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民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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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感谢了。”涟漪道。
“陆路比较危险,我想你二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但有些钱还是不要节省的比较好。何况两个女人,总归是比较危险的。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飞廉多山木,连当地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外地人还是走水路来的稳妥。”
“多谢。只是我二人盘缠不够,又仗着有些本事防身,唉……”
“飞廉水路确实价格比较昂贵了。”那人也是叹息,“全赖这趟生意一家独大。”
“哦?怎么说?”
“飞廉水路的生意,是江家的。江家现任的当家江飞是飞廉第四把交椅,说是主管交通,但飞廉大多以水路运输为主,江家只占了水路,其余的倒是不怎么去计较。”
“这么厉害?”
“何止如此。”那人摇摇头又道,“这次派往支援桑迁的大将军穆印,也曾受过江家的恩惠。别看江家如今多风光,当年可是以水贼起的家。”
“……”
“不过这世界也不就这样么?有权有钱,谁会管他以前是什么?就说这飞廉,说是联盟,其实当家的还不是那几个望族?”那人摊了摊手,脸上尽是不屑,“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屑归不屑,还不是头破血流了想要挤进去做事?”
沐雨扯扯嘴角,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也就是发泄的说说罢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站在顶端的,不是这个人也会是那个人。抱怨不会停止,只是方式和措辞的不同罢了。
三人又聊了几句,那人道,“天色不早,快些赶路吧,尽量在天黑前进码头。这一带到了晚上不太平。”
“不太平?”涟漪疑惑道。
“嗯。这山野兽多。村子周围的设施都是用来防野兽的。可你们露宿的话,那就……”
“多些提醒,那我们即刻上路。”涟漪一抱拳,三人上马很快离开了男子的视线。
男子站在原地直到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才缓缓地往回走。
沐雨往后看了看,看不到男子的身影后,才道:“走了。”但并没有停住马,只是放慢了些速度。
“汀儿怎么认为的?”涟漪低头问怀里的小家伙。
“听不出来。”沐汀摇摇头,“只能初步判断这人的身体素质极好。但这种地方的人,身体好的比比皆是。”
“那么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哎?”
“怎么?你没注意?”涟漪皱了皱眉。
“人,太多了。所以……”沐汀听出涟漪的不悦,怯怯道。
沐雨见沐汀的样子,微微横了涟漪一眼,涟漪知道自己心急了,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揉了揉沐汀的头发算是安抚,“小雨,你还记得当时视线里有多少人么?”
“不多。四五个吧。”
“汀儿呢?”
“不是至少有十个么……”沐汀惊了一下,“莫非……”
“我们可能在进村之前就受到监视了。”涟漪道,“若然是以前,我肯定会这么想。但如今有汀儿,若真的有人监视,汀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不。”沐雨摇摇头,道“我们或许是太过于纠结于人了。”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王义那只鹰么?”沐雨打马,马儿加快了些速度。涟漪不解地跟了上去:“你是说……”
“看你的右边。”沐雨淡淡道,“我们得在日落之前赶到码头呢。”
涟漪稍稍往右望了望,一只褐色的鹰站在右侧道路的一棵树的顶侧枝桠上,一动也不动,因为并不处在平行的视线上,因而涟漪并未留意到。
“它没有动。它一直在等我们呢。”沐雨低笑,这种时候难免得意一把,涟漪对于视觉上的细节发现还是及不上她的,“必经之路上的哨兵不是么?谁说一定要是人呢?我们想在这里等日落看来是不行了。”
“这就更加确定了这村子一定有什么。”涟漪也笑,“我们现在再快些,就能先饱餐一顿然后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等天黑。”
“好主意。”沐雨点头,“我想吃清蒸鲤鱼。”
“我比较喜欢红烧的。”
“汀儿觉得油炸的比较好。”
“……”
“各来一份?”
“如果吃得下而且我们有那个钱的话。”
“……那算了。随便几个小炒就好了。”
“好。”
“……没意见。”
接近
子时刚过。
半痕新月挂在天上,沐雨抬首望了,觉得十分应景。
三人在亥时骑马中段弃马连奔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又回了丹朱村。
丹朱在上古传说里是一位棋中圣手的名字,但另一个传说里则是枴>菟跌柣嵛:κ咳撕途樱鱿值牡胤剑囟ɑ嵊泻芏嗍咳吮涣鞣拧J咳撕途忧也凰担庵辽偎得髁苏獯遄拥睦赐凡换岷玫侥睦锶ァ�
涟漪觉得沐雨这有点过于敏感,村子的名字只说明由来而已,跟它的现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二人没有在此多做争论,倒是因为沐汀强烈要求同行的问题耽搁了些时间,最后不得已由沐雨背着来了村子。
山势庞大,丹朱村斜斜倚在山下,极小的一个村子。然而三人试了许多法子,都没法从村子外绕进山。
——无论怎么绕,都是死路。
起初还怀疑是阵法,之后发现并不是阵法,完完全全是一条死路。多如牛毛的竹子,密密麻麻将山围了起来。在山外看还没什么,越往山里走竹子越多直到根本难以下脚。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太不自然了。
“人为的。”沐雨皱着眉下了结论。
“嗯。”涟漪点头,但为什么要封锁这座山?
“这些竹子的寿命很多都在二十年以上了。”沐雨盯着竹海,若有所思,“竹的寿命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而我们看到的这些显然不是新种上去的。村里的建筑看起来也很有些年头了。若说建筑还可以做旧的话,这些竹子是骗不了人的。”
“你的意思是说……”
“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沐雨笑笑,“我明白你的心情。所以若是你想知道的事,我会尽力去做。”
“小雨……”涟漪看着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定有人在撒谎。或者说有人说话只说了一半。”沐雨收了笑,渐而严肃起来,“这片竹海能过去的只有我而已。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在天亮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汀儿先走。若是一天后我仍是没有回来,届时你再想法子。”
“小雨!”涟漪急了,“咱们不急这一时半刻,先回去想想法子再说吧。”
“迟早的事。不是么?”沐雨摇摇头,“竹林想做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要是不快些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景程城破了。桑迁,竹林,曲陌,飞廉。他们也许都知道什么也许都在隐瞒什么。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资格知道真相。我知道很多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福气。但有些想法是遏制不了的。”沐雨苦笑,她想起了在竹林外忽然无论如何都想进去看看的心情。那种不自然的感觉,但她怎么也抗拒不了。也许命运真的存在,无论怎么挣扎也是枉然。
“……”涟漪沉默。她想从沐雨的眼中找出一丝犹豫,但很可惜没有。只得叹息道,“一切小心。”
涟漪并不知晓沐雨的想法。
她只是下意识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在林子里靠着一根竹子坐下来,涟漪抱紧了沐汀,想在这晚春里互相传递温暖驱寒般的只是紧紧抱着。沐汀知道她心情不好,任她抱着并不说话。
沐雨的话让涟漪很在意。她说有人在撒谎。的确。她也这么怀疑着。
若然这里真的是新月,那么重重叠叠的二十年以上的竹子里,那些人是怎么出来的?真的如楼心月所说的那么简单么?而如此闭锁的消息单江和叶莘又是如何知道的?楼心月隐瞒了什么,涟漪很肯定这一点。但她已经在那场火里死了,而当事人除了楼心月还有谁,涟漪并不知晓。这件事为什么楼心月要隐瞒,或者说,从楼心月的话来看,是由其母亲转述。也就是说撒谎的可能并不是楼心月而是其母。
涟漪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若然撒谎的是楼心月的母亲,那么楼心月可能是真的不知情。可从单江的做法来看,这个秘密在几国的高层中大约只是个不公开的秘密而已,单江把地图交给沐雨的动机不提,楼心月通过隐知道这个秘密也不是不可能。但此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新月族到底有什么秘密?
结合并封村的遭遇来看,新月一族跟七禅蛊有关系。新月族似乎是七禅蛊诞生的关键。而那个巫医曾提过,她与某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看起来那个巫医并不知道新月一族的事,不然他早就找到这里来了……这个某人大概是画像之类的事物,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当年的王……巫医提到了王族之血。诚然,不是刻意为之是不会将血脉保留得如此纯粹的——甚至于已经执着到有些病态。同族近亲通婚所诞生的孩童因为父母所携带的病而有了更大的感染几率,现而今三代以内通婚的人几乎已经在东昆曲陌桑迁三国内绝迹——当然,若然是发展极其不均衡的飞廉的话……
涟漪摇摇头。这其中的关系若有似无。一切还是等沐雨回来了再说。多想无用。
而此时沐汀则是另一番心思。十岁出头的孩子,本来是没什么心思的。但沐汀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的心思不可能如涟漪和沐雨希望的那般单纯。两人总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对于沐汀既希望她单纯些又觉得若是单纯了便在这世道上活得艰难。而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玲珑的心思?二人讨论时她总是静静的,已经习惯的二人有意或者无意的让这个孩子渐渐知道更多——
而此刻沐汀想起的,是仍在竹林时一件事。
那时离她被沐雨救走时并不久。那个有着满把白胡须的老人看着她欣慰地笑,说着终于回来了。那笑至今仍让她觉得后脊发凉——那种不同于冰冷的热切的似乎一切都不同的笑,就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憧憬着的但又似乎不是憧憬的人。这种感觉太过于奇怪,以至于她都一直没有提起。而她已经记忆模糊的是,在她没有逃出竹林以前,遇见沐雨以前,她也曾见过那个人,似乎见过那个人。
——那种感觉很像。很像是一个人。他巡游似的在关押他们的牢房见走动。但那时,他似乎没有这么老。至少还是没有白胡子的。
沐汀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因为这记忆实在太过于模糊。她努力回想,因为年龄的缘故,仍是忆不起更为清晰的分毫——也许当时的人会知道些什么,比如商陆。但因为无法信任他,所以这个问题沐汀一直没有问出口。
而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也许永远也没法再问商陆了。
一月前。景程城破的前两个晚上。
竹林出了一件大事。
桑迁过河拆桥,派一支精锐队秘密潜入竹林,如泥牛入海再无半点消息。
两方对此事三缄其口,仿若从不曾发生。
但在三人返回丹朱村的同一天。竹林主人再次闭关。
同时,商陆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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