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原名_馥馥解语)-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亮乐了,在儿子后脑上拍了一巴掌,“你知道啥叫监护人?”
百岁答:“就是看着你,不让你出事儿的。监护人,对不对?”
葛棠真不知该惊该笑。
百岁极懂眼色,马上撇清责任,“板二告诉我的。”
商亮坐下来跷着二郎腿,“你知道他为啥没有哥还叫‘二’吗?”
百岁低骂一句,心想自己信他的话也真够二的。
葛棠想的是,原来百岁儿为了这个才想结婚。
她不接受这样理由的婚姻,葛萱更不能接受。葛棠不认为她这姐姐多疼自己,但总是一个妈生的,怎么也比商百岁来得亲。
这样一分析,在商亮正经八百地做出提亲计划时,葛棠就说:“我得回去问问我姐。”
百岁眯着眼,似懂非懂的。
商亮第二天有事,不能即刻启程到北京,差了辆车送两个孩子先回去。
普通的私家车,不是运钞车。葛棠坐着坦然了,加上头天一夜没睡,上车一晃悠则昏昏然。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睡睡到了北京。
百岁可有些坐立不安。司机很懂看少爷脸色,一路上连屁都只敢放哑的。
葛棠觉轻,进城过收费站时被电子报价器吵醒,看看四周,不甚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直接送我回家吧,我换个衣服去葛萱那儿。”
她醒得恰好,多疑如百岁者,便觉得她这一程是故意在装睡,不想同自己讲话。
车停在葛棠住的小区门口,百岁说:“我等你会儿,送你过去吧。”
葛棠摇头,“不用。”开门下车。
百岁一把拉住她,镜子里瞪了前头那眼神三八的司机一眼。
司机忙收回目光,不自在地扭开脸,瞧见窗外的便利店,颇有眼力价儿地说:“我下楼买包烟啊百岁儿,马上回,你们稍等会儿。”车门怦一声关了严实。
百岁低问:“你还计较我没事先跟你说一声?”
葛棠笑,“你还没完了。”
百岁叹道:“我真不是闹着玩。”
葛棠回头,两只瞳仁浸了水一样,晃啊晃啊望着百岁的脸。
他被逼得没办法,眼珠转了几转又转回来,搓着后脖颈,“行吗?”对征询别人意见这种事非常不习惯。
葛棠噗哧直乐,“亡羊补牢?”
百岁哼哼笑,“管它亡羊补牢还是走形式,你非得要听,我也不含糊。纯爷们要能伸能缩。”
“能屈能伸。”葛棠纠正他。
百岁急了,“到底行不行?”
“不行。”葛棠平静地摇头,“不用送我,让人赶紧开车回去吧,天黑了不好走。”
百岁斜眼,“闹别扭是吧?”挑起她蜷进衣领里的一缕头发,不太专心地说,“我觉得你猜出来我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跟我较这个真儿啊?”
葛棠说:“有些事稀里糊涂也就稀里糊涂了,有些事,不能不较真儿。”
他抱着这种别人结婚我也结的心态,她如果接受了,要被自己鄙视一辈子。
结婚嘛,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谁能不较真儿呢?
chepter 18 小流氓的婚姻逻辑
百岁这几天心情不好,尤其在接到板二那个神叨叨的电话时。
板二爷自称门面宽路子野,说认识一巨牛逼的大仙儿,“哎,两口子按他给挑的那时辰结婚,婚后百分百都生儿子。”
百岁不屑,“那回头都哪娶媳妇儿去?计生委的没给丫灭了?”
板二大笑,“瞧您这心操的!说真的大亮给日子定了没有,哪天喝喜酒,我这儿好提前准备份子啊。”
百岁说:“份子即刻送来,酒就拉倒吧,戒了。”
不顾板二的追问,手机扔进被窝里,自己横躺在上,仰望天花板发呆。
冰蓝色灯光,照着六棱晶体颗颗交相辉映,仿佛繁星缀耀在墙壁上。
葛棠说他卧室这个灯不正经。
怎么就不正经了?百岁站起来,踮着脚,伸手拨弄吊灯周边的水晶串子。这是满屋子最柔和的物什了,为什么说它不正经?
脚底下一波接一波的震动,打断了不甘心的猜癔。铃声自蚕丝被下传来,呜咽一般细碎。
百岁使脚挑开了被子,双脚并拢夹住手机,起跳,想用带球的技巧把手机抛起来。不料床太软,一脚踩下去的力道几乎泄不到头,半点反弹也没借到,刷地冒了身汗,绊倒在床上。
低咒着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地接起来。
不算清脆的女声,“喂,你干嘛呢?”
百岁直觉地摒息答道:“啥也没干啊……”
话没落,听筒里传来笑声。
百岁这才察觉不对,一看屏幕,原来是葛萱。
她们姐妹俩的声线相似,乍听还是很容易混的,但笑声就明显不同了。
葛萱笑得很有感染力,哈哈嘿嘿的,明明没什么可乐,别人只听她一笑,也不知不觉跟着笑了。
葛棠却总像在冷笑。很短很轻地哼哼两声,听了就感觉这笑得好不彻底。
好像只有在江齐楚面前,她笑得才天真可爱点儿。
所以百岁曾一度认为葛棠喜欢江齐楚,喜欢她亲姐姐的男人,由此断定这妞心术相当不正。
百岁自己就心术不正,最讨厌跟自己一样的人了,同族相憎嘛。
回过头想想,第一次为自己的想法深感不耻,真是好大一条乌龙。他都不敢跟葛棠提起这事儿……
“喂喂,百岁儿,能听见吗?”葛萱催他应声。
百岁回过神,不大耐烦地,“说事儿。”
葛萱向来不懂眼色,何况这会儿也看不见,兴致勃勃叫他来家吃鹅头。
百岁气呼呼道:“不吃,刚宰完人,戒斋。”
葛萱咂着嘴,“你最爱吃的那家,我排了一个多小时买的。”
百岁咽咽口水,“你吃完再说,要不就说完再吃。”
“哈哈,太辣,停不下来,越吃越想吃……”声音猛地提高,“小棠你去哪儿?一会儿百岁过来,你等他一起回呗。”
百岁哼道:“合着抓我过去当司机。”
葛萱老实承认,“江楚今天限号。你最近没在北京吗,怎么待这么老实?也不说来打麻将,我们仨人只能斗地主。”
百岁建议,“赶紧生,生出来就够局儿了。”
葛萱失笑,“少扯。明天过来玩吧,小棠把钱输光了,答应明天给我们做好吃的,让你沾沾口福。”
百岁咦了一声,纳闷葛棠居然能输到那么惨,嘴上只是说:“她明天又不上班,今晚儿还折腾回去干什么?”
葛萱压低声音,“这你都不知道,有约会呗。”
百岁沉着脸,“谁约的谁去接。”
葛萱批评他,“你咋这么不懂团结友爱,她不是你姐吗?”
百岁气得半死,“姐?她要是我媳妇儿我就去接她。”
葛萱笑道:“给你告小棠,你占她便宜……喂?”电话挂得好快,“哎?这小子到底来不来?”放下鹅头擦了手,准备再拨号。
葛棠靠在门口,大声叹气,“我答应做好吃的,就是为了堵你嘴,结果你还是把这丑事给张扬出去了。我反悔了,明天你上阁楼拨黄花菜吃吧。拜拜。”
她说得半真半假,葛萱也就不知该信该疑,对着门板吐吐舌头,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江楚,你说她不是真约了唐宣,要不怎么走这么早……”
江齐楚坐在吧台边,单手托着下巴,望向准贤妻的眼神尽是无奈。
葛萱提高声音,“问你话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齐楚点化道:“小棠今天打牌那才叫心不在焉。”
葛萱困惑,“要不,约唐宣过来?”
江齐楚惯性地放弃,“怀孕的人别太动脑筋了。”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去洗个澡睡觉吧。”
葛棠就怕再待下去,连葛萱也发现她的不专心,追问起来,和百岁的事,说还是不说呢?
不说无妨,隐瞒就有罪了。这就好比你可以见死不救,但不能故意去杀人。
公交车一辆一辆进站出站,葛棠等了很久,去看站牌,才发现自己要搭的那路车早已收班。无奈只好多走几步去坐地铁。
在江齐楚家这边坐地铁很方便,只不过葛棠从地铁站出来,再到自己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好在是周五,人们普遍晚归,出站通道熙熙熙攘攘。
这让葛棠想起刚来北京,遇见小偷和唐宣的那天。
发现她被小偷盯上的人肯定不止唐宣一个,却只有他出声。后来提起这事儿,葛棠说唐宣,实在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
这年头人缺的东西多了,良心可算是其中一样。
唐宣只是说:“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路见不平一声吼。”
轻描淡写,半玩笑的一句,并没说: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会吼那么一声。
他不会做令葛棠尴尬的事。
唐宣从来都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更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玩绝交的人。
虽说平白无故猜测别人遭遇意外很不吉利,但葛棠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方向猜想。
脚步从迟疑到完全停住,转了个方向,又走回地铁站。
“雾发妩天”还正是营业高峰期,站班的小工拉开玻璃门,热情地招呼葛棠。
葛棠扫视一圈,没见唐宣人影。
前台招手唤她过去,“唐主没过来,还以为跟您出去玩了呢。”
葛棠笑笑,没多说。
小工端来一杯水,“姐你最近没在北京吗?”
葛棠敷衍说工作忙,粗略算下自己多久没来,也难怪小工问出这话来。
前台问:“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葛棠连忙摆手,“甭打了,没事儿,我刚好路过,进来看一眼,你们忙吧。”
喝光了水,起身离开。
唐宣究竟是多少天没过来了,前台为什么会以为他们出去玩了?越想越不安,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才翻到号码,滴的一声提示,没电自动关机了。
葛棠在路口站着,郁闷直咬嘴唇。打牌输得一塌糊涂,拉下面子来找人又找不到,手机居然也跟着捣乱。这一天真够不顺的,没想到坏运气远不止于此。
手机没电了,可唐宣总得找到啊,心悬在半空总不是个事儿。直接去他家又太唐突了,葛棠于是拦了辆出租,想着尽快回家给手机充电。
眼看着就到家,出租车意外熄火了。司机歉意地看着葛棠,“要不您少给十块钱再打个车过去?”
葛棠看看自家小区方位,说远不远,目测在两个红绿灯开外,有等空车的工夫,走着也到了。于是按表交了车资,步行回去。空气还不错,全当散步了。
路上行人不多,但车来车往,街灯明亮,也没太大安全问题。不过葛棠每次走夜路,都不受控地想起小时候听姐姐讲的故事。
葛萱说,她听同学讲的,晚上走路时,身后如果有人叫你名字,绝对不要回头,一回头喉咙就会被吸血鬼咬住。
她还听人说,人肩上有两团火,从哪边回头,哪边的火就灭了。所以走夜路一定要从一侧回头,如果两肩的火都灭掉,鬼就能上身了。
只要一想到无数种背后灵在盯着自己肩上的火团,葛棠就毛骨悚然,一个人走路从来不敢回头看。
她怕黑、怕鬼、怕一个人,长大了之后,又怕遇见坏人。
要是百岁在就好了。百岁自己就是坏人,肯定不可能怕同类的……
路灯下影子随着她的移动,忽长忽短,忽而重叠,忽而交错。这一段脚程葛棠走得莫名不安,总感觉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