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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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纪策挑眉问:“若我告诉你,我并非你想的那个人呢?”
不是纪宁殿下?沈嘉听了这话便跟那儿愣住了,可回头想想又觉着不可能。自己离家这事儿可没第四个人知道,沈嘉只道是殿下在糊弄她,于是反问:“那您是谁?”
纪策盯着她那双迷茫的杏眼,一字一顿地说:“纪策!”
什么?想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的吧?真当了她是三岁孩童在玩儿呢?沈嘉怎么可能信,她可从来没与纪策打过照面。
且不说这位在她心里不是什么善茬儿,哪会做这些好事儿,她就没听说过还有人会合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起“逃婚”的。没可能,肯定是殿下为了忽悠她,跟她面前儿说笑呢!
沈嘉忍不住呵呵干笑两声,其实心里也没了底气,正狐疑着呢。
纪策就知道这丫头铁定不会信,瞅了她好一阵子才问:“还记得国子监里的子符吗?”
沈嘉不觉蹙了下眉,世子怎的连这都知道?这事儿她都还没跟二哥解释呢!这会儿懵得紧,又跟着点了下头。
纪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来,“纪策字子符。其实你我早已见过,只是你自己记不得我而已。我的糊涂世子妃,现在你明白了吗?”
以为他跟这儿发疯呢?做这么多事儿,还不全为了她呀。
沈嘉听着这话,不自觉地往身后挪了挪,一双眼就没瞪得这么大过。这会儿倒似真记起什么来,难怪瞅着人家这么眼熟呢!要说荣亲王家的纪宁殿下这两年老伙着二哥一道出去玩儿,已经很少来府上了,人家长什么样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居然就没想到这层。难怪之前就觉着这事儿怎么这么奇怪呢。
既然一早是他,为何他还由着她往外跑?沈嘉想起这些年听来的事儿,不觉在心里暗暗害怕了起来。他跟这儿折腾这么些事儿,不会是想着秋后与她慢慢算吧?这人还真阴,难怪个个提到他的名儿都直摇头,被他瞧上眼,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纪策瞅着她那害怕的模样就悔上了,自己是不是该将这事儿压后点儿再说?见着她又往后挪了一下,他赶紧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我只是喜欢你。很喜欢。别怕。听话!啊!”
沈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时没忍住便流起眼泪来,接着就跟那儿直说:“我要回家。”
纪策这辈子就怕见着女人哭,大哥刚走那会儿,娘亲一听噩耗便晕了过去,醒来后一句话不肯说,就跟那儿流眼泪。纪策那是怎么哄都没用,瞅着上了火,提着大哥留下的那柄银枪便冲了出去,短短三日便将方圆几十里的敌军营地翻了个底儿朝天。
之后那晚一回中军,便有人来说,娘亲病得厉害。他连战甲都没来得及换,就骑马狂奔回了边塞城里的亲王府。在娘榻前伺候了几日,总算见着她缓过气来,以为终究是雨过天晴了。谁知他娘回过神又跟那儿哭上了,还一个劲儿地说,还她儿子。
纪策听得心都碎了一地呀!第二朝二话没说,回军营点了八万兵马,三月内攻下敌国十二州郡。若不是娘亲一封家书递到中军劝停,他差点儿便直接破了人家都城,手刃那可恶的敌国皇帝。
他也知道自己手中血债累累,但一想到娘亲那双不停流泪的眼,他就停不下来,甚至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宁愿日日呆在军营里思量如何报这血海深仇。若不是他家老东西让人用铁链将他锁了回来,指着鼻子狠狠骂了他一顿,然后伙着人关了他三天,没给他一口饭吃,只怕敌国早在几年前便血染山河了。哪等他慢慢折腾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了,才回来。
更新晚了。
☆、25
十年,纪策慢慢学会了收敛心性,减少伤亡,不再为了破城不顾百姓安危。但南方蛮夷一日不除,宁国永不安宁,还有多少母亲会瞅着自己的儿子马革裹尸?敌国帝王野心勃勃,若他不是这样,只怕两国的百姓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也巴望着边塞那片荒地能变成良田啊!以暴制暴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总之他命里女人一哭,都得出大事儿,不过出事儿的都是别人。可今儿惹了媳妇儿的人是自个儿,纪策还真没处发气去。
纪策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事儿,最怕的就是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一早他便发过誓,这辈子决不让他身边的女人流一滴眼泪。沈嘉这一哭,他连心都乱了,不停跟那儿哄着:“回吧!回吧!只要你乐意,我明儿就带你回去。别哭了!啊?真的别再哭了。”
可偏偏沈嘉停不下来,好似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都跟那儿决堤了似的,纪策哄了半宿,那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听着不觉都抓狂了,“够了!我让你别哭了。回去还不成吗?”
沈嘉被他这一唬,立马收住了声儿。
纪策又跟那儿悔上了,干嘛吼她呀?指不定媳妇儿这会儿又怕上了。
谁知沈嘉战战兢兢地抹掉眼泪,委屈地说了声:“我自己回去。不要你跟着。”
纪策没想这丫头还有点儿倔脾气,哪能真由着她,且不说让她自个儿走,他不放心,就是路上这丫头照料自己的那点儿本事,他也不敢恭维。万一要再喝了山水,闹起病来,他还不心疼死啊?
“不成。”纪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沈嘉听了这话,刚抹干净的两串泪珠子又滚了下来。
纪策瞅着心都紧了,“好好好!你自己回去,我不跟着你。成了?”我的姑奶奶呀!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沈嘉没想到自己的眼泪这般奏效,不免有些得寸进尺,想起两人的婚事儿就跟那儿说:“回去咱把这婚事儿退了。得由你去跟皇上说,什么理由我不管。”
哪怕是说瞅着她有病,这会儿嫌弃了,她也无所谓,大不了将来守着爹娘过一辈子,不嫁就不嫁。
纪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般可恶,瞅着他不忍心让她哭,连婚都敢当面悔的。什么事儿他都可以由着她,唯独这件儿他死也不会肯,一咬牙,说了声:“想都别想。”
未免再见到她流泪,纪策转身就走,眼不见就不会心烦,不烦就不乱,免得一会儿真瞅着心疼便答应了下来。那他忙活这些日子干什么了呀?
沈嘉正想叫住他,却不料这人的脚步还挺快,几步便没了影。可人走了,她倒忽的笑了起来,也不知跟那儿笑个啥。记起这段日子与这人的事儿,沈嘉两串儿泪珠子还没干呢,就跟那儿抿嘴笑了起来。
看不出这恶名昭著的端亲王世子殿下还会怕人哭。
沈嘉身子本就刚好,跟那儿一折腾就有几分累,又在屋里躺了一会儿,醒来时外边儿已经昏黄了。寻思着反正今儿也走不了了,还是起身出去找点儿吃的吧。
从前她也没折腾过这些,不知如何向人家开口。
正跟那儿想着,一坐起身,这家的女主人便端了碗鸡丝粥和一碟青菜进来。沈嘉本也认不出人家,只是觉着有些面熟,加上人家身上那身衣裳还没换,在这穷乡僻壤她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因此也不难分辨。
见到屋里的沈嘉,女主人便搁那儿叹了口气,接着就摇起了头。
沈嘉瞧着她这模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多嘴问,自个儿坐到桌边,拿起了筷子,说了声谢谢。打算夹菜,便听这人叹道:“我说丫头啊!你还真心狠。知道你家公子这几日怎么过来的吗?我跟我家那老头子瞅着都巴不得自己家有个女儿。你说这么好的男人,你上那儿找去呀?怎忍心就将他撵了出去呢?”
人家不知道自己的事儿,沈嘉也没怪她。不想解释什么,就跟那儿细细嚼着青菜苗子。两天没好好吃过一顿东西了,还真有点儿馋,碍于身边儿有个陌生人,才没露出她狼吞虎咽的本色来。
谁知女主人没打算走,见着她不肯出声儿,皱皱眉头便在旁边儿坐下了。瞅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儿,问了句:“饭菜可还和你口味?”
沈嘉就着点了点头,也没说话。这粥和小菜虽赶不上家里,但也十分鲜嫩,看得出人家是花了心思在做,哪能说声不好的?
女主人瞄了她一眼才说:“你家公子惦着您呢!这鸡丝儿是他跟那儿一溜一溜撕的,菜也是他自个儿摘的,甭提有多细心了。说您是个千金小姐,就怕您吃不惯,全挑菜苗子了。”
沈嘉听了这话差点儿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那口粥,赶紧问:“他、他还在外边儿?”
女主人没好气地瞅她一眼,“公子说您这会儿不想见着他,弄完这些便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您说这天儿都快黑了,他去哪儿歇着去呀?我们这地方可小得很,没几户人家,家家都没什么空屋招待人,若不是我儿子出去了,你们指不定连落脚的地儿都寻不着。人家几宿没合过眼了,您忍心吗?”
沈嘉瞅着碗里就快见底儿的粥水和那盘所剩无几的菜苗,被她这话噎得出不了声儿。
女主人瞧了她两眼,跟那儿摇摇头,站起身走到门边儿才回了头,“丫头啊!别觉着我这老太婆多事儿,我瞅着这公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算他之前做错过什么,可人家是真心对你好的,您也别老惦着他从前的错儿。千错万错,只要他对你好,能改,您就不能不给人家机会。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
说完估计也不想再啰嗦什么了,开了门儿便出去了。
沈嘉却在屋里瞅着那些残羹剩肴生起了纪策的气,打小她就在一片赞叹声儿中长大,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数落。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给了人家银子,就跟那儿说他好话来了。
再说她也没真狠心撵他走啊!是他自己怕了她的泪珠子,要到外边儿躲着去的,居然背地里还说她坏话。
一想到这个,沈嘉又笑了,估计要让纪策见了,肠子都得悔青。
吃完饭,沈嘉早早地便歇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了身,又听了那女主人一阵嘀咕,沈嘉觉着有些呆不下去了。
昨晚搁屋里想了一会儿,也不知眼下二哥发现她真的不知所踪,会不会急死。原本她与二哥说好,她一走,二哥便做场好戏给人看,然后抽出身来与她相会,为求这场好戏逼真,二人都瞒着父母。等二哥出门后再送封信回去报平安,到时即使爹娘觉着他们胡闹,也只得替他们掩着。她在外边儿玩些日子,再回京城接受这场命运的安排。
可偏偏纪策也不知打哪儿看出了破绽来,竟坏了她跟二哥的事儿。沈嘉这会儿不仅忧心爹娘,连二哥也一并担忧上了。若按原定的计策行事,有二哥暂时安抚着两老,铁定不会出什么事儿。但眼下若连二哥都乱了,沈嘉真不敢想,沈府会不会因她这番胡闹真出什么大乱子。
这么一想,沈嘉哪还呆的住?且不说不知京里如今怎样了,若让纪策先一步回了京城,将这事儿跟那儿一闹,指不定连皇上都会问罪。
因此吃过早饭,沈嘉便起了程,走时原想答谢两位收留了她两日的老人,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带银两出门。要知道按着二哥的安排,她很快便能与荣亲王家的纪宁殿下接上头,一路的食宿都有人打理,她才那么放心地出了门。寻思着人家的恩情不可不报,打算将她手上的翡翠镯子取下来送人。
可两位老人死活不要,说是纪策一早给过他们不少银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