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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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程有德出援丧生
书接上回，话说杨林二次发兵伐陈，兵临马鸣关，守将秦彝出马交战，锏打尚司朗，口吐鲜血。杨林一气之下出马迎敌，秦彝出战交锋。对阵之后，杨林劝降，秦彝动手，将枪刺去。杨林见枪来，只躲闪，不还手，秦彝问道：“为何不还手？怯阵了吗？”杨林说：“秦将军，我并非怯阵，想你是宁禄臣的门婿，邱瑞将军的姐夫，他现在现在保隋，是昌平王。邱王爷常常提起你。因此，看在邱王爷面上，第一招我不还手！”秦彝说：“咱二人是穿青衣抱乌柱，各保一主，他保他的隋，我保我的陈，休提亲故，看枪！”说着又是一枪，杨林又闪开。第二招又没还手。秦彝问：“这是为何？”杨林说：“令尊是一位忠诚之臣，忠心保国，令人敬佩，所以二招我还是不还手。”秦彝说声：“看枪！”第三枪又到了，杨林还是没还手，说道：“秦将军英勇无敌，我们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向来是三招让人。”“看枪！”秦彝第四枪又刺来，这回杨林用双棒分开，然后用双棒夹他的大枪，秦彝将枪抽回，二次又扎，杨林举棒迎架。两人你来我往，马打盘旋，战有九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低上下。秦彝见杨林力猛棒沉，他枪不碰棒。杨林见秦彝的枪招确是不凡。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忽听城楼“呛啷啷啷”鸣金收兵。二人罢兵息战，秦彝回城问道：“是谁下令鸣金？”“是夫人。”秦彝见宁氏，问道：“为何鸣金收兵？”宁氏夫人说：“将军，那杨林不是普通之辈，隋军兵将如云，密集城外，虽然将军手下有几员偏将，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将军出城作战，这城内要有闪失如何得了。马鸣关乃广陵重镇，此关一失，寿春关、长春关更加难。我之见，不如差人去长春关，把他程叔叔请来，让他带兵来援，咱们共同对敌。这样，一来能攻能守，二来两下合兵，人强马壮。现在咱暂且免战牌子高挂，闭关不出，等他程叔叔来后再做计议，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秦彝点头，心想：宁氏虽没多少武艺，但熟读兵书，通晓战策，为人做事精明，看来有远见。常言道：没有远虑必有近忧。想到这说道：“就依夫人之见。”秦彝说罢立即修书一封，差一个精明强干之人去长春关送信。长春关的总兵大帅姓程，叫程有德。夫人莫氏，生一子叫一郎，今年四岁。程有德和秦彝是结拜弟兄，情同手足，莫逆之交。程有德性情粗鲁直爽，好交好为。莫氏夫人与宁氏夫人情同姊妹，亲密无间，两家往来不断。单说这一天，程有德得到报告，知道隋兵正在进攻马鸣关，他下令严守城池，加紧操练军兵，派出探马四处打探消息。这天，忽有军兵来报：“报，秦大帅差人前来下书，现在府门外等候。”“进来！”下书人进来拜见程大帅，将书信呈上。程有德一看，原来是秦大哥写来的，叫自己发兵，共同对付杨林。程有德想了一会，告诉下书人说：“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发兵。”下书人答应一声退下，急速返回马鸣关报告秦彝。秦彝按兵不动，整整一天没有出战，外边也没动静。到了第三天，忽有军兵来报，说杨林带兵出城讨战。夫人说：“依我之见，先不出战，等程兄弟来了再说。”秦彝说：“不行，杨林来讨战，我们不出去，他必然小看我们。再说，前次我已经会过他，本事也不过如此，未必取胜于我。我出去，今日跟他分个高低上下！”夫人见劝说不住，也就再没什么。秦彝下令点兵。秦安点好三千军兵，只听三声炮响，秦彝率队领兵出城，来到阵上，只见杨林在马上，怀抱双棒，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秦彝高叫道：“杨林，你为何今日才出兵？怯阵了吗？”杨林听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非也！我这两天没来叫阵，也没攻城，是为了给你个时间，让你好好想想，是降还是战？今日出来，我是想问问，想得怎么样了？”秦彝说：“住嘴，我岂肯归降于你？今日咱俩相逢，你休想活着回去，看枪！”秦彝说着，上去就是一枪。杨林用棒往外一架，两个人又打在了一处。马打盘旋，枪棒交加，一连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没分高低上下，最后秦彝虚晃一招，拨马佯败，杨林在后边紧紧追赶。秦彝枪里加锏，回头向杨林打来。杨林早料到他有这手，双棒由下往上一架，只听“当啷”一声，把锏磕出手去，一下子飞出有三丈多远。秦彝暗叫一声：好大的力气呀！秦彝二次奔来，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秦安紧跑几步上去，把秦彝的锏给拣了回来。两个人又战有三十多个合，秦彝又佯败，杨林穷追不舍，眼见马到近前，秦彝使出撒手锏，直奔杨林左肩。杨林早有准备，把手中双棒一抡，把锏又绷了出去，这回比方才还远。秦安又急忙上前将锏拣回。两次拣锏，情知秦彝力量不敌，十分担心。说话间，两个人第三次又打在一起，战有二十几个回合，秦彝觉得杨林厉害，急忙把枪加紧。杨林一见秦彝撒野了，虚晃一招，拨马落荒而走。秦彝哪里肯舍，打马在后边紧紧追赶。杨林见秦彝追来，暗中取弓拔剑，一连射出三箭。第一支箭射出，被秦彝接住。第二支，被秦彝用手里接住的箭打了出去。第三支箭射来，被秦彝一口叼住。杨林见此景，暗叹不已，哎呀！好一个勇猛的将军！杨林虽然三箭都没射中，但是马已经追上来了，两个人又打在一起。打没几个回合，杨林又走，秦彝又追。追上之后，两个人打有十几个合，杨林又跑，秦彝又追。一连三次，秦彝心生疑团，知道其中有诈，他不敢再往前追了，刚刚把马停住。秦彝一见中计上当，心想不好，刚想举枪冲杀出去，又是一阵梆子响，又一股伏兵钻出。秦彝大叫道：“杨林，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这时的杨林，已经站在高处勒马观看，听秦彝一喊，他高声叫道：“秦将军，投降吧！如若不然，你来看！”杨林说着用手一指，只见四外杀声四起，惊天动地。秦彝一见，四下里果然兵层层，将层层，自己被包围在中间。秦彝一咬牙，心想：这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他想着把枪一抡便冲进人群，好一场凶杀恶战。军兵们是挨着就死，碰上就亡。虽说秦彝枪法厉害，人也骁勇，可好汉难敌四面手哇，杀死的没有活着的多，兵将是越来越勇，齐声高喊“：秦将军，你跑不了啦！快投降！”秦彝哪听这些，他用足了力气，一连又枪挑了隋营的七员大将。这时，天眼看就黑下来了，四周围依然杀声四起。俗话说：单丝不成线，孤树不成林，秦彝再能耐也冲不出去呀。正这时，忽听背后又一阵冲杀之声，原来是秦安背插双刀，手提双锏，带领三千兵马冲了进来。他哪里知道，隋营军兵早有准备，弓箭象飞蝗一般射了过来，三千人马立即死伤大半。秦安一见心慌意乱，赶忙收拾残兵败将逃回城去。见了夫人禀报说：“大事不好！”夫人宁氏一愣，问道：“何事惊慌？”秦安说：“我家大帅中了杨林的埋伏，被困在包围之中，我带领三千军兵前去冲杀解救，死伤大半，大败而归。”夫人宁氏一听，真是魂飞三千里，魄上九霄云，说声：“大帅过于自信，才有今天的恶果！秦安哪，这可如何是好？”秦安说：“夫人，眼下天已经黑了，我们城中只有五六万军兵，怎能挡得住杨林二十万人马！”说话间，忽有军兵来报：“报，程大帅到。”宁氏说：“快请他进城。”“是！”原来这程有德接到秦彝信后，立刻与夫人莫氏说明。莫氏说：“救兵如救火，秦大哥危急，咱岂能袖手旁观。你去吧，城中之事有我照应。”“好！”程有德下令，留三万军兵守城，自带三万军兵前往营救。夫人叹了口气说：“唉！将军，你去战杨林可要多加小心。听说那杨林可不是等闲之辈，你遇事粗鲁，为妻我实是放心不下！”程有德说：“哎，妇道人家，哪那么些罗嗦！不就是一个杨林吗，他有什么了不起，放心吧，我去取他的项上人头！”说着披挂上马，手提开山大斧，带领三万人马直奔马鸣关。来到城外，早有军兵进城禀报宁氏。宁氏派秦安出城迎接，将程有德让到城内的帅府，在门外，早有夫人宁氏出来迎接。程有德说：“嫂嫂，你受惊了！大哥呢？”宁氏说：“兄弟，快请进，到屋里说话！”程有德被宁氏让进屋里，分宾主落座，早有家人献茶。茶罢，程有德见嫂嫂没吱声，看脸上有些不快，问道：“嫂子，我大哥呢？”宁氏打了个唉声，说：“兄弟，你大哥中了杨林的埋伏，被隋兵给包围了。秦安带领三千人马前去救援，结果是：死得死，亡得亡。嫂嫂我正在这为难哪，正好兄弟你来了。唉，有德呀，你哥哥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从来不服人呀！”程有德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说：“嫂嫂，你咋不早说呢！不要急，我出城去把他接回来。”宁氏说：“兄弟，杨林亲率大军二十万，人强马壮，粮草充足，你带兵去也恐怕……”程有德说：“那就不去救了吗？来人哪！”“在！”“备马！”“是！”秦安也下令，拨出城内的三万兵马，与程有德的军兵合在一起，共六万人。宁氏说“：兄弟，那杨林不是等闲之辈，你出城去，千万不可莽撞，把你大哥接应回来就是，万万不可恋战！”程有德说：“嫂子，放心吧！”说着，他回来又告诉秦安，在城中要好好守城，保护嫂嫂。说着上马提斧，带兵出城。来到城外一看，只见满山遍野的灯球火把，把天空照耀的如同白昼，只听人喊马嘶，杀声震耳。程有德是急性人，见此情景早已心急如焚，双膝一磕马镫，飞一般地冲上前去，后面的军兵也跟着往上冲。程有德正跑着，忽听前面有人大叫道：“前面慢来，什么人？”程有德闻声勒马观望，只见前面有无数军兵，雁翅排开，当中闪出一匹坐马，马上一员战将。程有德心急，说道：“我乃长春关总兵，大帅程有德是也！你是什么人？”马上战将喝道：“我乃杨王手下的大将，姓胡，再往下问，胡云飞是也！”程有德听罢，再没说什么，大斧一抡，力劈华山，由头顶上剁了下来。胡云飞用刀急架相迎，只听“当啷”一声，程有德心想：好大的力气呀！两个人大战不到二十个回合，胡云飞被程有德一斧子斜肩带背，砍于马下。程有德催马又往前冲，走不远，前面又闪出一员大将，胯下马，手中棒，好不威风。仔细一看，程有德认出来了：啊！他就是杨林！杨林怎么来了？原来他无心伤害秦彝，埋下伏兵，也不过是将他引进圈套，困住他，使他归降。谁知道，这秦彝是宁死不降。杨林下令继续围困，困他个人困马乏，看他降还是不降。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被秦彝一连伤了十几员大将，心中好不心疼。兵丁死伤，更是不计其。杨林下令，既不放秦彝，也不杀秦彝，继续围困！正这时，忽听军兵来报，说有人带兵冲进山来。杨林是能征善战之人，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举，已做好准备。不多时，又听军兵来报“：报，胡将军阵亡！”杨林听罢“啊！”了一声，问道：“来将是什么人？”’军兵说：“来将手使大斧，英勇无敌！”杨林听罢这才冲了出来，借灯光一看，见程有德头戴红铜盔，身穿红铜甲，脸面似蓝靛，一部红色的胡须。胯下骑一匹深紫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