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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幻梦:我的爱何处安放-第2章

小说: 幻梦:我的爱何处安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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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谢津生成了卢瑶家的常客,她是省城人,父母是街道小厂的双职工,家里有个七十多岁的奶奶,还有两个比她小很多的弟弟,一家六口住在省城老街的一栋外墙脱落得很严重的旧砖瓦房里,日子过得很清苦,谢津生每次从农村老家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些大米或菜油来,他们都欣然接受,卢瑶母亲每次称呼他不像其他家长叫他“小谢”,而是去了姓叫“津生”,那种亲切的称呼似乎已经默认了他的准女婿身份,让他感到温暖和踏实。

  卢瑶在学校住校,平时常常回家,但很少在家里吃饭,她母亲似乎也没有留他们在家里吃饭的意思,她母亲个子不高,身材圆滚滚的,一身的横肉,走路的时候好像全身都在颤动。她见谁都满脸堆笑,举手投足透着小市民的气息。

  有一年春节刚过,谢津生提了一壶油去卢瑶家拜年,她母亲喜上眉梢,脸笑得如花一般,特意拿出花生和瓜子招待他,见他半天没动,说:“你不喜欢吃啊?那我收进去了,花生瓜子放在外面久了会绵,绵了就不好吃了。”

  事后,卢瑶解释说她母亲就是小气点,对他其实不错,谢津生并不介意,她母亲要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怎能不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再说,他以后是跟卢瑶一起生活,而不是她母亲。他发现她们母女的感情很平淡,平常交流不多,缺少一般母女间那种亲热劲,后来他才知道,她生母早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母亲是继母。谢津生心里顿生一股怜惜之心,他向她承诺,他一定好好对她,把她缺失的爱都弥补回来。

  正当他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构想之中,卢瑶却突然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她的家也搬了,家人不知去向,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之前没有任何迹象和征兆,他担心她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急得快要发疯了,整天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想,如果她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他一定会挺身而出去保护她。然而,同学暗示他,她可能另有所爱,已经远走高飞,他毫无防备地被击垮了。

  两个月后,他突然收到她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说他们有缘无份,做不成恋人希望以后能做朋友,然而他却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后来,她的一个同学实在不忍再看他痛苦下去,便把实情向他和盘托出。

  原来,早在卢瑶读大学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开始给她张罗婚姻大事了,她母亲非常市侩,选女婿的首要条件就是要家境殷实,人品、学识及长相则排在其二其三,卢瑶对她母亲的择婿观并不排斥,相反还很配合地与母亲相中的几位对象暗中交往,但都因各种原因中途夭折,这一次她毅然放弃辛苦了多年的学业,决然地告别校园,想必是有重大斩获了。

  谢津生如梦初醒,仔细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的确发现了很多疑点,她隐藏得太深了,竟然让他毫无觉察,她实在应该去当演员才对。

  那一刻,他对她的眷恋和思念全都化作怨愤,他真想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捉弄他,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他,为什么要用感情的谎言来欺骗他?难道他也曾是她的备选之一吗?或许每一个备选对象在她们那里都明码标价了,他应该是价码最低的一个吧?他能够理解一个家境贫寒的女孩想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命运的渴望,但凭她自身的条件,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手腕就可以光明磊落地攀得高枝,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欺骗和伪装完全是多此一举,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到她那么年轻就那么老练世故,真是令人生畏,如果未来真的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那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安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哪怕一点细小的外力引爆。

  长痛不如短痛,痛苦让他认清了一种人,也算幸事。

  不过他仍然非常愤怒,平常那些跟他亲如兄弟姐妹的同学们,在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中却噤若寒蝉,似乎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恨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是一个人人都感兴趣的故事:一对恋人相恋多年,女孩穿上婚纱,新郎却是别人,而作为当事人的他,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初恋的伤痛(2)
当他的创伤渐渐疗愈,心情慢慢平复,没想几个月后,伤口被再次撕裂,甚至比前次更为惨烈,露出了血红的骨肉。

  毕业前一个月,突然传来了她的婚讯,她已经成了一个B国富商的妻子。

  消息一经传开,一片哗然,在很多人都不知道B国在地球哪个角落的大学校园里,这件事不啻于一颗炸弹,其威力和波及的范围之广可想而知,本来在那个年代,中国人与外国人通婚就不多见,何况她又是个在校学生,还嫁到那样一个不知名的小国,他们是怎么相识的?她会说 B国语言 吗?他们如何交流?

  各种猜测和传闻像瘟疫一样在校园蔓延,有人说那男人其实是第二代华裔,靠倒卖文物起家,三十出头,个头矮小瘦弱;有人说他并非富商,不过是做服装进出口贸易的小商贩,年龄也有误差,四十多岁;有人说他有一儿一女,前妻在一次事故中丧生;有人说他妻子仍然健在,而且现在仍然合法,莫衷一是。

  然而,所有传言中唯一可以证实的事实是:这个嫁给外国商人的女人曾在大学里有过一段恋情,而她的前男友现在仍然在校园内,于是,所有的焦点全部聚集到谢津生的身上,他无处藏身,只得像一个逃犯一样仓皇地逃离了省城。

  他在家备战半年,考入了省城另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埋头苦读三年毕业,从此他再也没有跨进省城半步。

  他选择了离省城较远的长明市工作。隐居也好逃难也好,他早已爱上了这个有点古色古香的城市。

  与省城的大气和繁华相比,长明市虽然显得有些平凡普通,却如小家碧玉一般温婉清秀,惹人怜爱。

  他上中学的时候曾跟随父亲到长明市来贩过鱼,长明湖的鱼价廉物美,品种繁多,是周边县市商贩们的最爱,时常也做些鱼买卖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老家五羊离长明市有一百多里地,需要辗转坐五六个小时的汽车,那时没有夜班车,如果要赶上第二天的早市,必须头天下午就出发,到长明市已经是晚上,父亲会带他吃点宵夜,然后在附近找家旅馆过一夜,一同来的商贩们大多会在树下、屋檐下或避风的角落里将就一个晚上,第二天大清早到市场进了鱼便打道回府,但父亲却从不委屈自己,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也要把自己安顿的舒适点,父亲向来很讲究,即使是来贩鱼,他也会把头发梳得溜光,穿着洗得泛白的中山装,夹着公文包,俨然是乡镇干部督查工作来了。

  此时,谢津生总是借口省点床铺费而不愿与父亲住旅馆,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市区逛上一遍。

  他来长明只有两次,每次都让他流连忘返,那如萤火虫一般幽暗而温暖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又缩小,尽管他极其小心地迈步,那青石板发出的哒哒声依然在整个巷子里回响。走在那纵横交错、曲径通幽的街巷,他总有无限的遐想,期望那浸润着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户突然在他头顶打开,一个竹篮从上面慢悠悠地吊下来,抬头只见一个笑靥如花的人儿向他招手示意。

  天刚蒙蒙亮,鲜香逼人的早堂面便穿透了整个街巷,令他垂涎欲滴。长明的早餐可谓丰富多彩、美味无比。除了早堂面,还有豆腐丸子、豌豆泡糯米、炸糍粑、糯米包油条、油香等等等等,进完货,商贩们便会找一家自己中意的摊档,慢慢地享受那些丰富的早餐,他们中有的也会学着长明人的样子,一边喝着早酒,一边津津有味地享用那些熬得又酥又烂的牛筋和牛腩。

  当清晨第一抹阳光投射在那有些斑驳的青砖灰墙上的时候,巷子里开始有了动静,一些人家把煤炉提到弄堂口生炉子,街巷的上空很快便飘荡着袅袅炊烟,他们与清晨的薄雾交融,别有一番韵味,谢津生的农村老家只烧材,不烧煤,所以他特别喜欢闻煤球燃烧后散发的一氧化碳的气味,在他早年的印象里,城市的味道便是汽车轮胎的胶皮味和煤炭燃烧后的味道。

  这些情景一直像梦境一样盘踞在心头,久久不能释怀,所以毕业分配时,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长明市。

  到长明工作的第一个星期天,他便循着自己的记忆把长明的老街走了个遍,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数年时间,长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小家碧玉如今已经出落得风姿绰约、亭亭玉立,城市的快速发展导致城市人口急速膨胀,使得老街、老巷、老房子成为了外来人口的集聚地,由于人口密集、道路狭窄、房屋均为年代久远的木质结构,加上供排水系统老化,卫生条件差,昔日引以为荣的老街,如今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这里不仅是各种瘟疫的孳生地,也是消防安全的隐患。

  随着现代化建设脚步的日渐逼近,这些曾经散发着浓郁的民俗特色和文化气息的老街、老巷、老房子终将会在这个城市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用钢筋水泥铸就的格式化的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这对于颇有怀旧情结的他不免有些伤感,相较于如今正蓬勃发展、只争朝夕的长明,他更留恋过去那个清静幽雅、与世无争的长明,后者更让他感到安定和亲近。

  然而,今日老街的衰落和破败早已不能与昔日的辉煌同日而语,它像一个历史的重负一样被人们遗弃,而他也并非抱残守缺,只是不忍心去亲历那美好的梦境的破灭。

  幸运的是,他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可以用文字和影像定格那一张张虽饱经沧桑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城市面孔”,于是他自告奋勇地加入到《留住城市的记忆》的采访任务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初始瑞华(1)
谢津生走进了长明市曾经最繁华的得胜街,如今的得胜街,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除了名字没有变,其相貌衰老丑陋的完全与十年前判若两人。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破旧的墙面上用红字写就的大大的“拆”字,脚下依然是走上去哒哒作响的青石板,只是原来光滑透亮的路面已经凹凸不平、残缺破损;两旁的老屋参差不齐、歪斜塌陷,门窗破旧得仿佛随时都有被风刮倒的危险;浑浊、恶臭的水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又流进残破的石缝里;头顶上不时滴下水珠,抬头望去,原来是纵横交错的电线上挂着居民们晾晒的花花绿绿的衣被;老屋的门面上依然经营着老生意,却异常冷清,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裁缝铺的老裁缝脖上挂着皮尺,靠在挂满布料的墙上打盹,头上的吊扇慢条斯理地转着;剃头师傅围着白布兜,正平躺在可调升降的理发椅子上,拿着镜子修剪鼻毛;旧书店的老板不知去向,留下一排排泛黄的旧书籍,在寂寞中静静地等候;从门口摆着花圈、黄裱纸和红烛鞭炮的店铺里传出一阵哗啦声,循声望去,两男两女正兴致勃勃地在打麻将,见他举着相机,一个体态娇小的女人懒洋洋地站起来朝他嘟囔了几句,又坐下去不再理会;游戏机室和台球室还算有些人气,几个衣着时尚的社会青年和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里面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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