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奴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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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可是——那也挡不住该来的人。
看见从正宫大殿一角转出了熟悉的人,身后跟着主管太监阮庭方,婉心赶忙缩回头,匆匆向里面跑。
还未跑到门口,芷惜从门边蹦了出来,堵住了门问:“可是王上来了?”
婉心连连点头,“快去告诉姑娘吧。”
“知道了,就你鬼精鬼精的。”芷惜说着迅速转回身,朝内厅去了。
“这个月第十五天,真是天天不落!”婉心闷头守在门口接驾。
尧隽的病在念儿的精心护理和御医们的全力医治下终于好了,论功行赏,久沐漓被赏了一年的双俸,并荣升一等公。
念儿的奖赏尤其特别,官复原职之后,尧隽将正央宫的鸣翠苑指给念儿居住,并让内务府选派了四名伶俐的宫女伺候着。这一举动在后宫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正央宫内从来不允许宫中女眷长住,更别提还把正央宫的一处别院赏赐出去。
当然,更为让人眼红的是,王上从此白日在勤政殿办公,一过了晚膳就到鸣翠苑去,虽然他在鸣翠苑从不过夜,可这近水楼台的方便,在贞妃和灵妃看来,也不过是差个明旨宣告了。
奈何,后宫妃嫔们若无宣召不能私自到正央宫走动,所以,即便王上天天在鸣翠苑欢歌笑语,她们也只能干着急地看着。
“王上的伤果然痊愈了,连走路都如此生风!”念儿望着旋风一般踏进鸣翠苑的尧隽低头说道。
“起来吧!”尧隽上前拉起念儿的胳膊,笑着回答:“若是再不痊愈,岂不对不住你每日的辛苦!”
见尧隽和念儿都坐下了,婉心赶紧上茶。“王上今日来的比昨日晚呢!婉心泡了一壶茶都凉了,刚才芷惜只好又泡了一壶。”
“胡说什么!”念儿好笑地斥骂,“这几个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是啊!”尧隽叹了一口气,眼盯着念儿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几个小丫头见主子和王上调侃说笑,都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瞧,都被你吓跑了吧?”念儿起身为尧隽斟了一杯茶,“王上每日来鸣翠苑难不成就是来打趣念儿的?”
“在勤政殿坐一天又累又乏味,只好到鸣翠苑来休息一会,难道本王这点小小的私心念儿你也不成全?”
“我哪里有胆敢挡王上的驾。只是,念儿毕竟只是四品近侍女官,若与王上太过亲近,只怕后宫各处会有非议,也惹得大家胡乱猜测,若因此让后宫与王上有了隔阂,实在是念儿的不是了!”念儿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块暗红色的地毯,脑中却想:即便未出正央宫也能想象的出,王上日日来鸣翠苑的事,只怕早已在后宫各处有了波动。
“你管她们做什么?!照你说的,凤仪宫、朝熙宫、雅昀宫三处我未再有偏袒,这个月往凤仪宫的日子多些,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尧隽皱眉,一听说后宫有纷争便觉得恼火。
“念儿的意思是说,王上总该顾忌到娘娘们的想法。”见尧隽陡地一脸怒容,念儿吓了一跳。
尧隽愤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她们批准不成?”
见尧隽满面的不高兴,念儿只得转移了话题,谈论起周祗国的一些旧日见闻和自己的感受,每次她说这些,尧隽都听得很认真,仿佛她讲的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百花会的确是个极有意思的盛会,若是有时间,我还真想去看看!”听念儿谈到坦地城一年一度的百花盛会,尧隽兴味十足。
“是啊,那的确是个隆重的盛会。未出阁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在百花会上相识,有情者向佳人赠花,便可约定终生,所以,坦地城的百姓们都管百花会叫情花会。”百花盛会,念儿只去过一次,还是背着父王乔装之后偷偷去的,可那精彩热闹的情景让人至今难忘。
二人说着闲话,外面的天似乎眨眼就漆黑了,阮庭方望着尧隽兴高采烈的样子,几次欲开口却都忍住了。最后,他不得不偷着向念儿使眼色:姑娘,到时间了,王上该回去了!
念儿心中明白,阮庭方是催着王上赶快定侍寝的妃子,他也好叫人通传。
“王上,天不早了,王上还是早些歇息吧。”说完,念儿站起身来作出送客的样子。
尧隽扭头看看窗户,果然是早已黑透了,口中长叹一声念道:“主人都不留了,本王只好识相点了。今日该去哪里呢?”
似乎颇有些踌躇,尧隽迈着方步仍在原地不动。
“贞妃娘娘的身子听说已无大碍了,王上仁德宽厚,理当去探望!”念儿适时地进言。
“哦,也好,阮庭方,就摆驾雅昀宫吧!”
送走尧隽之后,念儿立刻被自己身边的四个小丫头围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又把王上撵走了?”婉心十分不悦,对于念儿的做法感到生气,她每天巴头巴脑地盼着王上来鸣翠苑,可自家的姑娘却是一点不领情,不领她的情就算了,还不领王上的情!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咋连这样的事情都瞧不出来呢——连她都看出来了,只要姑娘说句话,王上铁定就留下不走了。
“是啊是啊,我看王上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呢。”芷惜附和着。
“你们俩不要胡说了,姑娘不罚你们没规矩,你们却越发上脸,姑娘的事情也胡乱指派,小心姑娘撵了你们去!”纨琪是个十分谨慎、规矩的丫头,见婉心和芷惜两个人对着念儿指手画脚便上前制止。
“别的就算了,姑娘对王上谏言说该去雅昀宫我就不服。”涵研张口,开始控诉雅昀宫和贞妃的罪行。
四个丫头闻言纷纷加入控诉行列,倒苦水倒起来没完没了。
“你们说,姑娘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四个人终于发完了牢骚,再抬眼一看,自家姑娘早就没了踪影。
第六十二章别致丝帕
“你说什么?让我去拜望她?她有什么资格?”吴芷娆柳眉倒竖,看着面前的双喜和素容一脸怒容。
双喜见主子动怒,也知道这事对于吴芷娆来说的确是难为。可是,眼下的情况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由不得主子不低头。
“娘娘息怒!昨夜王上来雅昀宫,娘娘可知为什么?”双喜问贞妃。
贞妃一脸狐疑:“王上想来便来了,还有原因吗?”
双喜摇着头,回禀道:“自从王上伤好之后,去凤仪宫和朝熙宫的次数比之前多了,来咱们雅昀宫却愈发的少了。昨日奴婢问过阮庭方才知道,原来王上要哪位娘娘侍寝都是念儿姑娘提醒着,昨日若不是因她提醒,王上……”
“够了!”贞妃听闻这些更是气愤,将手中正握着的一打绣花的彩样奋力掷到地上。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娘娘您想,念儿每日都能接近王上,王上现在又迷恋她,若娘娘不主动些,只怕机会就被别人抓去了,到时候咱们雅昀宫就被动了。”稍待一会,双喜继续说,“再者,娘娘若要排除异己,就得抓到对方的把柄才行。如若隔着几座宫墙,对人家一无所知,如何能有机会?”
吴芷娆耸起双耳,听双喜说得有些道理,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散了,她站起身,抽出衣襟上的一条手帕甩了甩,以尖锐的声音命令:“去正央宫!”
鸣翠苑虽说只是正央宫里的一处别院,可里面的面积确不小,一处院子跨着前后的两片园子,前后通畅,进出十分方便。
吴芷娆一进鸣翠苑,便对里边的所有东西表露出厌恶,对正巧在前门外园子的两名宫女也视若不见。
婉心和芷惜正在外面的花圃子里翻土,姑娘说眼看就是三月了,正好种些花草怡神养性。怡神养性啥的她们不懂,可种花种草好歹她俩还会摆弄。
正挥着手中的铲子,吴芷娆已经到了门口,两个人一心翻土愣没瞧见,等到发现有人时,贞妃一行人早就进去了。
婉心和芷惜吓得赶紧扔掉手中的锄和铲,一路飞快的跟进来。
“奴婢们真是该死,贞妃娘娘来了也没看见。娘娘您——怎么有空来鸣翠苑?”婉心随在贞妃后面问。
“今日娘娘到正央宫有事,听说念儿姑娘救驾有功,被赏赐到鸣翠苑居住,娘娘特意来瞧瞧!”素容淡淡地回答。
“姑娘不在这里,白日里三天有两天都在勤政殿侍奉王上,娘娘来的不凑巧了!”纨琪挡在别院主厅的门前:这个贞妃来鸣翠苑可不是什么好事,姑娘又不在,还是早打发走早安心。
双喜上前一把推开纨琪,“走开,别挡着娘娘的路!念儿不在,娘娘进去随便瞧瞧,若看到你们有缺的少的,也好叫内务府给你们置办!”
吴芷娆旁若无人地进了念儿的卧室,一边看一边叱着鼻子,对里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陈设十分不以为然。准备再往里走,却听芷惜说:
“姑娘的卧室内间平常我们都是不准进的,娘娘还是别进去了!”
谁知她话一出口,吴芷娆却更快一步“腾”地就进到里侧内间了。
内外间隔着一座红木雕刻的屏风,她进去了,外面几个丫头却不敢进,也不敢再阻拦,只得在外面等着。
吴芷娆在里面慢吞吞转了一圈,地方不大,桌上架着一个手工的绣架,几个装着彩线的小木匣,她仔仔细细地在绣架周围瞧了瞧,猛然看见桌上有一条绣好的丝帕,别人的丝帕绣的都是花鸟鱼虫,这念儿绣的丝帕竟是两行字画:彩线绣的字,笔画飞扬,两行字整个连起来看竟是一副《出塞图》。
真是心思独具、新颖别致!
吴芷娆抓起那条手帕走出来,捏在两根手指间朝婉心和芷惜四个人扬了扬:“本宫瞧着念儿绣的这条帕子很是别致,心里十分喜欢,就先带回去了。回头你们几个和念儿说,我回去琢磨一下她的绣法,等学好了再还给她。”
“哎——娘娘不能拿走!”涵研赶紧伸出胳:阻止。姑娘不在,怎么能随便拿走鸣翠苑的东西呢?再说,还是姑娘私人的东西?
双喜见状不由分说,上前狠狠打了涵研一巴掌:“放肆!小小宫婢竟敢对娘娘如此无礼!漫说是念儿姑娘绣的帕子,就是王上随身的东西,我家娘娘若是想要,也没有拿不到的。以为娘娘稀罕念儿的东西吗?娘娘是看着念儿绣的东西奇特,所以才拿回去观摩,念儿若是舍不得,让她亲自到雅昀宫来取!”
吴芷娆在鸣翠苑耽搁了一会,念儿一直没回来,她觉得没意思,便拿着手帕带着双喜和素容几个人回去了。
“真是霸道,到我们这里拿东西还如此强横无礼!”婉心冲着贞妃她们消失的方向撇嘴。
“不知贞妃拿走的那条帕子上面绣了什么?是不是要紧的?”纨琪惴惴不安地问旁边的三个人。
涵研捂着脸,对刚才挨的一巴掌感到憋屈。“若是要紧的也已被拿走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当晚,念儿听身边的四名小丫头讲起吴芷娆来鸣翠苑的事感到十分不解:贞妃娘娘无故来这里做什么?论公论私她也没道理到自己这个别院来啊?
贞妃今日来正央宫她是知道的,听说是罗茈那边有书信传递,尧隽特意通传贞妃来取。可念儿没想到,贞妃会拐到鸣翠苑来。
“姑娘,贞妃娘娘拿走的那条帕子要不要紧?”念儿不语地低头沉思,芷惜又在旁边问了一句。
“哦。那倒没什么,是我前几日闲着无聊,琢磨着把诗句用彩线绣成字画在手帕上,是绣着玩的。”见四个人都紧张兮兮的,念儿宽慰大家。
其实,那条丝帕是尧隽硬塞给她的,让她一定绣个别样的东西出来,说自己的帕子上都是金龙、金凤、牡丹、芍药的,看着就腻烦。她琢磨了几天,才画出了一副彩色字画的样子绣了上去,没想到却被贞妃拿走了,看来,自己又得多花几天功夫再另画一副样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