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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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翳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目光锐利地划过她的脸,然后皱眉。
陈颖看得出他的防备,虽然他已经刻意表现出淡然,但他的冷漠和疏离还是那么明显,并从不曾对她假以辞色。
“谁准你来这里的?给我滚出去!”屏翳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言语中只有命令,没有任何商容的余地。
陈颖的心被他这般的冷漠揪起,她曾无数次想过再与他相见的情形,她终日里总会有那么会儿子闪神,幻想着她同他说话的情景。她每日忍着不去见他,不去打扰他,可是内心那般的煎熬,在看到他的刹那,所有的防御全部溃败了,她曾那么努力地做自己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去贪恋不属于自己的温柔,可是一切无济于事,她此刻只能挫败地承认,她很贪恋他的温柔,她喜欢他。
见她不愿离开,屏翳挑眉看着她,湣鹚歉鍪癫簧獾淖锶恕�
“还不走?”他的话语无比冷漠,让陈颖无所适从,她愣愣地望着他,忽然脑子里就冒出了琼瑶剧中女主角那般柔弱,默默垂泪的样子,什么时候她也这样琼瑶了呢?可她还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垂着脸,眼眶里有眼泪,心里的难过让她不知该怎么办,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这般对她,这个问题未免问得太傻。是的,屏翳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他冷笑道,“你杀了湘君,居然还问我为什么?”
陈颖不说话了,她低头看着地上的鹅卵石,然后抬眼看他,那眼神那般无助,如同幼鹿,屏翳突然就不忍心了,可是想到夜夜在梦中出现的湘君那哀怨的眼睛,屏翳终于还是恶狠狠对她吼了声“滚!”
陈颖咬着唇,他的语气实在很恶劣,她很想转身就走,可是她喜欢他,她很想再看看他,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说她没尊严也好,说她没骨气也罢,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委委屈屈地仰着小脸望着他,她那泪汪汪的眼睛一下子就让屏翳心软了。
喝了酒的时候,人总是容易不清醒,屏翳忽然就走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软玉温香,她发间的香气让他乱了神智,他将她紧紧地搂了搂,她的身体是他一直渴望着的,然而,当他意识到那不是湘君的时候,心底的恨意忽然又占据了大脑的全部,他推开她,却在她踉跄后退时,闪现了一丝懊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内心反复的煎熬让他几近崩溃。
陈颖望着自己曾拥抱过他的双手,离开了那具充满男性力量的怀抱,她颇有些恋恋不舍,可更多的是茫然无措的迷惑,她究竟要怎么做呢?爱着,却也被恨着,究竟她是该继续,还是应该放弃,“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只要把她还给我,把云儿还给我。”酒后的他情绪很是起伏,抓着她的肩膀,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说,她们之间有些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那双眼睛,这个有着清澈眼睛的女人不是湘君,不是他所贪恋的湘君。他歇斯底里地摇晃着她的身体,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置才颓然地放弃罢手。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一把推开她,也断绝了她的念想,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他也希望有人能告诉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受煎熬,才能得到解脱。
陈颖笑了,她知道的,他,这个名叫屏翳的男人,只爱那个名为湘君的女人,只爱她一个人。
默默地转身往回走,一不小心跌倒,却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继续向前走,越走越急,生怕多停留一秒都惹他厌烦。
屏翳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向石柱,在石柱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夜色迷蒙,手中只有一壶酒,此刻喝来,味同嚼蜡,屏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眠了,想借酒浇愁,却也只是更添新愁而已。
他回忆起同湘君的过往,不知不觉想得出神。
那年,正是他与冯夷明争暗斗最激烈的一年,当时湘君的父亲还未裂土封王,他为了得到大司命的支持,以忌妒的罪名,将湘君贬黜到青莲阁,迎娶了大司命的女儿洛妃。
她的父亲楚伯夷为此一度弃官归去,而她却不语,只是默默地服从着他的安排。对于他给的承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时,她总是看着他同洛妃入则同房,出则同舆。他分明可以看到湘君眼中的忧伤,却选择了视而不见。许多次,他在露重的夜晚去青莲阁,就见她倚栏独坐,望着远处的灯火。不知为何,眼泪就掉下来,她写在脸上的全部哀伤,让他如何自处,如何自欺,如何再告诉自己,她是懂他的,而他,如何能毫不愧疚地,任她那般寂寞。
当她得知他要将她废立,她不曾辩解,也不曾乞求,只是幽幽地同他道,“虽不愿你同她在一处,却知你不得不同她在一处,爱你爱到这般,我已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记得当时她同他说那番话时的神情,或许此后不论她曾如何任性骄横,他都不舍她受任何委屈,只因当年她曾同他说过这么一番话。当时他早已想好了无数的解释,却因她的这一句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她说,她想要去青莲阁,她说,她喜欢夏天的时候,满池莲花昼夜开放的样子。那些日子,他每每路过花园,只要眼见满目的莲花,便禁不住想她,思念和牵挂无从表露,只能在暗处询问她的三餐饮食,却仍是无能为力地任她被洛妃欺辱却忍气吞声。湘君说,这一生她选择了他,所以不论如何被辜负,她都无怨无悔,而他们的一切,似乎都印证了这句话,她一再牺牲,而他一再辜负。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那座府邸,而她的一缕香魂杳然无踪,萍影无信,这么多日子对她的想念,让屏翳突然间情难自已,又一拳砸在石柱上,斜撑着身躯,痛哭失声。夜露渐浓,他不顾衣衫湿透,只是仰着脸,让所有的思念和悔恨,从内心爆发,化成无数的眼泪,顺着扭曲的脸滚落,打湿了衣襟。如果他当时就知道有一天,湘君会离开他,或许,他会拼着全盘皆输,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月上中天,不知不觉的,湖心的夜莲在黑暗中绽放了,伴着幽香和淡淡的月光。夜莲,就好像是湘君,总是在他最寂寞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笑。
第10章
盛夏,周遭景物又换了一番光景,与春天迥然不同。陈颖身处这个奇异的世界中,一花一木都已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模样,终究心中怅然若失。
现在的家中是什么情况?母亲是否已经发现自己失踪而急切地寻找了?上司是否已经雷霆震怒将她的东西全都扫地出门了?
曾经那般避之不及,而今却萦绕于心,想来,不管她如何努力成为这个世界的人,过去二十六载光阴留给她的记忆,是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抹去的了,她对一切的认识,都源于那个世界,她对周围事物的看法,也源于那个世界,有时候若木说,她的想法很奇怪,她便会反驳说,她觉得她们的想法才奇怪,更多的她不愿深谈,生怕自己说了太过奇怪的话而被认为是离经叛道。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不然又能如何?
用手指拨弄着杯盏中的菊花瓣,晶莹剔透的玉质杯中,浅盛着花茶。
夏日的风徐徐吹送,幸而这里,四季变化,未有不同。信手翻着几页书,看着那些文字,也就打发了一上午的光阴。
如果没有若木日夜相伴,恐怕此刻她就要得抑郁症了,而屏翳,纵她再怎么牵肠挂肚,却是永远不会来的。
对她而言,如今,他只是高高在上的蓬莱王,而非她的夫君。
她喜欢着他,却不知道如何承担他的恨,更不知从何去爱,一切因缘,来去无凭。
若木正望着什么,远远地,有一人英礀俊秀,昂然走来。
陈颖见过那人,她私下打听过,他叫汤谷,是屏翳的禁卫,至于他同若木之间的关系,那些女官却说不清楚。若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人,陈颖湣鹂醇俗约海侵殖闳鹊难凵瘢挥邪诺娜瞬呕嵊小�
那人渐渐近了,与若木眼神相触,一瞬间的僵硬,却又假装未曾看见,转身快步离去。若木的手紧紧抓着锦帕,不做声。陈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又见到远远地,屏翳从东厢的画舫中走了出来,行色匆匆。
这一次,屏翳无暇他顾,因此并没有发现她,这让陈颖突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难过。她的目光随着屏翳,一直到被树荫遮蔽,再见不着人影。
若木已经回神,两人对望一眼,均是无言。
“他叫汤谷,是王的禁卫军统领。”若木说起汤谷的名字,目光遥远而缥缈,陈颖微笑点头,她的洞悉让若木很是娇羞和不安,局促地低下头去搅着手上的帕子,陈颖于是取笑她,说她这是春情萌动。
若木有些羞赧,但是对于她与他之间的过往,却不愿意多说,陈颖也并未在意。如果说,陈颖来到这里有人欢迎她的话,也许只有若木了。若木想起曾经的湘君,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再看看眼前这个真的将她当做姐妹的陈颖,便忍不住温婉一笑。
河塘中莲花盛放,蜻蜓飞过,点起一阵涟漪。
涟漪渐渐泛开,清澈的河水中,锦鲤成群嬉戏,陈颖撒了一把食,它们便争相跃出水面,水花同锦鲤的鳞片一起,在日光的照射下,晃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这般佳景,却让陈颖生出无限的感伤,只有一个人享受的美景,终究有些逊色。
而陈颖多希望此刻,那个名为屏翳的男子,能够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站着也好。
这天傍晚,陈颖用了膳在花园中散步,突然远处急匆匆地来了几个人,陈颖认得前头的那个,是内侍监离俞。
到得朝华阁,也不稍坐,匆匆忙忙让陈颖坐上了准备好的辇驾,“陛下,陛下他——”
“他怎么了?!”陈颖见他满脸的汗,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方才说要小憩,谁知才片刻功夫就面色青紫,让太医来看了,太医竟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陛下一直唤着娘娘,还请娘娘前去看看。”离俞年纪也大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陈颖听完,虽知他唤的并不是自己,但终究还是心急如焚地赶着去了。
到得轩辕殿,只见殿上宫人、太医、内侍乱作一堆,众人见她来了,湣鹋蔚搅司刃且话恪�
“让我先看看。”陈颖听着耳边纷杂的人声,心却只系着床上的屏翳。
只见屏翳如离俞所说,脸色青紫,双手胡乱在空中抓着什么,口中一直唤着湘君的名字。陈颖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低低地回应道,“我在,我在这里。”
似乎能感应到她的到来,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都掐疼了。
“别走……”他的声音沙哑,脸色依然泛着青紫色,满身的汗湿了衣衫,陈颖忙让人帮他换衣服。他却只是抓着她的手反复说着,“别走……云儿……”
陈颖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酸,太医又为他诊了脉,却只是摇头,“陛下脉象之中并无病症。”
“那为什么他会这样?”陈颖不断为他擦汗,而他一再呓语,面色吓人,周围人都手足无措。
“下午的时候陛下说乏了,睡下以后就这样了。”离俞在一旁小心地回着话,宫女也都不做声,等着看陈颖有何办法。
这时,下首有一侍卫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