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金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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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虎千里狂奔,至秦岭自己的大营,先遣散三位夫人,接着脚不离地,臀不沾榻,径直赶去城内姬华池的寝房。
他不顾侍卫阻拦,亲手推开门,已经就寝的姬华池朦胧从榻上坐起,尚还在模模糊糊中,就被息虎一把抱住:“阿林——”
他满身的风霜尘露,全扑入她鼻中。
“本宫说过——”
“好、好,都叫你华池。”息虎将脑袋埋在姬华池发间,贪婪地吮}吸她的气味:“自今以后,我都叫你华池。”他自言自语一句:“我的华池……”息虎的话语忽然就酸涩哽咽起来:“你明明心里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呵——”姬华池轻笑一声,揉揉眼睛:“将军如今的境况,叫我如何承认呢?”
“我已将她们俱遣散了。我以后,也永远只有华池一人。”息虎举起右臂,对天发誓,又紧紧握住姬华池的柔夷,诚恳道:“华池,只有你,是我永远唯一的妻……”
姬华池似乎“惊悚”,身子向后一倾,撞上床沿。
息虎听着“咕咚”的撞响,只觉心慌,抱住她的身子忙问道:“华池,撞到了哪里?有没有伤着?”
息虎细细将她挨撞处都检查了一遍,并无异样,唯一几点鲜红,还是她豆蔻花染赤的指甲。
明明知道是染料,他却恍觉是滴血,疼。
息虎垂头难受:以后会时刻护着她,觉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华池,让我跟你一起吧。”
“那你不可负我。”姬华池下巴搁在息虎肩头,轻轻地说。
“当然!”息虎毫不犹豫地答应,再凑近,吻住了她的唇。
姬华池勾勾嘴角,回吻上去。
息虎得到她的回应,热烈探舌进来,哪知姬华池竟两齿将他一咬,刺得息虎生疼,他将自己的舌头退出来,发现舌尖隐隐可闻腥荤。
姬华池挑眉向他笑:“生气了么?”
“不气,蛮高兴。”息虎抱紧她。他说的是真心,哪怕她咬死了他,他也心甘情愿。
息虎吻她唇角,用最轻柔的声音问:“华池……今晚……可以么?”
“可以呀。”她含笑看他,夜色漆漆,无法仔细发现她的笑是冷的。
息虎手托着姬华池后背,将她轻轻放倒在榻上,又耗了数分钟,耐心地褪去她的衣衫。他一番抚慰之后,才托着他的利器缓缓沉入。
息虎刚要起伏,姬华池却胳膊栓住息虎的腰,抱着他转翻了半个身。
等息虎反应过来,姬华池已经骑在他身}上。
姬华池背挺得直直,身子好似月光一样白,想起就起,想落就落,进进出出都全由她操控。她伸出个藕样皓腕来,指尖在息虎胸前樱核上勾勾绕绕,笑道:“你是本宫的。”
息虎闻言就哭了,两行泪悄然从眼眶中涌出:他终于和她心心相印。
姬华池却放声笑了出来。
姬华池笑得开心: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受虐,连天将息虎也不过如此!对他好的,贴心他爱慕他忠诚于他的女人,息虎反倒因容易到手,成了习惯而不珍惜。得不到的,反他的,不爱他的,甚至一刀子定住他手骨的,他却心甘情愿臣服。
她的笑意愈来愈猖狂:男人这征服与占有的欲}望,真是要有多贱就有多贱啊!
也许息虎日后某一天醒悟了,明白其她三女才是真的对他好,息虎也许会后悔……但是后悔的是息虎,同她姬华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
姬华池成功招安息虎,不费一兵一卒收复楚国七城,更令为息虎所占的秦韩疆土尽皆属楚。
长公主自西北归,楚王姬华玉亲自于郢都郊外迎接。
煦风十里,旌旗招摇,诸臣匍匐,隆重恭迎姬华池一人。
姬华池给姬华玉行礼,姬华玉扶她起来,肯定道:“王妹,你做得好。”
他面含笑意,却抑不住眉间那一丝悲伤就在姬华池在西北招安的同时,姬华玉的嫡长子嬉闹不慎跌足,溺死在殿前的玉泉华池中。
姬华玉收得疆土万里,失去长子继承人,一喜一悲,心绪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觉得“哈哈”两个字真是死蠢啊(雾?)话说我还码了一掌(划掉)章,定的明天早上的存稿箱,要爱我哦!我连胸妾都从来米有存过稿 #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存稿箱,下面请看文。
夜深,子时,楚宫正殿。
姬华玉一个人倚在榻上喝酒,半醉半醒,半梦半清。
他察觉到有黑影正逐渐靠近,抬眼一看,来人是姬华池。
“是豆蔻儿啊。”姬华玉倾壶倒了一觚,手不稳,洒出数滴。他将觚朝着姬华池高举,再溅两三股酒:“来,豆蔻儿,过来陪孤喝个痛快!”
姬华池“心疼”地按住姬华玉的手:“泉哥哥,莫要再喝了。”
“不行,要喝!”姬华玉手一甩,酒溅半觚。姬华玉扪着胸口,沉沉道:“孤心里想喝。”
声音似喊似泣。
姬华池坐下来,顺手拿过另两只金觚,斟满酒,递给姬华玉一斛:“那好,我陪泉哥哥喝到天明。”
姬华玉苦笑着勾勾唇角,接过酒觚一饮而尽:“还是我的豆蔻儿好你、你!”
姬华玉肝肠绞痛,言语间唇角溢出两股黑血来。
酒没有毒,但是姬华池递给姬华玉的那一只金觚里有毒这是一杯鸠酒。
姬华玉濒临死亡,却忽作高亢大笑。
姬华池细细品她自己那觚没毒的酒,媚眼如丝笑问姬华玉:“王兄,你笑什么?”
“王妹,孤笑啊”姬华玉摇摇头:“孤笑你就算了杀了孤,也坐不稳这个宝座。”
姬华池不疾不徐再自斟一觚:“呵呵,王兄何以这么肯定呢?”
鸠酒效力极狠,才顷刻间,姬华玉的脸就已全暗白。他不愿声势虚弱,但声音却不可控地变得微小:“豆蔻儿,你以为招着息虎做走狗,便万事具备了么?”姬华玉吃力地挑起双眉,抬高音调:“孤文有柳汉阳,武有柯孤云,而你有勇将却无谋臣,可以打江山,却守不住,治不好!”姬华玉说到这喘气,喘完再说:“孤走了以后,汉阳孤云,都不会为你效力的!”
“不效力就不效力啦。”姬华池叹气,带数分娇嗔,仿若是闺房私昵:“王兄你这么念着他们两位,本宫就叫他们赶紧下去陪你。”她歪头,冲姬华玉嫣然一笑:“泉哥哥,你瞧我多体贴你?”
姬华池敛了柔媚目光,骤变厉色:“本宫有天下第一将臣就够了,本宫不需要谋士,因为本宫将自行运筹帷幄。”她昂首挺胸向姬华玉宣告:“本宫就是谋士,自己为自己谋!”
姬华池站起来,走近一两步,在高处向底下看,俯视趴在她脚下的姬华玉:“王兄啊,你可知本宫心甘情愿做在齐国的那些事,一颗心是为了家国大义。两颗心,孤也要坐这个位置,而且要比这位置坐得更高!”
姬华玉闻言,趴伏在地面上的身子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少顷,他用不甘的声音问姬华池:“豆蔻儿,你不是说你心里藏着孤,藏了十几年吗?”
姬华池仰首而笑,开心地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本宫骗你的,你也信?”
姬华玉倏闭双目:“豆蔻儿……”
姬华玉刚唤出她的名字就没了声音。姬华池狠狠用踩住他的唇,封堵住他的话语。她又脚面来回磨碾,揉踏他的脸,一双美眸瞪起来对姬华玉道:“姬华玉,告诉你,孤憎恶这个名字。你要喜欢这个名字,就下到地下去叫个够吧!”
姬华池移步照着姬华玉心口一踩,彻底送他去了黄泉!
然后,姬华池转身去屏风后,抱来她暗藏在缎被里的玉枕,低低靠着,一边倚看姬华玉逐渐变冷的尸体,一边将他壶中那些没毒的酒喝完。
酒真香啊,果然上品,喝得人心中暖暖的,令这冰凉存放楚王尸首的大殿也春}意浓浓。
不仅春意浓,还金光闪闪,你瞧那最上首宝座洒下的流光,比长明灯更耀,迷了人目。
一个时辰后,丑时。
卢子山孤身冲入正殿,他穿着一身重甲,甲上全是血,还沾着些生肉。
“长公主,大事已成。”卢子山上前向姬华池禀报,又顾不得掌心掌背全是血,就这么拉住姬华池的手,欲将姬华池扯站起来:“请速随末将离开,长公主?华池,走呀!你怎么不走?”
卢子山和姬华池已经筹备数月,今夜谋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楚宫。卢子山已奉命将姬华玉妻妾子嗣全部杀尽,可以说楚国大权已牢牢握在他跟姬华池手中。
姬华池却不起身,反倒拉着卢子山的臂膀,示意他坐下来:“子山,先别慌,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卢子山虽不解,但他素来对姬华池言听计从,便蹲了下来。
姬华池玉}臂往身后绕,将玉枕推至二人面前。
她一面抽开暗匣,一面对卢子山呢喃蜜语:“本宫要给你看本宫的心……”
姬华池拔刀出匣,这个动作她演练过无数遍,没有失手,直捅入卢子山的左胸肉中。
她的心是一把金刀,刺穿他的胸膛。
“你、你……”卢子山满目震惊,眸中全都是不可置信。他的心被金刀袭中,鲜血如注往地面上奔涌,说不出来的疼。
但有什么,比心更疼。
卢子山颤着唇问姬华池:“你、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姬华池抬手捏捏自己的下巴,似是思考。过会她轻巧地说:“因为你杀了本宫未出生的孩子吧!”
说完她笑嘻嘻再起刀,七八刀将卢子山整个身子捅穿。卢子山的血和肉飞散出来,如雨如瀑,扑上了姬华池的玉面。
她也不擦,任凭腥血腥肉沾满在她的眉梢、眼角、鼻尖、唇沿。然后,她盈盈笑了。
少顷后,楚国的那些书生文臣们冲进来,瞧见长公主半跪半坐在楚王和卢将军的尸首中间低泣。
她嘤嘤地哭,眉眼和哭声都是那样弱小而惊恐,瞬间揉碎了众臣的心。
怀抱怜香惜玉之心的臣子们纷纷上前,刚刚围住姬华池,就见她惊艳的一抬头,颊挂有如珍珠的泪痕,美得动人心魄。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问诸臣:“卢将军……兴兵造反,围了禁宫……大人们……都知道么?”
当即就有大臣痛惜道:“长公主莫慌,臣等护驾来迟!”
“卢将军要杀王兄,我鼓起拼死一搏的勇气将他乱砍死了,可是,可是王兄,我还是没来得及将王兄……”姬华池大哭到讲不出话,她两眼一闭,竟哭晕过去。
众臣心中皆是一沉,争先恐后上去拥住姬华池:“长公主,长公主!”
铿锵剑声由远及近,一队楚兵涌入殿内,将姬华池和众大臣团团围住。为首校尉朗声奏道:“闻得禁宫反贼作乱,息虎将军亲率百万大军,星夜兼程,赶至郢都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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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三月三。
上已节是男}欢女}爱的节日,封城中的青年男女已纷纷赶至皎水河边,互赠芍药,继而缱绻缠}绵。
封城中公认最俊俏的男子汉阳君柳逸,却未去皎水赴会,而是坐在家中后院的凉亭内,同封城守将柯孤云下棋。
“汉阳,你真要入郢都?”柯孤云手捏一枚黑棋,可心思不在棋上,根本下不下去:“这妖姬明显害了王上,还假借卢子山之手……”他索性将黑棋在棋盘上随意一掷,恨声道:“真是蛇蝎阴毒,祸国妇人!”
汉阳君柳逸今日穿了一袭灰衫。他看看柯孤云这一步棋子下的位置,捋袖从碗中取出一枚白棋,轻放在棋盘某处,启唇笑道:“劝君娶妻莫娶池,叫你身死国家丧。”
汉阳君的声音,同他的面容、字迹一样俊秀,若佳人美貌。
“你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