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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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说罗艺兵临北平府城外，守将孙占奎献城投降。罗艺大惊，设酒宴款待。这一切，早有探马飞报隋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杨林，自从兵败**，率军返京之后，心中闷闷不乐，觉得大军损失惨重，无脸见人。众人纷纷前来劝解，杨林依然痛苦难言。单说这一天，杨林上殿面君，开皇天子杨坚见杨林无精打采，知道他仍为败仗闷闷不乐。心想：三弟为国操劳，屡建奇功，从未打过败仗。今去南陈，失利而归，又有何妨。就劝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几仗就把精神压下去了吗？望御弟不必忧心，朕早有意为吾弟选一佳偶，不知你意下如何？”杨林说：“万岁为臣着想，臣铭记在心。我我早已发誓，江山不定，立志不娶，更何况而今南陈未灭，臣不死心，待臣灭了南陈再定不迟。”开皇天子被杨林的一片诚心所感动。书中交待，自从杨坚自称为天子以来，宫院中嫔妃、宫娥、彩女，数不胜数，文帝却不敢御幸，因为独孤氏皇后非常嫉妒，她掌管宫院，纪律严谨，哪个敢勾引皇上，格杀勿论。那开皇天子虽然心中不愤，但不敢多言，只是在心中怀恨崦已。又加有杨林，公正无私，东挡西杀，更不敢乱来。故此，杨坚只有远看，不敢亲临。偶尔去得，也是偷偷摸摸，此是闲语，暂且不表。单说杨林自从兵败回来之后，天天操练军兵。这一日，忽有探马来报，说罗艺兵伐北边，节节胜利，已占领各地。现在北国进兵，要进犯北平府。杨林上殿启奏皇上，说：“臣愿领兵去退罗艺。”群臣议论说：“现在罗艺与北国对敌，何不趁此机会去取江南？”杨坚点头说：“准奏。”这次兵分两路，一路由邱瑞、韩擒虎、贺若弼率领，统兵二十万，由南阳奔芜湖，直插江东桥。杨林、伍建章、尚司朗带二十万大军，由长安出发，奔马鸣关，直插广陵。杨林想，两路夹攻，江南无备；罗艺又在北平，一时难回，拿下建康，罗艺想回也来不及了。叫他进退两难。话分两头，单表杨林这路，带领大军长驱直下。这日来到马鸣关，离城十里安营扎寨。这马鸣关的守将是秦旭之子秦彝大帅。前面提过，南陈有三位无敌大将：一是定彦平，二是罗荣，三是秦彝。秦彝自从父亲秦旭死后，心中苦闷，时时恼怒孔范与江总两个权奸，他常与夫人谈起，说陈主如何贪恋酒色，如何听信谗言等等，宁氏听了也非常气愤。秦彝只有一子，小名叫太平郎，今年四岁，大号叫秦琼。长大后结交四十六友，占据瓦岗山，兴唐灭隋。此是后话，暂且不表。单说秦彝前日闻报，知道妹丈罗艺兵进北平。定彦平大帅准备幽燕归附之后出兵伐隋。罗艺由北平再进兵山后，攻打太原。定彦平由长江奔汉口，直取南阳一带，然后两路在潼关会合。这个计划十分周密，但没想到北国进犯瓦口关，罗艺又与北国开兵见仗。这一天，忽有军兵来报：“报！杨林带领隋军大举进攻，已在马鸣关前安营扎寨！”“再探！”“是！”秦彝听罢一愣：“啊！杨林来得好快呀！”夫人宁氏说：“将军，听说杨林自出兵以来，所向无敌，虽然**兵败，情知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来得如此神速。”秦彝说：“夫人，不必担心，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妹丈能胜他，他就可以吗胜？我”下令严防城池，校军场加紧操练兵马，准备抗击。一切布置完毕，秦彝与众将登城观望，但只见：杨林的兵马铺天盖地，兵层层将层层，军营一座挨一座，旗飘空中，箭垛林立，好不威严！秦彝看罢，下城回府，命秦安准备一切，明日出城迎战。书中交待，秦安是秦彝的一名得力助手，马上步下，样样精通。秦大帅喜爱他，单独传给他秦家的枪法，特别是双锏锏招。秦家的撒手锏是兵家一绝，向不外传，秦彝也教给了秦安。秦安在大帅跟前有半子之劳，所以秦彝的儿子太平郎管他叫大哥。没事时，秦安常抱太平郎玩耍。今日隋兵兵临城下，将至壕边，秦安也有些紧张。话说第二天，一早就有军兵来报：“报！城外隋军叫阵！”秦大帅披挂整齐，秦安也跟着穿上了征衣，背插双刀，将马拉了过来，军兵们抬过枪来，秦彝抓枪上马，带领三千军兵，点焰出城，众将跟随在后，在城外摆了个二龙出水式。秦彝来到旗脚下勒住战马，众将雁翅排开。秦彝举目观望，杨林与众将早已拉开阵式，阵前有一员大将骑马端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秦大帅叫道：“哪位将军出战？”话音未落，那边有人答话：“末将愿往！”秦大帅一看，乃是手下的偏将李铎，说声：“要多加小心！”“知道了！”李铎答应一声，拍马抡刀冲出阵来。他用刀指点，高声喝道：“呔！来将何人？通上名来！”对阵之人，坐在马上将枪一横，说道：“问我有名，乃杨王麾下王起，你是何人？”李铎说：“我乃秦大帅手下偏将李铎是也！”王起说：“天兵来到，还不赶快下马归降，等待何时！”李铎说：“休要胡言，看刀！”说着二人杀在一处。为了察看虚实，杨林亲自观敌瞭阵。这二人你来我去，战有三十多个合，王起有些不敌。尚司朗说：“王爷，末将出去！”杨林点头，尚司朗催马出阵，王起退回。尚司朗马到当场，用力一抖提芦枪，直奔李铎的咽喉刺去。李铎见来将与众不同，枪疾马快，赶忙用刀推架。尚司朗把枪一抽，一拨枪攥，枪头就扫了过来，李铎再想反回手，已经来不及，被尚司朗一枪扫于马下。杨林一看，直奔尚司朗好枪法！李铎爬起跑回本队。秦彝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尚司朗不是寻常之辈，他一催战马，冲出阵来。尚司朗一看，知道来将是秦大帅，只见他：紫金盔上七斗缨，紫金铠甲透玲珑；背旗八杆飘火焰，护心宝镜亮又明。黄面黑须容颜瘦，眉如朱砂衬金睛；坐下一匹淡黄马，虎头金枪钉黑缨。尚司朗看罢不住称赞，好一个秦大帅，真乃天神一般！怪不得人称他是江南名将，果然名不虚传！他用枪指点道：“来将通名！”秦彝把大枪一抖，喝道：“你问我吗，听起！我乃陈主驾下称臣，马鸣关大帅秦彝是也！你是何人？”尚司朗报上名姓。秦彝说：“杨林兵败**，今又卷土重来，真不知耻！你回去，叫杨林来见！”尚司朗说：“秦大帅，我对你早有耳闻，今日特来领教。你想见王爷并不难，看着，须赢我手中这杆大枪！”秦大帅仔细观看，此人盔甲马匹与众不同，不敢轻敌，他一抖手中枪，直奔尚司朗前胸刺来。尚司朗看枪来得凶猛，没敢硬碰，一闪身先躲过去，然后举枪还手，二人是马打盘旋，双枪并举，战在一处。杨林观看二将，各有所能，回头对伍建章说：“秦大帅果然枪法急速，要不是尚将军，别人恐怕早已败下阵来。”伍建章点头称是。这二人虽然打得激烈，但各自都加小心，他俩：一个是天王紫金盔，一个是珍珠盔；一个是绵竹铠，一个是太岁紫金铠；一个是淡黄龙驹马，一个是呼雷豹；一个是虎头紫金枪，一个是金攥提芦枪。你来我往，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上山虎遇见下山虎；云中龙遇见雾中龙。好一场凶杀恶战。那真是：征云霭霭，沙土飞空，两股杀气，飞入太空。观阵的杨林暗暗点头，众将提心吊胆。两方战鼓打得如同爆豆一般，喊声雷动，震撼山谷。两个人打有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败。秦元帅虚晃一枪，落荒而走。尚司朗打马追来。二人马头碰马尾，秦大帅把马往里一搂，顺手摘下熟铜锏。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顺在枪杆之内，败阵时好来使用。后马上来，尚司朗一枪走空，秦大帅把大枪往尚司朗的枪上一压，右手锏便横扫过来，这叫枪里加锏。这一下可把观阵的人吓坏了，杨林担心，这一锏打上，立刻满脸开花。说时迟，那时快，尚司朗知道不好，左脚撤出马镫，把身子一歪，来了个镫里藏身，秦大帅的熟铜锏一下扫空。尚司朗的马吓得“咴咴”直叫，“踏踏踏踏”跑了出去。尚司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二次上马，再次交战。就听身后“呛啷啷”鸣金收兵，尚司朗只好回队。秦大帅也回到本队。这时，只见杨林的军兵，以头当尾，以尾做头，弓箭手压住阵脚，撤回营去。杨林回到营来，进了黄罗帐，众将前来参拜。尚司朗问：“王爷，为何收兵？”杨林说：“尚将军，今日阵前多有劳累。那秦大帅的枪里加锏，如此急快，实在不凡。尚将军镫里藏身，十分奇妙。本王怕你久战自疲，疲中有误，故此鸣金收兵，待明日再战。”尚司朗说：“王爷，那秦元帅果然枪法高明，不是善辈！”杨林说：“尚将军，歇息去吧。”尚司朗走后，杨林又跟伍建章商量，杨林说：“看来，马鸣关不易到手。”伍建章说：“秦彝是宁禄臣的大女婿，和邱瑞是连襟，可惜邱瑞带兵去芜湖，不然，通过他，也许会把秦大帅劝降。”杨林说：“说得有理，怕的是邱瑞在此也未必能劝得了。通过亲戚去劝降，他定会小看我们，以为不敢与他交锋。依我之见，待明日再见一阵，看看虚实如何。常言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捉。看来，秦彝才智过人，艺业精良，枪锏俱佳，可谓盖世英雄！”伍建章点头称是。一夜无话，单表第二天清晨，隋营有军兵来报：“报，城内已经出阵！”杨林听罢，下令出营，双方亮阵。尚司朗来到阵上，两人见面并不答话。书中单表，那秦彝回城之后，也觉得尚司朗武艺精通，骁勇无双。那枪里加锏，一向是百发百中，不想竟被尚司朗躲过，真是意料之外！看来杨林军中能人不少，真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第二天五更早饭，饭毕，秦彝带兵出城讨战。见尚司朗出战，两个人又打在一处。今日之战与昨天不同，昨天是生来乍见，今天却是熟人熟路。二人聚精会神，各自用心，虚实交加。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虚虚实实，大战八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败。秦大帅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尚司朗看得明白，好一个秦彝，你又想败中取胜！你催马追来，秦大帅早已取出熟铜锏，眼见尚司朗的马追了上来，将马往外一捩，尚司朗的战马便冲了过去，秦大帅将撒手锏打出，尚司朗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只听“拍擦”一声，熟铜锏打中尚司朗的后背，背上的甲片立时开花。刹时间，那锏又绷了回来，秦大帅接锏在手。尚司朗觉得胸中一热，哎呀，不好！立时口吐鲜血，扶在马背败回。到营中，军兵搀他下马。杨林一惊：“啊！尚将军，尚将军！”尚司朗晃晃头，一擦鲜血，说不出话来。杨林见尚司朗受了内伤，万分难过，命人搀进帐内歇息医治。杨林一气之下，亲自出马对阵，马到当场，秦彝一见是杨林出阵，大喝一声：“来将可是杨林？”杨林说：“正是。秦将军果然杀骁勇，武艺精良，不愧是江南名将！秦将军，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秦彝说：“有话讲来！”杨林说：“秦将军，令尊是陈朝丞相，为国操劳，忠心耿耿，而后主却荒于酒色，听信谗言，将令尊免官罢职。陈主无道，将军保此昏君，岂不空负一身之能！劝将军弃暗投明，扶保大隋江山，不失封侯挂帅，望将军三思！”秦彝听罢大笑：“哈哈哈哈，休发狂言，看枪！”欲知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程有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