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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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们先走,过五分钟你再跟上来,这样别人就不会认为我们跟你是一块儿的了。”邹琴琴说,“你一个人踢什么都随便。”
“哦,意思是认识我你很丢脸是吧:优雅端庄的邹琴琴小姐跟走没走相的分子不认识,完全没关系,。”
“对我就要这个效果。站在这儿别动,等我们走远了你继续踢吧。”
邹琴琴和李鲢小五并肩往前走了。李鲢回头对分子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抱歉,分子撇撇嘴。这个处处为难自己的邹琴琴!
突然,悒郁之情一扫而空。分子终于发觉了刚才一直萦绕在脑里的“不对劲”是什么造成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针对邹琴琴,模模糊糊却说不上来。现在分子想到了,问题就在于,这些日子邹琴琴的一言一行都针对自己,逮着机会就挖苦,逮着机会就嘲讽,好像她的敌意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表露出来。于是两人斗嘴成了家常便饭,有事没事就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这太不对劲了!邹琴琴绝对不是这种显山露水的人!
“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不但记得,我还能调出来。”
“不,没要你做这个。”
“没关系的,我试试这个程序有没有出错也好。”
窗窗的脑壳,两块铁板打开,头里升出了一块玻璃般的东西。它低头调整角度,画面就打在了墙上。分子想应该是幻灯片原理吧。她阴沉地看着墙上放映出来的场景:那天晚上,她跟踪李鲢,躲在她卧室桌下看到邹琴琴下手谋杀李鲢的场景。这几秒钟窗窗和她一起躲在书桌下,角度所限只拍到两条腿和半块床板。接着镜头一下子开阔起来,朦胧地看到什么东西动来动去。再是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最后,镜头里的景象倏忽清晰地展现出来:拉着缎带的邹琴琴,一脸诡秘的微笑。与之形成反差的是李鲢紫红的脸色。镜头里没有分子因为当时她就在窗窗的摄像头旁也看到了这一幕。
“停!这个地方暂停!就这表情,太有问题了!”
窗窗把画面定格在那个镜头上。分子走近墙壁,用手摸了摸幻灯映出来的邹琴琴手上那根缎带,然后用两根手指点着邹琴琴的眼睛。窗窗说,“有什么问题?”
“说了你也难理解。”
分子移开手指打量被保留下来的那一刻。墙上的邹琴琴和分子印中里的邹琴琴完全吻合。动作神态中流露出的这份阴恻。站着的动作是静态,但当时她手上在用力,是动态。两相结合令分子不寒而栗,直接想到了蛇——然后,她修正了这个意象:不是蛇,是一条光滑的毛毛虫。这么一来恶心和恐怖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长毛的……毛毛虫。分子压住胃部。恐怖和恶心向来是孪生子,可憎得相似,相似的可憎。那些关于毛虫的想象:有节奏地蠕动,缓慢地翻滚,柔软的痉挛,蜷成一团,密布的花点和软刺,一拱一拱,诸如此类的联想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就够鸡皮疙瘩了,分子还不怕死地又想到了光滑的毛毛虫这种怪玩艺儿。可没办法,邹琴琴赋予她这份灵感的。分子在邹琴琴脸上画了个圈,问窗窗,“你看,这是什么表情?”
“笑。”
分子转过头来挤出一个笑,“我这是什么表情?”
“比较难看的笑。”
窗窗的回答太贫嘴了,分子把它抓起来猛晃了两下。窗窗大叫,“别这样别这样!幻灯仪要被弄坏了!开个玩笑而已姐姐你别当真!”
“不开玩笑。我知道我笑得不如她漂亮,不过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让我来教你一点东西。哼,漂亮?”
分子一点也不想承认她曾经觉得这个咨询员的笑很有吸引力。她把窗窗摆在桌上,白色墙壁重新显示出邹琴琴的样子。不过分子粗暴的行为似乎真给幻灯仪造成了一点小问题,画面里出现了许多沙子一样的小白点。“我不是说杀人的时候不能笑。谋杀者或许会喜欢和普遍认知有偏差的行为或者语言所带来的戏剧效果。简单地说,她脸上的笑容是种表演,演给我看的……我当然认为这种表演太做作了。”
分子一拍墙壁,“你知道表演倾向是某种性格的特征。邹琴琴就是这种人。”
“哪种人?”
第五十章
“永远在掩饰什么的那种人。”分子冷冷地说。她出神地看着墙壁,不由自主按住了邹琴琴的眼睛部分。那双很漂亮很亲切的含有笑意的眼睛,只看脸的下半部分,单薄的唇和尖下巴。“忽略眼睛,你有没有发现邹琴琴的脸给人以刻薄的感觉?”
“刻薄,刻薄,刻薄。”窗窗毫无声调地重复了三遍,“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她似乎没有在笑。”
分子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窗窗有理有据,“你看,她的唇角没有上翘甚至有一点下拉。那不像是笑的表示,反而像悲伤。”
分子放开手,窗窗马上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笑了。捂上眼睛看不出在笑,要连眼睛一起才是个笑脸”
分子若有所思地扯着头发。她觉得兴奋了。邹琴琴的脸果真神奇。她心潮澎湖,迟疑地对窗窗说,“你,还记得,邹琴琴要杀李鲢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窗窗表示机器的记忆力毋庸置疑,“这墙上的不就是那一幕吗?她是姐姐你的敌人。因为你喜欢李鲢,不允许让别人伤害她。就算这人是房东也不行!”
“扯什么房东啊。”分子极为兴奋地扭紧了双手,骨节的压力使她拧得更紧。“我个白痴。窗窗,你说我是不是白痴?”
“呃。”窗窗收掉了幻灯仪,脑袋上的盖子重新合上了。卧室陷入黑暗之中,就像夜晚一样。其实现在是白天,分子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所以创造出了夜晚的效果。“姐姐,你的话挺奇怪的。嗯,你说是就是吧。”
“这些日子你都看到了。谁都看得出来邹琴琴对我不太友好。所以她挑衅,我就反击,不让她占一点便宜。我们像两个学童一样以互相挖苦为乐。对,说起来我学生时期还真有这种爱好。谁都不成熟过嘛。”分子咬牙切齿。窗窗发出与其附会成笑不如说是蜂鸣的声音,“呵呵,姐姐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了。人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经验对一切事物作出正确理解,不过那只是难以突破的良好自我感觉而已。”
窗窗说得很轻,分子没听到。她以很快的速度激动地说下去,激动得身上时冷时热犹如发病。“那都是骗术!骗术!邹琴琴是个阴险的人,她掩盖了真实性格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计较得可笑的人。X的!无论如何,你相信她是个以斗嘴为乐的人吗?她是为了麻痹我!”
“说不好。不好说。”窗窗嘟嚷着废话。分子猛然拉开窗帘,午后骄阳猝不及防地射入她眼中。“她想让我放松警惕,好让我忘了李鲢的事!她在计划一步一步杀掉李鲢!而我这些时日也真的渐渐失去了警觉,晚上睡得比猪还沉,也忘了防止邹琴琴和李鲢单独相处!呸!”
“可是我觉得不对啊。姐姐,邹琴琴已经浪费掉很多杀李鲢的机会了。只要你不在,她很轻易就能杀了李鲢,不管用什么方法。在食物里下毒,或者直接用刀砍断她的大动脉。这么多天她一点行动都没有,我替你监视着她呢。”
窗窗出乎分子意料地关心着李鲢。窗窗说,“ 还有,我觉得谋杀李鲢,小五是同谋。她和邹琴琴在卧室里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很可能是计划着用什么方法杀掉李鲢……但这也不对。你不在家的时候太多了,随便找个时间她们就能动手。为什么不动手呢?”
分子提不出有力的反驳来,呐呐地说,“反正,邹琴琴是在掩饰什么,为了某种目的……除了杀李鲢,她还有什么目的呢?”
“或许那就是她杀李鲢的理由。”
窗窗别转方块脸跳下桌子从门缝里走出去了。“姐姐,我觉得,邹琴琴似乎并不是一定要置李鲢于死地。这简直太容易了。自从那天晚上被我们打搅后,她仍然有充足时间来做这件事不是吗。还有,我想说……李鲢这段时间一次梦游也没犯过。你觉得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窗窗掉转头,“哎呀,最重要的忘了和你说了。我觉得,你已经不喜欢李鲢了。你喜欢的是她梦游时的样子,而她不梦游时对你没有多少吸引力。是不是这样?”
“怎么可能?”分子瞠目结舌,瞬间感到绝望,像掉进了深井一般。用一种迷信的说法作比喻,就像一个突然知道自己已经死掉的死人。真是毛骨悚然的笑话。“那样的话,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喂,你被□过吗?”
安植把望着窗外的目光收回来,首先看到的是朴素的校服,然后往上,是一张女孩子的脸。“没有。”安植肯定地说,“没有过这种事。”
“遭受了什么重大创伤的人才会这样胆怯。直视着我的眼睛。”那个女孩对她说。于是安植看着她的眼睛。“你没有直视我。你的眼神在躲闪。”女孩瞪大眼睛,像警觉的猫一样。安植辨解道,“我是直视着你的眼睛呀。要不拿把尺子量一下,很直很直的。”
“有什么悲伤的事都要说出来,最近和过去的。我会替你承担过多的痛苦的。知道吗,我很认真地说这番话,没有开玩笑的成分。我可以被信任,值得被信任。你,相信我吧?”
女孩拍拍安植的肩膀,拎起书包走了。她砰地一声关上门。“哦,不对。”她走到窗外,站在走廊上对安植喊,“我不小心把门锁上啦。你在里边能开吧?”
安植看到她的嘴巴大幅度地在动,听到的声音却很轻。因为教室门窗都被关上了。安植冲女孩点点头,“我能开的。你走吧。”
女孩心情很好,一摇三晃地走了。安植站起来,慢腾腾地开始整理书包。她想着,我胆怯吗?
“安植啊,隔壁班那个男生,上体育课时一直在看我。等我看向他时,他就把脸转回去,装作在转手上的篮球,哈哈。你说我昨天放学时路上遇见他,会不会是他故意早早地在那儿等我呢?”
“哦,可能。”安植在抄作业,抄她最头疼的语文和政治。把别人的作业本放在抽屉里,时不时地瞄一眼,趁老师还没来之前填满自己本子上的空白。水儿却一直喋喋不休,说哪个男生偷偷看她了,哪个男生说了句疑似挑逗她的话。安植漫不经心地说,“是呀,大家都喜欢你。”
第五十一章
“因为我漂亮呗。你看。”水儿拿着舞台道具一样的长柄镜子欣赏自己的脸,“因为我漂亮所以每个人都喜欢我。”
“帮我看着点儿。老师来了叫我。”
安植经过一段时间的奋战终于搞定了作业,如释重负地把她的作业本塞进后面桌上高高的作业堆里。课代表从作业本后探出头来,小声地说。“没被老师抓到算你运气。”
安植得意地笑着。这时所有人都往后看了。原因是老师悄悄从后门走进来,抓住了一个正在抄作业的男生。他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排,以为关上门就有安全保障了,但门锁年久失灵,老师就这样推门进来将他逮了个正着。安植连连庆幸。就差那么一点儿,自己也要揪住了。大家都幸灾乐祸看着那个倒霉蛋,除了水儿。她还趴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空气里充满紧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