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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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空杯子出卧室,从画室一边进入厨房。
康桥也在,也正在厨房的水槽里洗杯子。水槽有两个,谁都不妨碍着谁,两个就这么肩并肩地站着水槽前,刷洗着各自的杯子;静默无言。本就是过一道水就能洗干净的杯子,到此刻,两个人都洗得分外的用心,或说是磨蹭。
“都几天了,喵喵怎么办?”好半天,阿Bei才怯怯地问道。
“死不了。”
听康桥那冷冰冰的回复,阿Bei深吸了一口气:“上一次的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案子?”
“就,就陈新平他们公司的。”
“你没看新闻吗?凶手是死者的老婆和她养的小白脸,跟你爸没关系。”
“哦,”阿Bei说着,又想了想:“薇薇的空间里贴了你的照片。”
“还用你提醒?”
“你能正常一点说话吗?”
“你不以前就喜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康桥眯着眼,轻蔑地看着阿Bei,又发出了一声冷冷的讥笑。抖了抖杯子,转身离开。
就这一句话,也是扯了阿Bei的心,心里隐隐约约泛起一阵酸涩,却又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自己真是做的太过了,想想自己在遗忘晨光的所作所为,伤了人心不说,更是伤了康桥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阿Bei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康桥又折了回来。步伐很快,步子很大,急匆匆地走到阿Bei的前面,又从裤兜里掏出那一条五毛钱项链,却是用力地抛向了窗外。项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陨落,消逝,湮没。
刹那间,那如薄雾的酸涩便如浓云般压下,黑压压地只逼得人喘不上气。是内疚,是内疚,是内疚,阿Bei告诫自己:就是内疚。
漫长的蹲守毫无结果,反倒是薇薇的那一张照片让嫌疑人露出了端倪。卧室和画室之间只隔着一道门,阿Bei不留心偷听,却还是听出了一些动静。
就在当天,夜里十点来钟的时候,薇薇的花店正准备打烊,远远的,在窗口瞭望的小张瞧见了拐角处的一个可疑身影。阿Bei通过卧室的窗口也看见了,没有下雨,那个人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的帽子扣在头上,看不见脸,却明显看得出他正死死地盯着薇薇的花店。
盯了有十来分钟,就目前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就是凶者。或许,那就是个流浪汉,或许,凶手也在某一个暗处观察着流浪汉。稍有闪失,那就是打草惊蛇。康桥让小张、小李跟上。可才吩咐完,那雨衣男便不见了踪影。
总归是有了苗头,而警察们也发了大招——美男计。
到第五天,康桥主动地从画室窗户里探出脑袋,又用清亮的口哨声吸引薇薇的注意,甚至毫不避讳地拿出了望眼镜。薇薇抬起头,愣愣地看了一眼,又一低头,露出羞涩的一笑。
到第六天,花店里送来一大箱玫瑰。康桥第一时间跑下楼,帮着搬货,帮着收拾新鲜玫瑰上多余的枝叶,又帮着打扫卫生。
第七天,康桥也去了,一待就是1个小时,就静静地看着薇薇插花。
连着四天,薇薇个人页面所显示的状态都跟康桥有关。一个卖萌的小表情,配上三两句关于爱情的小短诗;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一些与康桥相关的小细节;又贴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盆七扭八歪的玫瑰花花艺小摆件,又配文说:这算是第一份礼物吗?虽然丑到爆,但好可爱。
任傻瓜都能看得出,薇薇已经陷入了爱河。与此同时,那个神秘人也在警察们的视线范围里闪现了两三次。是闪现,在街这边的凤凰树下立上三五分钟,跟着便像是隐形了一般,无影无踪,甚至在监控里也查不出来龙去脉,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人不仅穿了雨衣,还戴着假发和口罩,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身形,根本就看不见脸。发现尸块的下水道里倒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对比参照,那些蛛丝马迹也提供不出更多的线索。
小李和小张走三楼的楼梯通过文化馆的大院绕去了画廊的前门,佯装是醉酒的过路人,摇摇晃晃地冲着神秘人走去。离着还有三五米远,神秘人转身离开。小李和小张依旧是那醉醺醺的状态,跑上前,拦着神秘人的去路,讥笑、挑衅,跟地痞流氓无异,又强勾着神秘人的脖子去了最近小巷。他们是想在一个不惹人察觉的情况下逮捕盘查神秘人,紧跟着,有枪声从小巷里传出。
枪声、回声、呼叫声在小巷里的环绕,留在画室里的康桥便是猛一脚冲进了阿Bei的卧室,往窗口外张望了一眼,这个窗口正对着小巷,但小巷幽深,看不出任何的状况。
“跑了!”对讲机里传出一声大吼。
“操,”康桥骂着,拔腿追了出去,却又扭头喊了一句:“待着,哪都别去!”
这一句话,大概是对小警察说的,也大概是对阿Bei的。
十来点钟,多数的店面要不已经打烊,要不正准备打烊。突然的躁动打破了夜色的静宁,有人不安,有人好奇。第一枚枪声响起的时候,薇薇正在拉卷帘门,砰一声巨响,薇薇大叫了一声,双手抱头,触不及防地跌坐在了地上。匆匆跑来的康桥望了一眼小巷,又迅速地跑往花店,二话不说,把薇薇推进了店里,安排让一个警员盯着,又咔一声拉下了卷帘门。紧跟着,自己也追进了小巷。
事实上参与追捕的不仅仅是康桥,又有一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上跑下来几个便衣警察。两个警察追进了小巷。与此同时,私家车也立马掉了个头,一个漂亮的甩尾,干净利落,掉头追去了另一边。紧跟着,急促的警铃随即响起。零零碎碎,又有枪声传来。
小警察还在,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附近的街道。对讲机里不断有声音传出,多数是康桥的,也有其他的警员汇报情况。
“怎么样了?”阿Bei小声地问着。
“不知道,”小警察摇了摇头:“你放心吧,康队不会有事的。”
“逮到了头儿,”对讲机那头的小张气喘吁吁的说着,又跟着惊呼:“我操,是个女人,又一个死变态?”小张这句话是对康桥说的,却也是在咒骂阿Bei——死变态。
“怎么是女人?”小警察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深呼了一口气:“嗯,反正有线索了。我们也可以回家喽!”说着,又冲着阿Bei咧嘴一笑:“你也是,终于可以清净了。”
阿Bei嗯了一声,露出浅浅的笑容。
“你是康队的前女友吧?”
阿Bei愣了一下,摇摇头。
“肯定是,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很怪。”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相处,再说,你们还占了我的地盘。”
“不是这种感觉,对了!张哥说康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要没猜错的话,张哥说的男人其实说的是男人婆,就像你这样的,喜欢中性打扮的。对不对?张哥还说你是个富婆,但就是没人敢娶的富婆。”小警察说着,自识多言,又赶忙闭了嘴。
阿Bei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
说话间,果然就看见有警察从角角落落里钻出,又押着疑犯上了一辆警车。康桥就站在警车的一边,说了什么,又和守在花店前的警察一道推开了卷帘门,随即,被关在里面薇薇大哭着扑进了康桥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那行踪诡秘的女人被押上警车,康桥短暂安抚了惊魂未定的薇薇,又让另一个警察送薇薇回家。随即,他也上了车。薇薇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在枪声之后也拿着手枪追进了小巷。
康桥离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留在画廊里的小警察打过一声招呼,连同那些仪器设备也被“遗忘”在了脑后。眼看着警车一辆接着一辆离开,小警察也着急了:“康队,我呢,我呢?”
“待着,我不回来你哪都别去。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汇报。”
女人似乎并不是连环碎尸案的凶手。警方连夜突审,女人牙关紧闭。尽管什么都不肯说,警方却已经锁定目标——女人的独子。这些事,都是极度无聊的小警察告诉阿Bei。就在确认女人身份的头一刻,便另有一拨警察急匆匆杀去了女人的住处。
直到第三天,康桥才来。来的时候也带了几个人,上上下下地把画室里的东西搬上警车。与此同时,康桥又让小刀调出最近十天的视频。他们确定了凶手的身份,可搜捕了两三天,甚至把嫌犯的照片都公布在了电视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两三天,康桥怕也是累坏了。等待监控视频的十来分钟,康桥靠在收银台边,哈欠连天。
“你是几天没睡,喝咖啡不?”晶晶说着。
康桥摇了摇头,哈欠正酣,阿Bei从楼梯上下来,刚撑大了的嘴来不及合上,却是听到咔嚓一声。刹那间,康桥的整一张脸就像是一坨面团被摔在了地板上:“咔咔咔咔咔咔……”
晶晶:“怎么了怎么了?”
康桥:“下巴,下巴,咔咔咔,脱脱脱脱脱脱,脱臼了。”
“放松放松,”郑老师赶上前,扶稳了康桥的下巴,上下揉合着,又是咔哧一声,听康桥大舒了一口气,到此刻,康桥也算是困意全无。
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再见康桥如此的狼狈滑稽,阿Bei看着,又低下头,暗暗地偷笑着。阿Bei把怀里的笔记本摆到大厅一侧的咖啡桌上。那边有隔断,空间相对独立。隔断上有精品画作展示,又看得文化馆那别具匠心的前院,看得见画廊外的街道,以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每个周的周一晚上,郑老师或者小刀都要就前后一周的销售情况、销售计划跟阿Bei做一个汇报说明。算是周会,可阿Bei多数时候都只听不说,点点头,说一声好的,可以!
警察们还在,周会得过一会儿才能召开。
夜色渐深,卷帘已经拉上,此刻,阿Bei却又收起了卷帘,静静观察着夜色中匆匆而过的人们。又摊开笔记本,用简单明了的线条记录下那匆匆而过的面孔:或喜或悲,或笃定或木讷,或愁容满面或春风拂面。笔记本是会议记录用的,但事实上,里面铺天盖地画的全是路人的写生。
街对面的花店还关着门,已经关了三天了。虽然全城通缉,但真正的凶手还是没有找到。想想,大概是康桥也嘱咐过薇薇,让她先躲着点。
正想着,一辆出租车驶来,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正是薇薇。薇薇先看了一眼花店,又转身看了眼停在路边的两辆警车,紧跟着,便朝画廊跑来。
“桥哥哥?桥哥哥!”
阿Bei正喝着水,差一点喷了。听着是“桥哥哥”,又像是“情哥哥”,薇薇长得再嫩,扮得再萌,终究不是个上中学的懵懂少女,却又这么娇滴滴的叫着康桥,阿Bei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毛骨悚然,却也稍稍往后侧身,透过隔断的间隙偷瞄着展示大厅。
康桥正和小刀说着事,听薇薇这么叫,转过身:“不让你在家里呆着吗,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薇薇便飞扑着扎进康桥的怀里,紧紧抱着。康桥一愣,张着两条胳膊左右张望,就像是举手投降:“别这样薇薇。”
“我想你了桥哥哥,”薇薇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好好的啊,”康桥扶过薇薇双肩,又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