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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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也算有个伴。”
贾珠听完之后放下心来,他虽不常到宁国府,却也从其他人口中听过这府里的闲话:贾敬常年在玄真观修炼,这府里贾珍当家,往日有人约束还好,自从他母亲生病以后,竟越发不知收敛,府里的丫鬟只要长得还算周正,都脱不开他的骚扰,他现在的夫人尤氏是续弦,一味求贤德之名,整个宁国府乌烟瘴气,实在不适合一个姑娘家。
他又与王夫人说了会闲话,外面吵杂的很,王夫人嫌头疼,说先送惜春回荣国府再过来,临走前嘱咐贾珠完事后尽早回去。
贾珠把王夫人送了出去,重又出来见过贾珍,彼时贾府本家一众人等都来了,贾珍又哭了一场,这才说道:“父亲已发下话来,世外之人不便多问俗事,让我跟众位商议料理。”贾代儒道:“你自个有何主意?”
贾珍道:“我母亲生性节俭,生前也曾说不可铺张浪费,但我做儿子的怎可简单办事?家中不缺金银,自是怎么好看怎么办!”
贾珍拿了大主意,安排专人负责各项琐事,贾珠年纪还小,没有专门安排事务,只跟着贾政迎客,到晚间方才回府歇息。
雯心见他一脸疲惫,打水伺候他梳洗,道:“早间小厮把一应书笔文物送了回来,只一件暖炉不知落在何处。”
贾珠这一日过得实在精彩,哪里记得这些细节,但也知道这院子里所有东西都被雯心记录在册,哪日什么东西拿了出去,什么时候带了回来,一一标明清楚,如不甚遗失,必定注明何日何人丢失,以备日后查问。贾珠素来赏识雯心的细心谨慎,自然不会让她为难,于是道:“被我落在了府院。”
雯心道:“记得了,只是隔壁府大太太去了,这个把月不能去府院,恐怕下次再找就寻不到了。”
贾珠点头道:“正是,不知会被谁捡去,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姐姐记录下来便是。”
雯心应了一声,在小册子上记了下来,不放心的嘱咐道:“隔壁府办丧事,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不止我们两府的人,大爷身上带着的配饰可要小心,别被哪个拿了去。”
贾珠道:“这几日出门可不带东西,省的麻烦。”
紫玉道:“爷替我们着想原是好的,只怕失了体面,被哪个好嚼舌根的见了,回头禀明老太太、太太,反倒说起我们偷懒。”
雯心推着紫玉往门外去,道:“可别在爷跟前说这小气的话,我们尽好本份,自不怕别人说闲话。”
贾珠身着中衣,披着一件缎袍,半躺在床上温书,不去细想紫玉的言外之意,他本是聪颖之人,府内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各种争端,怎会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他的志向本不在荣国府内,男儿自当挣一份功名,为家族争光,为族人遮风挡雨。
第5章 第三回 失母亲惜春入荣府 见姨丈贾珠得珍宝(下)
此后一个半月中,贾珠白日里混在宁国府听差,晚上回荣国府后看书到夜半,雯心润锦等几个大丫鬟劝了他几次,无奈贾珠是个有主意的人,读书用功之事怎会听劝,雯心润锦也是实心之人,贾珠不歇息,她们便陪到半夜,个中辛苦,自是不提。
明日便是出殡之日,贾珠料想来客不少,需打起精神应付,因此早早上床歇息。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赶到宁国府,进门后屡见穿孝之妇人急匆匆的进出内堂,贾珍在灵堂内急的乱转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活没人领,真是急死人。”
自有人过来劝他消火,贾珠见惯这种乱套,也不多言,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了,等贾政到后,跟在他身后迎客,待吉时一到,移灵入土,此事才算了结。其中的繁文缛节不胜枚举,贾珠所见只是冰山一角,偌大的宁荣二府,几百口子人为此事忙碌了一个半月,至此才算松了口气。至于后续事宜,只有下手收拾忙碌。
贾政见贾珠进退有度,有礼有节,心中甚是安慰,又见他这一段日子跟在自己身后,不管多么劳累,从不抱怨辛苦,不禁疼惜他道:“刚才小厮来报,说你姨丈今日进京,算算时间,这会子恐怕已到府上,这边也没甚大事,你先回去替我招待一番。回头不用过来,今日早些歇息。”
贾珠领命,自带采松回了荣国府,果然刚到大门口,就有人迎了上来,带他到政老爷的书房,薛老爷正与贾政的几个清客品茶畅谈。贾珠忙上前行礼,薛老爷拉过他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他,点头称赞道:“好个儒雅飘逸的俊公子!”
清客附和道:“我等常跟贾公称赞大公子,风流俊雅,更难得读书用功,志学之年已中秀才,现在进了府院读书,过不了几年考中科举,前途无限,贾公甚是欣慰啊!”
薛老爷道:“正是此道,我常跟你姨母说,要好好教养你弟弟,长大后能通过科举入仕,洗去这一身铜臭,也算我薛家有福。”
贾珠自幼听惯清客们的夸奖,知他们口中没有多少真话,但也不在意,又见姨丈自谦,让着薛老爷落座后闲话道:“姨母身体可好?弟弟妹妹可好?”
几个清客见他们谈论家事,知趣的告辞离开,送他们走后,薛老爷面露愁容道:“都很好,只你姨母惦记着你们兄妹几个,恨不得随我进京。只一件让我头疼,你那弟弟薛蟠太过愚劣,今年已经六岁,竟连三字经都背不全,勉强认识几个字,今日学明日就忘,可不正让我发愁。”
贾珠也听母亲谈论过薛蟠的顽皮,只道小孩心性,哪有不好玩的道理,于是宽慰道:“弟弟还小,长大些自会用功。”
薛老爷摆手道:“不提也罢,你那妹妹还比他小上两岁,比他读书还要多。”
贾珠笑道:“常听母亲提起妹妹资质过人,小小年纪便聪明懂事。”
薛老爷得意的笑道:“正是,你妹妹天赋极佳,甚得我意。虽是女儿身,但我不是那迂腐之人,从不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定要好好的培养她。说起来,我很是佩服老祖宗,你家不论男女都被教养的很出色。”
贾珠道:“姨丈过誉了,只是比普通人家多读几本书罢了。”
薛老爷道:“你不必过谦,我看你的心思在科举上,想学你那姑丈吧。”
贾珠对姑丈林如海很是敬仰,平日暗地里把他当成目标,见薛老爷戳穿心事,也不掩饰道:“正有此打算。”
薛老爷赞许的说道:“你能有此志向最好,我平日里也常替你们几个细想过,你家至你这一辈已无爵可袭,如能通过科举致仕,可算是一条最好的出路,只怕你们平日里锦衣玉食,忍不了十年读书之苦。”
贾珠道:“比那寒窗之辈,有何苦可谈?”
薛老爷点头道:“正是如此,你自小在京城,偶见城内平民之生活,就以为是吃苦,却不知世间天下,一年到头闹饥荒的比比皆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哪日你若有缘能出去走走,对你益处不少。”
贾珠自小在学堂读书,读的是四书五经,皆是如何做人的道德教化,哪里知道外面的天地,薛老爷见他露出向往之色,接着道:“我也不算什么,比你多去几个地方罢了,我那兄弟更是了得,生意做到了爪哇国,改日你若见了他,让他跟你好好说说各地的风土人情。”
贾珠道:“若能考中,必定离家到外地为官。”
薛老爷哈哈大笑道:“好孩子,男儿志在四方,你贾家后继有人了。”说完,轻叹了一声,才接着道:“瞧我只顾着说话,差点忘了给你带的东西。”
只见他掏出两块拳头大小玩意,递到贾珠手里,道:“在岭南时碰到这两块牙雕,上面雕刻的莲花,我当时就想这东西配你最合适,虽然东西不稀奇,好在手法工艺不错,平时拿着玩吧。”
贾珠手中这对牙雕光洁如玉、纹理细致、色泽柔润光滑、刀工古朴,简单的几刀把莲花的高洁雕
了出来,知这东西绝非他说的这般寻常,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赶紧起身对薛公行礼道:“多谢姨丈!”
薛老爷忙把他扶起道:“何必行此大礼。”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多是薛老爷说些外地的风土人情,他本是户部挂名的皇商,走南走北多年,见识自非别人可比,这一番谈论竟是贾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不免生出几分井底之蛙的感觉,只是苦于来年的科举,又知没有由头父母定不会由他外出,羡慕之余,只得压下这份悸动,心里却存了一份远游之心。
此时的贾珠自然不知,他既有一份光耀门楣的心思,就不该妄想闲云野鹤般的游历,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日后他为此矛盾的时候,可不知会否想起今日的悸动。
欲知后事,且听下次分解。
第6章 第四回 痴心错付王爷黯伤神 无心之举公子偶救人(上)
话说这一耽搁,贾珠足有一个半月没有去府院,虽每晚自行用功,总觉得不尽兴,只得禀明老祖宗、老爷和太太之后,第二天一早赶去了府院。
不出贾珠所料,府院内空荡荡的,只有后排坐着邬昭祁一人,春暖之后,他身穿的布衣便应了时节,不显突兀。贾珠让小厮把书笔文物仍摆放在前排,待学堂内只剩他与邬昭祁之后,才走过去把牙雕放在桌子上,故作随意的说道:“不值钱的小玩意,拿去玩吧。”
话说完后,不待邬昭祁反应过来,贾珠已急匆匆的低头走回座位,心跳加快,紧张不已。原来他昨日收到这两块牙雕,不知怎的,心中闪过邬昭祁孤单的身影,这产自岭南的牙雕,与贾珠来说,是个珍奇的好东西,可对邬昭祁来说,或许可以缓解他的思乡之苦。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儿特意早早来到府院,避开众人,单独把这牙雕送与邬昭祁。
贾珠一想到邬昭祁孤僻的性格,担心他会拒绝,惴惴不安的等了一会,后排那人没什么动作,只有偶尔的沙沙翻书声,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心内难免喜悦,看来这人也不像水溶说的那般不堪,面上虽然冰冷,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待水溶来了,见到贾珠,自是欣喜万分,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几遍,这才心疼的说道:“竟然消瘦了。”
贾珠无奈的笑道:“这时节已快到清明,棉衫换成单衣,自然显得消瘦。且不说我,看看你自己便知。”
水溶笑道:“你不说我竟忘了,后天就是清明,且随我到香山骑射。窝了一整个冬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另几位世家公子纷纷道:“可带上我们一起?”
水溶笑道:“哪次落下过你们?”
贾珠也是闷了很久,自然乐意出去,跟水溶约好在德胜门碰面的时辰,他偏过头瞟了一眼邬昭祁,那人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翻着书,贾珠有心叫他一道去,又担心水溶与他不合,会节外生枝,只好作罢。
他刚回过头,刚好错过邬昭祁若有若无的视线。
清明早上,贾珠穿好骑射服,带着采竹暖柏,骑着高头大马,远远看到水溶正等在德胜门口,他快马加鞭,几个呼吸间到了德胜门口,拉住缰绳就要下马。
水溶却不等他下马,双腿紧夹马肚,疾驰奔出德胜门,今日的水溶穿了一身绛紫色戎服,腰间系一根宽四指的镶金丝腰带,脚蹬一双皂色鹿皮靴,晨光的照射下像是镀了一层金黄色光芒。贾珠觉得眼前一晃,不由的脸上带笑,嘴里喝道“驾”,那马儿嘶鸣一声,追了上去。
清晨的春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到脸上却不觉得冷,贾珠只觉得痛快,这一个半月来胸中积聚的郁气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