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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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感觉一股凉气窜上后脑勺,不觉拽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上面的青筋凸显。那双朗目中渗着冷冷寒光。
☆、京兆王归来6
“榕儿,过来。”元愉向着穆榕榕伸出手去,那双凌厉的眼中却是泛着寒光。
“三弟,你何必为难榕儿。”元恪为穆榕榕拢了拢肩头的大氅,细心地呵护让元愉更是心头无名火起。
“皇兄,为难榕儿的不知是你还是——我!”元愉盯着元恪放在穆榕榕肩头的双手,眼中尽是杀气。
“元愉,不要……”穆榕榕想要元愉赶紧离开,如此下去只怕将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拾,他率军围洛阳已是死罪。
“榕儿,我没有让你说话!”元愉的一声叱喝将穆榕榕的话打断,穆榕榕一惊,慌忙缄口。
“三弟,你莫要吓到了榕儿!”元恪星眸微缩,眉头皱了一下。
“呵呵。”元愉却笑了,为何面容如此扭曲,“皇兄有本事就放开她,让她自己选择和谁走!”雪花飘落他的肩头,一瞬便融化掉。
“好!”元恪放开穆榕榕,“榕儿,朕今日说过,日后的生活随你自己选择,朕决不再干涉。”他转头看她,一双星眸有些暗沉。
“是……真的吗?”穆榕榕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就算我和元愉走了,你……也一样不会治他的罪?”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而她的灵魂早就飞到了元愉的那一边。
“是,君无戏言!”元恪点头,他的心头却被她这般闪光的眼神所灼伤,很痛很痛。
“谢谢你……哥哥。”穆榕榕眼中满是泪光,忽觉得这个下雪的冬日亦是这般灿烂。飞雪坠落在她的发丝上,一片又一片。
元愉一步步走了过来,脚步踩着地上的积雪吱嘎作响,印出一串脚印。他不等穆榕榕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反手护在了身后。
“三弟,你……”元恪见状,还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元愉将穆榕榕护在身后,挡在元恪与穆榕榕之间,就似一道巍峨的墙。
两个眉宇间有些相似的男人四目相对,眼中迸出刀剑般的寒光,交织在一起。他们身后是各自的兵士,个个已是剑拔弩张。
穆榕榕见这般情景,不由得去拉元愉的衣袖。
“皇兄,告辞!”元愉反手将穆榕榕的纤纤玉手包握在掌中,毅然决然地转身,拉住穆榕榕离去。
雪花纷纷飞落,他头顶胄盔上的红缨风中飞舞。穆榕榕跟不上他的步子,只得小跑起来,宽大的凤纹彩衣风中翻飞。
“三弟请留步!”元恪此时却是大声一喊。
“何事?”元愉虽是驻足,却没有回头,冷峻的脸上刀刻般肃穆。
“你这般一走,大司空府的于小姐该怎么办?”元恪朗声问道。
☆、京兆王归来7
望着牵着手的二人,元恪的心头就似被凌迟般。
穆榕榕瞠目,是啊,还有于聆风!为什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竟然忘记了她,穆榕榕一双秋水般的眼睁得好大,连嘴也大大地张着合不拢去。
元愉牵着穆榕榕的手紧了紧,转头看着穆榕榕那张脸,“皇兄不是已经答应让我将榕儿带走了?莫不是想反悔?”他的余光向身后一扫,冷若冰霜。
“非也,只是朕的旨意已下,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者,整个魏国已都知晓于小姐指婚于你,日后又有谁还敢娶她?”元恪说得不无道理。
“我非榕儿不娶!”元愉眼中满是坚定,紧紧握着穆榕榕的手。
“这个朕自是知道,只是……”元恪轻叹一声。
“只是皇兄不会收回成命是吧?”元愉质问,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还望三弟体谅二哥。”元恪顿了顿,“至于谁是妃谁是妾,自然由你说了算。”元恪的话中,似乎又做了让步。
元愉眼中闪过些什么,似乎有些不安,却又旋即转瞬即逝。
“好,那就择日将她送进王府吧。”元愉拉起穆榕榕迈步离去,双眼却是警惕地望向四周。
穆榕榕在数十万大军的注视下随着元愉离开,亦是觉得蹊跷,为何今日元恪竟放了手,不由得回头望去,却与元恪炽热的视线相撞。
“榕儿!”哪知这一回首竟被元愉尽收眼底,他的手一紧,疼得穆榕榕一声闷哼不由得直咧牙,而元愉原本就铁青的脸更加阴沉了。“快上马!”他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抱着穆榕榕翻身上马,满脸肃穆。
元愉将穆榕榕抱在胸前,却不急于离去而是拉着缰绳让马儿在原地打转抬头环视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弓弩手。他隐约觉得此事定有什么阴谋,为何元恪竟轻易就将穆榕榕还给了他,又让他离去。这难道不是将他治罪从而夺取他兵权的最好时机吗,元恪如若不想让他知道穆榕榕在宫中,又为何会将此事走漏风声?又为何会带穆榕榕出城相见?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一时也不能清醒地沉下气来分析,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是中了圈套无疑。
正当他还在沉思中时,大军后方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和拼杀声,喊声震天。
☆、京兆王归来8
镇南从后方策马而来,“王爷——”
“怎么回事?”元愉问。
“王爷!”镇南喘着粗气,“我军后方受了埋伏,军中又有叛将里应外合,现已……溃不成军了!”
“什么?”元愉的瞳孔骤然收紧,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叛将是谁?”
“是平西将军——高远!”镇南说得咬牙切齿。
“是他?”元愉深吸了一口气,高远随他征战多时,智勇双全。元愉在军中排除了许多元恪安插的细作,为何他独独将高远忽略了,他是高肇的侄子,也就是兰昭仪的表哥。与元恪里应外合自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才知道又有何用。
“后方来了多少人?”元愉问镇南。
“约莫二十万左右。”镇南如实回答。
什么?二十万?他的三十万大军竟败给了元恪二十万精兵。
元愉拽紧了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元恪已经拥兵二十万。他抬首环视城墙上的弓弩手,他们不过是幌子罢了。
元愉终于明白了元恪此次的计划。
故意放出风声穆榕榕在宫中,因为他料定元愉定会率兵班师,届时关闭城门造成元愉逼宫的假象,落下口实。以穆榕榕作为诱饵在城下与元愉讨价还价,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元愉的注意力。而元恪以一年时间迅速集聚的二十万精兵就借这今日的大雪天气包抄到军队后方再与高远里应外合将元愉的大军一举击溃。
难怪他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将穆榕榕还给她
“元愉……”穆榕榕有些害怕,不由得抓紧了元愉的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感到不安。若不是她出城来劝诫元愉,恐怕他也不会在城外逗留,也就不会被元恪包围,说到底此事她也有责任。
元恪策马靠了过来,“榕儿,做得不错!”他似笑非笑看着元愉,眼中透出胜利地笑意。
“你们?”元愉自嘲一笑,冷眼看向穆榕榕,今日的穆榕榕实在留给了他太多疑问。
而此时元恪的御林军早已将元愉团团围住,利剑已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元恪,你!”穆榕榕怒视他,他这一句话无疑将她和元愉的关系推下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还装什么呢?走吧!”元愉淡漠地一句话,剧她千里之外,拥着她的手臂缓缓地松开。
“元愉,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穆榕榕摇头,她了解元愉,此时再来解释又有何用。
飞舞的雪花瑟瑟落下,杀喊声也已平静了下来,三十万大军竟这样迅速便被收服,真是太感意外。
元愉仰头望向天空,冰冷的雪花飞坠他的面颊。他那双朗目中尽是凄凉,原本就已决定放弃江山与权力,只求与穆榕榕长相厮守,今日却是被她送进了圈套,溃败在元恪手下。
事已至此,叫他情何以堪。
忽的,他仰天大笑,自嘲……凄凉……
☆、妾室1
寒冷的日子,就似穆榕榕的心一样冰凉。
那一日元愉被御林军“请”回了王府,便被软禁了起来,元恪表面没有治罪于他,却是变相收回了兵权。众臣趋炎附势,称赞元恪贤明,恭维他心善,不忍治罪于元愉。
穆榕榕后悔自己信了元恪,亲手助了元恪一臂之力,将元愉变成得一无所有。
觅景苑不再似从前一样有御林军把守,可是她却再没有踏出过一步。她不见任何人,特别是元恪。
转眼又是十数日过去,时间已至除夕,宫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喜悦地气氛。爆竹声声传来,四下一片祥和。
夜幕低垂,觅景苑中虽也是挂上了灯笼,可黑灯瞎火地没有一丝喜气,几个宫女将春联贴上门楣,不敢扰了穆榕榕,悻悻离去。
“小姐。”翠儿推门进屋,“如何不点灯?”取出火种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屋子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穆榕榕没有抬头,仍是坐在椅上,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披散在脑后,身上只着了单薄的衣衫,裹了一件裘皮大氅。
“小姐,该梳妆了。”翠儿走到铜镜旁,又为穆榕榕拿出首饰盒,宫女为穆榕榕取出晚宴上才穿戴的华丽衣裙。
“梳妆?作甚?”穆榕榕的脸色有些苍白,脸嘴唇也没有血色。
“今日可是除夕啊,皇上在殿中宴请百官。”翠儿提醒她。
“与我何干,不去!”穆榕榕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轻叹一声。
“小姐,奴婢听说……京兆王也会参加。”翠儿小心地开口,生怕触碰到了穆榕榕心里的痛。
“什么?你是说元愉也会去吗?”她忽的来了精神,迫切地问。
“是,奴婢方才是这样听管事的公公说的。”翠儿被她反常的反应吓了一跳。
“快!给我梳头!”穆榕榕蹭地站了起来冲到铜镜旁,若是今日元愉真的会来,她一定要去向他解释那日的事情,还有——她爱他!
……
一路上,宫人来回穿梭忙碌,道路两旁尽是皑皑白雪。
穆榕榕没有穿戴元恪赐予她的那些华丽衣衫和首饰,只是一件鹅黄的衣裙,绣满了芙蓉,一件雪白的貂毛大氅裹住自己,头上只一支金簪轻绾,正是元愉当日为她定制的那一支。
拐过一处转角,忽的遇见兰昭仪挺着大肚子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而来,她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将军,正是高远。
穆榕榕不予理睬,埋头前行。
“哟,这不是榕公主吗?”兰昭仪矫情的声音响起,叫人厌烦。
穆榕榕顿了顿脚步,自是不愿搭理她,“兰昭仪可安好啊?说话别那么大声,小心吓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兰昭仪气急败坏,却又忽的将怒火憋了回去,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简直神气上了天,“有的人幸好流了产,不然孩子出世了连爹是谁都不知道!”
穆榕榕只觉心口似一块巨石堵住,她怎么知道自己怀孕还流产了。
兰昭仪带着胜利的微笑,“表哥,我们走!”领着高远向大殿而去。
高远路过穆榕榕身边,接着灯笼的火光才将她的脸看清,一时间有些惊讶,原来那个在军营中女扮男装被京兆王称为自己女人的女子,竟是当今圣上宠爱的榕公主。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对于自己的叛变之事终是有些难堪,快步随着兰昭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