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沙-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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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九卷 第六章
一
连续下了几场暴雨,滑坡路段上的裂口,逐渐的增大了许多。观望的人坐不住了,跑去莆妖言家中打探。从侧面询问老书记,到底搬还是不搬?
莆妖言从不正面回答,只是稳稳的坐着,脸上还微露着几丝冷冷笑纹。看他就是胸有成竹,不达目的决不妥协。
历史上,杨家沟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滑坡险情,人们也曾惊慌失措的认为,这片土地要垮塌,可最终并没有垮塌下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一片山体垮塌,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掩埋进废墟中。最重要的还是人,人命关天。
许多老年人知道,那些年出现的裂缝,只是出现在莆妖言的房屋前。可这次出现的裂缝,却退后到了莆妖言的屋后。也许莆妖言认为,滑坡只会从屋前起始,莆妖言的屋子,不会随滑坡一起滑动,所以他敢稳坐钓鱼台。
许多人动了搬迁的心思。认真说起来,村委会答应的条件不错,从山上搬到山下,原乡居住好款,搬下去以后还是居住好款,还有三千元钱的奖励。有人动起来。
二
暴雨下了几天几夜,险情在不断的扩大。虽然历史上出现的险情没有滑下来,可不得存侥幸心理,得全力预防灾害的发生。
气象部门预报,今年的暴雨是近百年未见的特大暴雨,很有可能造成重大的自然灾害。镇里召开紧急会议,必须限时把危险区内的村民安全搬迁出来。
镇长声色具历的责问莆松说:“你这个副支书,也太不象话了,居然和政府讲起条件来了。村委会这样做是为谁好?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想竞选村主任,我看你这个副书记都不配当,你这个党员够不够格都成问题?”
莆松解释说:“都是我老汉不愿意……不是我……”镇长说:“限你今天务必搬下山来。”莆松诺诺连声答应说:“回去就搬,回去就搬……”镇长说:“你们回去,组织力量,必须无条件的把危险区内的所有村民搬迁下山。”石云来说:“今天早上我就组织党员团员去动员搬迁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正说着,石云来的手机响了,石云来打开手机,听后对镇长说:“人几乎全部出来了,只有老书记还顽固的不动窝。”镇长说:“我和你一路去,坚决要搬迁出来。”石云来说:“今年气候特别,雷暴雨特别多,你得关注其它的村社,我回去保证把老书记挵出来。”莆松说:“不用你去,他不出来我喊人把他抬出来。”镇长笑了,对莆松说:“早这样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三
在杨家沟沿山公路的裂口边,一群人还焦急的站在那里。石云来走拢就问道:“所有的人和家具畜生都搬迁出来了?”年轻的团支书说:“都出来了,人和家具,还有畜生,只是……只是……”石云来说:“只是什么?”团支书说:“只是莆书记家……老书记死活不让动,还有他……”石云来说:“老支书还没有出来?”团支书说:“谁进他的屋,他就用棍棒把人赶出来。”
暴雨倾盆,像什么人站在高处在往山下倒水。说话只是一瞬间,就这一瞬间,突然有人惊呼道:“不好了,山坡在往下滑动啦!山坡在往下滑动啦!………”莆松惊愕的愣怔着,瞬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往下滑动的公路断裂处跌足道:“这下我老汉完了!这下我老汉完了!……”石云来踌伫了一瞬间,丢下雨伞就往里面跑。
见石云来跑进了滑坡区域,莆松也跟着他跑了几步。只跑了几步的莆松,看着移动的路面,赶紧转身跑回裂缝的边沿,伸长颈子望着顺着水泥路面往里跑的石云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天空中响着惊心动魄的闪电和雷声。人们的心提到的嗓子眼上,心惊肉跳的期待着石云来的出现。莆松不知什么时候,嘴巴里又开始了喃喃自语:“我老汉完了,我老汉完了……啷格开交,啷格开交……”有人听不下去了,愤懑的对他说:“你恁格担心你老汉,为啥子不冲过去把你老汉挵出来?”莆松说:“不是石云来去了吗?他不去我还是要去的。”说话的人冷笑了几声,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移动,情势却越来越危险,平整的水泥路面逐渐倾斜了。人们紧张得好似停止了呼吸,石云来的身影好不容易出现在远方,冒着倾盆大雨往外狂奔,莆妖言被石云来背在背上,看得出来,莆妖言还在极力挣扎,好似要摆脱石云来,不要石云来背着他跑。
四
突然,挣扎的莆妖言停止了挣扎。他仿佛此刻才意识到死亡已经扑向了他们。水泥路面往下滑动,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大块浮冰。这块浮冰在开裂,在断裂,在把他和石云来推向死亡。
莆妖言的眼睛瞪的有铜铃大,脸上流露着惊恐之色。水泥路面移动的速度陡然加快,此刻石云来已经来到了裂口边。只是裂口太宽,背着莆妖言一步跨不过来,只好放下他,拉着他跳过去。
站在地上的莆妖言战战兢兢,哪里有力气跳过裂口。此刻,混泥土浮块的移动速度更快了,石云来来不及多想,把莆妖言抱起来,使劲往裂口另一边把莆妖言抛出去。
就在这一霎间,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断口一边的地面像突然垮塌的山洪倾泻而下,半片山脉不见了踪影。石云来为救莆妖言被泥石流卷走了。
莆妖言落地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滚动,惊慌失措中抓住了一棵小树,莆妖言才侥幸没有被泥石流卷走。几个人跑过去把他拉上来,莆妖言的全身都在颤抖,用不连贯的声音吐出几个字:“看石村长……”对面的房屋村庄全没有了,一片沙石黄土掩埋了所有的一切。
莆妖言吓傻了似的,呆楞的坐在残留的公路边,口里喃喃的念叨:“石云来为了救我?他竟然不顾生死?……怎么会这样?时代变了,坏人成好人了?……”
泪水在莆妖言苍老的脸上汩汩而下……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石大全被判十二年是冤枉的,那钱捐给了荔枝村小学,是我不让莆松说出来,为的是让石云来也判几年徒刑,判了石云来再为石大全作证……谁想呀……谁想的到呀……
曾几何时,石云来发誓,这一辈子不做好人,不但自己不做好人,还要让自己的儿子也不做好人。如今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救了自己曾经的敌人。
第三部第十卷 第一章
一
生活舒心畅快,无忧无虑。日子流水般的荡然而过。晃眼,十年就过去了。如今的生活,无论你需要什么,只要去超市逛一圈,需要什么就有什么。
许多年前,无论家境如何,家家户户冬至过后,都要杀过年猪。还是在生活贫困的时候,一些常年难见肉星的家庭,也要千方百计的弄点猪肉做腊肉过年吃。实在穷困的人家,也要弄点黄豆做成豆腐干或是血豆腐,吃年饭时端上桌子,以充猪肉。
缺少粮食的家庭,就把白萝卜切成米粒大小的颗粒,放进大米里混合煮,以冒充白米干饭。不知情的人晃眼一看,还真像端的白米干饭。
人们宁愿整个月不沾粮食,不沾荤腥,大年三十的年饭是必须要吃的,而且要想尽办法弄出全年最好的饭菜来。这是中国人几千年遗留下来的传统,这顿年饭预示和期待着来年的好生活。
现代人也吃年夜饭,而且越吃越疯狂。现代人几乎已经不漤腊肉了,嫌腊肉香肠不好吃,那延续了几千年的腊肉香肠,快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许多的人家与餐厅预约,预约什么时间把什么菜送到家里来,或者预约什么时间去酒店里,酒店就自然把席位给你留着。
没有预约的人去餐厅,一路走去尽吃闭门羹。门口竖立着客满恕不接待的牌子。许多人这一晚,都是在歌厅舞厅里度过的。人们的生活里,弥漫着欢乐幸福。
二
清晨,电话铃响了,石云飞去接,是石云情的女儿金颉打来的,电话里说:“大舅舅,外公说让你们全家今天到我们家来吃年饭。”石云飞说:“好吧,下午我们早点来。外公还好吗?”金颉说:“就是他要你们来的,他身体还好哟。”盛月桥的日子越过越舒心,他逢人总是感慨的说:“没想到这辈子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没想到会在女儿家养老,没想到能活到九十岁,没想到曾被他遗弃的女儿对他这么孝顺。”
他今年九十一了,人们说男怕一女怕九,说他九十一岁的生日过了,活一百岁不成问题,所以今年这个年,一定要在家里过。他把平时孩子们给他的零花钱拿出来,要亲自买菜回来,亲自动手,把孩子们全叫来,过一个团圆年。别看他九十岁了,还因为脑溢血差点要了他的命,可如今身板却硬朗了起来,非要石云情按他说的话做。要姑娘媳妇,儿子女婿全去石云情那里聚会。这话是早就对儿子女儿,姑娘媳妇说好了的。
“咚嘣咚嘣咚咚咚咚嘣,咚嘣咚嘣咚咚咚咚嘣,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咚嘣咚嘣…………”老远,石云飞便听见打腰鼓的声音,寻着声音来到一个居民小区,在一群楼房中间的空坝里,一大群妇女在学打腰鼓,有的随着锣鼓声打的津津有味,有的会打的手把手的在教不会打的,妇女们清一色的穿着粉红色的衣服。
震耳欲聋的喧天的锣鼓声振荡着人们的心扉,人们喜气洋洋的脸上,洋溢着衣食住行的满足。贫困的含义起了质的变化,即使现实生活中那些贫困的家庭,也是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没有谁为衣食而忧,中国几千年,老百姓的日子从来没有过的这么舒心。
锣鼓声骤然停止,一个主持人的站出来说:“来!来!来!大家排成四路纵队,打起来跳起来……”女人们嘻嘻哈哈的站拢去,主持人让女人们四个一排站好,把熟悉的安排在前面,生疏点的安排在后面,待队列排好以后,主持人向锣鼓队挥手示意,把手中的似指挥棒的竹棍在空中点了两下,然后猛一挥,锣鼓声有节奏的响起来。
女人们随着锣鼓节奏打起腰鼓来,动听的鼓点声,婆娑的舞姿,由不得使人耳目一新,只后面为数不多的几位,和前面的动作不协调,边打还边嘻嘻哈哈的笑,但这并不伤大雅,一丝麻酥酥的电流从心田泛起,石云飞陶醉在婆娑的舞姿和欢快的鼓点颤动起的欢快的氛围里。这是幸福生活给人带来的享受,只有享受过这种生活的人,才能深切体会生活的幸福。
三
蓦然,腰鼓队里的一个人,吸引住了石云飞的目光。肌肤白皙,舞姿婀娜,虽然体态没有小姑娘那样轻盈,然而在众多的妇女群中,还是那样惹人注目。
这是石云飞曾经单恋过的盛万丽,石云飞的心悠然像一盆投进了石子的水,涟漪泛起。人们一生中最难忘怀的就是初恋,哪怕那初恋只是单恋,然而也终身难忘。
从那一年严进林不知为什么被关进监狱,石云飞和陈老五去帮盛万丽种自留地,料理家务,严进林回来后无端的怀疑盛万丽,自己无意中听见俩人的争吵。严进林常在他面前念叨:“朋友妻,不可欺。”还说什么:“宁穿朋友的衣,不嫖朋友的妻。”从此,石云飞便注意和盛万丽保持距离了。
经营企业和严进林分道扬镳,相距也仅只几公里,只两家的儿女继续有往来,大人却断了来往。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