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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传--奇-第115章

小说: 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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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上前扶起赵元份,感觉到他的骨肉变得轻飘飘的。皇帝叫道:“老四,我来看你了。”
    赵元份的眼珠转了一转,眼光停在皇帝的脸上一会儿,然后又移开了。
    皇帝说:“老四,这怎么还不到两个月,你就病成了这付样子。你让三哥着实心疼啊!”
    赵元份不看皇帝,也不说话,他在皇帝的怀中呼哧呼哧地喘着虚弱的粗气。
    皇帝难过极了,他冲外面叫道:“王爷都病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也不把御医叫来给瞧瞧?”
    下人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回皇上,我们王妃说……说……王爷这都是自找的,不用管他,过几天就好了。”
    皇帝听了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说:“这个女人,真是反了。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你,去把她给我叫来!”皇帝冲门口的下人说道。
    下人答应着要走,这时赵元份突然大力扯了一下皇帝的袖口,说:“我都没有和她大声说过话,你凭什么要教训她!”
    皇帝看赵元份终于说话了,忙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再这么由着她,你的命就没了。”
    赵元份挣扎了一下,甩开皇帝的手说:“我的命是我的,用不着你管!我的女人也用不着你管!”
    皇帝再扶住揺晃的赵元份,说:“说这些气话干什么,小心身体。”
    赵元份再次从皇帝手中挣了出来,说:“我没功夫和你说气话,我说得都是心里话。我的女人,以后你少管!”
    皇帝看拗不过赵元份,冲保和宫的下人挥挥手,然后说:“好好好,我不教训她还不行吗。你病得这么厉害,我这就叫御医来给你把把脉。保和宫没人侍候你,我拔些大内的人来侍候你。”
    赵元份喘着粗气说:“我用不着你来管我。”
    皇帝看赵元份完全是在和他赌气,就叹了口气,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御医和侍候你的人说话就来。”说完皇帝站起身,摇揺头离开了赵元份的寝室。
    
    苏雪奇对自己说,从今以后,她要真真正正靠自己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
    过去七年,苏雪奇自标清高,认为自己虽然栖身于权贵周围,但她一直保持了独立的人格,但是实际上从住进唐子陶家那一刻起,她何曾离开过权贵的接济和帮助。过去七年里,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表面上她很独立,但实际上她的生活有哪一样不是兖王赵元杰、雍王赵元份和蓝田郡主给的。
    一个要靠别人才能生存的人,又怎么会有独立的人格和尊严呢?既然仰人鼻息,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为什么李氏动手打她,她每每都忍了,不然为什么她会失去恋人马鸣,而多了一个表弟永昌郡马,不然为什么她会在澶州委曲失身。
    苏雪奇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离开权贵,苏雪奇知道以后的日子会非常艰难。没有了殷实的生活,失去了强大的经济后盾,她以后要靠自己的两只手讨生活了。她的手会很快变粗糙,她的脸上也会很快长满皱纹,她以后要过着为了柴米油盐而操劳的日子,一文钱一文钱地数生活。这些想一想就很可怕,可是苏雪奇决定了,哪怕日子再苦,她要过真真正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或许她还要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生几个孩子,谁知道呢,这些以后再打算。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她要像一个真正的宋代女人一样,出去找活干,养活自己。
    苏雪奇在宋州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住下有四个多月了。苏雪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来到宋州,但是和耶律远山告别之后,她没处可去,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宋州。
    汴梁苏雪奇是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知不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吴秀还在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院子吗,虽然知不足不是靠苏雪奇她自己的本事开起来的,但是知不足的房契到底在她的手上。吴秀忠心耿耿地跟了苏雪奇这么多年,就让她再厚一次脸皮吧。
    苏雪奇想到这里,找出纸笔墨砚,研好墨后,给吴秀写了一封信。苏雪奇在信中告诉吴秀,她不再回汴梁了,知不足的房子送给他,当作这些年他不计辛劳地跟着自己的额外报酬。苏雪奇把写好的信送去邮驿。
    这段日子以来,苏雪奇一直给人洗衣服赚些小钱。耶律远山给她的皮袋子里有些金银,苏雪奇一直没有用。耶律远山是真性情的好人,能够认识他,苏雪奇觉得此生不悔。但是,苏雪奇决定以后再不依赖任何人,耶律远山给她的钱就留着做急用,平日的花销还是挣一文花一文的好。
    
    夏天渐渐过去,一早一晚天气变得凉爽起来。苏雪奇现在正坐在树下干活,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吵吵嚷嚷地斗草。
    苏雪奇洗着衣服,心里想着昨晚看的书中讲到的美词气、有风仪、龙章凤质的嵇康,苏雪奇忍不住想起赵元杰来。赵元杰也算是一个龙章凤质的风流人物,到头来却是那样的结局,而温柔敦厚的赵元份弃绝了夫妇之爱,拖着一副病身体,最后又会怎么样呢?
    这天晚上,苏雪奇睡得正实,突然梦见赵元份披着头发向她走来。赵元份的神情很憔悴,他穿着宽大的袍子,立于苏雪奇的面前,过了好半天,叹息说:“姑娘,我走了,你保重。”说完就转身甩着大袖子离开了。苏雪奇在睡梦中叫了起来,然而赵元份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消失在一片白光当中。
    苏雪奇忽拉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响动也没有。苏雪奇出了一头的汗,心跳个不停,隐隐地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过了几天,苏雪奇去买米,在街上突然听人议论,说是雍王薨了。苏雪奇的鼻子一酸,眼泪糊住了眼睛。苏雪奇拿着刚刚买的几斤米,站在大街上半天没动掸。过了一会儿,苏雪奇折头去香烛铺买了些线香,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
    苏雪奇把香点着,插在一个小坛子中。香烟不紧不慢地散开去,就像说话也不紧不慢的赵元份。苏雪奇的眼泪忍不住又涌了上来。赵元份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苏雪奇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叫道:“齐家小娘子,你在吗?”
    苏雪奇赶紧又擦了擦眼泪,答应道:“在。什么事?”一边说,苏雪奇一边从屋里走出来。
    苏雪奇来到门外,看见前街的张大嫂身后领着一个人对她说:“这里有位大官人拿着一张图找人,我一看画上的人,长得挺像你,就带他来看看。”说着张大嫂转身问道:“你看看,是这位小娘子吗?我觉得和你画上的一模一样,就是她不姓苏。”
    苏雪奇笑着流出泪来,张大嫂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已经薨了的雍王赵元份。
    赵元份也流下泪来,他看着苏雪奇笑着对张大嫂说:“就是她,就是她,她姓不姓苏都不要紧。”
    张大嫂看着流泪的苏雪奇和赵元份,感到莫名其妙。张大嫂好事地问苏雪奇说:“小娘子,这位大官人是你什么人?你们哭什么?他怎么说你是姓苏的?”
    苏雪奇看着从天而降的赵元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街坊热心而八卦的问题。赵元份从怀中摸出一串钱塞给张大嫂,说:“谢谢你。”说完拉起苏雪奇就进了屋。
    张大嫂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得了赵元份的钱自然高兴,一边念叨着一边走了。
    赵元份上上下下打量了苏雪奇一阵,说:“你瘦了,也黑了。”
    苏雪奇顾不上回答赵元份这句话,问道:“不是说王爷你……薨了吗?”
    赵元份看看苏雪奇住的小屋,仅容旋身,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赵元份这才说道:“汴梁城那个雍王赵元份是死了,现在这个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的普通人还活着。”
    苏雪奇疑惑地看着赵元份,说:“我不太明白王爷你的话。王爷薨了的昭告已经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
    赵元份在凳子上坐下,说:“我也以为我这次一定是要死了,哪知道有一天吴秀来看我。你知道,吴秀已经好几年没回过保和宫了,他软磨硬泡的门房才让他悄悄从后门进去,见到了我。我那时正病得厉害,常常看到元杰陪我说话,责备我把你给丢了。这时候吴秀来了,他把你写给他的信给我看了,我这才知道你人在宋州。你把知不足都给了吴秀了,我知道你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回汴梁了。本来我一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那个时候突然知道你人在宋州,我一下子有了精神。皇上从澶州回来就一直派了他的人在保和宫照顾我,我一直抗拒他们的照顾,但是得到你的消息后,我每天按时吃药,身体渐渐好了起来。然后我就开始筹划出来找你。我知道你是不会再回汴梁了,那个地方我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但是作为王爷,我不可能突然失踪,所以我就继续装病。八月初二那天,我带着一个皇上派来的下人出宫散心,走到汴河上土桥的时候,我把下人支开让他去给我买一碗雪泡缩皮饮,然后我把我的鞋扔进汴河里。下人回来后找不到我,后来他们在汴河里找到了我的鞋。皇上派了很多水性好的人下去找,始终找不到我,但是他们在保和宫找到了我的遗书。最后皇上相信我是跳汴河自尽了,对外公布只好说我薨了。”
    苏雪奇听得目瞪口呆,说:“王爷,你在编故事吗?”
    赵元份笑着说:“以后再别叫我王爷了,王爷已经死了。”想了想,赵元份又说:“你现在是姓齐了,是吗?我也得改个名字,我姓什么好呢?”
    苏雪奇拦下赵元份,说:“王爷,你别闹了。赶快回汴梁吧!你一走,大家得多难过啊!”
    赵元份看着苏雪奇,放下笑容说:“你告诉我,谁会难过呢?如果元杰还活着,他会我难过,可是元杰命苦,早早就死了,只有我替他难过的份。别人,谁还会难过呢?”
    苏雪奇不禁无语了。赵元份的话里透着多少凄凉啊,然而苏雪奇还是说:“王爷你还有三个儿子呢。”
    赵元份闭上眼睛想了想三个儿子,说:“他们有他们的娘照顾,早就不需要我了。”
    苏雪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赵元份这时说:“我想到了,以后我就姓肖。”
    苏雪奇听赵元份越说越像真的,说:“王爷,我就当你刚才是在说笑。您在这儿住几天,然后就回去吧。老百姓的日子您过不了。”
    赵元份接着说:“我叫什么呢?你说叫肖放好不好?放下的放,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苏雪奇说:“放下?说得容易,你能每天每天都吃糙米、穿黑白两色的粗布衣裳吗?你能都出去做工赚钱吗?你能永远和穿着窄袖子衣服和裤子的老百姓打交道吗?你能一辈子不上酒楼、不听曲子、不和同好吟诗弄月吗?”
    赵元份看着苏雪奇的眼睛说:“你能吗?”
    苏雪奇说:“我正在过这样的生活。”
    赵元份平静地看着苏雪奇说:“那我也能。我知道一开始可能会很难,但是我愿意试试。”
    苏雪奇说:“生活是不能试的,生命只有一次,过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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