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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侧妃不为妾-第37章

小说: 侧妃不为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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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杨渊海轻轻点头,淡淡的微笑在白衫的映衬下凸显光芒:“小荣,你应该叫我叔叔的。”



看着对话的两人温淡和谐,我心里莫名有种暖暖的感觉。杨渊海在我们最需要帮助、最信心涣散的时候出现,就像叶榆功安排的一针有力的强心剂,不仅及时给疲软到有被抛弃危险的萨仁带来生的机会、还冰释了我和夜之前的隔阂,最重要的,在他投其所好地和小荣闲聊之后,小荣变得比以前更能开口说话了!我想,他是真的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了吧?这个长着宝石一般眼瞳的孩子,似乎对衣袂飘扬的杨渊海特别欢喜,几乎超过了总是冷言冷语却又武功高强的夜“师傅”。想着,半扇木门应声而启,两个灰色布衣的少年跳出一拜,动作利落、精神十足:“杨先生!”



杨渊海笑意不减,白皙而俊秀的脸转向我们,语与那两人言:“程夕、程朝,这三位,就是大哥的客人。”



个儿稍高的男子友好一笑,抢先说到:“三位好!我俩乃是兄弟,我叫程夕,他是弟弟程朝……”



“放屁!”旁边瘦小一些的男子打断:“明明我是哥哥,每次你都想抢!”对着程夕叱完,连忙看向我解释道:“姑娘是读过书的人,肯定知道朝之后才是夕也,父母给我们取名尚且如此,可见吾是兄来他是弟。”



“胡诌!娘亲于夜间生产,所以“夕”明明应该排在“朝”之前……”



被这精神烁烁的兄弟俩这么一乱,站在门口的我们真是哭笑不得,更不知道该站在他俩的哪一边。尴尬地笑着摇头不清楚如何是好,却听杨渊海一反常态,一脸冷峻取代先前的笑意,重重一撤衣袖,推门带风而入,口里严厉斥责道:“竖子!何等时候容你二人胡闹!还不速速带客人进来暂且安置……”



“诺……杨先生。”兄弟俩顿时灭了刚才争辩的嚣张气焰,颤巍巍地低头垂目,又怯怯地看着我们,轻轻摆手:“三位这边请……”



这杨渊海倒是个清雅讲究之人,如果放到现代来,肯定是个十足的小资。虽是在临时的民居暂住,丝竹茶酩不离身,就连刚进屋子,也要立刻令人焚起随身携带的香料。青烟随着空气流动,他淡淡地看着夜,脸上未现喜怒:“杨某不慧,不知这位姑娘可是曾在鄯阐西山待过?”



“我不叫‘这位’,”夜匆匆一瞥,轻笑:“小女单名一个‘夜’字。”



杨渊海不缺礼数,颔首之姿从容大度:“夜姑娘有礼。”



“……”夜不应。



“夜姑娘有礼。”杨渊海稍稍提高了声音。



夜仍是不应,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扭到一边,与我相背,看不清表情,像是还在生我的气,场面一时间尴尬异常。杨渊海收了握拳的手,衣袖轻轻一摆,便坐于凳上,面色如常。我扶着小荣的肩,手指绕着他的一缕小辫子,冲刚熄了纸火退下的程家兄弟道:“朝夕夕朝兄弟,有劳你们先带小荣去休息。”



杨渊海朝他俩点了点头,他俩很爽快地应了“诺”。心里一定,看着程朝牵起小荣的手,小荣却十分不解地用眼睛问我,蓝眸眨巴眨巴闪着光。我摇头,摸摸小荣厚厚的刘海:“听话,小荣身体刚恢复,容易累,要多多休息,以后才能和姐姐一起赶路,知道么?”



他不说话,很认真的点头,模样可爱得紧。程夕捏捏他的小脸,一下把他抱了出去。关上门,和小荣的灿烂就此隔绝,冰冷的气氛再次席卷。哎,若是酷暑的现代,是不是连空调都省了?夜就是如此,整一个制造“冷气”的好手!我故意这么想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踱到桌边翻开茶杯倒了三杯茶水:“唉……刚才说到哪了?噢!对了,杨先生,为什么你猜夜姐姐在过什么西山呢?”



我斜着脑袋,就像个呆瓜。为了缓和气氛打破冰释,只得再次装傻充愣问问题,这已是我多次不得已为之的“对策”。杨渊海听我这么一问,却没说话,只是轻轻垂了目,掌过焚香的小炉,青烟在我们眼前兀自飘散,动作之自然,明明是一副未计前嫌的样子。我有些诧异,问道:“杨先生,这香……是何故?”



“呵呵……杨某随身所带的沉木檀香,是鄯阐西山寺的一位故人所赠。”他笑着,目光流转:“正是与夜姑娘身上之味相合。”



“砰!”夜怒,执掌一拍木桌,杯中水花四溅,用仇视登徒子一般的眼神瞪过杨渊海,又转身行礼于我:“杨先生与公……小姐有要事详谈,夜乃粗人,请小姐容夜就此告退。”



我看着夜心情难辨的脸,不禁抱怨杨渊海的莽撞——哪有一见面就说女孩子身体香味儿的,况且又是古代,况且夜又是初出茅庐不经世事的……夜是我的安慰和依靠,这一路上如果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叶榆功派来的“救星”,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这样的“救星”,这样模棱两可的关头,他怎么糊涂得几欲逼开我的夜呢?此时此刻,我的人生,这一切决定,又怎么可能没有夜的参与呢?我看着夜低垂的脑袋,摆手道:“不可。”



夜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言此,猛一抬头似乎瞥到我未收的一抹窃笑,冷冷问道:“为何?”



“原因有二。”我端起洒了一半的茶杯,抿了一口:“一是,我猜想待会儿和杨先生所聊,应该无甚要事。至少,不会有连夜姐姐也不该知道的事……”Qī。shū。ωǎng。我弯起嘴角再抿一口,转向杨渊海:“对吧?杨先生。”



“饶小姐所言正是。”杨渊海倒是答得挺配合,也毫不嫌弃地拿起另半杯茶水。



“其二嘛……”我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夜,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小姐’是不分公母的,适才夜姐姐把我唤作‘雄’的,所以我不让你‘告退’。”



夜额上立马浮出三条黑线,嘴里的一声“是”,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莞尔一笑,提起壶向三个杯子添了水:“夜姐姐请坐。”



“杨某不才,还想到其三。”杨渊海摇了摇手中的茶汤:“饶小姐蕙质兰心,斟倒的普洱香气逼人,也让杨某茅塞顿开,想到夜姑娘不可离开原因的第三点。”



“嗯?先生请言。”我冲他点了头,回想先前夜所说之话中的“破绽”,已经被我找到并投机反驳,不知道杨渊海还想到什么。



“古有锦囊妙计,无奈杨某愚钝,仅得‘布囊拙计’有三,欲赠予二位。”



第三十九章 未识未知



犹记得走到第一个三岔路的时候,我惴惴不安地从怀里掏出希望之一,它已经有些体温的热度:浅蓝色的棉布小口袋,用鹅黄色的丝线束了口,杨渊海的“布囊”做得简单而精致。看其中的东西,一对纯白的耳坠子,一个封口的小瓶,一纸条而已。



“明月雪玉有乾坤,嫣然袅袅煞人魂。”我字字认真地读着,不得其解,与夜面面相觑。



夜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精巧物件,拾起耳坠轻轻一扣,耳坠上的白色珠子居然裂成两半,一粒淡黄色的药丸精密地藏于其中。她眉眼很专注,微微皱起,又用手指拈起凑到鼻前轻轻一嗅:“果然。”



“是何物?”我如法炮制,打开另一个耳坠。



夜低头将耳坠的白珠仔细扣合好:“明月珠中的,乃是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的‘雪参玉蟾丸’,而这……”她用两指尖拾起小瓶:“瓶子密不透风,想来应是他先前提过的‘软魂煞’了。”



……



摸摸耳朵上的耳坠子,似乎还残留着夜掌心的温度。我和她在时而颠簸的马车里对视,无喜无笑,犹如最初相见时一般冷漠。



回想这段日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神话,短短几天,叶榆功派来的救星,就这么不着痕迹地,又异常安然顺利地,把我们送到车队。多雾的早晨,当我如精灵般跳在正倚靠在小树林马车边打盹的塔娜旁边,她边四顾边捏着自己的脸,朦松的睡眼也立刻被揉出了激动的泪:“公主……天哪!哈斯!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我站在默默的夜身旁,亦是不语,脸上堆满幸福的笑。直到队伍所有人闻声而来,惊诧的端详,继而纷纷跪倒在我月白色的裤子前,我才轻拭眼角偷逸的泪珠,一把抱住两个早已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



掀起帘子,看着马车窗外奔驰而过的风景,我面无表情,心中却难以平静。再次提起被刺的遭遇和孟恩的死讯,咽喉里像是有东西哽住了,自问无法“谈笑风生”,我扼着心里的疼痛,久久不能释怀。没有人问起的时候,我总想象孟恩未死,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做着梦想中的事情,抑或远行,也许不久,我们又能见面,他温和地笑,轻轻唤着眼前人:“押不芦花……”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起你的容颜,而是想起你的容颜才会记起慢慢寂寞。饶濒,不哭,悲欢离合总无情!



带队的依旧前行,食马的依旧置备马料,丫头依旧笑颜如花……这个小小的车队,似乎从来没有改变,除了,我。忽的,又想起那日在民宅中杨渊海的话,那个让我们触目惊心的事实……临行前,他的叮咛还能在耳边浮现——



“大哥要你切记,警惕身边人……”他秀美的脸异常严肃:“依杨某之见,二位尽早,揪出来……”



原来,在看似平静的周围,我从最开始,一直危机重重……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噤,身体突然一耸,也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正对哈斯与塔娜关切的脸:“公主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只是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们,眼神藏着浅浅的疑惑,脑海里不停剪接倒转,思绪万千……是她们吗?还是,只是其中的某个呢?



杨渊海看着满腹狐疑的夜将三个布囊收好,笑笑地问我:“怎么?我还以为你现在就会拆一个看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布囊珍贵,仅仅三个呢!”我微笑,对夜点点头,又道:“杨先生说若到难以抉择之时方启,我窃想再怎么着也得与您分别后才会对未知的前路困惑吧!”



“姑娘太看得起杨某了。”他摇摇头,正色道:“杨某所做,只为大哥所托,今夜之后,定火速将两位送与归队。只是现在,还有些大哥的叮嘱,杨某不得不说。”



我轻颔首:“杨先生但说无妨。”



“归队一事,虽为理应,却并不见得。”杨渊海沉沉说着,看我猛的抬头,疑惑欲问,先言道:“两位受伤一事,应源起于行踪暴露;而坐骑中蛊一案,必是先于出行前所为;再有二位屡次不分方向,南辕北辙,大概,也是因为是同队所留标记而出的问题吧?!”



心跳随着他的设问逾为剧烈,那些“巧合”一下子涌到了意识的最顶端。“所以……”二字从我齿缝溜出,却再难说任何内容,只是被夜接了话去:“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小姐身边,有奸细。”



杨渊海听后却是轻松地一笑:“杨某起先并不知情,所言,不外乎是大哥的判断。此时归队,定是暗流汹涌,危险十分……不知,你们的意思?”



“我……我们……”没等我未经过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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