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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日落之前我们相爱-第2章

小说: 日落之前我们相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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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男人闷哼了一声,低头检视机器。 

夏汐站于一旁,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如果他的相机真的摔坏了,要她赔她也不敢置言,但现在的情形,却是尴尬成分更多一点。对方好像当她不存在。 

“咳——你的相机——”她再度开口。 

“没你的事。”头也不抬一下,男人淡淡地丢出一串字符。 

“哦哦哦。那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不走关我什么事。” 

啊?!夏汐愣了愣,这个男人真是、真是——怪。不只怪,而且还傲。“是这样的,如果相机摔坏了的话,我可以赔。”她说明缘由。 

“你赔不起。”同样的淡漠语调从他的鼻腔中冒出来。 

夏汐更尴尬了,她想了想,收折好雨伞,干脆转身离开。好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她还是趁现在雨刚停,赶快去看那个全世界第一座蒸汽钟好了 

蒸汽钟是盖士镇的地标,也是旅游观光客争相拍摄的景点。大概每隔一刻钟,蒸汽就会从地底下往上冒,自钟盖中喷发出来,冒着白烟,同时发出呼呼的汽笛响声。 

夏汐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最喜欢这种既有趣又奇特的景观了。可惜赵兰清要跟客户见面,去了罗伯森街,不然她来看了一定也会兴高采烈的。 

想到这,夏汐才忆起早晨赵兰清出门时说晚上可能要住在加拿大大厦,不回她们原先下榻的酒店。 

瞄了眼腕表,是当地时间的下午四点。她从背包里取出相机选了几个角度摄下蒸汽钟,打算在附近再晃一会儿就回酒店。 

温哥华到了四五月份也仍是冰冷冷的。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夏汐而言,一丁点儿的寒意她都不太受得了。不知道是不是也由于出生在夏天的原因,她特别怕冷。所以,出游的这些天,黄昏之后,她就不甚愿意外出了。 

街区有不少咖啡坊,许多人在悠闲地喝着咖啡,聊着天说着笑。温哥华的咖啡文化仿佛是根深蒂固的,咖啡就是一道风景,是当地人的生活,游人和移民似乎永远进不去。 

既然进不去他们的生活,那么就不参与其中,只当隔着距离观看吧。夏汐在心底下思忖。路过一家露天餐厅,她停下脚步。那个男人——坐在餐厅靠街一角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刚才的那个他吗? 

夏汐推了推眼镜框沿,噫?他竟举杯对她微笑?!真是吓了她一小跳,若不是戴了新配的近视眼镜,她一定要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但,新眼镜的清晰度非常佳,度数也恰恰好。呀!他又笑了,这回是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嘴巴好像还说着什么。 

是朝她打招呼吗? 

夏汐迟疑了一下,举步走进餐厅。如果他确实是跟她打招呼的话,那就顺带回应一声;如果不是的话,正好她也饿了,就当是进去吃些食物。再者,这家餐厅似乎很不错呢,光是看到那具有异国风情的装潢和张贴着菜肴的照片,夏汐就喜欢上了。 

嗯,她向来难以抗拒美食的诱惑。走到那个男人的餐位,她问道:“你好,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男人的眼睛从手中的杯子移到她脸上,没有说话。 

领教过他的怪异,夏汐这次举止自然多了,也不理他同意与否,当是在国内喝早茶,人多时与别人同桌各自用餐。她在他身侧坐定,点了一份牛排和一杯草莓香茶。 

“我叫独步高楼。你是谁?”男人缓缓地开口,左手轻摇酒杯,酒在透明的玻璃杯壁回旋成小小的旋涡,映衬着光,葡萄红的酒色非常好看。 

夏汐看得入迷,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更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纯正的中文。她愕然半秒才反应过来,急急答道:“夏汐。我叫夏汐。” 

“夏汐?” 

“就是夏天的潮汐的前后两个字。”她解释道,同时又很纳闷,独步高楼,这是什么名字? 

“哦。”男人低语,“潮汐——大海——” 

夏汐切了块牛排,津津有味地吃着。 

“夏天的潮汐,你坐了我太太的位置。”男人蓦地冒出一句话。 

“呃?”差点被食物噎着,夏汐瞪圆双眼,她又手足无措了。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让她尴尬!刚才她还没坐下时他什么都不说!桌面上又没有多摆的一套餐具,叫人怎么知道嘛!她放下刀叉,正想叫服务生帮她换位子,男人又开口了。 

“她已经走了。”声音有些闷闷的。 

“哦。”夏汐继续享用美食,猜测他可能刚刚和太太吵过嘴,然后太太赌气走了。用餐巾抿了抿唇,她发表自己的好奇心,“独步高楼——你的名字真奇怪。” 

“是奇怪。”男人极为干脆地应答,语气似乎有稍稍的不悦。 

夏汐霎时觉得自己选择与他同坐一张餐台实在是大大的不智,这么怪的男人,真是让人感觉不自在。在加国的几天,当地人给她的印象都特别友善,然而她碰到的这个呢,不知道是移民还是游人,态度极为疏离。夏汐承认自己也不是多么热情的人,但也未曾表现得像他这般淡漠。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步高楼,望断天涯路。”男人突然吟咏诗句。 

他怎么乱改古人的词句呢?夏汐问道:“你上学时用的课本注的是‘独步高楼’吗?” 

“应该是‘独上高楼’吧。”男人道,“独上高楼——是我事业上追求的一个境界。” 

“这样子。” 

“我太太喜欢诗词。我追求她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背诗诵词。有次我在她面前把‘独上高楼’念成了‘独步高楼’,她叫我去跳楼。呵呵。” 

夏汐但笑不语。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奇怪,他竟对她说和太太之间的事情。 

“去年燕子来,帘幕深深处。香径得泥归,都把琴书污。” 

夏汐不自觉地跟随他吟出下一句:“今年燕子来,谁听呢喃语?不见卷帘人,一阵黄昏雨。” 

“你也喜欢诗词?”男人很高兴。 

“一般啦。”夏汐微笑地回答。 

“我们对诗好不好?”他兴味盎然地道,眼睛转瞬间发亮,“我说上句你对下句。” 

“对不起,我不能。”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诗词了,唐时烟雾宋时雨,距离她已经无限遥远。上学时背诗词是语文科的功课之一,那时读了不少唐诗宋词或元曲,现在记得的实在没多少。她又不同他,有个诗情画意的太太做“训导”。 

不过想想,现代人天天这样吟诗作对是不是奇怪了点儿?夏汐暗笑。 

然而独步高楼没理会她的拒绝,径自吟咏起来:“玉惨花愁出凤城,莲花楼下柳青青。樽前一唱阳关曲,别固人人第程。” 

“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了窗儿滴到明。”夏汐只好顺着他,一边念一边觉得真是矫情又好笑。 

她在国内写时尚文字,没想到来到国外会和别人复古一番。什么世界呀! 

若说她是跟一个老人家对诗也就罢了,可对方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三十岁。这种年龄的男人不应是热情无限,追求洋溢着现代气息的刺激的吗?但眼前的这个不是这样,他正吟诗吟得不亦乐乎呢。 

“别去不知群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无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声风竹敲秋韵,万叶千音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尽。”等等——她怎么还跟着他念呀!“我们换个话题如何?” 

独步高楼看了她一眼,继续念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她受不了! 

“换个话题聊聊吧。电影如何?足球也可以。”就是不要吟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足球?”独步高楼问道,惊讶的语气仿佛碰上了一个先知。 

其实夏汐也不知道,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己,“不如聊电影吧,我看电影很入迷。”她先选题,至于足球嘛,咳咳,她只是喜欢看足球明星罢了,知道有个帅得让人咬牙切齿的贝克汉姆,阳光十足的欧文,长着很逗趣的兔仔牙的罗纳尔多……如此而己。但要是跟喜欢足球本身的人谈这些,会惹来讪笑的啦。 

“可以。《魂断蓝桥》怎么样?我和我太太一起看了。很感动。”独步高楼说。 

“能和心爱的人分享一份感动真好。”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希望他们幸福。” 

“爱情无法与岁月抗衡。尽管我们不承认。”夏汐道。随着时间一同消逝的爱情,不胜枚举,哪个爱情故事才算经典? 

“我太太也这么说。”话音拖得很长,有种涩涩的腔调,“你看过《蓝色生死恋》吗?” 

“你是指那部韩国电影?”夏汐问。 

“嗯。”独步高楼道,“我太太喜欢蓝色。所以有蓝色字眼的电视和影片她总要找来看一看。我也喜欢蓝色,因为我太太喜欢。” 

“你太太很幸福。”可是好像也很奇怪。但凡有蓝色字眼的片子就要看?好可怕。不过这个人是个不错的丈夫呢。夏汐想,心底下闪过一阵悸动。 

“谢谢你,我替她。”他叹息道,“我喜欢大海。” 

“哦。” 

“我常常去海边,躺在沙滩上想了很多。”独步高楼淡淡地陈述,平静的脸,看不同任何情绪。 

“……” 

“大海使人感到自己的缈小。” 

“……” 

“你在听吗?”意识到她的沉默,独步高楼问道。 

“是的我在听。在听你说大海。”夏汐不打断他。她其实在想,他常常看海因为大海是蓝的?又是因为太太的喜欢?职业习惯,她喜欢从字面意思去推测他人。 

“你跟我太太很像。” 

“呃?”夏汐怔愣。 

“你很可爱。” 

可、可爱?! 

“我太太也喜欢用这个字——呃。”独步高楼说, 

“我最喜欢她‘呃’的一声时的语调和表情了,很可爱。你跟她一样。” 

“哦这样子。”夏汐淡淡地道,她不喜欢跟人比较。 

“我太太也说‘哦这样子’。” 

又是比较级!这种对话真让人提不起精神。夏汐有点倦怠了,这个男人老是拿她跟他太太对比。真是讨厌。在英文语法里,她最不喜欢比较级,原级才会使她欢心。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哪里人?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独步高楼看着她,眼睛里有一丝惑然。 

“我不好奇。”她没有刺探人的习惯。对他的种种表现,她只觉得有点怪异而己,但打破沙锅问到底倒是没必要。旅途中邂逅的人,转身后又各自陌生。知道对方那么多做什么呢? 

“请你问我。”独步高楼说。 

“什么?” 

“请询问我是哪里人。” 

“你喜欢被询问?”如果对方愿意被刺探,她会满足他。于是夏汐心不在焉地问:“那么请问你是哪里的?” 

“呵呵。我初识我太太时,她也是这样问我的。”独步高楼微微地笑起来。 

好!再来一个比较级。 

夏汐抬高下巴,准备好好地责问他一翻。她最讨厌被人拿来作比较了,这个独步高楼恰恰犯了她的大忌。 

然后她还来不及开口,他却问她:“你是新移民吗?”话题换得如此快,大抵感觉出她的不愉悦了吧? 

“不是。我是游客。”夏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草莓香茶,已经冰了的液体顺着咽喉寸寸地冷,直抵心肌,仿佛要结成霜。她怀疑这是否也是他与太太初识时的对话,现在他又搬出来温习一次。也许他们早就闹翻了,太太今天再次跟他提出离婚,而他放不下,一径沉浸于回忆里。 

“我走了。谢谢你听我乱七八糟的话。”独步高楼站起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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