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奴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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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赢瞥眼看清了供状的内容,不等念儿回话就抢先回答:“一定是歪曲事实,故意捏造,手印也是强扭着按的,这些伎俩谁不会?!王兄,你不会相信吧?”
念儿看到那张状纸,情绪略微激动,她摇着头,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圆缨的自杀与我没有关系,她偷宫中宝物也不是我指使的。灵妃娘娘只看表面,不问内里,念儿实在是冤枉。”
“你说我只看表面,不问内里,可事情都是大家看见的,你若冤枉,可有证据证明自己?”
灵妃的口气依然盛气凌人,念儿的病弱娇颜在她眼中并不值得同情,那是一个宫女为博得王上喜欢并尽量为自己开拓罪责的手段。
摆出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惹得尧家兄弟如此怜爱,当真是有邀宠的本钱。
尧隽对灵妃摆摆手,目光朝门外示意道:“灵妃去把在圆缨身上搜出的珠宝拿过来,我亲眼验看一下!”
霍佳怡答应着走了出去。
尧隽眼光四顾,看看这个简陋、偏狭的监禁室,随即吩咐身边的侍卫:“将念儿姑娘抬到朝熙宫落霞轩,请太医也赶去那里随诊。”
两名侍卫随即用一张大床单拴了四角做抓手,将念儿放在了床单上抬了出去。
童御医带着一位稍微年轻些的敬御医被阮庭方带进了落霞轩。
轻轻捏住一只皓腕,上面是几条清晰可见的血脉,童御医按住念儿脉搏,仔细听诊。半晌之后,他又沉默不语地观察着念儿的面容,随后放下她的胳膊,从床边挪开。
“御医,怎么样?”尧赢赶紧问道。
“王上,二殿下,请恕臣无能!”童御医低头说道。
“什么无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问你念儿的病是否严重?”尧赢跳将过来,喝道。
尧隽从身后抓住尧赢的胳膊,一用力将他拽回原位。然后问道:“你说实情,不必隐瞒!”
“是!王上容秉,念儿姑娘不但心跳无力,且浑身血脉逆行,五脏皆有大损,只怕熬不过——熬不过十天半月了!”
“可有补救拖延之法?”
“没有!臣一生医人无数,只怕就是洪紫阳还在,也回天乏力!”童御医无奈地摇着头,叹息一声,“臣只是不知姑娘如此年轻,为何身体却落得如此残破不堪?”
尧隽重重地从鼻孔中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开些温良的补养药方吧。”
躺在床上的念儿听见童御医的诊断后心中顿时凄冷,她用朦胧的眸光注视着尧隽,说道:“王上,念儿将不久于人世,辞世之前还有一事相请,望王上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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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每日一醒2:
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保尔的话适于任何人任何时代。
第九十六章惜别周祗
听见念儿说有事相请,尧隽猛然偏过头去,将眼中一股热烫的泪水忍了回去。转脸笑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
念儿随即将目光挪到尧隽身后的人,视线却是已模糊得看不清人脸,“王上,我本是献王府的郡主,全府上下百口被婴弓杀光,只留下我一人入宫为奴。念儿记得,在父王自杀之时曾说,要我一定要到罗茈国去。念儿想,那或者是父王的一个希望或者寄托,因此我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完成这个愿望,我要随尧赢殿下回罗茈,立刻就走!”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后,念儿停顿下来,胸口因费力地说话而起伏着,脸颊簇起两团病色的血色红晕。“二殿下,你可听清,念儿答应了!”
尧赢心中抑制的情感随念儿的话终于放泄出来,胸中交织着酸涩和痛楚、激动与幸福,他急忙上前拉住念儿的手,连连点着头说:“我听清了,念儿要随我去罗茈!”
尧隽将目光从念儿的脸庞上移开,两只按着床边的手缓缓收回到身侧,深潭一般的眸光凝视住身边的弟弟,然后,慢慢地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带她回罗茈吧,我把她交给你了!”
“王上,王上——你们怎么到了落霞轩也不告诉我?”霍佳怡气喘吁吁地跑进门,身后映夏的胳膊弯里有一个小包袱。
“你把东西带来了?”尧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是呀,都在这里了,还有王上的东西呢!”霍佳怡回身取过包袱,将上面系着的四角盘花扣解开,递到尧隽面前。
尧隽看都未看地回道:“东西都收起来吧。”
“可是,王上不是要看物证吗?”霍佳怡举着包袱抬高到尧隽的鼻子下面,微微摇着,“都在这里了!”
尧隽回神,眼神晃了一下那个打开的包袱,神情骤然发冷,伸手将那两块玉玦拿了起来,在眼皮底下凝神看了半天,忽然间一扬手狠命掷了出去。
两块玉玦流线一般带着金丝穗子掉落在屋内的桌子上,“叮叮”两声脆响。
“哎呀,那是王上的玉玦!”霍佳怡很是吃惊,见尧隽冷冷地看着她不语,顿时吓得不说话了。
尧赢听见动静回过头,看见远处桌面上的玉玦也很吃惊:“王兄这是做什么?即便气郁,也不能拿父王送你的玉玦撒气!还好是百年的寒冰玉,要不然定被你摔坏了!”说着,他站起来走过去,细看之下又是一惊,“哥哥何时有两块玉玦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做的真是巧妙,一模一样!”
他取回两块玉玦双手递给尧隽,“我若回去禀告父王,你如此不用心,他会生气的!”
尧隽的眉心逐渐锁成川字,从尧赢手心里取过一块玉玦仔细戴在了身上,然后又把另一块玉玦拿起来递给了床上的念儿:“这块是你的,我也帮你系上!”
说完,他仔仔细细地将另一块墨玉玦系在了念儿下摆衣襟的丝绦上,之后又端详了一会,点点头说道:“念儿一身洁净的嫩罗裙衫,佩戴上墨色玉玦很是雅致!”
看着王兄的举动有些反常,尧赢不解,“怎么,那一块玉玦是念儿的?怎么她的和你的竟然一模一样?”
尧隽回头,答道:“我也不知,不过那一块的确是念儿的。”
想起前几日王兄曾经问自己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尧赢终于有些了悟,怪不得王兄会那么想,原来他知道念儿有一块和他一样的玉玦。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怕是只有父王能解释清楚。
不过,这些事情尧赢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念儿的病到底能撑多少天,能不能将她顺利、安全地活着带回罗茈。
灵妃得知念儿要跟随尧赢回罗茈,那件不大不小的宫廷盗窃案就算结束了,她可以说是办得干净利落,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并不象她想看到的,她本欲将念儿处决在王宫里。
不过,听说她也活不了几天了,贞妃没有办到的事情她能办到,这就是为什么她能接替王后掌管后宫,而贞妃吴芷娆只能枯坐在如冷宫一般的雅昀宫里眼巴巴地等着王上临幸。谁能坐得住,谁能抓得牢,谁能看得透,谁就是胜利者。
而她,霍佳怡,怎么会让一个沦落为宫奴的前朝郡主凌驾于自己的头上,不动则已,一击必命中!这就是她霍佳怡的处事之风。
没有了念儿,吴芷娆又因屡次陷害念儿被王上见疑,这样的时候正是她收复失地、巩固地位的好时机。
死一个圆樱怕什么?
从来处处拔尖的霍佳怡终于如愿以偿地实施了自己的周密计划,从周祗的王宫中赶走了心腹之患。
休养了一夜的念儿喝了御药开的药,感觉精神好了一些,浑身气力也逐渐恢复,慢慢走路并不觉得累,只是走得久些会感觉胸口沉闷,喘不上气。
尧赢让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念儿心想,自己在周祗王宫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所有珠宝、衣衫、物品等都是王上和娘娘赏赐的,只装几件换洗衣服就好了。
婉心、芷惜那四个丫头听说念儿要走,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
“呜呜——姑娘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啊?”婉心抓着念儿的胳膊跪在地上不起来。芷惜躲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不肯出来,纨琪则一个劲地在屋里的各处转悠,口中喃喃着要把落下的东西都整理好,只有涵研还算正常,口中叫道:“一个个地哭什么哭啊,真是没出息。姑娘到那边去是做王妃,将来就是做王后,比在这边做小小的掌侍女官强了不止百倍,这是好事!我们应该替姑娘高兴!”
“哼,没心没肺的人才高兴呢!”角落里的芷惜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高兴,就是高兴怎么了?就是……高兴……呜呜……”涵研嗓门极大地叫嚷着,最后哇哇的哭声比谁都大,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抹着。
“既是高兴,快都别哭了。我都要走了,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你们几个,都好好地给我多露几个笑脸才是!”念儿坐在椅子上,扬着手臂轻摇了几下。
与几个丫头依依惜别之后,尧赢来催念儿赶快出发。
王宫里安排了两顶轿子,出了坦地城则直接从一处小的水运码头登船,中间倒换一次马车,然后可再从潮江码头登船一路畅行至泷海,便到了罗茈国界了。
尧赢昨夜没睡,便是在安排和找寻最佳的路线和最稳妥的行进方式,为保念儿的身体安全,他从王兄那里拿了周治国的地图,掌着灯研究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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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每日一醒:
以悦己的精神娱人,以悦人的态度娱己。
另注:今日一更。
结局 中途殒命
一艘高昂着龙头的大船在茫茫的水面上前行,船身长达十几丈,船帆高鼓,烈烈的风将白色的风帆吹出一道浅浅的弧状,彩色的旗帜随着风向在船身周围舞动飘扬。高挂着周祗国标致的一顶金龙绣旗在大船的最高位置插着,让人一望而知这是皇家的船。
尧隽让这艘刚打造好不久的皇家战舰载着尧赢和念儿到罗茈去,这样的安排除了以最高礼仪来欢送自己的王弟——未来罗茈国主的意味之外,另外一层含义便是念儿并非以普通宫女身份与尧赢随行,这样兴师动众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念儿的安全和身体状况着想,这艘船上设施齐备,不但有随行御医和护理人员,还隠有十名侍卫,二十几名水手和一队护甲兵。
船行了五六日终于在一处稍显繁华的码头靠了岸,负责此次护送任务的船长正是孟长浪的手下兄弟,名唤屠狼。
念儿的起居仓,尧赢看护着她喝了御医送过来的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屠狼挑帘走进来,向尧赢请示:“二殿下,前面的水路我们的船开不了,二殿下和姑娘就从这个‘上城’码头登岸,岸上有一辆挑着红绳的马车在等你们,那是我们安排的人,二殿下可放心雇佣。我们的皇船转到黔江,然后在潮江码头等你们吧!”
尧赢点头道谢:“好!让屠狼费心。这样吧,让那几名侍卫搬了东西随我们上岸,把东西放到车上去!”
屠狼将船上与尧赢随行的几名侍卫叫了出来,两个包袱和一个三尺见方的木箱,一盆已经抽出脆嫩叶芽的桃树,这是尧赢特意从尚清宫嘱托人搬出来的。
上了码头,果然看见宽敞的大路上人来人往,一辆崭新的马车,驾辕的是两匹高俊的大马,长长的鬃毛闪着油亮的黄棕色的光芒,这样的马匹在这处并不算十分繁华的码头上极其惹眼。
大路上的人并不多,来往的都是才从码头上来的一些游商。
尧赢扶着念儿走到马车夫近旁,言道:“是屠狼派你来的吗?”
马车夫慌忙从车辕上跳下来,将手中的马鞭放下,又认真地看了看尧赢和念儿,“是王宫里来的贵客吧?”
尧赢点头。
那车夫立刻挑开了车帘,尧赢搀扶着念儿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