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怜幽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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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说六诏的人能歌善舞,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时兴起,走入舞圈内,拉起一个英俊少年的手,跳起了热情的伦巴。那少年刚开始是手足无措,待摸清基本舞步后,竟能配合我左右摇曳了。
不亏是真正的舞者啊!举一反三!
一时间,其它的人都停了脚步,静观着我们的舞姿。
蒙诚节倾慕的眼神盯着我不肯错过一点细节,还不忘向绮罗打听:“你家小姐可还有特别精通的事物?”
“当然有了,她不仅会唱歌,吟诗,跳舞,还特别聪明,上次在凤舞阁的竞赛上大获全胜,得了将军不少赏赐呢!”绮罗洋洋得意的向人吹捧自己的主子。
“原来是她,早有耳闻。”蒙诚节自语道。
我痛快淋漓的在众人的瞩目下舞动着,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在现代我这样的舞技实在是没什么人欣赏,现在有人肯看,我当然乐不此疲的大加卖弄。
一会儿,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加入,跳起同样的舞步,大家舞成一团,哪管对错,尽情的释放着身体的热情。就连蒙诚节也忍不住上前,牵着我的手跳起来,真是其乐融融。
直到一个黑影突然的出现,遮住我的视线,彻底惊扰我的美梦。
第三十一章 特殊惩罚
我在阴影中望向来人,却见他身旁的蒙泰苦着脸对我使眼色,一时了悟:原来是他!暗自收起心虚,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堆起笑脸,装起可爱来:“姐夫,你来了,跟我们一起跳舞吧?”
他并不答话,眼光越过我,扫向蒙诚节,目光里充满了警戒的意味。
蒙诚节笑嘻嘻的踱步过来,挑衅似的迎视着阁罗凤,故作无知:“三哥不守着家中貌美如花的夫人们,跑到这穷乡僻壤的深山来干嘛?”
阁罗凤干笑两声,道:“三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推脱不过,被夫人唠叨来的。‘最难消受美人恩’,诚节,你是最深有体会的人,这当中的究竟,一言难尽啊!”
“是啊,三哥这样怜香惜玉的人,岂能辜负佳人意?”
“彼此,彼此。”
……
他们针锋相对,却又笑里藏刀,把我撇在一边。
我揉揉笑得僵硬的脸部肌肉;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
阁罗凤突然一把拉过我,说道:“幽心顽劣,让诚节费心了。天色已晚,我还得领她回家交差,先走一步了。”
我被吓了一跳,又听他训小孩一样的说我,心中不满,怒视着阁罗凤。
“今日得以巧遇到幽心小姐,乃我之大幸,冒昧共邀夜游,他日定亲自到三哥府上向嫂嫂请罪。临行前还有一个问题请教。”他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冲我顽皮的眨了眨,“刚才的舞步,见之未见,闻之未闻,可否告知名称?”
阁罗凤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薄唇抿得紧紧的。
我无心多说,胡诌道:“一时兴起,随意编的,难登大雅之堂,让公子见笑了。”
蒙诚节并不在意我的回答,肆无忌惮挑衅着阁罗凤的耐性:“不知何日、何时能再遇,可以共舞一场?”
阁罗凤抓住我肩膀的手陡的加大了力度,我忍住疼痛,大声的说道:“姐夫,走啦!”拉着他向坡外走去,又回首对蒙诚节挥挥手,“谢谢公子的盛情款待,再见了。”
“再————见————,什么时候?”
我被阁罗凤扔上马背,听到身后传来蒙诚节的询问声,摇摇头,心知现代养成的习惯又让他误会了。不待我回答,阁罗凤已经上马,与我共乘“随风”,马鞭一记狠响,飞驰而去。
一路上,阁罗凤一言不发,只是快马加鞭的赶路。
山里的夜风有些凉意,呼呼的吹在身上,刚开如还很惬意,一会就冷起来了。我原本跳出一身汗,遇风一吹,便觉凉嗖嗖,打起冷战来。
今夜的阁罗凤跟平时的他不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寒气”,产生一种距离感,让我不敢靠近。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一旦发起威来,其势难挡啊!
不知过了多久,阁罗凤觉察到我的异样,问道:“很冷吗?”
“嗯,嗯……”我战战抖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放慢马速,下了马,我茫然的望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他把我挪到马后,然后又上到马前,命令道:“抱紧我。”我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背,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温暖。马儿奔跑起来已不觉得太冷了,可我的头却昏沉沉的。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躺在温暖的浴盆里。水好暖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人也轻飘飘的,仿佛浮在云端,真希望就这样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沉睡中转醒,只觉得周身骨节酸痛,想起身,却无力动弹。绮罗见我醒来,忙道:“小姐,你饿了吧?来吃点粥。你都睡了一天了,早知道你会生病,我们就不去玩了。”
我虚弱的笑了笑,吃着绮罗喂的粥,心中感叹:这古代大小姐的身体还真是弱不禁风。
吃完粥,我吩咐绮罗先去休息,独自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没有一点收获,反而病了一场,间谍生涯真是太失败了!不知古乐天可好?我的突然离去,王会有怎样的说词呢?……一时间,思绪万千。
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让我彻底的卧床休养了七天。几日里,除了玲珑时常来看我,还有蒙诚节送来的大量补品,最让人意外的是阁罗凤竟销声匿迹了。
这一日,春光明媚,我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漫步在蝶梦园内。不知不觉的踱步到园内角落的一扇木门边,门虚掩着,我一推,竟自开了。
只见里面花草丛生,一条由大理石铺成的小道,隐在其中,曲曲折折的,不知通往何处?
我顺着石路前行,东张西望,不见人迹,心中暗自奇怪。
到了一间题匾为“来琛堂”的屋子前,我推门想进去看看,门却纹丝不动,心中一急,就着身子大力一撞,“咚“的一声,门开了,我也随着惯性,跌倒在地。
我抬起头四处打量,成排的书架,竟是那夜来过的书房,而竹榻上竟坐着一个人——阁罗凤,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嘴边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正好奇而又充满兴味的望着我。
想到不雅观的倒地姿态,我骨碌的爬起身来,尴尬的拍拍弄皱的衣裙,顾左右而言其它:“姐夫真是好用功啊!这么早就来温书。”
“看来你已经痊愈了。”他放下书,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是不是该为你的行为作一下检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四处乱逛,该怎样惩罚你呢?”
我一听到要接受惩罚,慌了,忙道:“姐夫,我还是病人呢?”
“你要算是病人的话,哪里还有好人啊?”他拉着我欲走“擅入‘来琛堂’者,藤刑十杖。”
“姐夫,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就帮帮我吧!”我听到要挨打,可怜兮兮的衰求道。
“要我帮你也行,不过有个条件。”他觑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什么条件?”我没有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只要不受罚,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很简单,采十斤杜鹃花瓣。”
“这还不简单,现在就去采。”我并不清梦十斤花瓣的概念,只觉得很容易办到,“请问,哪里有杜鹃花?”
“苍山。”
“我不识路,你带我去吧!”
“走吧!”他嘴角有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微微向上扬。
阁罗凤拉着我,七拐八拐的出了门,命人牵来随风,并取来一件包袱放在身边,然后,上了马,俩人共乘一骑,飞奔而去。
第三十二章 危机初现
沿着石阶一路前行,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如一片花海,让人赏心悦目。
极目望去,我几乎沉醉,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受惩的。
“给,布袋!”阁罗凤递到我手里,“要装满十袋哦!”
我愣愣的接过袋子,脑子回过神来:十袋?我没听错吧?
抬眼对上他认真严肃的脸庞,似乎不是开玩笑,我只有认命的低垂下头,往山林中成堆的杜鹃花丛中走去,那满心的闲情意致只丢到爪哇国去了。
身后,阁罗凤眼神复杂的望着我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看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各色的杜鹃花,我不知如何下手。闭上眼,默念着:“美丽的花儿,对不起,我要得罪了。”
现代养成的爱惜花草的习惯,一时间无法改变。
我小心翼翼的扯掉花瓣,避免伤着枝茎,扔入袋中。
不知不觉中,只顾着袋中渐满的花瓣,沿着花丛的踪迹,我越走越远。
危机已慢慢靠近,而我恍然不觉。
此山是苍山最高的一座山峰——马龙峰。
马龙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即使在盛夏时节,山腰以上苍翠欲滴,而山巅仍萦云载雪。
当我感觉到寒冷时,阳光隐在高大的树木中,渐渐暗淡了。
环望四周,悄无人迹。
登山的石阶早已无影无踪,阁罗凤也不知去了哪里。
一丝异样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只看见林中鸟儿扑扑乱飞,离我不远处一只野猪正呼呼的喘着气,盯着我,准备发起“冲刺”。
呆愣了半响,我猛的转身山下跑去。
“姐夫,救我!”我边逃边喊,满袋的花瓣沿路撒落。
身后的野猪眼看就要撞上来,我暗想:小命,休矣!
谁知,脚下一软,跌入一个猎人设好的陷井中。
野猪在洞口哼哼了几声,绕了几圈,走了。
我逃过一劫,心下微安。
看看身处的环境,陷井足有三米多高,还好仅是一个简陋的洞穴,只打算把猎物饿死,里面没什么其它的机关。
我活动活动四肢,身体无恙。眼看逃过一劫,却又遇一难,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倒霉啊!
对着洞外大喊几声,没有回应,我无计可施。
看来这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等到猎人来取猎物时,才能得救。
再说阁罗凤立在石阶边,徘徊不止,凌乱的脚步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寂静的山谷中传来的熟悉呼救声,让他的武装好的理智,瞬间崩溃。
他,转身,如离弦的箭,飞快的向声音的来源地奔去。
“幽心,你在哪里?”山林中回荡着阁罗凤略带颤抖的声音。
“幽心,幽心……”
阁罗凤几近抓狂;一想到未知的状况;心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什么我的心却像被挖空一样难受?”他踉跄着脚步,自语。我坐在洞内的干草上,彷徨无助,隐隐约约听到洞外传来的呼叫声,“有人?”心中一喜,大声的回应道:“我在这里!在这里!”
阁罗凤听到微弱的回应声,心中狂喜,收敛心神,拉回理智,沿着撒落的花瓣前行,直至一处洞口停下。
“幽心,你在吗?”他试着喊道。
“姐夫,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吗?”我喜极而泣,呜咽着。
“别哭,别哭!我马上下来救你!”他沙哑着嗓子,克制着内心的波动,“你还好吗?有没有受用伤?下面冷吗?洞有多深?”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这一刻,我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突然遇到亲人,哭得稀里哗啦。
“不哭了!乖!我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