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谁主沉浮-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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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前
※※※
她执笔写下：
你走了，
笑容中那一刹那定格，
年轻而脆弱的生命。
我哭了，
眼泪却无法挽回一切，
残忍而无情的宿命。
※※※
他却说：“如果一切已无法挽回，我宁愿选择遗忘。”
旧伤
※※※
九月，桂花香。校园里，新的开始。
这里，承载了多少人的欢乐与悲伤。曾经，在这里笑过，哭过。
望着眼前这栋教学楼，陈希凤的心中不禁荡起涟漪，曾经在这里上演的故事，依然是那样记忆犹新。
“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因为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
“我也不值得吗？”
“……”
“我已经很努力在改了，为什么？”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你。”
如今，物是人非，而她，注定成为受伤的那个人。触景伤情是在所难免，何况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不知何时，视线变得模糊了。希凤猛的甩了甩头，打碎记忆中那些伤人的画面。她曾经为了他，那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年轻时候的感情，总是掺杂了太多的任性，还有欺骗。
希凤边走边苦笑着，明明很想忘记，却始终放不下。到底是自己太执著了，还是……
雯静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随意地打了声招呼。两人并行走着，一直静默不语。
好几次雯静都欲言又止，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这样行尸走肉的过日子。自从那个黄邵韩离开后，就再没见希凤开心的笑过，她边得沉默寡言。大家都总是尽量避免在希凤面前提起他，尽管如此，希凤的状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教室里，雯静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划出道道零乱的线条，“沙沙”作响。希凤看在眼里，不明所以。
“雯静，你好象比我还要生气？”
“那个李媛媛真是太可恶了，刚才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刚才的女生你认识？”希凤回想起刚才在教室门口碰到的女生，妩媚娇艳，一看就令人作呕，把她撞到在地却视若无睹，还一脸高傲，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说。希凤本就不想与这种人打交道，当然也就没与她追究。
“我听别人说过，她以前读一班的，成绩也不错。但是她为人高傲又很虚伪，很多人对她都很反感。”更让雯静生气的是居然和她同班了，以后还得生活在同一个教室里，想来就觉得反感。
“哦……”现在的希凤已经不热衷于讨论别人了，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雯静索性把头埋在课桌上，做起了她的春秋大梦。
教室后排一个角落，几个女生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谈论着。
女生A：“看到窗边那个长头发女生没有，她就是陈希凤。”
女生B：“什么？就是那个以前读六班被称做王熙凤的女生？”
女生C：“恩。我以前也听说过她，不仅人长得漂亮，成绩也非常好。不过她好象很凶耶！”
女生D：“对啊对啊，可是后来好象因为某件事，脾气突然变好了。但自那以后，她的成绩却一落千丈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句句落在希凤耳里。
半年多了，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半年的时间，感觉可以渐渐消失，感情也可以渐渐淡化。可为什么，那个阴影就是挥之不去？
午后的阳光很耀眼，偶尔有几丝清风吹过。
青草地上，两个女生并排坐着。身后的大榕树为她们挡住了阳光，在草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影子。
“希凤，你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啊？”雯静看着还在不断扯着那些草的希凤，终于不解地问，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小堆草屑。
“我……没有。”希凤停下动作，改而双手抱膝。
“没关系拉，李媛媛现在和我们同班，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以牙还牙的。”雯静眯着眼笑着。
“……我只是，在讨厌我自己。”希凤把目光投向远方，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那双乌黑的眼睛上，完美得太虚幻了。“……我感觉，好迷茫。”
雯静思索片刻，轻轻地说：“那就回来吧。”
“回来？”
“对，忘记他，做回你自己。”
“不……这半年来我一直封闭我的心，不让任何人闯入我的生活，为的是什么？就是不想再受伤。”希凤显然有些激动，声音还带有一丝颤抖，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说，“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雯静看着她那副痛苦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双手放在后脑勺，躺在青草地上，许久，才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希凤，还记得我们是何时认识的吗？”
希凤一怔，不明白雯静为什么问起这个，似乎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记得，是上初一开学第一天。我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说我像个侠女。”
“呵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还记得，以前你很喜欢和别人打赌，每次输了又总是耍赖……”
希凤回忆起初中那些美好时光，每天总是跟同学们打打闹闹，偶尔也会因为某件小事而笑个乐翻天。每天只是单纯地、开心地过日子，没有烦恼，没有忧伤，没有欺骗。那些温馨的画面使她陶醉，一时忘情，冷艳的脸上竟也挂上一抹微笑。
阳光还是那么耀眼，照得人不敢睁开眼睛。
清脆的上课铃声打断了她们各自的思绪，两人纷纷起身，径直地走向楼梯口。
不久，草地上便出现了三个人影，盯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哼！当然是要恶惩她一番了，谁让她把绍韩哥逼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意外
教室里。
希凤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笔，时而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
“雯静，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成现在这样很傻？”她突然之间冒出这个问题，让一旁的雯静感到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讲台上的老师依旧绘声绘色地讲着课。
“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
“可是有些事情我无法原谅。”
“他不值得。”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
下课了，走廊里人来人往，追逐嬉戏，很是热闹。
希凤跟雯静站在走廊的尽头，悠哉悠哉地看风景。
“咱们来赌一把吧，老规矩，谁先到走廊的另一头就算谁赢。”雯静突发奇想，她知道希凤最喜欢和人打赌。
“好。输了请我吃果汁。”希凤很爽快地答应了，想想自己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赌一场了。
“以前总是我输给你，这次不会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开始吧！”
两人如离弦的箭，“咻”的穿梭在人群中。有些人下意识地闪在一边。
从教学楼的A栋到C栋没一层楼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这三栋楼。原本只是为了方便，却成了学生们追逐戏耍的好地方。
两人竭尽全力，谁也不甘落后。但是希凤依旧领先了，眼看就要赢了。
就在最后一个拐角处，希凤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
两人双双落地，作业本散落一地。
希凤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男生的脸。距离之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有点不均匀的呼吸。她反射性地起身。
雯静呆呆地站在旁边，嘴巴张得圆圆的，张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
那个男生也站了起来，轻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又蹲下去捡那些零乱的作业本。
“对不起。”希凤脱口而出，顺便也打量着他，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
“希凤，你从不说‘对不起’的。”雯静感到吃惊，她认识希凤那么多年，从未听她说过道歉的话。依她的个性，就算心里觉得再愧疚，她也不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确切来说应该是她向来只用行动给人赔不是的。
那个男生在听到雯静的话时，修长的手指在那一瞬僵住了。
希凤也难以理解，自己怎么会那么自然地说出口。她索性蹲下去帮他捡作业本。
这段走廊直属教师办公室，就是下课时间也依然很清静。偶尔有一两个同学走过，也没敢在那里停留一下下。
整理好作业本，那个男生在转身要走时，有意无意地说：“不要为了讨好别人而改变你自己。”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希凤。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只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道歉？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感觉很复杂。
当希凤回过神来，却发现此地空余她一人。雯静呢？
她正纳闷着，远处传来一阵闷笑声。她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雯静早已到达终点，正得意洋洋地向她摆出一个“V”手势呢！
不知不觉竟然输了。
茫然，无奈……
整个下午，希凤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件事的问题。她实在揣测不出那个男生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令她更不解的是自己竟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难道自己真如雯静所说的，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只想平静地过日子，即使是被人遗忘，被人孤立她也可以无所谓。至少一个人生活得很干脆。
只是，所以的人都认为她变了，说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也许吧，过去的陈希凤已经死了，早在她遍体鳞伤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死了。
但是，生活并不尽如人愿。似乎从那天起，便注定了她的生活不再平静。
连续几天，希凤来到教室总会发现她的桌面上尽是一些咒骂她的话，像是在警告她什么，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要与她过不去，又何必要用这种方式呢……
班上有几个知情的同学看不过去，却也没人敢出来“吱”一声。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柔和地洒在希凤的桌子上。桌面上残留的小水珠在光线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同学们都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然而，她没有，只是若无其事地坐着。这样，反而令人更加觉得可怕。
教室里一片安静。
课堂上雯静忍不住问了她一句：“连续几天了，你不生气吗？”
希凤苦笑，轻轻地说：“我这样子，他们会更生气。”其实，该对谁生气呢？这是谁干的她们也不清楚。如果自己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那不是摆明了让那些人笑话吗？
不过自那天以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再有各种各样的恶作剧，不知是否真的就此罢休了，还是在谋划更大的恶作剧。
疑惑
※※※
学校张灯结彩，似乎要举办什么大型活动。
黄昏时，依旧可以听见从礼堂传来的阵阵音乐声，像是在彩排。
班会课上，班主任郑重宣布：“同学们，学校为迎接外宾，今晚特举办大型露天文艺晚会，届时将对外开放，你们也可以请亲朋好友来看，但要注意纪律……”
全班一阵哗然，开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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