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奴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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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你快放开我吧。你这样会被我连累,我们都会死的!”她的手用力向外推着念儿的身子,“你自己跑吧,我真的跑不动了!”
“别胡说!”念儿望着插在桂娥身上的箭,望着撒了一路的斑斑血迹收紧了自己的胳膊,手掌用力抓住桂娥的肩“只不过十箭而已,我们定能躲过,不会死的!”
她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可百米外的婴弓的射箭速度却加快了。
又是连发三支,这次有一只射中了桂娥,另外两只都射在了念儿的腿肚上。两人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念儿还来不及再迈动脚步,只听耳边身后又有几股疾风到了,可是这一次它们都贴着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一共有五支!
三支带有金雀羽翎,两支普通的白羽箭。
婴弓和久沐漓都射向了她,而这一次他们都没射中!
婴弓的十支箭射完了,久沐漓只射出两支箭。
“哈哈,我射出十支箭命中三支,错中你的箭靶两只,射空五支!”婴弓抖了抖自己的空箭囊,对久沐离大笑道:“可久将军只射出两只,却一只没中!这次骑射,可是我赢了将军!”
“王上英武非凡,臣甘拜下风!”久沐漓弯下腰,偷偷用袖口擦掉鬓角的汗水,刚才他瞅准了婴王发箭的时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两支,朝着念儿头顶半寸的位置射去。他的箭比婴王的箭高了寸半。
五支箭笔直地射向了腿部中箭的念儿,婴王的三支都是直奔天灵,久沐离大骇之下急出一头汗,他没想到婴弓竟如此狠毒,自己的箭靶不射非要来射他的,而且摆明了是要念儿的命!
就在他暗觉不好的时候,念儿的身子忽然间矮下一截,恰巧躲过了婴王的箭。
擦掉汗水,久沐离谦逊地屈膝,恭谨地回答,把自己的箭囊重新拴到马背上。
“久将军怜香惜玉,我也是明白的。”婴弓挥手指着靶场上的两个人,对久沐漓说:“走,我们去看看成果如何?”
靶场空地上,桂娥失血过多,又坚持跑了许久此刻早就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神志已经不清了。念儿将桂娥的身体放平在地上,用力将自己衣服的下摆撕开,给桂娥背上的伤口止血。左腿上和左胳膊上还直棱棱地插着两支长箭,此刻她却顾不得了。
“瞧,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是射中三支,射错两支!”婴弓站在念儿身后,弯腰一探手,用力拔掉了念儿身上的两支箭。
念儿痛楚难当,“哎呀”一声叫喊出声。
“来人哪,快拿金疮药来给她们敷上!这么俊秀的女子,可千万别糟践了性命!”婴弓忽然伏下身来,细细地看着念儿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两处拔出箭的伤口不断向外渗出鲜红的血液。
随身侍卫从行囊中取过金疮药,正要递过来却被婴弓一把抢了去。他将瓶口打开,将里面的黄白色的粉末倒在念儿的伤口上,口中十分细腻温柔地叮嘱:“不要动,这是军中最好的外伤药,保证伤口很快痊愈。”
上完药,将药瓶塞进念儿的手里,“回去早晚再各上两回,伤口用温水洗干净,可不要感染。对了,回头我让御医院给你送些驱痕霜,皮肤这么好千万别留伤疤,留了伤疤可就遗憾了!”
说着,他的手十分温柔地抚着念儿的脸庞,“瞧这张绝色的小脸,放在奴役局可是可惜了!着管役司的安乐仁好生看护着!”
念儿糊里糊涂地被婴弓一番有悖常情的护理,不明白婴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还恶狠狠地要杀她,现在突然又是上药又是叮嘱,果然是喜怒无常的人!
不过,金创药给了她到底是救命的,桂娥的伤可是耽误不得!
“多谢王上赏药!”念儿忍着痛趴在地上谢恩。
看着婴弓带人走远了,她重新坐下,视线中留着一个远去的人影,久久地回望着她。
第七章致命惩罚
奴役局,两名太监带着一名宫女的吵嚷声满世界都能听见。
“紊娘呢,紊娘——”宫女彩屏伸长脖子站在紊娘的房间外面喊。
远远听见有人喊她,紊娘赶紧从桂娥的房间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有了金创药,桂娥的伤势好得很快,太医送来的驱痕霜也很有效果,皮肤上竟真的没落下什么疤痕,连念儿之前受的鞭伤的疤痕也消去了。
紊娘正在对桂娥、念儿两人千叮万嘱:“千万当心了,桂娥你这次是命大,都怪你自己冒失,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祸事?还带累了念儿!”
对桂娥和念儿,紊娘打心眼里多了许多的疼惜之情。
见到彩屏前来,紊娘知道大约又不是什么好事,心中不免一阵嘀咕,脸上却不敢有分毫怠慢:“原来是慈芸宫的彩屏姑娘,可是王后娘娘有事召唤?”
彩屏冷淡地看着紊娘,使劲向上翘着下巴,一把纸扇拼命在耳边扇着风,蹙着眉头十分不耐地问:“这里可是有个叫念奴的?”
“有,有的!”紊娘的手在袍袖中半握成拳,八成念儿丫头又要倒霉了!
“王后有令,带念奴到慈芸宫问话!”
慈芸宫,是婴弓王的王后孟怡君的宫所,除了婴王的正央宫就数慈芸宫最豪华气派了。在慈芸宫当差的宫女太监从地位上也比别的宫里高着一截。
念儿感到疑惑,还是在王府做郡主时,她见过孟怡君一次,此人心狠面善,与婴王真可谓是一对虎狼夫妻。
她来找自己问话,问什么话?自到奴役局,根本没惹到过孟王后,而且既已成宫奴,以前的事情就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她要问什么呢?
彩屏远远在前面带路,两名太监跟在她后面,半盏茶不到,慈芸宫就到了。
孟怡君摇着一把绣着宫装美人的纨扇,两道细长的眉挑了挑,头顶上的王后金冠束起发髻,翠绿的软绸衣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凝视着底下跪着的念儿,坚硬的玉石地面,双膝着地、额头触着交叠的手掌,恭顺而卑微。
“抬起头来给我瞧瞧!”孟怡君终于说话了。
念儿微扬头,视线平平地停在孟怡君的膝盖位置。
“怪不得看着如此相熟,原来还是故人!”孟怡君笑起来,眼底却是极冰冷。“我道是谁如此有手段,身在奴役局也能引得皇上挂心,竟是坦地城第一美人铁念儿!”
孟怡君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她忽然走到念儿眼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地打在念儿的左颊上,“罪臣之女身为宫奴还不本分,妄图勾引王上,真是可笑!”
“王后,这就是王上赏给她的东西!”彩屏献媚似的从怀里取出金创药和驱痕霜,递到孟怡君面前。
孟怡君接过那两样东西,在手心里捏住,声音阴恻恻地发冷:“听说那日在骑射场,王上还不顾尊卑亲自为你上药?有没有这回事?”
原来如此!
念儿总算明白了,婴弓那日在骑射场上的温柔表演就是要给孟怡君看的,他知道王后事后必定会到奴役局来找自己,说不定会因此杀了她泄愤!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看孟怡君准备如何惩罚她罢!
她这副身体,从进了奴役局就是新伤旧伤不断,今日大概又要到鬼门关一趟了。
“王上赏的东西,怎么能浪费呢?来人,把金创药和驱痕霜都给她抹到身上!”孟怡君站起来,手下的宫女递过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把匕首和一把锉刀。
两名宫女走过来按住念儿,三下两下将她身上的衣衫去掉,只让她着了一件贴身的亵衣。
“谁去给她上药啊?”孟怡君看了看周围的几名小宫女,懒洋洋地问道。
几名宫女面面相觑,对这样的差事无不感到心惊,这哪是上药啊,根本就是刀剐活人啊——
孟怡君阴狠的目光转到身边的几名宫女脸上,“这么点小事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惴惴不安的几个人吓得赶紧跪下,彩屏自告奋勇:“王后娘娘,我去!”
孟怡君赞赏地看了一眼彩屏,同时余光瞥着地下的几个人,意有所指地夸奖彩屏道:“知道什么时候该为主子出头,什么时候该为主子挡箭,这才是本分!”
接过托盘内的匕首和锉刀,彩屏挪到念儿身后。
光洁细滑的整个脊背裸露在面前,入奴役局时受的鞭痕竟然淡得只留下些微的几道,这么白嫩的肌肤真的很吸引人,让人很想要抚摸亲吻。
彩屏举着匕首,刀尖轻触在她脊背正中,闭上眼手下正要用力,却听孟怡君忽然发话:“慢着,听说王上为他上药的位置是在胳膊和腿上,从胳膊、腿开始!”
一名宫女看彩屏不知从哪下手,立刻伶俐地走过来帮忙,把念儿的左胳膊抓起来抬平到比肩高的位置。
吹弹可破的肌肤只消刀刃向上一碰,一道血口立刻就崩开,血色的红线一道道地划满在念儿的左臂上,每划一道,彩屏立刻拿着金创药撒上去。
这种痛楚比鞭打更刺心,鞭打身躯尚带有火烤似的辣辣的痛,那种辣辣的感觉能暂时麻痹人的神经,可此刻冰冷的匕首一下下刺进皮肤的痛却是干巴巴的,毫不掩饰的血肉之躯与钢铁兵刃对抗的疼痛,还带着金创药粉敷上之后的麻痒、烧灼。
浓浓的血沿着念儿的胳膊淌到地上,淌到匕首上,也淌到彩屏的手上。
念儿裸露着胳膊,热血欢腾似的溅崩出来,彩屏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鲜红的点,眼前是一条如被血水浸泡过的胳膊,施刑的彩屏脸上布满血点,像是地狱里的小鬼一般恐怖。
左胳膊、右胳膊;左腿,右腿——
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能盛下多少的热血啊,就这样流着淌着,淌得慈芸宫前的大殿外早已是血红色的一片
……
孟怡君终于看累了,挥手让彩屏停下:
“看看还有没有活气,若是死了就让人扔到宫外的野狼坡去,王上问起来就说病死了!”
第八章群狼守护
离着王宫五六里远有一个荒蛮无人的地方,皇宫里的人都称作野狼坡。野狼坡顾名思义常有野狼出没。但其实,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并不是野狼,而是生性凶残的野狗。这个地方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活人、死人以及活死人。
离着皇宫近,又荒无人烟的,自然这里就成了堆尸砌骨的绝妙好地方。
周围没有人烟,连坑都不用挖了,随便扔到一处齐腰深的草窠子里了事,皇宫里的人命不如狗!
久而久之,野狗们都寻到了这里,扔在此处的那些枉死的宫人就成了它们最好的食物。
在野狼坡出没的一群野狗因为久食人肉,性子比狼还凶残。偶尔经过野狼坡的活人也会被它们攻击,所以,野狼坡这个地方就越来越荒凉了。
黑夜之中,两条人影出现在野狼坡附近。其中一人将背上背着的一口布袋抛在地上,解开口,从里面倒出一个血糊糊的人。
“就扔这里吧!”那人看了看地上的人,问身边的同伴。
“也好。离着还有半里地呢,就别过去了,那里的野狼太厉害了!赶紧回去复命吧!”同行之人附和着表示同意。
深夜,正是魑魅活动的时候,黑暗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浑身血腥的气味已将野狼坡的群“狼”闹醒,几十条狼影迅速从野狼坡各处跃起,饥饿的狼群闻到了美味的食物,疯狂地向着抛尸的这处草丛而来。
感觉到有一股濡湿的液体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游动,有温热的感觉不断游走在两条胳膊、腿上。疼痛逐渐逐渐地消减了许多,那温热和濡湿似一剂良药敷在了她的伤口上。
脸颊旁侧毛茸茸的东西触碰到了她,念儿费力地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周围闪着几十双的眼睛,在黑夜中亮幽幽的发着幽蓝的光。
她惊得欲大叫,却忽然被一条濡湿的东西添到了脸颊上。转脸一看,旁边坐着一条狼,圆瞪着两只大眼忽闪闪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