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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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汶挣脱开,使劲抹脸,委屈地说:“姐姐说什么呀!是桂花油。”
杨氏一边把沈强往桌子旁拉一边说:“桂花油好!湘儿,你也得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也抹点儿吧!强儿,过来站着!一会儿吃的全掉地上!”
沈湘哼一声:“谁要抹那东西,像是吃了肉没擦嘴!”
沈汶心中暗跳,只能使劲撅嘴,表示不高兴,沈湘鄙视万分:“别撅啦,真跟猪一样了!”
杨氏说:“快别这么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妹妹可不是猪,日后也许是个杨贵妃呢!”
这次沈汶和沈湘同时恶寒了,异口同声地对杨氏说:“娘!您这是说什么呀!”
老夫人也不高兴地说:“就是!当什么贵妃呀!这不是撑的吗?”
杨氏赶忙说:“就是说她长的样子呀,也不是真的去当贵妃。宫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别说宫里,皇家的人可都不能碰……”
沈汶明显感到沈湘情绪低落了,不理自己了,自顾自地吃饭,再也没有说话。
晚饭后沈汶回了院子,苏婉娘早已回来,她接替了夏青,服侍沈汶洗浴,准备安寝。
两个人躺在床上,苏婉娘才小声问:“今天那位就是你去见的张大小姐吧?”这么机密的事,沈汶不会托付别人的。
沈汶点头。
苏婉娘感慨道:“你可别说人家浑了,人家哪里浑?那么精神,眼睛亮亮的,身手不凡。你说人家坏话,可会让人会错意的。”
沈汶不解:“怎么会错意?”
苏婉娘不想多说,只含糊着说:“反正不能随便说人家不好。”
沈汶不满地说:“他总说我不好的,总叫我猪。我那么胖吗?”
苏婉娘忙说:“不胖不胖!”
沈汶说:“那他就是在嘲笑我爱吃东西。”
苏婉娘惊讶了:“他竟然知道你喜欢吃东西?!”
沈汶问:“这不能让人知道?”
苏婉娘叹气——这两个人有问题了,相互如此随便,日后怎么办?只能说:“尽量别让人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她把后面半句“只有你亲近的人才该知道”咽了回去。沈汶还太小,别让她往那边想。
太子的确如沈汶所料,没把火罗被打当回事,主要是因为他的人没看出火罗被打了,真以为火罗只是跌了一跤。太子更注意的,是自己的人引领火罗观赏京城风景,竟然被人骚扰了。这是不是为了丑化自己的形象?
太子问道:“沈家的人今天干什么了?”
一个幕僚说:“沈二公子和沈三公子与三皇子一起在城外骑马,到下午才回城。那时我们的人已经回来了。”
太子思索着:“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为了避嫌才出城?这事是不是预先设计好了?现场可能有他们的手下在行事。”
一个幕僚说:“镇北侯府的人说,今天镇北侯府没其他人出来,也没有护卫出府行动。”
太子还想让人再多查查,另一个幕僚低声说:“这些日子皇上每天都要招我问询太子日常事宜,太子近期最好少动作。”
东宫的官吏中,有许多皇帝钦点的,可真正进入太子核心的幕僚,却大多是吕太傅的班底,有那么一两个皇帝的人,也早就被太子收服成了手下,成了双面间谍。
他们无法不听从太子,从太子对别人家小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如果得罪了太子,一家老小全得死。可是如果向皇帝告发太子,太子又没有谋篡皇位,罪不至死不说,现在除了一个太子和一个皇帝看不顺眼的三皇子,也没别人了。一个弄不好,人家父子和好如初,自家性命和老少同样不保。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的情形是,太子十拿九稳是未来的皇帝,太子这帮幕僚都死心塌地跟着太子了。
太子带着明了的冷笑道:“父皇最近新纳了几个人,其中从江南来的薛美人格外入了父皇的眼,据说已经连得恩宠十几天了,父皇这是对本宫严加防范呢!”
一个幕僚小心地说:“就是皇帝想要培养一个皇子,也得至少十几年,那时,殿下的根基已深,实在不足为虑。”
太子鼻子出气,才说道:“怕只怕父皇一旦有了新的皇子,就不会再给本宫十几年了。”
众幕僚都一时沉默。若真是那样,他们都是辅助了太子的人,日后就再也没有了前途。
一个幕僚小声说:“太子殿下不必忧虑,皇上这段时间宠幸了许多嫔妃,可是尚无一人有孕,也许,上天早已属意太子……”
一句“尚无一人有孕”触动了太子的心病,若是上天属意他,他怎么能没有孩子?!太子暴躁地将手边的茶杯重重一放,说道:“别说了!”
大家一时噤声,太子想到自己的后宫和太子妃,烦得都想暴起杀人了。他努力平息下怒意,挥手让幕僚们退下。看着那些人一走出大门,太子立刻让人招来最年轻的几个侍妾——他需要进行一些实质性动作,来改变自己无子的现状。
平远侯府这边,大早上,平远侯就听说两个儿子离府了。离府就离府吧,关键是,大儿子带了所有从小跟着他的心腹打手还有二儿子的贴身小厮,二儿子竟然亲自当车夫,把家中最大的马车驾出去了。平远侯已经完全肯定:他们没去干好事!
他拿着核桃球转了半天,让人盯着大门,他们一回来就报信,自己先去张允铭的地方看看。
张允铭的书房乱糟糟的,所有的书都摊开放着,平远侯皱着眉翻捡了半天,最后觉得如果张允铭在这里藏了什么,别说别人找不到,张允铭自己也找不到。平远侯又去了张允铭的卧室,这里有人收拾,自然干净些,但他好好地检查了床体和各种家具的抽屉,一无所获。
平远侯穿过柳林,到了张允铮的院落里。
为了保住张允铮这个秘密身份,看守着这片柳林的不下百人。张允铮以张允铭堂弟的身份回来了,有时住在客房,可许多关键的物件都还是放在这里,他自己也常常到这里过夜。
虽然平远侯有兄弟一大家子,但他们都在临街的另一处大院落中,那边人们像常人的家一样,松快混乱,平常家长里短不断。可这边,一墙之隔,就是另一个世界。
平远侯府五百家丁都是以前的军士,巡逻防卫异常严密,把平远侯的府邸围得跟铁桶一般,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平远侯的眼睛。现在两个兄弟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眼皮下鼓捣东西,这是没把平远侯放在眼里!
几个在明处守卫的家丁对平远侯行礼,平远侯表面平静,可心里憋着气。他先到了张允铮的书房兼打斗室。厅房空旷,就是书架上有些图书,书案上有文房四宝。平远侯觉得张允铮这点很好:什么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的,连边边角角都码得笔直,让人一眼全能看清楚。他把书案上的纸张很快地就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接着他去了张允铮的卧室,这里也是非常简单整洁。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像是张允铮的笔迹。平远侯拿起来,竟然是已经装订成书了的“江南美食记”。他翻了翻,写得详细而生动。平远侯认为男子应以智勇服人,写个什么美食谱之类的,真是弱毙了,玩物丧志!他冷哼了一声,把书顺手往床上一扔。
书打在床柱上,“咚”地一声响,平远侯皱了眉:李氏因为负疚,给张允铮的家具都是最好的,木头坚实,可这声音听着稍有些薄。他俯身反复敲来敲去,终于发现一处,敲起来听着像是空的。表面摸摸,没什么缝隙,他起身,攒了力气,用力将床挪开了一些,从墙壁处反看床,果然,床的主柱从外侧被挖了个铜钱大的小洞,平时把床抵在墙边自然看不到。
平远侯骂了一声小崽子,小心地从里面掏出数张薄纸,正是张允铮记下的听北戎壁脚的记录,还有沈坚他们总结下来的笔记。他是为大家留个记录,以防日后策划时遗落了什么事项。
平远侯读完,眉头紧皱,怕自己看漏了什么,又从头到尾读了四五遍,才把纸重新放回洞里,运气将几百斤的床推回了墙边。
平远侯手转着核桃球出来,让人们好好看守,自己慢慢地回了书房。布置了人把书房围好,丈外看守,除了两兄弟,不许其他人接近,然后就等着那个两个混蛋回来。
李氏午饭时请平远侯来用餐,平远侯说有事,先不过去了。李氏不疑有他,还让人给平远侯送去了美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有被痛打一顿的危险。
平远侯吃了午饭,又等到近酉时(下午五点),才有人来报说大公子回来了。
不多时,张允铭因进府时被告知侯爷在书房等着他,就往书房走来。他心情轻松,今天他要干的部分很容易:让几个人说些话挑起众人的愤慨,将太子的那几个人拉出来,折腾一通放了,再让人进林子逐开闲人,给张允铮他们清场子。在楼上看着火罗被人扶着出来,路都走不动了,他就知道这件事定是圆满成功了。从头到尾,他远远看着,根本没出面。
事完后,他带着十几个人到馆子里大吃了一顿。这些人都是他和张允铮的小厮,从小陪着他们练武习文,算是铁杆小弟。干了事儿,不能不好好犒劳一下。
这顿午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直折腾到了下午,大家才酒足饭饱,十几个人,化整为零,分路打道回府。
张允铭心满意足,微笑着进了书房,对着平远侯行礼道:“见过爹。”
平远侯平视着他,手里玩着核桃球,没有答言。张允铭这次仔细看平远侯的脸色,见平平板板的,是大怒的样子,忙小心地赔笑着说:“爹可是有什么担心的?他说去外面转转,不该有事。”
平远侯还是不说话,张允铭看看旁边,准备找个椅子先坐下,父亲看来是生张允铮的气了,也难怪,张允铮现在有了个堂弟身份,就有些不顾忌的意思,平常总出去……
平远侯见张允铭眼睛转到一边去,气得将核桃球啪地拍在书案上,两个核桃球同时碎了。
张允铭吓一跳,看了看书案,劝道:“爹,你不用这么生气!那核桃球其实很便宜,这书案可是紫檀的,坏了不好修补……”
平远侯低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张允铭愣住:“我怎么了?”
平远侯看着张允铭,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张允铭认为平远侯还是在诈他,就忙说:“我干什么了?爹为何这么生气?”
平远侯早就知道这个儿子善于狡辩,此时三句话里面两句都可能是假的,一句真假难辨,还不知道是哪句,就懒得和他斗嘴,看地上光秃秃的,舍不得让他直接跪地上,从座下抽出椅垫扔给了张允铭:“跪下!我等着那个孽障回来一起说!”
张允铭想不出哪里事发了,只好接了椅垫一旁跪了,郁闷地想自己都多少年没跪了,好像一下就回到了七八岁。
平远侯再也不说话,只皱着眉生闷气,张允铭庆幸自己大吃了一顿才回来,肚里有食,心里不慌。
晚饭时李氏知道丈夫与大儿子在说话,就又让人来送了餐饭。张允铭跪了半天,膝盖有些疼,见平远侯在案子上开始吃饭,也没叫自己,就乘机蹲坐在脚上,以示抗议,等着平远侯来训斥自己,好搭上几句话,探探父亲的口风,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平远侯虽然余光里看到张允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