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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情圣物语-第1058章

小说: 情圣物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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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说,李军执笔,其他学生提醒,这封信很快就完成了草稿。李军又快速的认真抄写了一张,工工整整地署上名字,我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信封上的地址是:“安徽省阜阳市市委书记王怀忠 ;收”,贴上邮票,李军把信投入了邮筒。

    这期间,秦争辉一直在看《英语导报》。

    “你们害怕吗?要是这信失败了,或者叫老师知道了,我们俩很可能会被开除的!”

    “不怕!”李军笑道。

    “你们别写真名就好了!匿名信更安全些!”秦子亚说。

    “不怕,稿纸我留着呢,要是那封被截走了,我就再写一封从镇上邮过去!”李军放声说。

    我心中想,如果真的失败了,我们被开除了,我非得到阜阳去问个明白不可!不然,我是不会甘心的。

    我们回到学校后,老师们正在上课。其余的学生,有的已经回家,有的则混入了教室正在听课。

    我们几个都是三甲班的,见要钱的老师不在,只有马子玉老师在那里讲课。

    “咱们喊个迟到,也许还能进去!”秦子亚小声说。

    “试试吧,马子玉认识我们,但说不定不会阻拦呢!”我说着,走向教室门口,站定,喊了声“迟到!”

    马老师愣怔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面色和蔼地说:“好,进来吧!”

    我们进去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怀着感激的心情听完这节几何课。下课后,好朋友秦玉凑过来问:“上一节课你们上哪里去了?”

    “我们,在大街上瞎逛呗。能干吗去。”周围同学很多,我只能隐瞒真相了。

    秦玉不再发问了,马晓亮坐在我的南边,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看着书。李军就在我前面一排,他笑着和身旁的人搭着话。

    出乎我们的预料,那些“先生们”下午没有再来要钱和赶人。

    晚上放学时,我跟秦争辉很晚才回家。走了一路,说了一路,在即将分手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到底能怎么样呢?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问他。

    “那封信不一定起作用。这钱是免不了交的。没什么办法。”秦争辉一语道破。为何他会对那封信那么不热心。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野地里风吹得很凉,呼啸着划过夜空和原野,天空黑得如同灌满了墨汁,一颗颗闪烁的星辰明亮而高远。远近的村子透出数盏黄白的灯光。

    面对着这深邃的黑暗,秦争辉说:“斗,倒是可以跟他们斗斗。明天我们俩联手跟他们论理去。”

    说完这话,他茫然的叹了一口气,向自己的村子蹒跚的走去。

    我也沉默,兀自走回自己的村子。盘算着如何跟他们说理,想了很多话,自觉地很有说服力和辩解力,兴奋得想:“嗯!明天就这么跟他们说,最好还要有一个谈判桌!……”

    “这些校领导都是知识分子。平时都是文明人,知书达理的,和他们评理应该会没什么问题。”如此思忖着,以便打消可能面对的恐惧和尴尬。

    不过最后还是担心到时候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极可能的。毕竟我本来在公众场合就不善言辞,这是一大缺点。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作了别的打算:“不如把这些话记在纸上。对。干脆就写一封信,一封给校领导的公开信,在信上跟他们评理,岂不是一样的?”

    我决定写信,回到家里,冒着秋凉。写到三更半夜,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把这封信完成,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两张纸,装进衣袋。才睡了觉。

    第二天早晨,仍然没有老师来赶这帮孩子们。

    然而上午,那群校领导又一起走过来了。在教室门口站定,开始点名赶人。

    大家服从命令,不得不一个个走出教室去。

    我把课本托付给马晓亮,理直气壮地走出教室,却发现大家没有一个人按要求回家拿钱的。

    等这群校领导完成点名赶人的任务出了教室,发现教室外的情形,个个都显得很惊奇,团支部书记刘伟也在其中,他眯缝着半笑的眼睛,撇着嘴看着这批学生。

    “你们咋不回去拿钱去?”一个领导问,不过口气里威严不足,笑意有余。

    “家里没钱怎么拿?”李军以笑对“笑”。

    “你会没有钱吗?看你那西服穿的,皮鞋穿的……”刘伟刻薄地讽刺着,依然半笑不笑的。

    李军不笑不说话了,站在那里脸红红的,显得甚是尴尬。

    秦争辉跟刘伟打起嘴仗来,我隐约中听到他很悲愤地说:“拿不出钱来你们可是要我出血?你告诉我一个地方,我去卖血去……”

    只见刘伟同志那张白纸一样的脸,奇迹般的变得通红起来。他窘迫了好一会儿,这才镇定下来,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反击:“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不几十块钱,才多少钱?我就不信你拿不出来!少买一件衣服不就有了?哪有那么严重?”

    不出我所料,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我想说诸如“这钱能拿出来不错,但是也得分个该拿不该拿,现在农村里税费那么重(那时苛捐杂税的确如狼似虎),每年就一亩多地那么点收成,还得买化肥农药,还得交学费。我们家长每年都交了那么多苛捐杂税,里面就包含有教育方面的提留款建校费,虽然我们是利辛县的没落到太和县官员的手里,可也不能让我们交二回啊。实在不行,你们可以跟我们这边的政府打交道,把这笔钱划过去不就行了?现在各级政府三令五申明确禁止学校收取一切额外的费用,你们这么做不是明知不对还要做嘛……”

    我说不出来,既是没有勇气说,也是没有这个能力表达这番曲折的大道理。更何况这里也没有提供给我发挥的空间,至少没有我想象中的“谈判桌”,和谈判双方的地位平等。

    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好在我早有预备,就掏出来那封我费了好大劲写成的“给校领导的公开信”,递给了其中的一位领导,后来才知道,这位身材魁梧个性深沉的中年汉子是副校长。

    交出了信,我便转过身,喝了一声同伴们,走出了学校。

    下午,那群领导的阴影又出现在了门口,我们又被请了出来。

    在操场上站着,大家心里难堪的很,北边隔路就是自己的学校,但是不能进去,学校大门已经被锁了起来。

    太阳有气无力地低垂在西天的浅云里,它的余晖使大地上枯黄的野草更加黄得逼人的眼。风冷冷的吹着,时节已是深秋。

    孩子们不能进学校,但也不愿回家,只是在操场上等着。站着的、坐着的、低着头,默默地。

    李军和秦争辉他们已经交了钱,现在我们班的只剩下贡献、秦子亚和我三个人了。

    “走,我们跟他们评理去!”人群中有人愤怒地说。
正文 萝莉靓舞卷 第104章
    梁老师的话没有结束,他又拿出了那两张纸,那正是我给校领导们写的那封信,那上面我的字下面,已经被用红道道画了许多,旁边还缀满了密密麻麻的批语。看来这比我写的任何一篇作文被老师批阅的都仔细。

    他对着那张纸,又从头到尾批驳了一番,我心里的理论支柱已经抽下了,也没再与他争吵。让他说了一大通后,就回教室去了。

    回到座位上,无心再理会马晓亮和秦玉好心的询问,只是一心想着梁老师的话。

    原来,中国社会有太多的**、软弱,根本就是我所无法想象的。原来,在书本上、先生们课堂上口头上冠冕堂皇之下,还有这么那么多提不上台面的暗流在涌动,而且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现实原来是这样,那些表面上光明正大的规矩和说辞其实并不真的起作用,而真正起作用的,正是那暗地里看不见的那股暗流。

    难怪鲁迅说这社会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当每一颗纯真善良的心灵,伤痕累累之后,都被虚伪圆滑所代替,当每一个人都丧失了善良正义的灵魂,变成了只剩下躯体的行尸走肉,当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蝇营狗苟、勾心斗角,习惯了像动物一样没有尊严没有理想没有正义的生存状态,这个冷漠自私的没有希望的人类群体也就产生了。这样的群体如何奢谈腾飞?这样的群体能有什么样的未来?太可笑!

    希望,在失望的打击下,变成了绝望,我感觉到心像冰块或玻璃一样的碎掉。

    我的情绪无比的低落,我的心情无比的颓唐,一个早晨的课,一点也没曾听的进去,只不过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前面远远的老师。他的身子在动,他在黑板上写字,他的嘴在动,可是我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谁来救我?!”我心里呐喊着。可是自己又回答了:不会有人救我。天下本没有神。只有我自己,可以挽救自己。可我的思想已经接近于崩溃了。

    我什么也不再想。

    放学了,秦玉在我身边坐着,他没有走。

    我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几句话,是给张校长的,全文如下:“张校长,原谅我吧!你的学生心正在碎!原谅吧!原谅他吧!”

    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张校长的学生了!

    我出来了,秦玉也出来了。他回家去了。

    我准备把纸交给张校长,但是没有见到那张蜡黄的脸。无奈的把纸条夹在书里面,愣愣的向外走。只见今天的阳光似乎也特别的充满着险恶,似乎充满了血!

    我看见吕岳峰老师骑着车子从我身边擦过,他似乎没看见落魄的我。他正赶着回家呢。

    上午上学时,和几个一起上学的同伴刚走进长春中学的大门槛。就被早已等待在那里的梁老师叫住了。我看见校长办公室门口,张校长正和几位先生谈笑着。

    看见我的出现,张校长回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来,给张校长道个歉吧!”梁老师领着我走进了那间小屋。

    我掏出钱,递过去,听着张校长骂过自己“幼稚”、“放肆”之后,自己又多余的说了些“请求原谅”的话。终于如释重负的第三次走出了那间阴暗的小屋。

    阳光迎面扑来,但我觉得还是到处都被照射的苍白一片,似乎充满了血!

    终于,我的“为正义”、“为公理”,变成了“幼稚”、“出风头”,这就是结局。这就是我要的结局吗?

    虽然我并没有得到最坏的那种结果——被开除。可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所没料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中庸而已!我所讨厌的中庸啊!该死的平庸。

    这似一场噩梦,不同于梦的,我是一个清醒的做梦者。

    这一切如梦一般的过去了,虽然我留下了,但是我能预料得到。在浓厚的耻辱氛围里,在长春中学的此后的岁月里,我也将不会再有阳光,而只有一片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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