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金枝玉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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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错,念着事情已隔三四个月文然火气应该早消了,湘宛淳索性过去同他和解。
如是想着湘宛淳换了身衣裳,一番打扮之后人刚走到宫门口,看见由宫女撑伞款步过来的苏霜染。雪景依衬,一身白裳的苏霜染宛若飞仙。婉秀宫同凌霜宫隔得很近,窜门走动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苏霜染难得挑在了这飘雪天里过来。
“看样子宛淳是要出趟门,本宫反倒过来打搅了。”待人走近,湘宛淳才终于看清苏霜染脸上的和煦浅笑。
“哪有哪有,”湘宛淳听言,连连罢手,“嫔妾出宫也不为什么事儿,就许久不见三皇子心里有些惦念,想过去瞧探一番。”
“难得宛淳有这样的心思,本宫恰好也有段时日不见他了,便一同过去瞧瞧吧,”说着,苏霜染转身便要吩咐人将带来的东西送上去,却是不经意瞥见雪飘漫天纷纷不绝,打消原先主意,回头同湘宛淳说,“貌似雪下大了,不如等停了咱们再去。”
湘宛淳依言抬眼望去,果然刚才还是零星卷飞的落雪现在有趋多之势,她点头道:“也好。”随既目光又落在苏霜染身上,见苏霜染衣裳穿得单薄此时正搓揉双手欲意取暖,湘宛淳醒神回来赶忙邀人进屋。湘宛淳一面吩咐人端碗驱寒热茶过来,一面拿过行前搁在座上如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暖炉,用附带铜勺把炉里的灰拨去等火烧得旺些再递给苏霜染暖手。
“天气怪冷的,娘娘怎么穿得这样少?”湘宛淳忍不住说,“若是冻着了,那可怎么办?”
“来前一直在内殿坐着,屋里暖和也没觉着冷,出来时候本宫就想着少穿些也无妨,不想走到这里方才觉着有些冷了。”手心背在暖炉壁上贴了贴,待冰凉手掌有了丝暖意,苏霜染慢慢解释。
湘宛淳正要搭话,瞧见推门进屋宫女托盘上端放的热茶,将苏霜染手里的暖炉接过放到一旁又把热茶递了过去,说:“娘娘喝点茶,暖暖身子。”平日也不见湘宛淳对突然到访的文皇帝亦或哪个妃子如此殷勤,这会儿苏霜染过来人倒是忙前忙后亲自照料勤快不行。
“你也别为本宫忙活了,快坐吧。”将一切看入眼里,苏霜染连忙唤住左右忙顾并未闲下的湘宛淳。
湘宛淳口上虽是答应,但人始终消歇不下来。苏霜染只得把捧在手里的热茶放到一旁牵挽湘宛淳的手。触及掌心间的一片凉意,苏霜染颦眉半嗔道:“瞧你,手都是冰凉的,还顾着本宫呢?宛淳也不怕自个儿的病才好,又着了这风?”话间,握住湘宛淳的龋枋樟耸铡�
苏霜染正用被热茶捂暖的手为她冰凉掌心递传丝丝热意,人分明没有多的意思,湘宛淳却为这样亲昵举动感到羞赧,妄图将手抽回,说道:“嫔妾这手凉,怕是要冻着娘娘。嫔妾叫人取个暖炉自己捂着就好。”
见湘宛淳两颊透出浅淡粉润,苏霜染笑道:“宛淳近来面色好了不少,本宫看着颇为欣慰。”
“多谢娘娘记挂,嫔妾只是小伤寒,加上青莲心细照顾,病早就好了。”湘宛淳边答边找了就近的位子落座。
瞧了眼湘宛淳身旁的青莲,苏霜染面带笑意:“果然由青莲陪伴身旁更令本宫安心。”
随后苏霜染又说:“对了,本宫近来得了件裘袍,见料子不错便想捎来给宛淳你,不知宛淳会否喜欢。”言落,招手让人将东西呈上。
苏霜染说是不错,但东西又何止是不错而已呢?苏霜染向来待她不薄,想必这件裘皮也是相当珍贵一般妃嫔用不上,湘宛淳自然不愿意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回拒道:“袍子还是留给您吧。娘娘身子偏寒容易受冷,会比嫔妾更使得着这东西。”
苏霜染笑道:“宛淳贴心替本宫着想,不过宛淳前几日着风的事儿本宫也深为挂心呢。”
劝人反被人劝,湘宛淳脸上少不了赧色。苏霜染瞧见,便也不再打趣,说道:“好了,宛淳别再推诿了,过来瞧瞧这身紫貂皮衣裘如何?”
湘宛淳只得应言随同过去,皮料她不懂得看也就说不来到底好是不好,不过依著色泽与质感的确合湘宛淳的心意。
“来,穿穿看。”说着,苏霜染拿起裘袍为她穿戴上,举动熟稔自然半点不觉唐突。湘宛淳显得有些惊讶,虽说苏霜染日里惯纵让她做过许多不合宫规的事情,但苏霜染这样亲历亲为,湘宛淳还是不免受宠若惊。
“可是喜欢?”对视湘宛淳因着欢喜而变得璀璨的明眸,心里某处软下,苏霜染暖暖笑意。
“嗯,很喜欢……多谢娘娘。”先起神色算得自然大方,奈何瞧见苏霜染含笑美目,湘宛淳莫名心虚撇开了眼。
明知湘宛淳肯定会喜欢,苏霜染却说:“本宫先前还担心宛淳不喜欢呢。”
目光只是挪离一时,湘宛淳收神说道:“怎么会呢,娘娘送的东西向来都合宛淳的心意。”
苏霜染听闻,却是不言而笑。屋外寒然,白雪纷翩,屋内香馨,袅袅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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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这场雪竟下得出奇的大,而之前也没有任何预兆。天色沉阴刀风呼杀,皑雪积挂檐枝染白,殿前两阶石阶全被掩覆,雪深可没小腿。雪大难行难免危险,苏霜染唯得在宿婉秀宫借宿两晚。
湘宛淳原是打算将内殿腾给苏霜染自己到偏屋住下,苏霜染却觉得不妥当,毕竟往那儿去便得踏过院中积雪。苏霜染道:“宛淳曾与本宫同寝而眠,这会儿也不必大费周折,随本宫一同留住内殿便好。”
湘宛淳先是有些为难,稍稍推开窗页目光外探只见呼呼大风携卷雪沙直灌入屋,冷风刮得脸蛋生疼,犹豫片刻湘宛淳不得已应下。
在苏霜染身边跟的几年,对人的喜好湘宛淳多少摸清。饭菜安排全是照着苏霜染的口味没有一点荤肉。不过就是湘宛淳不提事儿,青莲也会多加留心注意。除了在苏霜染伺候多年,还是因着与湘宛淳养成的默契,凌霜宫时两人早就相处甚密,这会儿随身伴陪更是形影不离,湘宛淳只需一个神色青莲便能心领神会。反而就是眼神交汇无需多言,让湘宛淳乐得弯眸笑眼。
苏霜染有交代,湘宛淳为把几页字认下找了一堆书籍翻阅,幸而湘宛淳早有准备,苏霜染这会儿就是不能出外也有消遣打发的东西。
屋内虽然暖和但寒风仍会不时渗进,不愿让苏霜染冷凳上坐着看书,湘宛淳把人请到软榻上阅书之余,跟青莲使了个眼色。青莲会意马上把软枕薄毯拿来。
“这枕面做工特别,”软枕接过时苏霜染特地瞧了眼,话里惑然,“图案看着……不像宫中之物。”
笑睨青莲一眼,眸中满满柔光,湘宛淳答道:“软枕是青莲缝的。宫中躺枕偏硬靠着不舒服,青莲便连日帮着嫔妾做了个。”
“本宫竟不知青莲有如此手艺。”随湘宛淳的目光望过去,苏霜染笑叹间掩藏了那抹讶然味道。
“奴婢之前见宫中嬷嬷制缝,照猫画虎学来的。”倒是在苏霜染跟前青莲才会一改湘宛淳面前威福之态,谦虚回道。
湘宛淳接话:“娘娘您别听她的,青莲手可巧了。不知娘娘还记得赏给嫔妾那件披风?有回袍子不小心被树枝勾坏,让青莲帮忙给缝了,嫔妾拿回来后,瞧了半天愣是没瞧出那块瑕疵地方呢。”话音落下,湘宛淳便见脸上难得浮出红晕的青莲拿眼睛瞪她。
即便替人讲着好话,也难免人不会因羞而怒,湘宛淳见状自觉往苏霜染跟前靠了靠,生怕青莲当着苏霜染面儿亦不能自抑伸手掐她的腰。说来青莲对付她只有三招,一是戳额头一是瞪眼一是掐腰。戳额头这招自打湘宛淳当了贤嫔人就没再使过,倒是这腰开始掐得起劲。青莲面上恭恭敬敬,私下还是把湘宛淳当成那个笨手笨脚干活拖沓叫她时刻操心的小丫头。
两人一来一往的小动作全收眼底,苏霜染抿唇浅笑:“许些日子不见,你俩儿的感情倒是更好了。”
“哪有啊,娘娘,”不过是随口提及却像被人逮住把柄一样心跳砰然,青莲收起心中异样连忙同苏霜染说,“若贤嫔能不让奴婢时刻担心,奴婢想这感情说不准还真能好许多呢。”湘宛淳并不为主仆区分心有介怀,因此一些无伤大雅的嘲嬉青莲也不避讳。
果不其然,湘宛淳脸一下红透,声如蚊鸣:“哪有什么时刻……挂忧的明明只有惠妃娘娘过来的那回么。”……再说,最后还不是娘娘及时过来解了围?
怎的讲来仍是青莲站离更近,除了掖藏心底没道出的湘宛淳话一字不漏入耳朵。若不是苏霜染在这儿,她铁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往湘宛淳细腰上掐一记出气儿。
两人眼中神色来往小心却仍能被人心细捕捉,一股莫名燥意缠绕心头如何也挥散不去,苏霜染唯得把半盖在身的薄被掀开一角透透气。
“娘娘是觉着热了么?”湘宛淳问道,“嫔妾去拿床更薄的过来?”
正要同一旁的青莲示意,便见侧卧软榻的人摇手轻罢,苏霜染道:“不必麻烦,这样就可以了。”
“宛淳前些日子病了,字该有几天没学了罢?”拿起手中的书翻了两页,苏霜染忽然问。
听苏霜染问起这事儿,湘宛淳赶紧打停与青莲的嬉闹,回道:“这几日都有看呢。”
“如此,那本宫便考考你,”苏霜染将书递去叫湘宛淳接下,随后说,“宛淳,你且念上书中一段与本宫听听。”苏霜染考得不难,加之湘宛淳每天功课做足,这种事情她总能应付自如。
一段下来,苏霜染又拿了另本书叫她诵读。待湘宛淳把这段也读全了,便听苏霜染含笑而道:“宛淳真是不小进步呢,本宫如若改测默写,对宛淳讲来也该不是难事儿吧?”
……确实不是难事儿。湘宛淳却察觉人的不大寻常,苏霜染从来只拿读默背其中一样考她,如今既要读也要默,湘宛淳自然想不通。
青莲见状不好多留打扰,便说:“奴婢先退下了,娘娘若是有事儿便传唤奴婢。”
苏霜染额首,着鞋起身随湘宛淳绕至桌案那头。镇纸压着一张笔墨练满的纸张,湘宛淳正要将那张尚未得及拿走的废纸收拾,苏霜染从她手中接过拿来翻看,眸心顿时一亮,笑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随即人又说:“不过,落笔一捺若是这样写会更好些。”
湘宛淳正倒水磨墨,闻言便凑脸过去瞧,而苏霜染已经拿起笔在新纸上划下一道,这会儿将笔递去:“来,试试。”
湘宛淳依言过去有样学样写了一遍,给人瞧时,苏霜染不说好与不好,只是握住她的手在宣纸空处重新写了遍,随而伏在湘宛淳耳旁吐声软言:“觉得如何?”
湘宛淳心思都在纸上没有察意,只是一个劲对着字迹前后的不同:“果然不一样。”前后比对,湘宛淳略为惊奇地侧脸向苏霜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