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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人处落下泪雨-第31章

小说: 无人处落下泪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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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大地震让我醒了,我明白咱一家人说什么也不能分开。我好了以后,你爸向我坦白了那事。是那个二桂想入团入党,变着法地勾引他,她天天在大队部外面截着他。她那一关,你爸到底没能过去。可她实在不够入党的资格,入团都是勉强入的,你爸在她入党的事上没有答应她。没想到,不要脸的又提出来:不让入党就得娶她!你爸哪能应呢?他说,那样轻浮的女人断断不能当媳妇!二桂在你爸那里没了办法,就不要命地来跟我闹,她是想气走我,那个家就是她的了。这种事儿谁能容?我不要命地跟她打,全村人都向着咱。二桂看着不能如愿,一气就告了你爸,还管啥名声。你爸看清了二桂,她是要毁他、毁咱这个家!你爸后悔了,他回来就在两家挺起了高高的院墙,到死也不跟二桂家说一句话。从那以后,他跟我好好过日子,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拉扯大了,上了学,有了前程。小凡,听妈说,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男人哪,血气方刚的,犯一回浑也难免,咱不能记他一辈子,让他难活!别听人家瞎议论,好好信你爸,他心里装着咱这个家哩……他一个人在外面跑,不容易,年纪已经不轻啦……”
  

无人处落下泪雨 第九章(6)
小凡觉得喉头哽得发疼,她静静地听完,再也忍不住说:“妈,你太善良啦!可是在欺骗面前,总是善良就是愚昧!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爸爸骗咱们,他跟咱们每个人都信誓旦旦,生怕我们信了别人的传闻。可是一转身,我发现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因为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他要说这个家已经让他厌倦,不愿回来,我们都不想让他痛苦一辈子,我们成全他!可他偏偏说离不开这个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的什么呀?是在他风流快活完了,好找个永远的容身之所吗?他知道你会容留他,可是妈妈,你真能容忍吗?”
  陈月秀的网终于织乱了。她叹了口气把梭子扔在炕上。
  陈月秀整整两天没和小凡讲话。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点一点剪去织坏的网环儿,重又接上渔线,把那挂网织下来。
  第三天上,陈月秀走出屋子,小凡看见妈妈瘦去了一圈!陈月秀像个失了主意的孩子,她扯着小凡的手问:“孩子,你说妈该咋办?我这一辈子只想过跟你爸一个人把日子过完,我没想过别的呀!再说,他哪天跑累了,想回家歇歇脚,回来一看,我不在了,家没了,你让他往哪儿安身呢……”
  小凡泪如雨下……
  这一天,苏致远进门的时候,女儿姗姗已经睡了。他看见桌上摆着半个蛋糕,两支长长的红蜡烛早已燃尽。那斑斑点点落在桌上的烛泪像是姗姗失望的证明。苏致远拍拍头,后悔自己连女儿的生日都忘了。他轻手轻脚走进女儿屋里,在她嘟起的小嘴上亲了亲。苏致远转过身,小凡正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
  “好太太别生气!我这该死的记性最近总出故障,快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总有那么多该死的应酬,不吃不喝办不成事啊!小凡,别怪我,好么?我自己罚酒三杯,成不成?”
  “哪儿学来的这套招数?我们家可不兴这个!我生不生气,你还在乎吗?你女儿哭得泪人儿似的,你留着好话明天好好哄哄她吧!”
  “那我现在就先哄哄你!”苏致远不顾小凡冷冷的脸色,一把抱住她,“小凡,我给你讲讲今天洗桑拿的经历,你一定会笑死!”
  “洗桑拿?哟,我可听说那里的按摩女价钱不低,你是‘领导阶级’还是大款、暴发户?也去那种地方,你学得真快呀,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了!”小凡推开苏致远,面朝里躺到床上,只留一个硬硬的后背给他。
  “唉,是他们硬拉我去的,没办法!过去有这种场合我都是找借口统统开溜,今天让他们将了我一军,说我怕老婆怕到如此真是不堪,他们是打了赌的,你说我,啊……再说,我还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机关’,我就不信,好好一个男人进去,就不能好好出来?”苏致远使劲拍一下大腿,顾自说着,“小凡,你猜怎么着,我刚蒸完了坐在外面,一个按摩小姐就过来了,对我那一顿海捧!说什么先生你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魅力四射,然后就问我需要不需要‘特殊服务’。我装傻,问她什么叫‘特殊服务’,她就紧蹭过来向我抛媚眼儿。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我连忙躲,一边说:‘别,别靠近我,我怕染上病!’她居然说:‘没病的,先生!我们这星级宾馆里的小姐都经过专门体检,保证新鲜干净!高消费没有高质量的服务哪行啊?而且,对你这样英俊文明的客人,我可以优惠打折的!’……得,我知道自己惹了祸啦,赶紧想辙。我大喊一声:‘停!我可是好人,不需要任何特殊服务!’她咯咯地笑着说:‘先生,到我们这里来的都是好人,是我们的上帝!歌里不都唱嘛:没有你,哪有我!我们就是男人身上的肋骨嘛,你们怎么能不心疼呢?你只要尝到了滋味,不怕你不来!先生,我保证让你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舒畅!我给你打五折、打三折,行吗?我真的好喜欢你这害羞的样子,我从没见过男人这样……’我一看这不是死缠烂打吗,没办法,我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我说:‘实话说吧,我不喜欢鸡,我喜欢的是鸭子,你能找个来吗?我见了女人要吐的!’小凡,这‘鸭子’就是男妓。她真的吓住了,看了我半天,很可惜地说:‘我们没这个服务项目,不过,我可以向经理建议,保证您下一次来能满意……’说完才磨磨蹭蹭地走了。我是一身的热汗加冷汗。小凡,你看,电视里都拍不到这样的‘真实’吧,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苏致远滔滔不绝地讲完,发现小凡一言不发,既没有大笑,也没有生气的表示。他扳过小凡的身子,看见她已经是满脸的泪。
  苏致远慌了,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我不是没‘失身’吗,你哭什么?”
  小凡一把推开他,挺一挺变得僵硬的后背,她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致远,像看一个怪物。
  

无人处落下泪雨 第九章(7)
“苏致远,你觉得这样的事很有趣吗?你居然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你以为我会陪着你一起大笑才正常,是吗?我不知道你竟然也变得这样 —— 无聊!下一步,大概就是无耻了!”小凡怒不可遏。
  “怎么了?怎么了?我不是没做什么吗?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那些小姐怎样表演,我真的不想碰她们!‘下水道’一样的货色,什么脏东西都往里倒,我能把自己也变成垃圾吗?如果不是别人硬拉我去,我才不会跟她们犯话!”苏致远满脸委屈。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好奇?哼,我倒是真的好奇当年那个洁身自好、清高孤傲的苏致远现在到哪里去了?你不是经常思考生命有什么意义吗?你不是为世界忧郁吗?我不知道现在你心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这就是你生命的意义?哼,别人硬拉你去,我就不信,你坚持不去,别人会把你怎么样?”
  看小凡真的急了,苏致远的语气软了下来:“小凡,我不是怕如果太不给面子,客人会下不来台嘛!我还得靠他们在领导面前美言呢!有时候,你拼命干上一火车,不如人家说一句话。这是现实嘛!”
  “是啊,这是现实!面子,面子,这就是你们男人看得最重的东西?陪着别人一起花天酒地、吃喝玩乐,这就是你们男人的面子?靠着逢迎拍马、花言巧语有一个大好前程,这就是你们男人的面子?丢了前途不行,丢了面子不行,可这样下去,能丢的有什么?也许就只有良心了,还有那个原来的自己……我就怕这种行为成了惯性,你不丢都不行了!那我还能爱你什么,苏致远?爱你的面子吗?还是爱你的前程?”小凡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几乎轻得听不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了。她已经不需要苏致远的答案。
  可是苏致远还是在一旁紧着表白:“小凡,你不要有那么多怀疑嘛,我的心可没有变,再丢什么我心里也丢不下你,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这不,就去洗了一次桑拿,回来还不是赶紧向你汇报,有几个男人能这样?以后,我坚决不去了还不成?你放心,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会让步……”
  小凡苦笑了一下,她知道关键问题不在这里。可是苏致远并不知道。小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她发现自己和苏致远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远远地隔着。
  苏致远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嘴里不时呜呜哇哇嚷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小凡扯下蒙在头上的被单,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发现太长时间以来生活里只有苍白、疲惫,已经找不到快乐。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拼命找这个东西,可是走近了,却发现并不是,快乐依然在远方遥不可及;而且,步子走得越快越急,离想要的东西却越来越远,最后常常是彻底忘了真正要找的是什么。只剩下各种用于交换的手段和形式。
  而快乐呢,无影无踪。
  3
  江一洲被绑架了。
  那是他回家过春节的第三天。
  大年初一,村里人都起得很早,他们已经在三十儿夜里吃了素馅的饺子,敬过神、放过鞭炮,又在大锅里焖好了米饭,盛好了鸡鸭鱼肉供到祖先牌位前面,堂屋的正面墙上还供了“天地君亲师”的字样。各家的男人们再拿了成捆的纸钱和鞭炮,要到各自的祖坟上拜祭,请先人“回家”吃新年的第一顿饭。
  江一洲领着两个儿子在江家老坟前磕完头,刚站起身,一阵小旋风绕着他转了几圈,一张点燃的纸钱就被刮得贴到了他的腿上。江一洲急急地抖了抖,裤腿上已被烧了个洞。他闷头站了一会儿,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先回家吧,记得去给叔叔大爷们拜年,我在你爷的坟前多呆会儿。”
  江小强、江小星知道父亲这一年的生意做的不行,心情不好,就由着他一个人跪在老坟圈儿里。
  那时候,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露出头来,东边天空只有红乎乎的一团。天冷得邪气,嘴里呼出的白汽一团一团地扑在脸上,眉毛和头发只一会儿就都铺了一层白霜。冻得干硬干硬的土地上白茫茫一片,四周连棵小树都不长,空得让人难受。
  回家的路上,哥俩儿闷闷的,疙疙瘩瘩的心里像塞了团烂渔网。
  作为江家最小的孩子,江小星从小依靠惯了父亲,二十岁之前他几乎就是父亲的影子,江一洲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从来没想过凡事还要自己拿主意。可是父亲一走就是五年,江小星天天坐在院子里等啊盼啊,仰脸看着空洞的天空,有时候母亲喊他吃饭都听不见。陈月秀一次次站在窗口叹息着:“我家小星像丢了魂儿哩,可咋办……”丢了魂儿的小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自己躲在小屋里一支接一支地抽,不肯出门。同年龄的年轻人都穿戴时髦地进城买东西、逛街、下馆子,要么吆五喝六地打麻将赌钱,要么骑着摩托车带着同伙兜风、打群架,江小星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一心一意地等着父亲。父亲一年一年地不回来,小星就一年一年地没有几句话。有时候突然说一句,就问得陈月秀好一阵心酸,他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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