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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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媳妇,你也不必伤心。彝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心里有事不说,受了委屈也未必说。旁人看来是性情懦弱,他老子也总骂他少了几分男人的果敢干脆,骂他脊梁骨软了些,可我这做娘的最知道自己的儿子,我这一对儿儿女,没有软骨头的!你莫哭了,他爹骂他,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彝的嘴巴笨,不似罗艺乖巧,不能这么苛求他。不就是为了任仙姝和蕊珠的婚事,他老子怪罪他了嘛。”
宁氏哭诉说:“他总在喝闷酒,什么也不肯讲。他私放了蕊珠妹妹随罗艺走真是不想蕊珠嫁入宫中毁了一生,可是爹爹反怨怪大郎的诸多不是,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谗言,如何将贪生怕死同此事扯到了一处?爹爹的责备,大郎默领了,爹爹就骂大郎没骨气懦弱;大郎若是辩解,爹爹就骂大郎是在顶撞,目无尊长。媳妇本不该多嘴,只是这些日蕊珠和罗艺小弟回府,一家人喜气洋洋的,爹爹对大郎挑剔更甚了。太平郎出生后就体弱多病,放在外婆家抚养是为了那里有温汤可以疗身上的疹子,爹爹本是答应的,如何为了这个也要怪罪大郎是去沾了媳妇娘家的便宜,硬是要将太平郎带回来。”
秦老夫人陪了笑哄劝说:“你呀,太是心胸窄了些。你公公那里有那个意思?他管教儿子一直如此,说他偏袒罗艺,这不是罗艺回来当了多少文武大臣的面着实的挨了一顿?老爷可曾如此对过彝?若是思念孙孙,谁个不想呀?自从太平郎得了怪病送去了外婆家,老爷夜里总在我枕边念叨太平郎的名字,不过是寻个借口要接回孩子看看。也不要怪娘骂你们不懂事,孩子这些时候了都没曾见过姑母和姑爹呢,你们夫妻也太失了礼数了。”顿了顿,秦老夫人压低声音问:“媳妇,你说实话,彝不肯让太平郎回府,是不是有和老爷制气的心思在里面呢?”
罗艺倒是知道义父对大哥秦彝督导得严,有时候气头上骂人口不择言,但是有时义父对秦彝却是很没道理的苛责,罗艺猜想因为私放了蕊珠的事,大哥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心里过意不去,这时秦夫人已经看到了他们小夫妻。
“蕊儿,过来,到娘身边来。”秦夫人对女儿依旧爱如掌上明珠,似是对当年那个小丫头。
“前日张贵妇娘娘说,宫里有一株玉树,开了玉花,美不胜收。只是那玉树怕人,多看几眼就掉多几朵花,所以不敢拿给太多的人看。她请了你去宫里赏花,你就去看看,不好推了人家一片好意。”
蕊珠虽然不情愿,对那深宫再无好感,但是见母亲为难的样子,也只好点头,心里还为大哥的处境堪忧。
第二天萧摩诃大哥请了罗艺过府小酌,喝得三分醉时,萧摩诃摔了杯子失态的哭道:“小弟,哥哥错怪了你。那贱女人,小弟你如何会看上她呢?这个贱货,我想到她就恨得牙痒痒。”
萧摩诃抱起酒坛仰头往嘴里灌,酒水顺了胡须四处流溢。
“那女人且不去说他,只可恨他为国家苦争恶战的血染疆场,立下战功无数,才保住大陈天下。如今皇上丝毫不顾纲常伦理,奸污我妻,玷辱我的名誉,给我萧摩诃带了绿头巾,教我何颜立于朝廷!”
罗艺去抢萧大哥手中的酒坛,萧摩诃推开他嚷道:“别管我,别管我!”
正在争执,秦府的小厮来找罗艺:“姑爷速速回府,出事了,大公子私自去闯皇宫惊驾,太宰气得要斩了他呢。”
罗艺扔下酒碗就向外跑,明明他出门时还喊了大哥秦彝同来,大哥却摇头不肯,似乎任仙姝的阴影还未从心底清除。
罗艺冲到府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妻子蕊珠哭得如泪人,一头扎在他怀里哭泣不肯说话,大哥秦彝被吊在廊檐下毒打得奄奄一息。宁氏嫂嫂和秦夫人都在痛哭。
罗艺问什么,蕊珠只是摇头。
贵妃张丽华约了秦蕊珠去宫中赏玉花,蕊珠来到宫廷,被宫娥们引去了御花园后的一座楼阁,飞檐画栋绮丽异常,蕊珠在楼阁里候着贵妃,一阵脚步环佩声,蕊珠起身,等来的竟然是皇兄陈后主。
楼阁内没有宫娥和内侍,只剩她二人,皇兄侧头望着她,笑意吟吟,啧啧赞叹道:“妹妹一载不见,更是妖娆了许多,昔日是少女,如今更是有少妇的风韵。”
蕊珠从话里听出不祥,慌得说:“皇兄稍作,蕊珠去寻贵妃娘娘。”
转身就要冲下楼,被皇兄从身后一把拉住玉臂,揽入怀中说:“你还往哪里跑?如何跑也跑不出朕的手心。你还能去哪里?”
蕊珠推搡挣扎着,却是娇弱无力,她大叫也徒劳,急得眼泪流出。
“小哥哥,大哥,救我!”蕊珠在求助,陈后主在她香腮边香了一口笑道:“哥哥在这里,就来救你,让你飘飘欲仙,要死要活。”
蕊珠拼命挣扎,陈后主抱了她去探她的酥胸,低沉的声音沉迷陶醉般自言自语:“好美,朕只见过两个尤物,是从花蕾看到她们开花惊艳。一个是当年的丽华爱妃,一个就是妹妹你,自你幼时在御花园玩耍,朕就喜欢上你,朕当年就想,你是朕的女人,你会长大。”
“咣当”一声,门被踢开,刺眼的日光下站着一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锋利的宝剑,是大将军秦彝。
蕊珠记不得如何被大哥背回到秦府,只剩了羞辱的哭泣。
罗艺气得当啷一声宝剑出鞘,吊在廊檐上的秦彝竭尽气力地阻止:“小弟,不要去!你,你速速离京,你回马鸣关去!带走蕊珠!”
正文 87 举杯销愁愁更愁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9:43:43 本章字数:3711
“谁也不许妄动!”秦太宰焦虑地大喝:“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当以大局为重,蕊珠的事,不必再提,日后小心些就是。”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惊讶老爷如何能忍住这口气,皇上荒淫无道,这种事岂可如此罢休?
罗艺不服地梗着脖子顶撞:“爹爹,这口气岂能忍了?若是见了蕊珠妹妹受欺凌罗艺只能当个缩头王八,罗艺枉为人了!”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颊上,罗艺倒退几步被大哥秦彝一把接住才没跌倒。爹爹打他不曾打过脸,平日对他再责罚也是拿他当做家中的一个孩儿。罗艺满面羞红,左颊肿胀,满怀的委屈。
“小弟,不要,咳咳,小弟,咳咳,听爹爹的话。”秦彝挂在廊檐下费力地劝解,唏嘘哭泣声连成一片。罗艺咬牙忍气吞声,气得抑郁满胸,难以平静。
夜晚,秦彝的病榻旁,罗艺激动地说:“南陈迟早要亡国,就因为有这么个昏君在!”
“这不是你做臣子该说的话,该有的想法,不想挨打就快闭口!”秦彝费力地制止。
“可是,大哥!你清醒一下,他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凭什么去保他?他都不拿国当国,如何让臣子拿国当国?他视臣子如草芥,任意践踏,还要臣子们为他卖命保江山吗?”
秦彝挥掌打了罗艺一记耳光,正同日间秦旭太宰赏的那掌辉映,两边的脸颊都肿了起来,罗艺噙了泪,悲咽地嘶喊了一声:“大哥!”
兄弟二人默然对视,罗艺侧头,眼泪滑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无奈。君无道,臣子却要尽忠,明明知道是个昏君,又对之无可奈何。
秦彝点点头说:“大哥都明白你的苦衷,可是大陈不能亡,你我都是大陈的子民,没有退路的。”
“为什么?”罗艺咆哮道,他不甘心,义愤填膺。
“因为,你身在秦府,因为我是秦家的后人。”秦彝淡然地说,仰头望了屋顶,无奈地摇头笑了自叹。
记得大哥曾对他讲过宫中的腐败,朝廷的乱局,皇上的荒淫无度,父亲的愚忠和无奈。
罗艺辗转难眠,贴在身边的蕊珠已经含泪睡下,那么的柔软,肌肤细嫩,香泽动人。他的心在怦怦的跳,从未觉得蕊珠如此的迷人。轻轻吻了妻子的额头,罗艺在想,他要保护妻子,这是他的责任。心里却是对大哥充满了钦佩,大哥的肝胆侠义,大哥的深明大义,大哥的隐忍豁达,都是他望尘莫及。
果不出所料,不久后,隋兵渡江,太宰秦旭亲自督军,布置兵马。
罗艺整装待发,同妻子蕊珠依依惜别,夕阳昏黄的光洒在疏窗上,蕊珠搂着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前轻轻的蹭腻:“早些回来,为了我,你要平安。”
分别时千种愁绪万般无奈,但作为大丈夫他只能噙了笑意逗了娇妻说:“别再蹭了,战袍上都沾满了你的胭脂痕迹,被人看出来定然要笑话死。人家大将出征血染征衣,我罗艺出征胭脂满衫,成了脂粉将军了。”
蕊珠扑哧笑了捶他,只是粉拳高举轻落,低声说:“人家担心你嘛。”
欠着脚尖,凑到他脖颈上亲吻了一口,扳下他的头,顶了他的额头说:“说话不做数的是小狗狗,你一定平安归来。”
咬咬牙,推开妻子大步出了房门,来到帅帐点卯,秦太宰升帐,调兵遣将。
众将扼腕跺脚,焦急的等待将令出发,打算大战一场,一显身手,武将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罗艺注意到立在对面一列战将中的萧摩诃大哥,神色黯然,心不在焉,无心在此的样子。心里奇怪,又有些担忧,自从任仙姝逃走后,萧大哥日日酗酒浇愁,人颓废之极。
秦旭手握令箭,扫视众人,吩咐一声:“程春听令!”
程春应了一声是,大步向前。
遏制长江的重任交给了程春守第一道牧归关,秦旭千叮咛万嘱咐道:“这第一关,事关全场战役的士气,只准赢,不许输!”
程春大声嚷了句:“得令!”领令退下。
第二支令箭给了萧摩诃,去守马鸣关。
罗艺皱了眉头,马鸣关是他扼守的关口,因何义父不派他去马鸣关,反是派了萧摩诃大哥去守他驻守的马鸣关?心中不服,不由迈步向前问:“太宰大人,马鸣关是罗艺的守地,如何要换萧将军去守?”
马鸣关的兵将都是他和大哥秦彝昔日带出来的,交给旁人他舍不得,虽然萧大哥平日同他亲近,他也舍不得马鸣关的弟兄们。
秦旭手中的令箭狠狠拍在桌案上喝骂:“大胆!饶舌者,拖出去先打二十杀威棒!”
罗艺缩缩脖缄默不语退回队中,心里不忿。
“秦彝,负责押送军粮,调配后方的供给。”
义父一声将令,秦彝和罗艺都是一脸的惊愕,大将不上战场,却在牛马间押送粮食,这是做什么?
罗艺为大哥抱不平,大哥却坦然的领令。
秦太宰拿出一支令箭吩咐:“罗艺,命你带上五千兵马,去绕道燕北,扼住敌人退路。即便京城失守,我等尚可拥了皇上迁都北上!”
五千军马,调他远离战场,罗艺虽然知道此举是给南陈留后路,但是不让他上正面战场,他心中不服,再次大步上前反对道:“太宰大人,罗艺请战扼守关口迎敌,不要去后方。”
秦彝见父亲面色阴沉,忙上前拱手道:“太宰,罗艺报国心切,不如秦彝去后方遏制敌人,留罗艺在前方效力!”
秦太宰一拍帅案震怒道:“违令者,斩!”
满帐将官肃然无语,秦彝扯扯罗艺的衣袖只有垂头丧气的退下,灰头土脸。
退了帐后,罗艺捶了大树抑郁不平,不知道义父为何如此安排。此举无疑是架空他这个大将,五千兵马去北方开辟新都,不是玩笑吗?
但秦彝对他说:“爹爹是想保存实力,此战险恶,若是失败,也需要一队人马卧薪尝胆,卷土重来,你年少,又久经沙场,再合适不过了。爹爹也是让你避开这里,京城混乱,你的性子急,更有蕊珠的事遭着皇上猜忌。”
“爹爹真是怀疑我要造反?”罗艺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