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荡-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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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翔沮丧得要死,缩在被子里。突然听见丁泰然说:“陈醉,你过来了。”吓得赶紧用被子把头捂了个结实。
“曲翔他刚……嗯?”丁泰然回头看着床上的大号蚕茧,无奈地摊开手:“练龟缩大法呢。”
曲翔紧缩在被子里,听着有关门声。刚把头动了动,忽然听见那个好听的说:“医生大人,你好点了吗?”
曲翔激灵一下,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只觉得病床忽然一沉,陈醉坐了上来,拍拍他的大蚕茧:“医生大人?”
曲翔往一边挪了挪。
“医生大人,你这样我会担心哦。”陈醉离近了说。
曲翔没有办法,羞愧难当地钻了出来,不过不敢回头看陈醉:“我没事……”
“转过来。”陈醉拉他的耳朵。
曲翔捂着耳朵,死活不转身。
“我的胳膊受伤了……”陈醉说。
曲翔闻言赶忙转过去——嘴唇突然被吻住了。
他吓了一跳,浓郁的柠檬味道漂浮在鼻子下面,小心地张开嘴,回应陈醉。
陈醉的嘴唇很凉,舌尖还是很灵活,轻易就捉住了他。那清甜好闻的柠檬味道立刻充满了口腔,曲翔笨拙地回应很快就变成了被动享受,柔软却不失力度的唇瓣简直要把他的魂吸走了。
曲翔被吻得有点不知所措,好像第一次被陈醉强吻的情形,浑身发软地任由陈醉的舌尖爱抚。
良久,陈醉退出来,抵着他的鼻尖,不断啄着他的嘴唇和下巴:“医生大人……”
“嗯?”曲翔像一只熟了的螃蟹一样,低垂着眼睛,不敢看陈醉。
“医生大人,你吓着我了……”陈醉压低了声音,美丽的金属声线让曲翔后背一阵酥麻:“医生大人,不要有下次了。”
“是……”曲翔点头,忽然看见陈醉的右手包着厚厚的绷带。
“你的胳膊打石膏了?”曲翔急切地坐起来。
陈醉换了病号服,右手吊在胸前,笑嘻嘻地看着他。眉眼间依旧明艳俊俏,俨然是个美少年的样子,那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半点受伤的难受都没有。
“没有,就是擦破了点皮,肌肉还有点小拉伤,刚擦了药。”陈醉挥挥受伤的手臂:“觉得好玩才包起来的。”
“你……”曲翔噎住:“有什么好玩的?”
“看着多壮观!”陈醉挥舞着包扎得圆溜溜的手臂,突然把手从里面抽出来。
“啊!”曲翔吓一跳。
“嘿嘿!”陈醉坏笑着又把手放回去:“怎么样?好玩吧!”
“哎哟……”曲翔头昏脑胀地跌回床上,觉得脖子后面突突直跳:“气死我了……”
“医生大人,你还好吧?怎么又倒下了?”陈醉一副用小木棍捅大便的神态,伸手指戳戳他的脸:“喂!”
“讨厌!”曲翔大叫一声,翻身不看她。
这家伙还是一样可恶!
用丁泰然的贱人语录里的一句话表达就是:一点都不管人家小心肝里的小迂回!
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曲翔用被子包着头,看着窗外。
“医生大人……”
“陈醉。”
“嗯?”陈醉探头过来。
曲翔用被子挡着脸:“他们说,你刚才跟着我跳下来了……为什么?”
“嗯……”陈醉歪头想了想:“你来猜猜。A,不挂安全绳的蹦极,太刺激了;B,我被你吓一跳,也踩空了;C,我想和你殉情;D,其他。”
曲翔裹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我选……其他。”
“你的‘其他’是什么?”陈醉笑问。
曲翔讷讷地,羞羞地,小声说:“是你爱我。”说完,赶紧用被子把头完全裹起来。
被子外面是良久的沉默,然后感到有重量压上来,他被抱住了。
曲翔心里酸酸的,他的陈醉,一定是爱他的。
“陈醉。”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闷闷的。
“嗯?”
“你去参加UK的世界巡演吧。”
“……”
“最后一场是在拉斯维加斯的Caesars Palace……那是你和葵最后演出的地方,你去看看吧。”
“……”
“陈醉。”
“嗯。”
“你去吧。”
“嗯……”
“陈醉。”
“嗯。”
“我爱你……”
“嗯。”
就像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白马王子一样,所有的男生也都有个梦中的公主。
那个公主可能是灰姑娘,勤劳善良。
那个公主也可能是白雪公主,天真到白痴。
那个公主还可能是海螺姑娘,无怨无悔,全部付出。
可是如果,你遇见的公主是有着人鱼般华丽嗓音的骑士,那该如何呢?
曲翔站在窗前,手插在工作服口袋里。
这个冬天怎么这么长啊?好像怎么过也过不完似的。最近又有大风降温的消息,难道还要下雪不成?
下午的问诊也结束了,百无聊赖。曲翔翻着桌子上的杂志,娱乐版头条是UK在东京举行演唱会的盛况。附赠的八卦消息是Ace的,照片上陈醉在给Ace整理围巾,两人笑容的温情脉脉。标题是:神秘美少年随UK巡演,疑似Ace同性恋人。
曲翔好笑地合上杂志。
打开休息室的电视,拨了一圈,停在了音乐台。
正在播欧梵和蔡黎峥的MV,故事是说两个男孩住邻居,却不认识。欧梵是个怕寂寞的花花公子,每天都要带女孩回家过夜;而蔡黎峥是个怕与人打交道的宅男,整天和一个充气娃娃作伴。
歌曲的名字叫《寂寞的声音》。
不管是每天都要恋爱的花花公子,还是每天都怕害怕与人接触的宅男,都在寂寞着。一个伤害别人,一个封闭自己。
那个美轮美奂的充气娃娃被打扮成各种样子,陪伴宅男,不像成人玩具,倒好像是他的家人。
曲翔看着那个漂亮的娃娃,忽然想到,这算是陈醉送给他的定情物。
他还没送过陈醉什么定情物呢。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打断了曲翔的思路,丁泰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进来:“贤弟——”
曲翔看也没看他,兀自盯着电视屏幕:“叫亲爹也没用。”
“你不能这样!”丁泰然扑在曲翔身上:“我这次要死了!”
“有这好消息你不早说。”曲翔转头看他:“什么情况?”
“义父他……他……”丁泰然激动之下,几乎丧失语言能力,指着门口:“他要……把我发配边疆!”
恶毒的义父在随后也推门进来了:“哼!我就知道你得来找曲翔。”
“他又干什么?”曲翔问老爸。
曲维臣看丁泰然:“你自己说吧。”
“失意体前曲……”丁泰然做个“ORZ”的姿势:“不小心压倒人了。”
“说的真好听。”曲维臣冷笑:“在内科检查室的床上,压着一个女病人做不纯洁的口腔检查。”
曲翔哭笑不得:“你也不怕传染点什么?”
“不传染,她就是经期不调……”丁泰然说。
“你真行!”曲翔摇头:“老爸,您把他发配哪去了?”
“西南山区!”曲维臣笑着说:“咱们学校的下学期志愿者活动,去山区为当地群众进行免费医疗。”
“多长时间?”
“两、三个月。”
愿者这个工作,虽然能在成绩里算附加分,但是整整一个学期不在学校,对学业还是有影响的。去的都是极为艰苦的地区,连外地学生都不乐意去,何况是这些在K城生活优越的大少爷。
丁泰然的素质仅限于不随地吐痰,至于献身边疆,几天还行,几个月没电器、没玩乐、没美女的荒山生活,真还就没这点高尚。
这要是好活儿,也不会全是发配的学生和傻帽资优生了。
“等我回来,我的女朋友还不都改嫁了?”丁泰然伤心地拉着曲翔的袖子抹眼泪。
“我看这个惩罚太轻了,应该把他发火星去,一辈子不让他回来祸害广大地球女性。”曲翔恨恨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啊!”丁泰然跳起来:“我一个孤零零的,去西南边陲,听说那好多贩毒的,万一火拼起来……你就见不到我了——”
“自己照照镜子去。”曲维臣给自己的茶杯续水:“好男儿志在四方,让你去做志愿者,为边远地区服务,你就想着自己的女朋友。你这点素质,还指望我能看得上你?”
“这话说的!”丁泰然不服:“有这高尚的事业,您怎么不让曲翔去啊!”
“他的身体条件不适合,系里不批。”曲维臣大言不惭地说。他是系主任,所谓系里不批就是系主任不批,摆明了是耍赖。
曲翔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扭头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欧梵和蔡黎峥的歌结束了,下一首是新晋偶像歌手明锐的新歌《爱的传染病》,华丽丽的美少女很有陈醉当年之风,甜到发腻的笑容,舞蹈的动作设计也是刻意的可爱姿态。
“你是一种毒,无药可医。想念你,你断肠草;拥抱你,你是鹤顶红;我注定死于你。这是我致命的幸福,我的全部。爱是传染病,爱是绝症,爱是你从悬崖跳下我也跟从……”
曲翔听着那扭捏作态的歌声,噗嗤一下笑出来,出神地望向窗外。
他的陈醉,走在她和葵曾经的巡演路线上。不知她好不好,是不是会触景生情。就好像他每次走过住院处顶楼她的病房,好像他每次在路上看见BMW的X5,好像他每次站在窗前看树枝摇曳,好像每一分,每一秒……
“喂!”丁泰然翻白眼:“义父,您儿子又打翻相思了。”
“这个毛病不归我治。”曲维臣做不以为然状,悠然喝茶。
“爸……”曲翔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下学期的志愿服务,我陪丁泰然去。”
“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爸特烦我的工作,不过他还是对我持“关注但不干涉态度”。
话虽如此,回家来谈起工作,难免还是要受奚落的。
老爸:你们圈(juan四声)里最近又有什么新闻了?
我:是圈(quan一声)里!
老爸:圈(quan一声)是说人的,圈(juan四声)是说动物的,你们那没有是人的,只能叫圈(juan四声)
我:您太恶心人啦!那我呢!
老爸:严格说你还算不上演艺圈(juan四声)的人,就是一小碎催么。”
我:……
心中默念: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最终回
最终回
6月的云南是曲翔见过最美丽的地方,在这之前曲翔觉得K城南部郊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曲翔第一次看见那么蓝的天,离地面那么近。每次他仰望天空,伸出手,就好像能触摸到云。阳光也比K城明媚,拜这里强烈的紫外线所赐,几个月下来,他就从白面书生变成了男人味十足的乡村医生。
时常会徒步走十几里山路,遇见溪流浅滩就脱鞋趟水。这里的海拔普遍在2000米左右,背着沉重的药箱在高原地区攀爬,初始的几天简直是可以随时倒毙——事实上,丁泰然就已经倒毙在漂亮的山村姑娘怀里很多次了。
志愿者们从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大口呼吸,到背着一个人爬山路都不喘气,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和痛苦。起初在夜里,曲翔常常听见压抑的哭泣,哭着哭着就因为缺氧而头昏,于是在晚上睡觉前大家就会开玩笑说:今晚谁又需要氧气袋?
而他从来没有需要过氧气袋,对他来说,离开K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