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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宫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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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不禁悲从中来……那年那月,那时那刻,是多么纯美而静好的时光啊,天空湛蓝如华丽的绸,刚刚发芽的芨芨草调皮地钻过车辕,她踢踏着光裸的脚丫,呼吸着草原上清冽的风,悄然回眸凝望俊美如神祗的他,幽幽的情愫缓缓在心头荡漾……
就是从那时起,她对他的情感,由最初的恐惧与愤恨,变成了依恋、理解与敬慕……她甚至相信,只要那么慢慢地相偕走下去,她一定会渐渐地爱上他,甘愿接受自己的命运,终生陪伴在他的身边……
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一个分秒,该有多美,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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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凝眸,望住乌介漾满青灰色的眸子,闪着盈盈的泪光,集合起所有美好的记忆,幽幽侧身,回眸——缓缓漾开一朵清雅若雏菊的绝美微笑……
时光仿佛悠然倒转,中间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乌介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秘色,胸臆间重又鼓荡起那熟悉却已然陌生了的滚滚情潮。
乌介可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直蹿而上,压抑不住,一张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疾喷而出!
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惊呼!守在旁边的太医更是迭声惊叫,“可汗,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啊!”
乌介可汗被众人扶着坐在椅子上,掌心兀自握住秘色的手,面上笑容坦然,“秘色,真好,在我即将归天之时,竟能见到你的归来……我此生,死而无憾了!”
秘色的泪再一次急如泉流,“不……可汗……你不要乱说。你尚春秋鼎盛,你不会的……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乌介淡淡地笑着,虚弱得几近透明,他遥遥望着跪在台阶下的艾山,“秘色……不哭,我不会死的,真的……就算这个身子死去了,我的生命依然在;艾山会延续我的生命,会代替我,继续爱着你……我此生没有机会圆的那个梦想,我的儿子,会替我圆……”
说着,乌介可汗竟然又是哇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耶律嫣然再也顾不得了,几步跑上来,一把推开了秘色,“好了!让可汗安静下来,你再呆在这里,可汗的血都要吐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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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妃!你大胆!”乌介可汗气息虽然微弱,但是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威严的王者之气。
耶律嫣然只得讪讪地松手,双眼狠狠地瞪着秘色,如两团火焰熊熊燃烧。
乌介可汗已经无力再去看向耶律嫣然,他伸出手,指向艾山,“艾山,来……”
艾山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乌介可汗身边。乌介可汗执住艾山的手,将秘色的手放入艾山的掌心,“艾山,你不只是你自己,你的血液里延续着我的生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待秘色,将我的那一份,也一并做到……”

七 高昌 8、一梦幽蓝【求花】
高昌内宫的第一夜,如此漫长。
秘色辗转反侧着,难以入眠。
不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也不是对未来充满的不确定而满怀担心,只是——实在牵挂乌介可汗的身体,实在为了他的憔悴而黯然神伤。
不知道为什么,秘色总是觉得,乌介可汗将自己郑重托付给艾山的那一幕,诡异而又心酸,就仿佛乌介可汗他已经自知,生命无法安然走过这个晚上……
乌介可汗在之前的重见之时,整整吐了五大口血,最终是被太医拼着杀头的罪,强行将乌介抬入宫中,屏退了秘色等人。
转身离开时,秘色甚至听得见乌介可汗在房间中的怒吼,“你们怎么这么大胆!你们哪里知道我等了她多久,你们怎么敢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们知不知道……或许这一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啊……”说着,又听得哇地一声,紧接着又是太医们迭声的惊呼……
秘色在殿外哭泣得几乎晕厥,望着那紧紧关闭的铜钉殿门,秘色几次想要扑上前去推开它,却被殿门之外的侍卫拦住,不让秘色靠近半分……
艾山心疼地扶住秘色,狠下心将秘色从乌介可汗的寝宫门前带走。如果不带走秘色,说不定秘色真的就会一直跪在殿门前哭泣,一直哭到流尽最后一滴泪,一直哭到——耗尽身子里最有的一丝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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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哭得累了,还是之前那十几日的奔波劳顿夺走了秘色的精神,秘色只觉得自己恍惚走入了梦境。虽是梦境,却又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
似乎,是一泓浩渺的湖泊,水光潋滟,荻花摇曳。
波上笼起大团大团轻纱一般的白色雾霭,柔柔地将整个世界环绕起来,与天地隔绝,听不见余杂的声响。
忽地,桨声一响,荻花深处悠然荡来一叶扁舟,轻舟之上有一位老人和一个男孩子相对而坐。老人须发洁白,孩子五官绝美。两根人共同的是,都有着一双湛蓝如碧空的闪亮双眸。
老人与孩子,似乎已经在荻花深处交谈了许久,待到小舟飘荡入秘色视野之时,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末尾。
只听得那蓝眸的孩子说,“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那抹红色!”
老人微微颔首,淡淡而笑,“五百年,红色与蓝色就会相遇一次……喜娘与雅丹的这一世情劫已渡,接下来就是你与你的红色相遇了……”
那蓝眸的孩子好奇地问,“那么,我怎么会知道谁是我的红色呢?”
老人淡淡而笑,“带着红色命运的女子,身上必有红色的印迹。比如喜娘的独着红装,孩子,你未来的红色,也必然会在身上带有红色的印迹……”
忽地,那蓝眸的孩子突然向秘色所站立的方向直直看来,幽蓝的目光穿越重重的雾霭,穿透层层的距离,一直一直投射到秘色的身上!
秘色只觉肩头火辣一热。低头看去,那抹状如蝴蝶的红色胎记竟然隐隐放出红色的光芒,那光芒穿透身上碧色的衣衫,直直射入自己的眼中!
这,是哪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下一急,秘色蓦地睁开了眼睛……望向一室清幽的月色,空守着满怀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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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三更梆响,更衬得这幽蓝的夜色,一片宁谧。
秘色抱起双膝,垂首环坐,心下荡漾起一波一波莫名的烦恼,仿佛错过了一个答案,仿佛——错过了一个人……
就在此时,只听得乌介可汗寝宫的方向忽地一声铜锣筛响,紧接着杂沓的脚步之声簌簌传遍周遭,秘色的心猛然提起,顾不得衣衫零乱,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到窗前,极目向寝宫的方向眺望!
天地之间,本来杂沓着簌簌的脚步声,可是不知为何,秘色忽地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一个蓦然扬起的声调,宛如射入天空的响箭,缭绕着直窜云霄,收摄住了秘色的整个心魂——“可汗薨了——”
(古人对“死”有许多讳称。《礼记?曲礼》:“天子死曰崩,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这里,乌介可汗并未称帝,只能适用王侯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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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们怎么敢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不知道这是祸灭九族的大罪吗?
秘色的脑海中已然一片混乱,手上突然传来尖利的刺痛,垂首望去时,才知道是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掌心上早已经殷红一片……
秘色胡乱地擦着手,心底里一片迷茫——自己一定是还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听到那样的声音,不然怎么会听到他的死讯?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自己还在做梦,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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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蓦地传来艾山的声音,“秘色,开门!”
秘色迷茫着将门打开,仓皇的眼神望入艾山湛蓝的眸子中,隐忍住的闪闪泪意。
秘色定定望住艾山,心有期待地问,“艾山,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我刚才,一定还是在做梦,对吗?”
艾山面上深深一恸,蓦然垂下眼帘,却一眼望见秘色掌心正在滴落的鲜血!
艾山一惊,连忙捧住秘色的手,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衣袖,给秘色包扎住。
秘色依然在狂乱地追问着,“艾山,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他们都疯了,他们在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啊……我才刚刚回来,我才刚刚见到他,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啊!”
艾山默然摇头,眸子中的泪也一滴滴跌落了下来。
秘色急了,狂乱地用拳头砸着艾山的胸膛,“你说话啊,艾山,你说话啊!快告诉我,我说的是对的,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快告诉我啊,艾山,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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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的狂乱,深深震痛了艾山的心。
当听到父汗薨了的消息时,艾山几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秘色……
他知道她一定会心痛如狂,她知道她一定会陷入自我惩罚的漩涡不能自拔……所以他忍住心底的痛,第一时间赶到了秘色的身旁。
一个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去了,他不能再让另一个重要的人,受到一点点伤……
艾山抓住秘色的胳膊,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秘色,看着我!看着我,秘色!听我说,听我说,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都会骗你,但是我不会。所以,秘色,你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做。”
秘色机械地重复着艾山的话,“我看着艾山。艾山对我说。艾山不会欺骗我,我相信艾山……”
艾山心下的痛如云雾翻卷,他握住秘色的手,“父汗他……真的去了……秘色,如果你还想见到父汗的最后一面,那么请你冷静下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不要再逃避现实。拉着我的手,跟着我,我会带你去见他,我会带你去一点点接受这悲伤却真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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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定定望着艾山澄澈的湛蓝双眸,片刻,秘色的泪再度涌落。只是,这一次,泪水已经重见清澄,双眸终于走出了迷乱,渐渐宁静下来。
艾山一咬牙,握住秘色的手,缓缓走出房门,一直一直拉着她,走向乌介可汗的寝宫,走向——此时已经披满白色的床帐。
有侍卫想要阻拦,却被艾山一手挥开,他直接将秘色送至榻边,望向乌介可汗的面容,沉默了片刻,然后霍然转身,将床榻之前的这一方小小天地,独独留给了秘色。
艾山转身的刹那,倾身回眸,深深望了一眼秘色,蓝色的眸子里有无限的缠绵。
只可惜,秘色没能看见。
她的整个心魂都已经投射在了床榻之上的乌介可汗身上。,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隔着生死的,痴痴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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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你睡得好沉啊……
从来没见过你,睡得如此安宁。
曾经,你睡在我的身边,我借着银纱一般的月光,偷偷凝望过你的睡容。
你在睡梦中,总是会隐隐地皱眉啊,你那长长的睫毛总是轻轻地抖动,恍若在担忧着什么,恍若总是放不开什么……
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忧虑着你的回鹘,你是放不开你身上背负的责任啊!
所以,就连睡梦中,都是那么地沉重,不得解脱,不得休整……
如今,或许真的好了,你终于能放开所有执著之事,好好地、睡一个完整的觉了。
不用再忧心你的国家,不用再挂怀你的子民,只需听从自己的心,为了自己,好好地,放松一下了……
你睡吧,可汗,我会守在这里,陪着你,等着你……
我在猜想,你的梦中是否有我?是否有十三年前的越州初见,是否有我曾经带给你的深深伤害?
如果,轮回流转;如果,来生再见,你是否还记得我,你是否还叫得出我的姓名?
不过,我一定会记得你,记得你那藏在心底的深深情感,记得你那湛蓝的眸,记得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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