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血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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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岳姑娘这些年的日子,必然也是不好过的。”傅钦痕淡淡地道,“而且还背着那样沉重的仇恨,无怪乎她会选择了失忆。”
岳千雪,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简裕王岳海常之女。十三年前,一场血腥的杀戮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简裕王府上的三百二十余人尽皆死于暗夜的屠刀之下,而后偌大的简裕王府被付之一炬,引发了朝云王朝开国以来第一大血案。
令人欣慰的是,在收拾残局的时候,世人并没有发现岳海常一对子女的尸身,也许他们得幸能逃出生天,留下了岳家的一点血脉。
简裕王岳海常为朝云王朝打下了半壁江山,他是猛将,是智将,亦是仁将。原本他便是军中名望最高的那个,却在最后放弃了登基称帝,而是选择了退居二线,让自己的结拜兄弟成了皇帝。王朝建立后他才论及婚事,而后诞下一儿一女。他被开国皇帝玉温廷特封为异姓王,却从不恋权,不恋财,府中仆人多是家中苦困,被他纳入府中,让其有工作,有衣穿,有饭食。故而简裕王一直为百姓所称颂,更有不少人在家中为其立下长生牌位。
然而,一场血光之灾降临到了简裕王府,以暗夜的血腥手段,让简裕王府几近无一人生还。
幸存者,只有简裕王的一对儿女。
如今,终究让玉辰熙找到了岳千雪,找到了岳海常的女儿,找到了……
他自幼便定下的妻子。
亦是他自幼便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简裕王府的事,还是别说了罢。”宇文启那让人无法分辨年龄的脸上重又扬起灿烂的笑容,“忘记所有的仇恨和悲伤,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傅钦痕的脸上也难得地扬起了一丝微笑,“我想辰熙也会这么做的。”语毕,拉着宇文启便离开了。
流阳城郊外一个不起眼的小路上,一行人正骑着马悠然自得地闲逛着。
“少爷,刚才您怎么……”怎么吓得跑了。那个精壮的大汉回身问一个粉面少年。当然,后面的半句话他是只敢在心中暗暗腹诽,却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口的。
那粉面少年正是之前在大街上调戏千雪的流阳城主的二公子。他冷哼一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肯将自己的胆小事实说出来,也不敢将玉辰熙的身份说出来,怕被他知道后找到自己秋后算账,“那个男的不就仗着自己会投胎,有个有权有势的家族为他撑腰,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敌强我弱,我也没有必要为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娘皮给爹招惹大麻烦不是?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懂什么!”
周围的随从们有在心中鄙夷他大言不惭、厚颜无耻的,但也是不敢表现出一定一点,纷纷点头应是,无不奉承其英明的。
突然——
一个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众人一看,那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冷酷男子,正如一杆标枪般地伫立在路中央,一身无瑕的雪白色长袍无风自动,纤尘不染。
“喂,不长眼的东西,没瞧见我们二公子吗?还不快让路!”走在前头的随从蛮横地瞪视着那个白袍男子。
如果玉辰熙他们在这里,定然会为他捏上一把冷汗。因为这个白袍男子不是别人,真是随身护卫在暗夜的冥王,妖女血莲——凌夜身边的那位龙狼,藤清宇。
这些人平日里跟着那二公子是蛮横惯了的,根本没想到这叫这是一脚狠狠踹在了一个大大的铁板上,不,应该说是一块钢板,招惹上了一个绝世杀神……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又见那藤清宇持剑伫立在原地,一身袍子依旧纤尘不染,便以为他只是以剑仗胆,不由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唯独那个之前呼喝他的随从一声不吭,纹丝不动地坐在马上,神情平静到了极点。
他旁边的汉子见他的模样奇怪,便笑着伸手推了推他,“喂,怎么了?被这小子吓傻啦?”
下一刻,那一动不动的随从的头颅便在他的推耸之下骨碌地滚下马,腥气四溢的鲜血这时才从切口处喷涌而出,竟若浮鲸喷水般喷出血柱!
原来竟是藤清宇的剑实在太快,快得让众人没有察觉到他出手之机,就连那血液也还未来得及上涌,让那早已断气的随从的身体一直到现在才倒下。众人胆颤心寒地看向那个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藤清宇,才骇然地发现他手中的长剑在杀人之后竟然明净如昔,没有一丝血痕能够玷污了它。
如果不是那个呵斥他的随从已然身死,而且尸体就狰狞地躺在众人面前,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一脸平静淡漠的他已经出手!
“啊——”那粉面少年本就是个娇生惯养惯了的主,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景象,不禁尖叫出声,狼狈不堪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藤清宇微微抬头将目光扫向众人,人人均觉得一股凉气从自己身上扫过,或者说,他那冷漠如九幽玄冰般冷漠、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眸,在看一具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尸体。
明明此刻阳光灿烂,但众人却仍觉得自己仍处于腊雪寒冬之中,或是落入了漆黑冰冷的无边地狱之中,面前的这个一脸漠然的藤清宇就是地狱中索命的厉鬼,恐惧、寒冷等一切父面前像笼罩着众人。
藤清宇只是静静地站着,竟无一人升起反抗之意……
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粉面少年早在无边的恐惧之中……失禁了。到得最后,当藤清宇冷冷地看向他时,他竟被藤清宇那森寒的杀气给活生生吓死了……
藤清宇居高临下地看着粉面少年那惊恐万分、死不瞑目的脸,淡漠地道:“不敬小姐者,有死无生。”那声音如冰碴一般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
至于他口中的那位小姐,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藤清宇纵身而起,颀长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闪,便消失无踪。
天际的灿烂阳光,骄烈如火、似血。
若非地上还躺着几个人的尸体,恐怕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恐怖的血案。
流阳城外五里处青岩山上。
千雪,即凌夜跪在一道坟前,脸上有着一丝难掩的悲伤,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娘,女儿将您送到了这里,望您入土为安,不必为女儿担忧。女儿遇见了好人,他们会照顾女儿的,女儿……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玉辰熙站在边上,看着凌夜送她“娘”最后一程。
在看到那个老妪的尸身时,玉辰熙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消失了。那是凌夜和她弟弟的奶娘,一直都贴身照顾着她们姐弟俩,他年幼的时候到简裕王府时便见过她。这也能解释,凌夜为何会唤另一个人作娘了……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罢。”玉辰熙上前扶起凌夜,看她泪眼欲滴却又强忍着不肯哭出来的样子,心里疼惜万分。
失而复得让他更加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他不忍心再看她哭泣,哪怕只是一滴泪水。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富足而恬静。那一场残忍的屠戮夺走了所有属于她的幸福,让她饱经风霜。
命运对她的不公,他愿用自己的双手去为她弥补。
她心上的伤痕,他也愿用自己的双手去为她抚平。
他愿用自己一生的时间,所有的力量,去为她遮挡所有风雨,让她享受本就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第八章:密林中遇刺
更新时间2012109 8:00:30 字数:3245
凌夜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坚强和倔强,她努力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问道:“我娘她一定会一路走好的,对吗?”
“当然。”玉辰熙肯定地点头,伸出如玉般晶莹的手,轻轻抚过凌夜的脸,如黑玉一般的眼瞳里,满是宠溺和疼惜。随即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说着,他伸手拉过凌夜,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好。”宇文启和傅钦痕翻身上马,而玉辰熙和凌夜则上了马车。不过片刻,众人便离开了此地。
下一瞬,两名长相平凡无奇、身穿样式相同的水蓝色长袍的男子来到坟前。
这二人的服饰,正是暗夜之中,水狐使所穿的统一服饰。这样一来,这二人的身份也已然明了了。
其中一人从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打开瓶盖将里面黏稠乌黑的液体倾倒在坟上,坟上的土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土坯消失殆尽,渐渐露出了其中的木棺。
另一人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剑将木棺周围的沙土清理干净,再打开棺盖,那取出葫芦的人又从背囊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倾倒出一枚漆黑如墨的小药丸塞入那老妪的口中。不出一刻钟,那老妪突地睁开了双眼!
竟是诈尸!!
那老妪身手敏捷地从木棺中一跃而出,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不满地道:“你们可以再慢一点,老娘不死都要被你们给憋死了!”
那两名男子不敢反驳,只好低垂着头作任人鱼肉状。
老妪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处出。她无奈地双手叉腰,扭了扭脖子,发出“喀喀喀”的骨头转动的声响,而后继续抱怨,“小姐也真是的,什么样的任务都敢交给我了,真当我是神仙呢。”说着,抬手撕下脸上的一层面皮,躲在面具后面的,竟然是一个颇具姿色的中年美妇。
看了两个仍做鸵鸟状的属下,美妇撇了撇嘴,白眼忍不住又抛了出去,“赶紧善后,干完了立马给我滚回去!”
“是。”
中年美妇猛翻白眼,转身离去。余下的两个蓝袍男子不由相视苦笑了一下,便开始……善后……
葱翠的林间小路上,二马一车正缓缓前行。马蹄着地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惊起了路边树上的鸟儿,扑簌地飞起。
这安静的树林,佳木葱茏。温暖的太阳被浓密苍翠的枝叶分割开,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像是给这一片葱翠的密林挂上一道道金色薄纱帷幕,为有些清冷的绿林增添些许璀璨的华光。
睡了一夜的鸟儿已经晨起,在浓密的林间自由自在地飞舞着,一边啼鸣着优美迷人的音乐,一边寻找食物。
玉辰熙一众“微服私访”的行程草草结束了,但这对众人而言并没有什么不愉悦的地方。对于玉辰熙而言,更是有着惊喜的收获。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回程的途中多了一个成员——凌夜。
此刻的她已然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青灰色素袍,作了一身男装的打扮。如瀑流泻的长发被她束了起来,塞进了灰蓝色的棉布帽子里。坐在马车的车厢外,斜倚在车厢的门边,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神色之间,却是一片出尘的闲适,淡然,悠闲,却又如天上艳阳一般暖人心脾,自有一番亲近之意。
尽管她此时做的是男装的打扮,极其朴素,却也难以掩盖其倾国倾城之姿。修眉如柳,不描而黛;如水的眼眸深邃灵动,清澈若山间清泉,带着柔暖的笑意。俏鼻之下,温润的小嘴似新出菱角,双唇不点而朱。
好一个天姿国色!
好一个俊俏的“小哥”!
玉辰熙坐在她的身侧,赶着马,不疾不徐地行走在林间小路上,灿烂而温暖的阳光透过葱翠的枝叶,照射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他们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金粉。
宇文启和傅钦痕一人一骑,随着马车亦步亦趋。宇文启看了一眼正一脸悠闲地闭目晒太阳的凌夜,驱马前行,轻笑道:“我说那个雪……公子,这马车舒适不?”
这一路上,性格开朗甚至有点儿“迷糊”的宇文启和凌夜竟是相处得最融洽的。两人不时抬抬杠,开开玩笑,却是让玉辰熙也感到有些吃味了。不过幸而凌夜与宇文启也仅止于言谈之间近乎没有任何顾忌,凌夜更愿意亲近的人仍是他,这才让他心中稍平衡些,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