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风归-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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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真的,大抵是宿命。
铁弗与拓跋,互不见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端午节快乐!某诤决定今天加把劲把这篇完结喽,开新文!!!
☆、终章
公元391年11月,北魏灭铁弗部落,杀死铁弗酋长刘卫辰,屠杀五千亲属。刘卫辰小儿子刘勃勃投奔后秦。北魏统一漠北河套地区。
392年6月,后燕灭丁零。
393年12月,姚苌病死,姚兴继后秦皇位。
394年8月,后燕攻西燕,慕容永被杀,西燕灭亡。后燕占领并州,达到极盛时期。
冬,郁久闾社仑在漠北设立庭帐,自号“丘斗伐可汗”。“丘斗伐”是柔然语,亦是东胡语,它的意思是“驾驭开张”,“丘斗伐可汗”即开国皇帝之意。丘斗伐可汗迎回了带着神奇色彩的忘川沙的神圣博,据说神圣博不单神力无边,且悲悯为怀,赢得无数部众爱戴,一个地域广袤的柔然汗国重新屹立。
公元395年5月,北魏向后燕宣战,太子慕容宝迎战;11月惨败参合陂,四万余战俘被活埋,仅千人逃脱,精英损失殆尽。年逾花甲的皇帝慕容垂闻讯从病榻上爬起来引兵支援,重返参合陂时一口鲜血吐上,英雄魂归,三军哀悼。
396年3月,慕容宝即位。拓跋珪乘胜追击,杀出井陉关在河北大平原上纵横驰骋。诸路燕之守军纷纷撤退,独慕容凤坚守信都,慕容德死守邺城,然前者因得不到援军力竭而亡。慕容宝向魏求和,在慕容农与慕容隆保护下退往龙城。
龙城守将乃慕容宝二子慕容会,此子担心龙城兵权落于二位伯父之手,阴使人杀死慕容隆,慕容农重伤逃脱。慕容宝知子反心已起,父子在龙城下来了个正面对决,群情因为为慕容会的大逆不道所激愤,慕容会乱军中身亡。与此同时慕容德被拓跋仪追击,弃邺过黄河,在慕容麟劝说下于滑台自力为王,史称南燕。不久慕容麟准备政变,为德所察,除之。
公元398年3月,龙城继任守将兰汗唆使段速骨谋反,慕容宝带着小儿子慕容策与慕容农计划投奔慕容德,慕容农中途被捉,遭斩首之刑;慕容宝快到邺城方知德早已经称了皇帝,于是只好四处流浪,4月终被兰汗诱杀,小儿子一齐丧命。
同月,兰汗自称大将军兼大单于,登上了后燕帝位。
7月,慕容宝大儿子慕容盛召集旧部兴起讨逆之旗,兰汗败亡,10月慕容盛称帝。
经过此一系列的外战和内乱,后燕已经衰极,退回东北,再无力逐鹿中原。
12月,魏迁都平城,行帝制,因几乎全吞后燕而成为北方最强大的国家。
公元402年,在凉州地区打了几年终于吃掉后凉并让西凉南凉北凉俯首称臣的西北地区老大后秦与北魏交手,双方在汾河谷僵持三月,姚兴不敌,四万主力军全军覆没。事后双方达成停战之盟,握手言和。
此后大致平静了两年,拓跋珪放下兵戈全面内政,以“九品中正制”设置文物百官;姚兴则大肆礼佛,奉佛教为国教,甚至专门从西域请来当代名僧鸠摩罗什为国师,直至——
407年,投奔后秦受封为安北将军的刘勃勃反,6月建夏,自称天王,领着骑兵来去如风,打得后秦岭北诸城束手无策,门竟至不敢昼启。
10月,勃勃欲与南凉秃发傉檀结盟,遭拒,勃勃大怒,亲自率众万余来攻,连追八十里,杀死凉军数万人,秃发傉檀仅以身免。战后勃勃下令将南凉阵亡的将士尸体全部收集起来堆成一座小山,以土冰封之,号“髑髅台”,时人闻之色变。
公元408年5月,夏又大败后秦,关中以北数万户百姓悉降,夏从此代替后秦成为凉州地区最大势力。
11月,夏王北游契昊山,曰应在朔方之北、黑水之南营建都城,遂下令征夫十万,造统万城,寓意“统一天下,君临万邦”。
同月,改姓赫连氏,意喻千秋功业,万古肇基,徽赫天连。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水雾缭绕,壁烛摇曳出柔和的光,洇着水汽,益发显得氤氲。
“大王,好消息!”一个声音打破片片静谧。蒙胧中,黑点逐渐呈成一个挺拔身形。
在宫中敢这般大呼小叫又来去自如的只有一人。侍浴的四名女奴微微俯身,齐声道:“叱干大人。”
叱干阿利示意她们起来,对着水池子里头的人正要讲话,蓦然楞住。
玉砌的池中有一个男人,一个赤裸着上身下半身浸泡在水中的惑人的男人。蜂腰猿臂,红发低垂,半倚在池边,一双眼睛似闭非闭,颀长的指间轻轻摇晃着半盛美酒的金樽。
见过他残忍,见过他霸戾,少时甚至见过他苦顿,见过他迷惘……但是,他从不知他可以如此的……
撩魂摄魄,仿佛一下子被招引了去。
“怎么不吱声?”男人低低一笑。
叱干阿利赶紧移了目光,面上有些讪讪的:“有三件喜事,不知大王要先听哪桩。”
“哦?今儿是个什么日子,竟连有三喜。先捡小的说来听听。”
叱干阿利咳一咳:“第一桩,您交给我的那把断掉的阴山錾已经熔好,现已重新铸为一柄百炼钢刀,敬请大王赐名。”
“既打好了,先拿来与我看看。”
“就在殿外,刚才被您忠心耿耿的武士截了下来。”
男人瞧他郁卒的脸色,轻笑,唤一声,一名护卫低头捧刀进来。
抽刀出鞘,寒气切肤。
“唔,还雕了花纹?”
叱干阿利堆笑:“大王御用之器,肯定要华丽一点嘛!”
男人心知这好友兼臣子的恶趣味,并不再说,端详道:“绘的鸟纹跟龙纹么?”
“这鸟叫朱雀,是一种神鸟;龙嘛……其实是龙的变种,唤玄武,镇刹之用。”
“朱雀玄武……”心中不经意一动,男人又笑:“这玄武……我怎么瞧着倒像乌龟多一些呀!”
“嘿嘿嘿,”阿利只是笑,从袖中抽出一绢帛呈上:“此乃预备题在刀背上的字,请大王过目。”
“念就得了。”
“是。”他清一清喉咙,“‘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玄武。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都。’”
“……很好。此刀便叫大夏玄雀刀罢。”
“是,大王!”
“第二件呢?”挥手示意一个女奴过来帮他按揉肩膀,男人懒洋洋问。
“自大王下令要建一座永不可摧的都城起,阿利我就费尽心思绞尽脑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机关算尽——”
“停,说正题,统万城进展如何。”
“我机关算尽——哦不不不,是方法试尽,终于今日——大王,至今日、至此时,第一面城墙已经修筑完毕!”
“切——”男人哭笑不得,问道:“你怎样确定它无坚不摧?”
“嘿嘿,我让亲兵拿着锥子一段段钻,凡铁锥深入城墙一寸者,杀死负责此段城墙的工匠,再把墙拆除,将他们的尸体垒到城墙里重新筑起来。”
男人颇感兴趣的问:“尸体筑在墙里不会腐烂么?”
“不怕,”叱干阿利眼中闪着灼热的光:“把尸体与泥土用米汤和羊血浑和来煮,有意想不到的坚固效果呐!”
“唔,待会儿你与我一道去瞧瞧。”
“是的,大王。”阿利应着,想到最后一件事不由嘴咧得更大:“这第三桩,我若说出来,大王您肯定高兴得今夜睡不着觉。”
男人睨他一眼,兀自晃动着黄金酒樽。
“您最大的大对头、灭族的仇人、魏的皇帝——拓跋珪,死啦!”
“什么?!”男人倏然睁开厉眼,猛地从池子里立起身来。
“大、大王!”按摩的女奴被他甩到一边,不敢呼痛,一个劲磕头。
酒盏跌落到池子里,沉沉地发出“咚”的一声。
叱干阿利只觉眼前白花花一闪,怔怔看着那具修长完美的躯体晃到跟前,还没反应得及,喉咙已被铁一般扼住。
“大、大王……您、您……”他喘不过气。
“你说谁死了?谁?!”一个字一个字,男人从牙缝里挤出。
“咳——先、先放开——”他挣扎着,眼前发黑。
“大王,大王!”一名稍长些的女奴膝地而行:“您先放开叱干大人,他快没气了!”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松手。
叱干阿利滑坐地上,喉头火辣辣的疼。
困难的吞一口唾沫,他不解的看向帝王,却正撞上一双直剜过来的眼。
“大王,”被那目光慑着,顾不得声音嘶哑,他飞快道:“这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报信的正在殿前等您哪,我问了所以先一步告诉您,不信您宣他进来问。”
“他死了……拓跋珪死了?”男人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双手竟在激烈的战栗。
难道太高兴了……?叱干阿利心想,可未免过于反常了些。低头不敢再看,规矩道:“是的。据说是昨儿个薨的,传位太子拓跋嗣,谥号道武皇帝。现在魏国正举行国丧。”
“死了……死了!”男人低低念着,仿佛竭力想使自己相信,竭力控制着某样东西。
“大王,我知道依您之恨,是巴不得亲手千刀万剐了他的,不过死生有命,他自己造孽太多——”
“住口,住口!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可能死!他还不到四十——”
这怎么像要发狂的架势了,叱干阿利暗暗心惊,当年碰他遭惨变时也未曾如此。想了一回,他从女奴手中接过长袍,毅然给他披上:“小心着凉——”
男人目光如刀般横来,猛地伸手将他推开,他踉跄后退几步,真有些吃不准了。但见男人自顾披了袍子,一瞬之间又似回复如常。
四周静可听针。
阿利转转眼,揣摩着决定暂时避开刚才的话题,无意中瞅到男人心脏处半弯深红,一直想问的问题就溜了出来:“以前您说不是胎痕,到底怎么弄的?”
男人低头一看,半晌轻飘飘一笑:“被人用阴山錾刺的。”
“阿?”阿利吃一惊:“那如何……如何……”
“如何能活下来?唔,那个时候……我穿了天蚕甲。”
“哇,刀枪不入利刃不穿的天蚕甲!”阿利双眼冒红心:“你有那个!私藏这么久居然不给我看一下!那是稀世珍宝呀,难怪阴山錾也没事!”
他一激动,什么尊卑高下才不管了。
“还是你亲手拿给我的。”
“啊?”
“因为穿了天蚕甲,所以会没事——可是,我竟然想了这么久才明白。”
他什么时候碰过天蚕甲,还亲手拿给大王?阿利觉得一定是大王搞错了,拍拍脑袋:“不过这一刀刺得可真是要人命的地方,饶是阴山錾不入,剑气也留了痕。是哪个不长眼的要置你于死地?”
“正是送甲之人。”
“咦,又送甲又刺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是真正要杀了我的——一刀当心,决无留情——”
“不是吧?他既知你护甲在身,便知要不了你命啦,做做样子而已罢。”
“……做样子?做给谁看?”
“给你周围的人看,给他周围的人看,或给你自己看呀。”叱干阿利歪着头:“很好理解嘛,譬如一些大臣对我修建统万城的方式不满意,老上疏参奏,你可以让我借穿一下天蚕甲,然后再当他们面佯装大怒捅我一刀,戏演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