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怪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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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还是童飞父亲的声音。
“童叔叔好,我是海洋……”海洋胆战心惊地吐出这句话。
“哦,是海洋呀,你等下,我去叫童飞接电话啊。”
和蔼亲切的语调,热情洋溢的声音,这才是对待熟人、对待儿子最好的朋友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这个童叔叔让海洋空荡荡的心微微填充了一丝镇定。
“喂,海洋吗。”粗糙迟缓得如同钢锉一样的声音,不是童飞是谁!
“好你个童飞啊,你连我都敢耍!”海洋对着电话就吼,“老实交代,那姑娘是谁?”
“什么……姑娘?”憨憨的语气。
不像说谎。海洋也明白,童飞是个不会开玩笑,严重缺乏幽默细胞的人。他没谈过恋爱,在家又是独子,没有什么姐妹,要真是他去找个女人来忽悠一下自己,恐怕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同样一个电话号码,两个声音一样的童叔叔,两个性别迥异的童飞。
海洋搔搔头:“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出门?”
“我刚刚拉肚子,这就出去。”
那晚的演出照常进行,那晚海洋的鼓点频频出错,看到童飞,心情再不似以往那样单纯美好,总压抑着一种浓郁的诡异。不单是那晚,后来连续好几天,海洋打鼓都是心不在焉,这导致了其他乐队成员的强烈不满。
海洋最终被排挤出了“冰风暴”乐队。
海洋脱离乐队后的第三天,童飞也跟着离队,“冰风暴”无奈解散。
这件怪事,海洋一直没有跟童飞说。
毕业以后,童飞没考上大学,直接去了深圳,海洋则考上了苏大,来到苏州。两个人从此断了联系。海洋后来从别的同学那里隐约听到过一些童飞的消息,说他好像找蛇头偷渡到美国去了。
有几次假期,海洋回家,从童飞的老家路过,也能看到童飞的父亲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晒太阳,像一尊塑像。有心想和他打个招呼,问问童飞的近况。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知怎么,海洋就是提不起这个勇气。对于童家,他始终保留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那个绿意盎然的初夏,那个浸泡在槐树花香里的怪异电话,多少年了,在海洋心中依然那么清晰。
60,怕什么来什么
讲完这个故事,海洋一眼不眨地盯着黄甜:“黄甜,你算个半职业悬疑写手了,能编故事写文章的人思路应该比较开拓,可是你能想像世上竟然有这样奇怪的事吗?”
这小子,果然对黄甜有意思。
黄甜摇摇头,茫然看着大家:“也许,是电话串线吧。”
周立立说:“就算是电话串线,但是串线能串到另外一个童家,这几率只怕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更何况,两个童父的声音要一模一样,两家的孩子都得叫童飞,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这几率连亿分之一都没有。”
海洋苦笑:“我倒希望是串线,起码困扰多年的问题有个答案。”
我说:“如果放任思想,往荒诞里走,倒还可以有别的解释。”
黄甜精神一震:“怎么说?”
“可以假设,地球上有无数个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你我他,B空间就如同A空间的复制拷贝,只是在复制的过程中修正了一些A空间的错误。童家还是童家,童家的电话号码还是那个电话号码,不过童飞的难产变成了顺产,傻男变成了才女。”
说完这番话我差点气都顺不过来,有一阵子,胡知道同学老跟我推荐看《卫斯理传奇》,弄得我老人家心潮澎湃,常常异想天开,想法跳跃得自己都想煽自己耳光。
这样的空间假使是标准卫斯理架势啊!
胡知道来劲了:“你是说,我那个电话突破了时空的限制,打到另外一个空间的童家去了?”
我耸耸肩膀:“就看海洋同学能不能接受了。”
海洋微微一笑:“你们还真是敢想像,不过银子姐的说法倒是在某种程度上启发了我,看来,我得把故事后来的发展也告诉你们了。”
我们一齐张大嘴巴:“啊,还有后续篇?”
今年春节期间,海洋一个亲戚给了他几张某大浴场的免费券。
海洋舍不得浪费,就去该浴场洗了次澡。这个浴场休息厅里面有个很大的舞台,搞歌舞小品表演。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所,看到那些偏向低级趣味的演艺节目,海洋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演出中途,上来一个三人女子乐队,键盘,吉他,贝司。三个人边弹边唱,低哼浅吟,走的是爵士路线。算起来应该是这场演艺节目中比较正规的表演了。大伙看得呵欠连连,海洋却如逢知音,他也是懂音乐的啊。
看着看着,海洋就注意上乐队里那个贝司手了,这个人海洋似曾相识,可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贝司手注意到坐在前排的海洋直勾勾迷惘的神色,朝他抛了个媚眼。
海洋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瞧,他拉过一名浴场送饮料倒开水的服务生,问:“这乐队从哪儿请来的?”
服务生说:“听说是从深圳请来的,不过以后他们就常驻我们这儿了。”
海洋一指贝司手,问:“她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笑了:“弹键盘的叫莉娜,吉他手叫安娜,贝司手叫吉娜,先生指的是哪一个?要不要我帮你给她传张纸条?”
海洋有些尴尬,这个家伙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也不解释,跟服务员要了纸和笔,给吉娜传了张纸条:认不认识海洋?
纸条传回来的时候多了一行字:小子,这手段太老套了,直接表白会让女人开心一点,你是要我一个,还是我们姐妹三个一起?
海洋吓得落荒而逃。
浴场的大门口有帮人在拉拉扯扯,海洋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瘦骨嶙峋,须发皆白,那人是童飞的父亲。
童父要进浴场,几个保安拦着不让。
他居然已经老成这样了么?
海洋凑过去了解情况,只听一个保安对围观的人说:“不是我们欺负老人家,是这老头有老年痴呆症,怕放他进去妨碍我们浴场的生意。”
海洋看童父被推得跌跌撞撞,热血便朝上涌,冲过去拉住他的手:“童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海洋。”
童父朝他翻翻白眼:“哦,海洋,哦,我得进去,我得进去看看她。”
他已根本不认识海洋了,看来保安说的是真的,海洋问那个保安:“他要进去看谁?”
保安很8卦,神秘兮兮地说:“吉娜啊,就是那个变性人贝司手,听说是在美国做的手术呢,啧啧,一点都看不出来。大家都说她手术时麻药打得太多,搞到一度失忆,挺可惜呀。”
海洋大吃一惊:“变性人?她,她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保安说:“你这小子对变性人有兴趣啊,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她叫童飞。”
“你们说,我当年那个电话是不是突破了时空的限制,打给了未来?”海洋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神色却变得更迷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同样一个电话号码,两个性别迥异的童飞……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给海洋答案,谁也不清楚事实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海洋后来去找过童飞,可是她真的完全不认识海洋了。
海洋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外面陡然起了个闪电,照得屋子里每个人都脸色煞白,跟着惊雷霹雳,瓢泼大雨接踵而至,大量的雨水从天上倾倒下来。
又是一个雨夜,大家忽然都有了沉默的默契,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让海洋继续讲述那个“包公和剧组”的故事,今晚的*到此散场。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雨夜,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不知道在座的其他人是不是和我的想法都差不多,人人神色凝重。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61,你是谁啊
晚上睡觉我们没有做梦。
大清早我们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奇怪,从来没有谁在大清早打扰我们?
我和胡知道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
来的是一个蓄着小胡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看起来就像三十年代的旧上海纨绔小开。
胡知道说:“你是……”
那个人对我和胡知道各鞠了一个躬,说:“二哥二嫂,一别三年,连兄弟也不认识了?”
我和胡知道都是一愣,什么?二哥二嫂?
拜托,你是谁啊……我们芳华妙龄恰同学少年,你叫我们哥哥嫂嫂?你老兄忽悠人也该把胡子剃了再来吧。我说:“这位先生,大清早的就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找我们什么事?”
那人诧异地看着我们:“你们……真不认识我了?我是何川啊。”
胡知道懵懵懂懂:“何川?……不认识。”
那人面露焦急:“你好好瞧瞧,二哥,我才走三年而已,怎么会……”
胡知道一摆手:“等等,我可不是你二哥,你别乱喊。”
“你不是我二哥谁是我二哥!”那人说,“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这次回来跟你要帐对不对?二哥你放心,我何川不是那种人。”他从身后拎起一个皮箱子,说道:“我赚了很多钱,那个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胡知道越听越糊涂,问:“什么那个?”
那人说:“二哥二嫂,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好,我现在就把寄存收条拿出来,当着你们的面撕掉。”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摊开给我和胡知道看了一下,就要撕去。
那纸条上的字是用毛笔写出来的蝇头小楷,这年头,谁写个收条还要用毛笔?我心中疑窦顿生,连忙喝止:“慢着,别撕。”
那人一愣,我说:“把这给我看一下行吗?”
那人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我:“二嫂还是不信任何川啊,也难怪,以前何川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是现在,我变了很多很多的,二嫂以前的那些教诲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
他这些彬彬有礼的话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都不自在。纸条上的字是繁体的,加上写得又很潦草,所以比较难辩认,字条最后的落款好像是个姓陆的人。
我说:“你二哥二嫂叫什么名字?”
那人哈哈大笑:“二嫂,你也太小看何川了,千忘记万忘记,哥哥嫂嫂的名字我能忘了吗,也罢,就说来以释二嫂之疑,二哥您姓陆名顺字泽仁,二嫂姓顾,小字和珍,弟弟没说错吧。”
胡知道说:“先生,抱歉,你可能真的找错人了,我叫胡知道。”
我附加强调:“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也不叫顾和珍,我的名字是雪花银。”
那人瞪大眼睛,一副极度不相信的神色,喃喃自语:“认错,怎么可能认错,你们等等,我知道是你们不想认我对不对,我真的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承认自己从前很混蛋,但是我改,我改了啊,我还赚了好多钱……”
我和胡知道异口同声:“我们真的不认识你。”
那人脸涨得通红,忽然蹲下去开皮箱,说:“我有照片,我们有过合影的,我不相信你们真的不认识我!”
我和胡知道相视一笑,心中都想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非要认我们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