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未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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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饮料的手定住了下来,微笑:“朋友。”
继之快速吸上一口气:“我还有事急着上十三楼,先走一步了。”
拉开楼道门往外走,视线一霎迷乱,只觉他们两人的影子似乎重叠在了一起。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直在我心底,有他的地方,必也有他的地方。这对难兄难弟,比起双刀,更让人难以去接受任何可能分离的痛楚。
他终究是最洒脱,又是最知疼的一个。因为知晓,所以情愿一开始就快刀斩乱麻,扼灭今后所有的痛。
当之无愧为急诊的第一快刀。
此时此刻的我,强烈地只想见一个人。
正是心有所思,到达十三楼内走廊,远远就见着了于凡。
碎碎的金光透过蓝色玻璃窗,雕凿出他沉思的侧脸。听到我脚步声,他转过,漠然的眸子浮现柔情。
我吸吸气,扯起嘴角。已决心去爱护这段开始,笑自然是最好的表达。
他也微微地笑了,继之接过下属递上的报告,继续埋首于工作。
而对我来说,这已足够化去所有的疑虑。精神抖擞,我推开了上级办公间的门:“我是刘薇,前来报到。”
“刘薇医师。”
“是。”
“作为手术室见习助理医师,你首先必须彻底地遵守手术间的规章制度。这是守则,还有会议登记本。”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对方接二连三抛过来的本本,无奈地暗自感叹。想刚来中心工作那会儿,曾落入到一名姓方的女医师手下劳作,不免被她刁难过一番。后据闻,此人目空一切,风评极差,辗转过N个科室。小余私下透露:不排除她与中心某大人物有干系,才能至今未被遣走。
如今,这位神通广大的方医师调到了十三楼手术室,又成为了我上司。
述不清这其中的孽缘,我老老实实地抱起一叠书籍,埋首苦读。
一晃眼,光阴似箭。
某日,小余笑话说:刘薇,你和于主任怎么样了?
我眨巴眼,答不出一句话。
手指头一数,竟是与他交往已近三天。三天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为三次,且是路上擦身而过那类。原因很简单:他忙,我也忙。
所谓天公不作美。适逢秋冬交际时节,来就诊的病人病情一般都较急,较重。我工作的病区及手术室,都忙翻了天。他就更不用说了,既要负责年终评审工作,还要频频接收各院外发来的会诊邀请。
只能道:谁叫我跟了一个名为凡,却实则不凡的男子呢。
小余老道地教训我:这可不行。
想想也对。这可是我平生第一份恋情,怎说,也要制造些浪漫的回忆对得起自己。
由是,计划大清早五点起床,忙弄两人中午的便当。这主意听起来像肥皂剧那般的傻,可较起小余恋爱顾问所提供的意见:比如你可以穿上肉色的内衣,仅披件睡袍在他卧室等他;或者是每天早上在中心碰面时硬是在他脖子上咬个吻痕;诸如此类……
我说:小余,你就不能说点低调的——
小余好笑地嚷嚷:这个已经很低调了。如今的时代,谁还会憋住自己只谈什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潮流讲究的是肉体和精神的结合。因而,现在就是幼儿园的三岁小朋友,若喜欢一个男孩子,也不会做每天放一颗糖每天到对方口袋里如此幼稚的行为。
我没好气:糖是约定,我送的是便当。
小余扶扶镜架瞅瞅我:老天。我说刘薇,你可不可以少做点这种尼姑的举动。
我倒!
当然,小余的观点并不能代表22世纪所有成熟女性的想法。而我自是接受不了好友的前卫思想,照常我行我素。
因晚上经常加班,早上急着上班,所以最能保证相见的时间段唯有午间用膳时。于是美美地打定主意,晚上发了信息告知他哪里哪里碰面,隔日中午操了便当赶往约定的室内花圃。
坐在白色的长藤椅上伸了个懒腰,左等右等。尚未见他影子,自己却是懒洋洋地靠住在椅背上,眯着眼睛仰望高空的玻璃天花板。撒入的一束束晌午的阳光,像是母亲的手极其暖和。迷迷糊糊似是躺卧在天堂般地惬意,不小心就被瞌睡虫招走了。
一个盹儿醒来,兀发觉自己睡在了他怀里。
“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微窘地抱怨。
他揉搓着我的头发:“因为我喜欢抱着你睡。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我嗯咳两声,对于那种小余所说的肉体和精神的一并结合,俨然是有必要先声明。“于凡,那个,我不太喜欢在婚前就两个人在床上抱在一起——”说完,自己的脸涨了一半红,还不知他能不能听懂。
他笑吟吟地回答:“没关系。据研究报道表明,那种事情,并不是只有在床上才能讨人喜欢。”
“我的意思是——”言未尽,消释在了他伏落的唇底。
“我知道。”
一句体贴的喃语轻而易举化解了我的顾虑,紧绷的身子继而松懈。一次长长的交缠之后,我犹如走在云端上的玄乎。他搂我入怀,手指若有若无地扶过我的腕处外侧。
这让我想起了前两次不愉快的经历。一是齐瑜离婚那晚吻了我后,突然莫名其妙摸我的心跳;二是黎若磊那夜故意咬我的耳垂,又触摸我的脉动。
敛起眉,我道:“于凡。我讨厌别人随意摸我的脉搏。”
他轻轻嗯了声。
我抬起头,才发现他脸上隐现疲惫:“他们说你早上去了院外?”
“去了C郊的平安医院。”
“C郊?!”我大吼道。可知,心脏中心位于A市的东边,近于港口和机场。C郊是A市最西的区域。A市之大,加上这两处南辕北辙,普通车程尚需两三个钟头来回。
他听出了我的焦虑,安抚道:“没什么。车上也能睡。”
我却是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你以为你骗谁!我又不是没跟过院外会诊。那种院外急救车根本没地方可以让人躺着休息。而且为了安全,也不准加速行驶。一般去C郊至少一日。老实告诉我,你早上几点去的?”
他眯笑起:“你这是心疼我吗?”
我咽口水,虎脸:“别叉开话题。”
“几点走的无所谓。”他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拾起了我的便当,“对我来说,这三天来,它是最重要的。”
我抢过便当盒:“不行。说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不然,我们都不要在中午见面了。”嘴上硬邦邦地胁迫,心里却一丝丝蜜一般的心疼,鼓起了腮班子故意背过身。
他靠了过来:“我饿了。”
“除非你答应。”
“可我已经饿得不行了。看着你,就很想‘吃’。”
蓦地想起小余那群好赌之徒放过“狠话”,赌我几日失身。赧意浮起,我恶狠狠道:“你刚刚才答应过的。所以,两个,都不准吃——”
“那我就是想要呢?”
“想要也不行。”我斩钉截铁。
他闻此,忽地退身。
我煞是一愣:他生气了?悄悄地转回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不由羞怒:“你骗我!”
他笑颜未减,揽住了我的腰。两人顺势滚落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和着柔缓的风声,他细碎的吻沿着我的额,顺着颊边,一路来到敞开的襟口。紧接其修长的手指拨开了第二颗纽扣,指尖探入了内衣。
我慌措地伸手去抓。
他握住了我掌心,烙下:“我可以不急。但总有一天,它必须是我的。”
我望这双美丽的眼睛里,自信的光芒甚是掩盖过了日光。心中禁不住起了些微的忌惮。
中心关于他们几个的八卦消息向来传得最快。自确定了彼此关系,我本是做好了旁人冷眉冷眼的心理准备。然这数日来,我周旁安安静静,一点也不像代替刘薇成为齐瑜的妻子那时。
其中的曲故,不难揣度。小严,斯文如君,却也敬畏如君。
就此偎依了片刻,碍着上班的时刻将至,不得起身用膳。打开便当,二人速战速决。
之后,我提着空荡荡的便当盒先回到宿室,与出门的廖绮丽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知她这段日子更是避免与我相遇,唯恐触景伤情。我踌躇,未想好言辞。
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请让开。我还有事急着办理。”
我凝眉,往左边侧了侧身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俨是压抑不住了,回头:“我告诉你。事到如今,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会爱上你。”
我耸耸两侧肩头。总觉得,爱,这个字,不是可随时随地挂在嘴上的。甜言蜜语,远不如眉目传情。
如此想来,纵使忙碌非常的日子里,远远的两人相视一笑,也成了一勺蜜甜甜地沁入心脾。
入了室内,简单地用水把便当盒清洗了下,旁边话机响起。一看是他发来的:今晚一起下班吧。
我立刻回了个“好”,笑悠悠地编织起两人手牵手漫步于夜空下的美梦。
第90章
晚,五点半,准时下班。我兴冲冲地换下工作服,跑到中心大门口。
风阵阵,缩着脑袋搓搓两只手,有趣地望着口里呼出的暖气萦萦飞升。灰色的天空飘散满城的枫叶,打着旋儿缓缓地漂浮。
伸手可拣起一片,兴致地转着叶柄玩弄。一时忘乎所以,这孩子气的举动被某人收入了眼里。
我硬生生地吞下口水,看着穿过自动门的齐瑜身着黑色长大衣,提着公文包,冷冷地扫向我手里的落叶。
这可好,叶子若丢到地上,肯定会有环保机器人来罚款;而放进口袋也不好。左右为难,我脚下蹭蹭蹭,挨到了垃圾箱旁,扔了进去。略松口气,拍拍两手,发觉他苛刻的视线并没有收去。
又碍着他什么事了?我皱皱眉头,匪夷所思。
过了会儿,他好似忍受不了了,吐出三个字:“去洗手。”
洁癖!医师大都有洁癖。这男人也一样。我从手提袋里搜出一包湿纸巾,擦拭两手。虽说我肉眼实在看不出双手有任何明显的污渍。
仔细地擦洗完,把纸巾丢进垃圾箱。抬眼,却见他凶狠地盯着我。
“我不是叫你去洗手吗!”齐阎罗说吼就吼,也不管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且说,我现在是下班人员,不受他管辖,更是与他没半点干系了。扬扬眉,我充耳不闻。
他大踏步走到我面前,一伸手拉我的手腕。
我惊愣,与他争执间,旁儿飞来一女声:“齐瑜。”
循声望去,见是林秀茵步下白色宝马,袅袅娉娉朝我们走来。
自那次林董出院后,我一直没再与她遭遇。听说她如今也极少过来中心,不排除爱女心切的林董在其中作梗。
多日未见,我望着她两颊消瘦了许多,脸色稍显苍白,恐是为情所苦的缘由居多,不由恻隐。
“齐瑜,有空吗?”林秀茵以往盛气凌人的嗓音,此时此刻变得虚弱起来。
“没有。”齐瑜断然拒绝。
我惊奇地眨大眼,处了这么久,略知他应不是如此绝情的人。隐约中是黯然,莫非那些绯闻所述是真:他离开了林秀茵,与纪幽静走近。可上回在舞会,看得出他对纪幽静不像是怀有特殊的情感。
继而转念,他与那些女人的艳遇又关乎我何事?因而,使力甩手。
岂知这家伙一气之下,加大了手劲,欲把我拉入大门。
旁观的林秀茵一双杏眼越瞪越大,脸上血色尽褪,身子一晃,如被抽空了的气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