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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尘路-第8章

小说: 尘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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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生存着一群人。

他们在厚实的黄沙下寻找着可以喝的清水,他们寻找着一切能吃的东西只是想填饱空荡的肚子,但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困难,所以他们什么都吃,包括人。

他们在饥饿中渴望着一片能够生存的土地,他们仰望燕山顶的绿色渴望着山那边的生活。但是他们的马撞不破厚实的山体,他们的刀只能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一着浅不可见的痕迹。

他们看着燕山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

燕山北边是一片绿色,似要滴水的绿。

燕山挡住了沙人的侵略,却也挡住了帝国扩张的步伐。

先帝曾在燕山脚下长吁短叹,最后黯然离开,只在燕山不远处的陌城里象征性的留下了两百士兵。

战场上也许两百人没有什么作用,但在这里,两百人已经显得有些多余。

陌城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村庄。

村不大,只有几百户,千余人。

村里人懒得给村庄取一个豪气的名字,比如斩龙、伏虎什么的。在和别人谈起的时候只是简单的称之为燕村。

村庄周围开垦出一些土地,但在最好的年岁里也没有什么收成,所以他们只能靠着燕山生存。

拿着用半生积蓄从陌城士兵手中换来的弓箭和陌刀在燕山里收割着大大小小动物的命。

他们想要活,所以它们注定不能活。

村子有一千多人,想要养活这么多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村中成年男子平时都会隐藏有燕山的各个角落,猎杀几只动物,寻找甘甜味美的水果,挖着无毒的野菜,直到随身带着的布袋里再装不下任何一样东西,他们才会心满意足的从燕山离开,回到温暖的屋里,抱住一个能让他们感到温暖的人。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碰上些个千辛万苦翻越燕山的沙人。弓箭举,刀乍寒,轻松的割下早已经累的疲惫不堪如同活靶子一样的沙人的头颅,笑呵呵送到陌城士兵手中换成他们想要的东西。好运的士兵也会笑呵呵地提着沙人的头颅换成军功,希望早日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若是有用不上的东西就拿到陌城里换些碎银,而后进入有些陌生的店铺买些盐巴之类的必须品,如果银钱足够还可以给那个时常倚门相望苦苦相盼的人添一套新衣裳,换得她几分灿烂的笑容。

如此就已经满足。

和很多故事一样,在一片美好里总要多出一些煞风景的事情。

燕村里有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除了力气大一些,身体硬一些,老婆比别人的漂亮一些,女儿比别的人可爱一些,其它地方与帝国所有的底层民众没有什么不同。

但正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几个地方,所以他每次的收获都会比别人多一些,出山的时间也会比别人早一些。

当他再一次从燕山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正美美的盘算着这次的收获。这次的运气不错,多打了几只猎物,用家里多余的盐巴腌上,应该可以吃很久,背上的老虎可是宝贝,拿到陌城里应该可以换到不少银子,可以给她们做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再给她买一些胭脂水粉,剩下的钱就先存起来留着以后再用,他心里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当拐过那片厚实的树林时他却看到村庄上空燃烧着的火。

火很大,火很急。

不安的心思有如村庄上空火在他的心头烧了起来,将身上的收获隐藏在树林里,他不顾一切的向村庄跑去。

祥和的村庄里安静得只火燃烧时发现的噼啪响。村庄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尸体流出来的血染红的地面。几个士兵正推开一间间房子的门寻找可能隐藏的人。

当他跑到村庄时,看到的就只是这样凄惨的画面,发疯似的跑回自家门前,却看到妻子和女儿被一根长矛钉死在地上,血从她们身下流出,染红了那件为他缝制的衣服。

他转过身对着那位平时跟他很熟的士兵大声厉问道:“为什么——”

那个士兵退后一步,没有回答。

“因为……”一个矮胖的年青人走到他面前,看着那个士兵,士兵对着他点了点头。“你姓王。”矮胖的年青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言毕,剑出,左手剑。

快若闪电的一剑让他毫无反应,只有下意识的仰头,剑划过他的脸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随后一根长矛从他的腹部穿过,将他钉在了地上。

他以为他死了,他们也以为他死了。

他却在燕山深处醒了过来。

“你伤的很重,我们不懂怎么救你,只好随便采了点药给你用上,幸好你醒了过来!”面前几个人悲切的说道,随后大声地问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他挣扎着坐起靠在一棵树下,看着腹部被洞穿的伤口,摸着脸上的留下来的剑伤,想起了那让他毫无反应的一剑,他沉声问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十五天……”

“我出去查清楚这件事,你们留在山里……”他想到那个矮胖青年说出的五个字,叮嘱道:“把名字都换了,不管你们改什么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再姓王。”

他低下头沉声说道:“而我,我叫……吴忘。”

帝国以西,是一片草原,草原再西是寸草不生的黑土地,长年往外冒着黑色的油,遇火即燃。

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一群人,帝国称之为夷。

夷人用黑油点起篝火,烤着牛羊,喝着烈酒,怀里抱着的是帝国娇小的女人,栅栏上插着的是帝国男人无法瞑目的头颅。

皇帝因此而怒,怒而战。

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踏过草原,踏出一片寸草不生的血海。

而夷人则被斩杀殆尽,只剩下几千人逃住西边,逃到大军再无法追及的地方,食野果,饮山泉,心底的欲望永远的留在了那片草原上。

近百万人的尸骨躺在草原上,血水将这片广袤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若有若无的哀嚎回荡在上空,又被一把火烧得干净。

这把火随风蔓延到那片黑土地上,从此大火再也没有熄过,成为帝国西边一道天然的屏障。

放这把火的是个年青的小兵,他叫李文。放这把火的时候在他的不远外有一张断了弦的床弩,弩上有一行小字:帝国六百一十年,李闯。

第十章 希望

大人在哄小孩的时候总是会选择说一个故事,老师在教训学生的时候也会说一些故事,男人在女人面前也会说一些引以为傲的故事,有人在酒楼里借着酒兴拍拍裸露的胸膛自我吹嘘的时候,说出来的也是故事。

很多时候故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却能让很多人明白说故事的人想让他们知道的意义。

故事可能是真实的事,也可能是虚构的事。

故事的第一个相同点,就在于故事本身都会有一个开始,却未必有结果。

故事有美好的,有凄惨的,很多人都会在故事里找到一丝寄托,找到一点共鸣。思春的少女在怀春的故事里想象着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在深夜里进入她的闺房说着让她脸红的情话;书生在故事想象着有朝一日金榜提名站在朝堂之上指点天下的豪迈;武夫在故事里想象着手持一柄长刀独自一人在敌军中砍杀最后轻取敌将头颅的勇猛。

有些故事,当你深陷其中,急于知道以后的事急得抓耳扰腮的时候却发现它已如同宫中太监,没有下文。你只能带着遗憾离开那个讲故事的人,说故事的地方。

故事,就是以前的事。有些人在讲故事的时候可以只记得故事的事,却忘了故事的发生的时间,所以他们都会用一个模糊的时间去开始他们的故事,这就是故事的第二个相同点。比如说:

“在很久以前。”

“在很久以前,你刚进大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客栈一间普通的房间内,两个中年人相互面对着站立,其中一人说道:“你一直握紧不肯松开的拳头就是你的故事,你脸上的伤疤就是你的故事,你眼睛里露出的仇恨的光芒就是你的故事。你喝进的酒里有你的故事,你向蛮人挥出的刀里也有你的故事。只是你藏得太深,没有人知道。”

随后,他又叹息着说道:“军营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其它人我都知道,唯独你,这十年来我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知道,你隐藏的,真他妈的深哪……”

“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个人,你倒好了,直接成杀人了。三个人啊,一眨眼就死了,连个脸都认不出来。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必然跟你以前的事情有关。吴忘,你他妈的为什么不继续藏下去?偏偏在这个时候露出来!现在好了,估计那些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吧。”

“看到了一个仇人,一时没控制住。”吴忘思考片刻后又说道:“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到军营,我会自罚一百军棍。柳连,你也不用拿这话来挤兑我,我的故事太长太危险,不能告诉你。”

军中军棍有成人手臂粗细,一百军棍无异于以死谢罪。

“你仇人还没死,你急什么啊?”柳连讽刺道,随后又拍拍吴忘的肩膀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辈子也报不了仇,活得很辛苦吧。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活下去,哪怕像一条狗一样。”

“人总是会死的,你一样,我也一样。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定要比仇人活得更久一点,哪怕是一秒也好。自己报不的仇,就让时间来帮忙吧……”

说出这句话时,柳连的牙关咬得很紧。

当一个人前后的表现完全相反时,那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而且他的故事也很有故事。

吴忘感到有些疑惑,不由得问出了一个他认为很无趣的问题:“你的仇人是谁?”

柳连惊醒,笑道:“我的仇人太大太危险,不能告诉你。”

“有多大?”

“像天那么大。”

人怎么会有天大,但是帝国里却有一个人自诩为天,既然号称为天,自然是有天那么大。

“那个人?”吴忘追问道。

“那个人!”柳连肯定的答道。

那个人实在是太大,大到压在帝国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无能为力。

房间里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吴忘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不怕我去告密么?”

柳连苦笑说道:“世人都说那个人是个疯子,想必他根本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仇人,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能报仇。我估计十年前在我心上砍下的那一刀也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集作而已。他不会在意我。”

十年,当吴忘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内微微一动。与山村上空燃起火焰时间一致也许根本不是一个巧合。一幕幕画面在他的心里翻过,那是用蛮人鲜血都没办法洗干净的回忆。

心里挣扎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字:“我姓王。”

柳连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顿时严肃的说道:“我也姓王,三横一竖的王。”

两只手掌握在一起,又骤然分开。

吴忘很认真的说道:“我见过那个人,他现在在这里。”

柳连恍然明白他今天的表现为何过于反常,但还是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见过那个人,但他不可能在这里。皇宫中一直都有人在盯着他,如果他离开了帝都,早应该有消息传出来,而且如果他在这里,将军是不可能再让我们过来的。只要他在这里,我们来再多多的人也没办法保护他想杀的人。”

吴忘不禁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又仔细的回忆起看到的那张脸,与在帝都看到的那个人竟是完全一样。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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