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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秀英的盛花铺-第3章

小说: 秀英的盛花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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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母亲在电话那头开口说话了,“妈,你们在整啥子呢?”“刚刚从外面回来,这个星期回来不?”“不回来,学校说下个月才放假”,“哦,那我过两天把生活费给你拿来”。“恩,你们没的事嘛”,“没的事啊”,“那你跟婆婆他们说,这几天就不要去赶场了哦,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好哦,你在学校头好好读书哦”。我心里想说些类似于“我爱她”这样直接的话,终究没能开口。同其他孩子一样,我们从小接受的爱就是含蓄的委婉的,或者说是直接用行动来表示的,所以这时候我竟然没能有勇气说一句“妈,我爱你!”这样再自然不过的一句亲密的话。我想先做一点铺垫后再说一句表示关切的话“我看新闻头说好多从外地回来的人都被隔离了”“恩,听新闻头在说,我们这儿还没有发现的有”,“反正你们还是注意点嘛,没的事不要出去耍”,“好哦,你还需要啥子不,过两天我一起给你带来?”“不要了,那,我就先上课去了哦”“好,那就中嘛,专心读书哦!”“恩,好”。

逐渐得以控制的疫情缓解了紧张的神经,但是阴霾并没有完全散去,学校与外界仍然是完全隔离的,家长只能在校门口探视孩子。门卫来告诉我说校门口有人找。是外婆和外公来了。外婆一见到我脸上就堆起了笑,她把竹篼放在地上,隔着校门的铁栏杆,从栏杆缝里把带来的吃食一包一包递给我,每递一样她都说明是什么,有咸鸭蛋、松花皮蛋、甜皮鸭、卤猪头肉、卤猪尾巴,还有顺道买的新鲜枇杷,每样东西都用塑料袋包扎的严严实实,外婆如数家珍地把所有东西给我以后,她裂开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是完成了一项光荣的任务,随即她边掏包边说:“分点儿给你姐”。二姨的女儿也跟我同在一所学校,并且是念同一年级。外婆拿出一张包裹得鼓鼓囊囊的手帕,一层一层地剥开,把生活费理得平平整整地给了我,她又嘱咐了我几句,上课铃一响便催促我快去上课了。“**期间”外婆来看过我两次,但她并未跟我聊过关于“**”的话题,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相反的,比起母亲交给她的给我送生活费的任务,她却是兴致高昂,想必是精心准备了一番。我回过头去看依旧站在栏杆外望着我回教室的外婆,她满面慈祥,眼神中透着期望,多么可爱可敬的外婆。

我的第一部手机是外婆督促母亲给我买的,那是我刚上大学后不久的事。那时候手机还算得上稀罕物件,小灵通也多有人使用,但过后两年就少有见到有人使用小灵通了。小灵通和BB机都曾经在人们的通讯生活中风靡一时却又很快消失,急促得犹若流星。人们的移动通信生活不过二十余年,在给人们生活带来巨大改变的同时,它自身也迅速地彷佛瞬间从刀耕火种时代跨越到了全机械化时代。90年代初,一部“大哥大”要上万块,那时候普通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多块钱,一个小学生半年的学费才几十块钱,红白喜事人们随礼不过十块二十块。那时候提“大哥大”的人绝对是真正的大哥。后来“大哥大”迅速瘦身,改头换面成了“手机”,身板儿小了身价却并没跌多少,一部蓝屏或白屏手机也要几千上万。所以手机和电视机一样,一开始并不是彩色的,最早的所谓彩屏手机,也仅仅是屏幕背景上衬了一张彩色图片而已。BB机是为了满足人们移动生活需求的过渡产物,流行于90年代末,价格在几百到两三千元不等,手头稍微宽松一些又赶时髦的中青年几乎人手一台,别在腰杆上,用一根细铁链系在裤子的穿带上,如同随身携带的宠物。BB机又叫寻呼机、传呼机、BP机、CALL机,BB机时代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有事CALL我!”CALL机一响,立马跟旁人说:“有人CALL我!”然后就遍寻公共电话。CALL机的唧唧声就好像是某种接头暗号,一听见暗号,就需要立刻去接头,肯定是有紧急情况。能否成功CALL到别人,有不确定因素,被CALL的人有可能没能及时找到电话回复你,又或者等找到电话回复时你又等不及离开了,所以这就给CALL机增加不少期待性,别有一番趣味。小灵通是一种更小巧的移动通信设备,优点是价格便宜资费低,缺点是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就没有信号。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快速发展,CALL机和小灵通都很快退出了历史舞台,随之而来的彩屏和弦手机、音乐手机、照相手机、直板手机、翻盖手机、2G手机,到今天的3G甚至4G智能手机,种类繁多价格低廉,手机已经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外婆不会打手机,从听筒里传出来的话她也只能听个大概,她和别人的沟通更多的时候还得需要面对面,所以自从我外出读书到后来工作以后,每次一回家,外婆总是把我盯得很紧,她会跟我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好像小时候她会把好吃的东西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吃一样。到我走的时候,她又会从家门口一直把我送到公路上,等到我上了车走远了她又才回家。有时候下过大雨,从我们家通往公路的那条碎石路全是泥泞,我说路湿别送了,我前脚走她后脚又蹒跚着跟来,我站在公路旁回过头来看她,她便两手交叉着垂在胸前就那么原地站着远远的望我,像是我就要远行久久不归一样,其实我每次最久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就会回来,但是每次她都是那样不舍得望着我。

盛花铺的春天很短暂,总是不加过渡一般就到了夏天,外婆的身体虚弱得几乎快要失去行动的能力,活动范围不会超过离家200米远的地方,多数时候她都在床上躺着,躺得实在酸了又再慢慢挪动着走到能望见公路的那片竹林,坐在青石凳子上望一望公路上来去的车流。

按照外婆的衣服尺码,我给她买了一件加大号的衬衫。我替她脱外套试衣服的时候,可以清晰得摸到她后背的脊梁骨高高得凸起,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敦实体胖的身体,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冬天,外婆身上再没有一处厚实的地方了,衬衫套在她的身上,就像稻田里的稻草人,轻飘飘的。我不敢去想在外婆的身上到底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只在心里告诉自己,得常回来多陪陪她。


 (四)谈话

 

越担心的事情它越是会发生,外婆几乎失去了站立的能力。白天,外公把棉被叠起来给她当靠背,她就那样瘫睡着,只剩下翻身的力气。外婆的牙齿也失去了咬劲,连菜叶稀饭也吃不下了,家人只把奶粉和米粉混合冲调得比清水浓稠一些给她喝。中药西药闻着就想吐,所以她也再不服药。

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有怎样的心理活动呢?尤其是当她哪儿也去不了,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或椅子上的时候,每天漫长的24小时将会是多么得漫长。外婆的心里或许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她的童年,回想自己已故多年的父母,然而一切又都模糊得像漆黑中的轮廓,用尽力气也辨不分明;又或许回忆她一生中经历的坎坷,出嫁时的情形,拉扯儿女的艰辛以及第一个孙子降临时的惊喜;她还可能去想一些一直想做却未能去做的事情,谁知道呢。然而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外婆在一天早晨提出的一个要求,让我感受到了她竟是那般从容,她只轻声说了声想喝口米汤。

米汤是用甑子蒸饭,在沥米的环节产生的。在还没有电饭锅之前,人们煮饭都用甑子,甑子外形像木桶,上口略宽于下口。把米洗净倒进大柴锅里,农村的大柴锅口径足有1米宽,煮二三斤米就得需要半锅水,水少了容易糊或太黏不易沥。米是冷水下锅,至水烧开的过程中要用铲搅动数次以免粘锅,待米煮至夹生(七八分熟),用瓢舀至竹编的筲箕里,筲箕下置盆,米汤就透过筲箕的缝沥至盆中,米留于筲箕中。再将甑子置柴锅中,甑子中放置用竹篾编成的圆锥形“拱背”,倒置,尖儿向上,用箩纹帕包裹“拱背”,将夹生的米倒在“拱背”上,甑子内壁上四方均依附有隔板,“拱背”下方尚有空间,可煮肉煮菜,然后加水,水没过甑子与锅接触的边界二三公分即可,需保证甑子中的米不浸泡在水中。甑子饭松软可口,米汤浓滑,营养口感具佳。现在很多中餐菜馆也用小甑子为客人盛饭,但终归没有传统的甑子饭香甜。

我是吃甑子饭长大的,自从有了电饭锅以后便多年没再吃过甑子饭了,平时确实隐约有些惦记。外婆想喝米汤,外公便早起蒸甑子饭,此刻天刚蒙蒙亮,一缕炊烟冉冉升起,早晨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一股稻草燃烧的淡淡清香,柴火的光亮从火门口探出头来,舔舐着外公的脸,他身后的墙壁上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忽长忽短。外公一个人围着灶台打转,有条不紊的忙着早饭,待天亮明了,甑子饭便熟了。我给外婆盛了一碗米汤,她竟几口就喝得精光,又要了半碗。此后,外公便天天早起蒸甑子饭。怕外婆只喝米汤不耐饿,就在米汤中加了少许奶粉和蛋白粉。

以往,外婆也多是同这段时间外公蒸甑子饭的这个点起床,随后就听到她推开外公房门的声音,接着她就开始给外公上”教育课”,埋怨外公何事没有处理妥当,讲到激动处甚至漫骂几句,偶尔也听到外公短而轻略带几分委屈的辩解,外公的声音有些瓮,似像还没有清醒,闭着眼,只含糊作答。外婆讲了一通后,见外公似乎不以为然,就提高嗓门厉声重复一句这才退出门来。有时刚退出门来又想起一桩事来,便又撞进去,又是一通”教育”。我偶尔回到家中,早晨外婆便不去外公房里,或只停留便刻,随即轻声推开我的房门,然后坐到我的床边上。她并不急着讲话,只是坐着,我虽然已醒来,知是外婆,但眼皮还打不开,仍然埋头睡着。外婆每次坐到我床前跟我的谈话内容基本都大同小异,她给我讲家里过往的情况,嘱咐我要认真学习,偶尔也穿插一些近来发生的事及她的看法。次次讲回回讲,有时我也会觉得倦得很,每当她问我,我也含糊作答,但是外婆并不觉得倦,总是苦口婆心。与其说是我跟她的谈话,倒不如说是我听她的谈话。有一次,我因为厌学情绪请假回到家中,外婆并没有责备我,仍旧像往常一样轻言慢语地跟我讲了一番话后,我又再燃起继续学习的激情。

那是我第二次复读高中的上学期,也就是说一个高中我整整念了五年。学习的压力使我产生了严重的厌学情绪,火星文一样的化学符号,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英语单词,还有匪夷所思得有点过分的函数题,都彻底让我抓狂。在一种想逃脱的思想情绪鼓动下,我找了一个生硬的理由向班主任请了假,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打响,我便直奔校门口冲去,我的精神陷入一种极度消极的状态,昏天暗地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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