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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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似乎被什么绊住，我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稳住身形，以为是什么树枝，往地上望去却愣住了。
我弯下身子抱起那个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他似乎是在慌乱中被抛弃的。粉嘟嘟的小脸上渗透的安详与我的惶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小嘴不时的嘟了嘟。奇迹般的，我的心竟然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柔声到：“走，我带你去找你的父母。”
将孩子禁锢在怀中向前方跑去。
经过的道上安静的没有一点人声，除了似乎永远停留在远方的吵闹。村子不大，几步就到了村口。
全村的人都集合在这里顽强的抵抗着入侵的外敌。
虽然人数不少，但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手中拿着农具作为武器的他们又怎么会打赢那些身强力壮的强盗呢？可是不反抗就只能等待屠杀，所以他们只能拼命的反抗着。
满地的尸首就这样映入我的眼中，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我记得，是今天下午在集市看到的那个卖鸡蛋的大婶。那张被黑暗所笼罩的和蔼的脸上至死仍留着不甘和恐惧。
血色充斥着头脑，体内有隐隐的悸动，呵，那些吸血鬼的血液真是太不安分了。我强压下心头的渴望，往修罗场的中心走去。
我一直盯着远方那个坐在马背上的罪魁祸首，不愿再往别处看一眼。满地都是血腥，屠杀还在继续。不论是有着人类意识的我还是体内嚣闹着的吸血鬼的血液都承受不住我再次往尸首的一瞥。
怀中的婴儿早已苏醒，一双眼睛不染丝毫尘埃注视着身旁的正在发生的残酷，张开小嘴咯咯的笑着，口水浸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小家伙，你的亲人正在用生命作为赌注顽强的反抗着，你怎么笑得出口？
小家伙，你没看到四溢的鲜血么，为什么还可以笑得那么肆意？
我不愿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婴孩，我怕，怕会望到那一地的殷红。
有杀红眼的村民或强盗拿着大刀向我舞来，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听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我愣在了原地，手一松，袭击我的人立刻呼着痛将手缩回去。
有火光照在我的脸上却驱不散心中的阴影。
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我后悔了。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后悔见证了这场屠杀。原来在很早以前的世界竟是这个样子。不应该啊，这里没有现代社会的勾心斗角，没有那些足以毁坏整个地球的核武器，为什么那么多的血腥？
我的选择难道是错的吗？
我抬起头注视着被染红的天空，你说，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仰视的眼中出现了一袭黑衣，男人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伸出手握住别在腰间的细长的武士刀，恍然发觉手心竟已被汗水沾湿。
男人向我伸出了，在碰到我衣襟的时候一根箭射过使他的行动顿了一顿。
我抬起头看着在那头突然出现的持弓女子，有些惊讶，是那个巫女！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唯一的变化是在扫过地上的尸首时闪过的不忍。
似乎意识到有救了，前一刻还在撕杀的村民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是一阵欢呼声。一名老者从后面的废墟中拄着杖慢慢走出，老泪纵横的来到巫女面前，跪下：“阁下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啊。”
我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心理看着鬼蜘蛛。他将视线从巫女身上移开，转过头来对我说：“留在这儿。”
他从马背上跳下，向着巫女走去，一边口吐不善的言语：“喂，那边的女人，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么？”女巫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尖锐的箭尖瞬间已经对准了鬼蜘蛛。
“这趟浑水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鬼蜘蛛抽出一把刀，“那么，准备好求饶吧。”
巫女的眉头一皱，手一方，箭猛地冲出，而鬼蜘蛛也只是轻松的一挥刀格开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静静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巫女的眉间有隐隐的挣扎，再次搭弓，“既然如此的话……”话没完，手中的箭已经射出。我微微睁大眼，不对，这次的和刚刚不一样。我身形微动，只消一个喘息的时间已经逼近两人。看清了，这次的箭发着一种蓝色的光芒，很纯净的力量，这就是这个时代巫女们特殊的力量么？纯净无暇的灵力。
据说巫女都是对付妖怪的，那如果这根箭射入人类的血肉之躯……
虽然巫女的实力有所保留，但是……
箭夹着一股厉风冲了过去，那样快的速度若非我已经不是常人压根看不清它的轨迹。
转过头，看到鬼蜘蛛的额角滑落了一滴汗，紧张的看着箭的方向，原来的嚣张早已无踪影。不知为什么，本该高兴的我却有些不忍。
我慢慢的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有光，折射在刀身上，照亮了我的脸，思绪再那一霎那被理清。我用左手紧了紧手中的婴儿，而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我胸前一小片衣服。我微微一笑，小家伙，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毕竟都是人类。
我瞅准时机，猛地几步上前，挡在了鬼蜘蛛面前格开了箭。巫女顿时脸上出现防备的神色：“你，不是人类！”
“喂，用这种力度对一个人类，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残忍？”巫女冷哼了一声，微微垂头视线扫过地上的尸体。
事情好像严重了，我无言以对。
一缕光线透过云层照射下来，黎明已经被曙光拉开序幕。天亮了，这也就意味着，屠杀已经结束，可是满地的尸体依旧提醒着人们残酷的事实。
“哇——”
怀里的婴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来。我微微一惊，低下头看着他不满的挥舞着一双肉肉的小手，泪水不断的从他的眼中冒出。
我突然有些急躁，抬起头冲着巫女喊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
巫女愣在原地，“什么？”
“不是么？你的对手是什么？而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在逾越你自己职责的界限。”
“弱肉强食，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认为你可以改变么？”
“你认为你身后庇护的人就是善良的么？只是他们不肯直白的表现出自己的邪恶罢了。”不然我手上的弃儿又作何解释。
“你以为他做错了什么？杀了人？你的手上沾上的血腥恐怕比他更多吧。”
“女人，你身上有一股怎么也抹不去的恶心的血腥味。”
我一口气喊完了全部的话，只觉得心里的阴云已经散开了。
巫女低下了头，整齐的刘海挡住了我的视线，却还是听到她喃喃自语：“血腥味……永远抹不去……”
一阵掌声突然从身后传出，男子从我身后走出，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笑意：“虽然被女人这么护在身后不是我的作风，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同情归同情，心里对这个人还是起不了半点好感。
鬼蜘蛛慢慢的走到巫女面前，“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他指了指后面的村名：“我比他们强，所以可以任意屠宰他们；你比我强，所以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而她，”他说着又指了指我，“她可以挡下那一击，所以她可以凭自己的意愿救下我。”
“女人，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若你还想要我的生命，可以。但这不能作为借口。”
太阳再次出现，地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原来让人恐惧的场景在沾染上暖色后不再可怕。怀中的婴儿再次混混沉沉的睡去，鼻梢凝聚着跳跃的金色光芒。
安静吗？或许吧。
每个人都不愿意发出什么声音，生怕击碎了些什么。
只是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不同的想法，所以即使多么寂静还是感受不到那份宁静。宽大的衣袖下有一条冰冷的东西，我突然想要拔出那根箫来，只是莫名地冲动。
最终忍不住的是那个两鬓带白的老人，他的眼中有慌乱，“女巫大人，此人是强盗头子，绝不能放过他。请您为村里丧生的人讨个公道。”
在他的身后只冒出几个应和的声音，更多的人满脸的狼狈和疲倦。
一夜的拼搏，真的是累了……
巫女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提起了弓，凛然到：“我的职责是保卫村子。”箭再次射出，只是她似乎并没有想再用灵力。
我笑了笑，挡住箭，冲鬼蜘蛛喊道：“喂，你还不逃命去。”
意识到再待下去占不了好处，鬼蜘蛛再次骑上了马，招呼剩下的兄弟快速的撤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再见了。
刚想离去，一只羽箭飞过挡住了去路。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不知何时已挡在前面的巫女，不满的挑了挑眉，这丫的，想干啥？
第五回 疑是故人来
我挑了挑眉看着面前面色不善的巫女：“怎么？”
结果迎来的却是一根羽箭，带着蓝色的灵力。
我靠！又来。
正在与巫女一重重的箭玩捉迷藏不亦乐乎却发现她喃喃的开了口，破碎的字句被风吹着传入耳中：“果然……南边的村子……那些住在古怪屋子里的家伙……带着这种不祥的气味……也是……”
不祥的气味！
是指我身上的味道吗？
我猛地逼近，却不妨被她用弓打在了手腕上，纯净的灵力立即依附在皮肤上面并向更深出破坏而去。庆幸的是巫女只是在大惊下做出这一举动，注入弓中的灵力只消片刻便退去。周身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补充上使伤口快速的结疤恢复。
我闪躲着躲过她的攻击，心里却有些焦急，这样下去更本就没有空隙交谈清楚。
垂下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容颜，又有些哭笑不得，喂，小家伙，你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想要揍你一番。
脑里一丝亮光闪过，我抱着襁褓的手紧了紧，那么对不起了。
下一刻在弓急速而来之时，我将怀中的孩子挡在了前面。意料之中，那把弓被主人收了回去，巫女的眼中写满了不屑。
“喂喂，巫女，停下吧，我有话问你。”
她蹙着眉看向我，却反而问开了：“你到底是什么？不是人，气味也不像妖。”
我玩味的开口，所答非问：“你刚刚说有见过身上的气味和我一样的人？”
“是在南边的村子。气味上来看应该是一样的种群。”
南边的村子么。
我扭转头看着在朝阳下的远方，体内的血液慢慢沸腾开来，像是有什么在那个方向呼唤着，与心跳的频率融为一体。
如果这样的话……
“喂，巫女，你叫什么名字？”
她正打量着怎样出手才会不伤及婴孩，听到我这么问有一刻的怔忡，反映过来时早已报出了真实的姓名：“桔梗。”
“那么桔梗巫女，你可有听过在大洋那头的西方有一种被称为血族的种群？”
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趁着她垂下头思索的一刻，闪过她的身边向南边跃去。
越向南的地方，那种感应越来越强。如果她口中所说的真的是吸血鬼那么我算是找到组织了。况且现在的日本根本没有吸血鬼的存在，何况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也说过这只是在动漫中，如果两部动漫之间有交集的话，不就代表了我可以自由穿梭于两个空间中。左臂中箫体流转着的阴凉传入体肤中，不但没有减少一丝燥热反而让我的心更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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