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台-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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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他,他同意啦?”罗艺喜出望外,这消息简直难以置信,若非如此,大哥也不会千里而来。
秦彝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那盒子里是一对儿玉佩。
“蕊珠,这是娘给你留的陪嫁之物,让大哥捎带给你。娘嘱咐你要保重身子。”秦彝心疼的望了一眼妹妹,又对众人解释说,边关战事风声吃紧,秦太宰只能派他这位如父的长兄草草为罗艺和蕊珠完婚,也借此鼓舞士气,让罗艺安心报国杀敌。日后国家安定,回到京师,再给妹妹和妹夫操办婚事请喜酒。
军营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众人喝得大醉淋漓。
蕊珠肚子里的孩子总算有个了名份,秦彝拉了蕊珠的手交给罗艺说:“我将妹子的一生交给你了,日后她若有个闪失,拿你试问。”
罗艺点头调皮地说:“大哥放心,罗艺有一息尚存,一定不会辜负蕊珠妹妹,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
秦彝也捎来了一条喜讯,宁氏生下一子,乳名叫太平郎,长得极像秦彝。老太宰为此乐得半夜睡不着觉,整日捧了孙儿细细的看。
蕊珠听得心里痒痒,恨不得飞回去看看小侄儿。
罗艺悄悄问:“大哥,若是蕊珠日后生个女儿,就给大哥做儿媳妇,亲上加亲。若是生个儿子,就是兄弟。”
送秦彝离去时,罗艺打马送出很远,而匹马在官道上并排行进,銮铃声清脆悦耳。
“小弟,止步吧。国事堪忧,边境不宁。马鸣关就靠小弟镇守了,大哥也能放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这时隋军进犯,马鸣关打得昏天黑地,罗艺迫不得已将蕊珠送去乡间躲藏,自己舍命守城。一场战事平息,罗艺大获全胜去接蕊珠回来时,发现蕊珠失魂落魄地望着他垂泪,腹中的孩子却在惊吓间没有保住,蕊珠哭得痛不欲生,同罗艺对视垂泪。
这时,皇上的圣旨到了,嘉奖罗艺守城的战功卓著,也御赐他和蕊珠完婚。
伉俪二人对视无语,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成婚的大礼必定要回京城再操办,但是未婚先孕的事怕终究难以遮掩过义父义母的眼睛,罗艺同蕊珠面面相觑,对视愁容满面,又忽然扑哧的都笑出声来。
“小王八要被从壳中揪出来暴打了,没了壳的王八还不如一只兔子禁打。”罗艺慨叹,离开马鸣关回秦府,他可不是一块刀俎上的鱼肉,任了义父处置。
蕊珠讪讪的望着他,头贴在他的胸怀里低声说:“我也怕,私逃出来,爹爹的性子一定不会轻饶,更何况我们暗度陈仓。如今派大哥来抚慰我们,怕是缓兵之计,是为了边关的战事。”
“也不知道大哥近来可好?这些时候书信往来他只是粉饰太平的报平安,不知道如何了?”
罗艺带上蕊珠上路,为了照顾蕊珠才小产过不久的身子,道路颠簸,所以宁可选些绕远的大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车子坐久了怕颠簸,船行久了蕊珠就要呕吐,罗艺恨不得能长上一双翅膀抓了蕊珠直接飞回金陵城。
罗艺率了卫队来到城外时,得胜锣鼓声大作,一队彩旗招展,城外早有文武百官迎候,人人笑容可掬的来道贺恭喜,二皇子还奉了皇上的旨意亲自来迎接罗艺,把酒为他洗尘,盛况空前,礼仪的隆重令罗艺反是有些不安心。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面孔,终于看到了程总镇,程春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铜盆大脸,见到罗艺哈哈大笑了说:“小兄弟,你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哥哥佩服!”
挑起大拇指,几位将领在一旁迎合的夸赞罗艺的深谋远略智退了敌兵,罗艺一抖战袍,轻快的步伐向城里走,有些得意洋洋,身后的车里几声干咳,示意他留意自己的言行,罗艺这才敛住一脸的得意偷声问程春:“程大哥,太宰大人和我大哥在哪里?”
程春一拍脑袋嘿嘿笑了一声:“老太宰总不能来亲自迎接你吧?这礼数不对,不对了!太宰大人在府里呢,知道你今日回来。大公子嘛,嘿!先了你半个多月得胜班师,也是从这个城门洞进来的,可是不让这么敲锣打鼓,谦虚的样子一路拱手低头的小心谨慎,谁想一回府就被老太宰一顿狠罚,说是居功自傲,招摇过市的,所以,兄弟你也小心些。”
罗艺缩缩脖,心想义父一直如此无礼蛮横。不等他回府,二殿下已经奉了圣旨请罗艺进宫去赴“得胜宴”。皇上赐宴不敢不去,罗艺为难的看看身后的青呢缎马车,蕊珠妹妹可去哪里歇息?他总不能让蕊珠随他进宫,也不能让蕊珠独自回府去面对父母的指责。
“老夫人吩咐了,小姐先回府,老夫人自有安排。”程春说,给罗艺递个眼色示意他放心。但罗艺依旧心生不宁,推说身体不适不想赴宴,二殿下又不肯依,纠缠片刻,罗艺只得去皇宫赴宴。
皇上兴高采烈地设宴为凯旋而归的罗艺接风,夸他精明能干,巧计不费一兵一卒就利用长江天险退了杨坚的一路大军。酒是上好的陈年琼浆玉露,入口甘冽醇味绕颊;舞乐是贵妇张丽华精心排练的,更是仙乐飘飘。文武百官依次来给罗艺敬酒,态度恭敬,言语奉承,令罗艺有些飘飘然,只是扫视几周不见义父和大哥秦彝赴宴,罗艺心中打鼓,更是不踏实,每喝一盏,身上都颤抖一下,似乎义父的鞭子就在头顶了。
喝得酒意微酣,罗艺装醉拱手退席回府,皇上赏赐了千金派了龙辇送他出宫,皇恩浩荡。
来到太宰府门口,一阵凉风吹得罗艺一个激灵,酒意全消,周身皮肉发紧,脚下开始打颤,每迈一步都是艰难。
老秦安在府门口看到罗艺,十分自然的上来招呼说:“小爷回来啦?快进府里去吧。”
似乎罗艺根本不曾出过远门,只是如昔日一样去军中公务完结了回家。
罗艺扯扯护颈的白绸,让身体中的热气微蒸腾出去,喉头发热嗓音沙哑地问:“老爷可在书房?”
秦安回道:“在厅里,在见客人。”
罗艺眉头拧在一处,心想奇怪了,今日文武百官几乎都到宫里为我庆功喝酒,爹爹见得哪路的客人?
脚步也迟疑了,秦安走了几步回头看,罗艺还讪讪地望着他,随在后面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到了家里,心情反是格外紧张了,罗艺不知道义父见到他会做何反应,猜想义父一定知道他今日回京,却如此平淡的没有反应,心里更是不安。若义父果然命人守在府门不许他进去,气急败坏的吩咐家丁打上他一顿板子倒是了却了这桩恩仇,可是如今的局面,义父会如何处置他呢?
正文 85 做戏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9:43:43 本章字数:4014
起雾了,薄薄的一层隔在琅琊轩前,一切是那么的迷茫。
灯光朦胧暗淡,没有月色,竹林细叶唰唰做响,罗艺走在碎石小径上,不时停下抬头望天,或者低头仔细查看山石间嗖的一声跃过的黑影,叹一声:“原来是只野猫。”望着竹林婆娑舞动。
秦安似乎看出罗艺的不安,也只得随了他走走停停,终于叹了一声说:“小公子,磨蹭也总不是个办法。因为你带了小姐这么一跑,大爷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是不知道。”
罗艺一把抓住秦安的胳膊问:“安伯,大哥他如何了?”
“被你气死了!”
答话的不是安伯,罗艺惊喜的喊了一声:“大哥!”
秦安身后竹径前迎风伫立的大哥秦彝,秦彝一脸温厚的笑,依旧是那么沉稳,气度不凡。一身青色的衫子,外罩素罗大敞,风一吹过,大敞飘飞在身后如雄鹰的翅膀。
罗艺紧上前几步倒身就拜,秦彝伸出一只手默默地搀起他。
“回来就好!”秦彝说,罗艺抬起头,嘴角挂出调皮的笑意,反手吊了大哥的脖子紧紧贴了他说:“自然是回家好了,在边关的日子日日夜夜思念大哥和爹爹,总算大赦天下放我回来了。”
罗艺隔了大哥向后小心地探探头,望望雾气笼罩的琅琊轩低声问:“大哥,家里来了哪路神仙?”
秦彝回头望望灯火阑珊的琅琊轩,说话的强调没有任何语气:“都官尚书孔范”
“啊?”罗艺不等大哥说罢,一个“啊”字就打断了一切,他皱了眉头问:“他所来何事?”
孔范是个文人,也是个狎客,是个谄媚的小人,皇上不喜欢的话他不说,皇上的过错他会找来千百种借口为他文过饰非,平日里还快嘴多舍,最爱打探官员们的隐私家丑四处去宣扬。太宰秦彝最鄙薄孔范的为人,所以任是孔范在朝中宠遇优渥,举朝莫及,又是孔贵妃娘娘的义兄,秦太宰也不同他往来,如今他来这里是为什么?
“还有尚书仆射袁宪及礼部尚书毛喜,萧摩诃大哥,程春将军,还有你马鸣关得胜班师回来的几名副将,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慰劳你这劳苦功高凯旋回来的功臣。”秦彝话音平静,面色中隐含了复杂的情绪,罗艺越发觉得奇了,这袁宪大人是诤臣,平日里耿直不阿,朝中无人不钦佩,毛尚书是朝中前朝元老,萧大哥和程大哥是军中的同僚,还有自己的手下,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罗艺努力回想,这些人似乎在酒宴上露过一脸就悄然离去了,仿佛是没有再见到,难怪,来到了太宰府这里。
秦彝动动唇,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小弟,委屈你了,大哥就是奉了爹爹的严命,在这里候着你的。”
秦彝闪开身,指指身后,罗艺才发现是一张宽阔的藤凳,四边是竹子的边框,中间是藤子编织成的凳面,上面摆着那根拧成两股令罗艺心惊胆寒的家法。他是曾料到义父不会轻饶他,只是没想到这东西摆在了庭院当中。
“小弟,来!”秦彝拉了他的手到凳子前,罗艺慌得四下看,呲牙咧嘴的低声问:“大哥,爹爹不是要在这里打我吧?”
头摇得像货郎鼓,窘迫地乞求:“大哥,这里太凉,饶了小弟去祠堂房里,就是去茅厕也胜过在这里,大哥!”
罗艺一边跺脚一边懊恼,这些不长眼的倒霉家伙,怎么偏偏捡了这个时候来秦府?这才是无巧不成书,若他在外面挨爹爹的家法,惊动了屋里这些人,明日传遍了朝野,可还让他有何脸面在朝中立足?讪讪的眼神望了大哥,扯着大哥的衣襟哀求,秦彝握了他的腕子沙哑的声音说:“小弟,大哥能帮的就尽量帮你,帮不了的,小弟就不要怪大哥无能。”
家院陪了笑脸弯了腰过来说:“小公子,听说小公子在边关威风呢,得了皇上这些赏银,奴才们等了沾光分点赏呢。”
罗艺懊恼的一瞪眼,坏笑了说:“好呀,赏!本公子重重的有赏,赏你们趴到凳子上替本公子把家法挨了去!”
“啊,公子逗笑了!”家院们嬉皮笑脸,罗艺急恼得给秦彝打躬作揖,忽然灵机一动贴在大哥耳边说:“大哥,有了,绑了这些奴才挨打堵了他的嘴,我在一旁惨叫,爹爹听个动静就罢了,小弟定当厚谢!”
秦彝被小弟罗艺这些自作聪明的法子搞得哭笑不得,指指身后的琅琊轩,听了里面笑语阵阵,低声说:“你逃不掉的,不要自取其辱,认命吧。”
罗艺呲牙咧嘴,耷拉了脑袋垂头丧气地问:“打多少下呀?”
“二十!”秦彝毫不犹豫。
“喔!”罗艺拉长声音,抄起藤条扔给胖胖的年轻家院递了个眼色给他说:“你来打!”
目光中的意思,胖家院紧紧箍头的帽子点头说:“小公子,得罪了。”
罗艺翻身趴在藤凳上,受了露水的藤凳有些潮寒,罗艺的衣衫立时觉得水浸一般的难受。
“动手呀!”罗艺沉声喝骂,家院为难的看看秦彝,秦彝无声的过来,将罗艺的后襟掖去了腰间,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