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吟-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必了!”胤祥瞧了我一眼,淡笑地答道,语气里好象丝毫没有半分异常。
我眼见了悦蘅的尴尬犹在,转到一侧,细看着枣红马,问道“这马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只听得胤禛答道:“恐怕是这母马已经怀孕了!”
“怀孕?可是……”我和悦蘅同时不解地望向那已经安顺下来的枣红马。
胤祥轻笑了笑,拍了拍马背,补充道:“母马受孕后;身体的变化要到五个多月后才比较明显地看得出来。看来这匹马该是受孕不久,显然是刚才的奔袭已有不适,所以你再次催马扬鞭必然是受惊而躁。”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这马现在还骑不骑得了?”
“若是小心慢行,应该无碍。”
我想了想,将我的马拉至悦蘅的面前,道:“是我拉你出来的,这会要是娘娘寻不着,怪罪下来倒是害了你,天色不早,怕是娘娘该午睡起来了,你先骑我这匹回去吧,这匹就容我稍后慢慢地踱回来吧?”
悦蘅少适迟疑了一下,遂点了点头,接过缰绳,向胤祥和胤禛施了一礼,翻身上马,冲我感激地微微颌首,掉转马头疾驰离去
望见了那越行越远的身影,胤祥转了目光,略带笑意地调侃道:“你就不怕你那一匹也是受了孕的母马。到时候又出了险情。”
我伸手牵起缰绳,轻轻抚摸着枣红马身上光亮柔顺的鬃毛,冷冷瞪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好气地答道:“若真是如此,回头将该把罪魁祸首马厩里种下风流种子公马全都拉出来抽上几十鞭子。”
说完,不顾二人的惊诧,翻身上马,收了收缰绳,慢悠悠地策马离去。
回到营地里已是日暮西山,换了另一身浅色的蒙古袍,出了营帐,见晚霞染红了幽蓝的苍穹,飞虹归雁,渺渺地传来一丝寂寥的鸣叫。我朝着德妃的营帐而去,一路默然地低头前行。走了半响,一道修长的身影如墙般挡住了我的去路,猛然一抬头,果不其然,一潭寒泉的冰冷的漫涌在周围。他可以做到三分了若无事,那我便可以做到十分,于是只是按着蒙古族的礼节,手环在胸前,微微欠身行礼,便打算提步离去。
“慢着!”他伸开一臂,有意断了我的前路。
“怎么?”我侧过目光,含着一丝冷凝,问道,“四爷还有何吩咐?”
许久的沉默,他凝视着我,目光之中渐渐隐去刚才的冰寒,仿佛是刹那间的思绪神离,喃喃自问一般,轻声说道:“你在人前可以做到冷然,在人后亦不给我一丝真我么?”
我微微一怔,茫然地抬起头,深深的凝望见黑色的双眸,隐隐闪过一丝无法触及的疼痛,在一瞬之间又不见了踪影。
沉浸在他近似恍惚的声音中,那一刻我的心似乎失去判断的方向。
他缓缓放下手臂,倏然之间恢复了以往的冷沉,“走吧!”
我默声不语,敛了敛思绪,紧咬着牙关,刚欲复前行,只听他道了句:“等一等。”脚步又不由地一滞。
“你和兆佳·悦蘅感情甚好?”
“是!”我点头道。
他神色淡然,却是仿佛要看透那份隐匿在我心底,语调沉凝地道,“你要切记,宫闱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一怔,深明他话中的授意,微微的笑意在唇角划出弧线,是,我淡淡的在笑,带着心中最苦涩的味道,“那么,四爷和胤祥呢?你们……会是永远的兄弟么?”
促然不疾地问后是少许的沉默,彼此欲言又止的沉默,只到远远地看到巡逻地侍卫朝着这厢而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各自悄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过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的传来一声朗朗的唤声。
“那提拉!”
我无奈地蹙了蹙眉,这声音虽不甚熟,可是在这儿除了他多尔济恐怕再无二人会如此称呼。我与他坦坦荡荡本是没有什么忌讳,可一想到上次夜宴上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他给我的那种别样的“草原风情”只怕会给已浇头烂额的我雪上加霜。
早知道会如此这般接二连三地遇到不该遇见之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营帐里绝不出来。
只是,后悔已晚。
“那提拉!”见我已停了脚步立于不远处,多尔济又唤了一声,疾步上前。我强抑了心中的不悦,转了身,浅笑如兰,微一施礼,“多尔济王子!”
多尔济微微一怔,浓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抑不住胸中的惊异和欣喜,“果然!你穿上了我们蒙古的衣衫,才像我心中最最耀眼的那提拉!”
“那些衣服都是你送的!”我失口而出,心上顿然间,有股渐落之感。
“是我!”多尔济颌了颌首,性感的薄唇一勾,即刻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影,“不然,你以为是谁?”
被他如此一问,我听出了其中窥探的讽意,心里隐隐不悦,口气也较刚才清冷了些许,“王子殿下,我不叫什么那提拉,我叫靖晖,伊尔根觉罗·靖晖,不是那个什么那提拉?”
他显然看出了我的恼意,但却丝毫未记在心上,仍是朗笑着道,“对!就是靖晖,我的那提拉,天地间最最耀眼的太阳,将你的光和热普照在我的心上!”
蒙古族的青年男女对爱情的追求,是完全的自由,热烈和忠贞。多尔济的热情我算是一一领教。诚然,他的确是位难得一见的英俊美男子,我欣赏他身上蒙古人不羁的豪爽,只是他的热情如火,灼得我无福消受。
我有我的拖沓,当然有些时候确实也懂得快刀斩去乱麻。
“王子,”我直望着那俊容,不急不缓地正声道:“我不是你的那提拉,若以前曾经是,那么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他蓦地一怔,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落,静静地看了我许久,暗哑间,终于启唇道:“难怪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是真的。你不仅仅是忘记了,而且还变了。你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了。连笑容都是那么刻意。告诉我,你在紫禁城里,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他直截了当地提出了问题,使我猝不及防,一时哽咽在那里。
“是刚才那个男人么?”
先前是一惊,此刻心上已是一震,来不及揣测,见他回望了眼方才胤禛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阴沉莫侧地仿佛是在自语:“那个人是四阿哥,对么?这个男人阴沉冷冽得像雪山上的寒潭,无形中给人一种窒息的压力。可是……”他意味地望向我,“我刚才分明远远看到你和他在这里站了很久……那种感觉……”
一滴汗水从额上悄然滑落……“我们不也站了很久了!”我冷哼出口,截断了他的话茬。
他瞅了我一眼,突地低笑出声,却是语态轻松地道:“那十三阿哥胤祥呢?当然,你可以告诉我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可是上次他眼里的怒意至少告诉我,他是喜欢你的。若真是如此倒也好!”
“好!??好什么?”我全然被他弄糊涂了。
他低低浅浅的笑又在薄唇间划开,幽亮的眸子信心满满地投向苍穹,“听说他是个精于骑射的勇士,那么过两天的大比试,正好有机会和他好好较量一下。按我们蒙古族的风俗,让我们像男子汉一样来赢得姑娘的心。”
****************
“哩”的一声尖啸,三支羽翅飞箭带着风声飞了出去。只听得四下一片赞叹之声, 但见围场外,百十米处的箭靶之上颤巍巍地插着三支白羽箭。三个箭头没入靶心寸余,正中红心……
多尔济高昂起头,有意地瞥望向人群中的我。
“果真是好箭法!”皇帝的赞声威权并重。
多尔济转身单膝盖跪地,一手执弓,“皇上谬赞,臣更想见识一下紫禁城里八旗勇士的风采,尤其是诸位皇子……”那语气中的傲气和挑衅分明无二。
“多尔济,你放肆,还不给我住口!”喀尔喀郡王噶勒丹敦脸色骤白,喝停了儿子,又仓促地从康熙左手边的位置上起身,一行礼,恭切地道:“皇上,请宽恕小儿年幼卤莽,不知深浅,冲撞了陛下。”
康熙摆了摆手,未显一点点的怒意,反而淡笑着道:“王爷严重了。朕倒挺喜欢你这儿子,年轻人就是该有这样的豪气。这次大比试本就是让他们相互切磋,一争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巴图鲁?”
“皇上英明!”多尔济低垂下头,朗声道。
“不过……”皇帝话锋一转,视线扫过诸位皇子,不急不缓地道,“朕的儿子里,谁来和这蒙古勇士一较高下呢?”
他话音犹未落,多尔济挑衅的眸光已紧紧扣落到了一人的身上。我心上一凛,暗叹他果真是说到便要去做了。
胤祯闻言侧身一动,刚欲起身,却被一旁的胤祥死死扣住。犀锐的眼神掩在浅浅温润的笑容里,“皇阿玛,儿臣来向多尔济王子讨教一下。”
胤祥漫不经心地接过侍卫递送上前的弓,瞥了一眼远处多尔济方才射中的箭靶。我隐在人群里,心中却带着一丝忧虑,他和多尔济都是那般骄傲不羁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定会不甘人后。我知道这几日狩猎他连连斩获不少,骑射的功夫自不在话下。可狩猎毕竟是群戏还讲得策略和计谋,不比这实打实的比箭法。那只能是真本事,多尔济已经三箭齐发齐中,他冲其量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正想着,却见胤祥挽弓,搭手从箭匣中取出一支箭……
一支?!!他只取一支,私下里已有人骚动的切切私语之声。不仅是我万分惊讶,在场者皆困惑地望向他。如此一来,根本便是未出手已败北一半。他身后的多尔济更是不屑,嘴角轻蔑地一勾。
我无意地一瞥,惟独见到一双不同与众人揣怀着怀疑目光的眸子。沉冷的眼眸如故,一脸的沉定不惊,不,更确切地说是一种睥睨一切的淡定。一如仅仅凭借胤祥拈弓搭箭的动作,他已知道了结果。那是了然于胸抑或是他们兄弟间的默契和信任?我猜不透。
屏息中见胤祥搭箭慢慢上弦,只听的嗖一声破风之声,一抹微笑浮上他的嘴角,那离弦之箭闪电霹雳嗵地一声直劈开靶上最正中一箭,直中红心,只是那箭并未停歇,整支箭直没箭靶,最后竟然穿靶而过,钉在靶后而立的面鼓之上,箭尾犹自微微颤抖……
那刻,四下的一阵骚动嘎然而止,一刹那间,寂然无声,人人目瞪口呆。
只听得多尔济忽地一声高喝:“好啊!”
顿然间是排山倒海的赞许鼓掌之声。
金色阳光下,那身姿潇洒随意,胤祥置身于四周雷鸣般的喝彩声、助威声之中依旧从容自若,幻化出一种不寻常的辉光。望着周围姑娘们痴迷呆滞的眼神,我的欣喜竟莫名地陡然一落。
他是这般出色,我的幸福本已是遭人妒羡,可是我又何堪犹豫……
**********
终于终于阳要在13如此这样的出彩下;把将他和晖晖的感情落下一个帷幕!!!!!!!
斜阳陨落
“什么?和九阿哥打架?”我惊呼出口,“怎么可能?”
“恩!”雨苓坚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听说要不是四爷和十四爷出手拦住了,只怕是要闹到刀戈相见了。”
我不禁蹙起蛾眉,不置可否。雨苓瞧见我的担忧,眨了眨眼,道,“若不是奴婢无意撞见了慌慌张张的秦顺儿,死缠着要他说出来,只怕也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