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怪谈-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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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福生不知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大了嘴巴。
那怪人说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天生灵体?看来是被尘俗蒙住了灵眼,经历刚刚的生死之境,灵眼灵识重新打开了。”
“什么灵眼灵识?”田福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人放下背上的女人,盘腿坐在水中,那女人漂浮在他脚边,既不往下沉,也不往上浮。女人的头发散开来,随波晃动,一袭旗袍包裹着女子动人的曲线。田福生隐约有点印象,这个女人肯定是他们的小火轮上的乘客。
难道,小火轮是眼前这个怪人弄沉没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
怪人仿佛很清楚田福生在想些什么,点点头,说道:“你很聪明,我就成全你,告诉你什么叫灵眼灵识,灵眼,可以看到你们不该看到的东西。灵识,可以让你和鬼魂交谈。”
田福生头皮发炸:“你,你不是人?”
“怪人”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晶亮:“我当然不是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水葬鬼。”
“水……水葬鬼!”田福生差一点吓晕过去。
怪人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没错,就是水葬鬼,拜这个女人所赐。”
如果你是一位资深驴友,你一定知道中国有个长江第一湾,位于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万里长江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奔腾而下,巴塘县城境内进入云南,与澜沧江、怒江一起在横断山脉的高山深谷中穿行。到了香格里拉县的沙松碧村,突然来了个100多度的急转弯,转向东北,形成了罕见的“V”字形大弯,“江流到此成逆转,奔入中原壮大观”,人们称这天下奇观为“长江第一湾”。
这附近的山水秀美,让人心旷神怡。早在清末明初,就不断有喜好山水的人结伴来自游玩,留下很多佳话。
在田福生父子乘坐的那个小火轮失事的前一年。
裴观恒和林萍小两口同样在长江的一艘小火轮上,不过,这个小火轮是从上海开往云南的,裴观恒是警察局长的儿子,自从他和当红京剧名伶小赛月和平分手后,就性格大变,不再游手好闲,进入英美烟草公子,做了个高级职员。
(故事里突然出现裴观恒和小赛月,大家可以想象我和胡知道当时的心情激荡。)
因为裴观恒的身份特殊,英美烟草公司也委以众人,让他负责采购烟草,这是个油水很足的位置,但是倒也没有谁来眼红他。开玩笑,那时候采购烟草都是背着整箱的金条去进货的,没有裴观恒这种背景,一般人拿着一箱金子连大门都不敢出。
新的女友林萍性格温柔,和她在一起感觉压力小很多,不像面对小赛月那样时时刻刻陪着小心,这一点是裴观恒最满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对小赛月有想法,可是小赛月的身影总是无时无刻蹦进他的脑海。
他的怀里,除了镀金怀表,还揣着一个小赛月送的香囊,一个做工精细,古色古香的香囊,他记得小赛月说的那句话:观恒,这个香囊送给你,这不是我做的,是翠云给我的,我算是借花献佛,我们虽然没缘分,但是希望你看到这个香囊能记得,我们曾一起救过人。
林萍在他身边兴奋地叽叽喳喳叫唤,站在甲板上指着江上江边的景色说个不停,好像她从没出过远门一样,这样的情绪感染了裴观恒,他渐渐变得开心起来。起初林萍死拗着要跟他出来,他还不太愿意,现在看来,带她出来倒也没错。
中国的烟草交易在解放以前,基本上都集中在云南昆明,昆明的草烟,嵩明的旱烟,玉溪、江川的黄烟,蒙自的刀烟等。还有从美国引进种子的“美烟”。
在船上渡过了一段时间的“蜜月”,一上岸,裴观恒就想着去昆明进货。但是林萍不干,她说出来一趟不容易,不如先游玩再进货。
裴观恒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她。林萍叫着要去看长江第一湾,裴观恒早就听说长江第一湾在香格里拉附近,云南来了几次,倒也没去过香格里拉。当下也动了心,雇了个叫蔡保莼的当地导游,雇了骡马脚程,便出发了。
裴观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是他的死亡之旅。
他的死,当然是因为那箱购买烟草的金条。
他死不瞑目,因为,在长江第一湾附近,骗走他手枪的是林萍,然后林萍把手枪给了导游蔡保莼,然后裴观恒就被自己的手枪杀死了。
子弹射进身体的那一刻,裴观恒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林萍和蔡保莼是一伙的。
蔡保莼是基诺族巫师,他有能力将怨魂禁锢在尸体内,然后用古老的水葬法将裴观恒的尸体推入了长江。
这样,裴观恒的尸魂将永远离不开长江。
那怪人讲到这里,问田福生道:“你明白了吗?”
田福生毕竟不是傻子,他指着怪人脚边的女人,结结巴巴问:“这,这就是你说的林萍?”
那怪人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以为这贱人一辈子都不会来长江呢。”
长江第一湾在上游,田福生他们出事地点却在长江下游,两地相距何止千里,田福生想想就害怕,莫非这怪人天天从上游到下游、从下游到上游,不眠不休地寻找仇人!林萍恐怕也是侥幸吧,她一定不相信,距离裴观恒死亡之地那么远也会有事。
田福生只觉得满头大汗,问:“这船是你弄沉的。”
那怪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船不沉,我怎么能抓来这个贱人。”
田福生忽然跪了下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水中能保持这种跪姿,只是不住祈求:“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别让他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儿子?”那怪人凝视田福生,过了片刻说道;“你儿子已经被人救了,他自由命硬的人陪着,死不了。你也不会死,我还要你帮我带信呢。”
“带信?带给小赛月?”田福生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生怕激怒这怪人,现在知道儿子生还了,他的求生欲也重新强烈起来。
那怪人一愣,沉默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吧,带什么信也没意义了。你倒是个好人,我送你上岸。”
耳眼口鼻里的水忽然一起呛进来,田福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喝了好几口水,终于慢慢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长江岸边,四处找了个老农问了下,才知这里已经是江苏太仓,离苏州并不是很远。
回到苏州,田福生就天天去车站附近去转悠。
他潜意识里非常相信那个“水葬鬼”的话,田顺来一定会回来的。
田医生的故事不用再讲下去,我们猜也猜得出来了,后来田顺来参加秘密部队,不用说,看田医生的籍贯就知道,田顺来后来随军去了台湾,十有*没有机会再回大陆。
田福生既然在生死关头开了灵眼灵念,能够和鬼魂沟通,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在田顺来离家之前,田福生就已经和地底的女尸有过沟通,他把自己在水下的诡异经历,连同与女尸把沟通的结果也一起告诉了儿子,所以……海洋吞了一口口水,得出结论,“阴楼女尸闹出这么多事,很有可能就是想引起田顺来的注意,或者说,她要找田顺来。只有田顺来,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田医生朝海洋竖起了大拇指,他道:“我曾祖父的故事你们已经听完了,接下来听听我祖父和我说的故事吧,故事很凄美,真的。” 。 想看书来
106,血迹成像
好吧,故事开始。
其实,我们现代人,很难想象以前的一个豪门究竟有多大。几百间房屋,几百个奴仆,那么多人吃喝拉撒,到底是如何管理的?我们看《红楼梦》,只注意到里面的风花雪月,可是在那些风花雪月后面,有多少复杂的人员机制在急速运转呢?试想一下,在大观园里,如果突然丢了一个人,你怎么看?
好像很正常吧,那么多假山假水,那么多复杂的人情往来,那么多日常采购,丢一个不是很主要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被发觉吧。
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想错了,纵容是豪富之家,也没有人浮于事的家丁,每个人都是保持家族正常运转的一颗螺丝钉,少了一个人,某个环节一定会出问题,所以,也一定会很快被发现。
我们要讲的这户人家虽然比不上红楼大观园,可是也不差多少,庄园里亭台楼阁,千门万户。这户豪门有一个老爷,自然也有一妻一妾,妾是侧室,身体孱弱,比正房死得还早,所以现在府里只有一个太太,大太太。老爷年纪挺大,膝下有几个儿女。自然,大家族的府邸里少不了还有一个管家,百来名家仆丫鬟。
失踪的怪事就发生在这座豪门府邸中。
头一个失踪的是太太身边的丫鬟,叫春兰。
那天晚上,春兰服侍太太睡下以后,就吹熄蜡烛,走到外间。太太的贴身丫鬟一般都是在太太寝室的外间支个小床铺睡觉的,以便半夜服侍太太小解方便吐痰什么的,随叫随到。
里间和外间由花窗墙隔开,木头花窗上蒙着油纸。
太太躺下以后,一时还未睡着,外间春兰也没睡,正坐在小床上卸妆梳头,外间点着一根小蜡烛,烛光将春兰梳头的形象投射到花格窗墙上。那梳头的动作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太太忽然觉得花格窗上的梳头黑影变得很恐怖,心想,明儿个要交代一下春兰,以后大晚上的,不许梳头。
太太这么一恍惚,再朝窗子上看去,窗上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太太心想,春兰这丫头也太利索了吧,刚刚还在梳头,难道一眨眼,人就钻被窝里去了?
外面的小蜡烛还是没熄,暗弱的烛光透过油纸窗,照得太太心里发慌,便忍不住喊了春兰。可是外间没有应声,静悄悄的。
老爷最近迷上了养生,总是在书房读老庄,晚上也不回太太这里睡,就在书房里搭了个便铺。
太太又喊一声,还是没人应,浑身便发了毛。大户人家讲究个仪态万方,处变不惊。要换作平常人家,肯定会扯破喉咙骂: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可太太这种身份不行,她只得哆哆嗦嗦起了身,批了件裘衣,跑到外间去看。
春兰的床铺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外间通外室厅堂的门半开半掩,偶尔有阵冷风灌进来,弄得烛火摇曳,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外面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此时夜已经深了,下人们也都歇息了,厅屋里一团漆黑。
太太仿佛害怕那漆黑里面能窜出个什么东西,忙不迭地去关门。
门槛旁,赫然遗落着一只红色的绣鞋,那是春兰的。
太太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若说春兰是偷懒从这里偷跑出去,为何匆忙到连鞋子都落下。莫非是府里进来了什么*淫贼,强行绑走了春兰?!
太太这才大声喊叫起来,府里人人惊动,一时间鸡飞狗跳,敲锣打鼓,家丁们被从睡梦里唤醒来四下搜寻,折腾了半夜,连*贼的毛都没见到,春兰更是没有丝毫踪影。老爷很是恼火,骂太太不会管教下人,这春兰多半是跟人私奔了。
太太住的是正房,在整个庄园的中心,正房前面有个照壁。
第二天早上,有人来跟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