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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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原住户很少,仅存的几家大都是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其余的房子要么空置,要么租给想我这样的年轻人。
房东姓荆,四十多岁,却长了一张六十岁的脸,他目无表情地领着我上了6楼,进入了一套小套三的房子里。
开门后,真黑啊!虽然是大白天,但房间里黑得如同黑夜。房东按开门旁的开关,借着昏黄的灯光,我才看清这套房子的构造。没有客厅,打开门就是一条黑暗狭窄的走廊,走廊正对一间卧室,走廊左侧是厕所和另一间卧室,右侧则是第三间卧室。
“我住哪间?”我问房东。
“北面这间吧”房东拿着钥匙打开了北侧卧室的门。
进屋后,一股阴冷、霉变、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但里面并不十分杂乱,床上和床下放着一些衣服,从衣服和高跟鞋的样式看,像是中年妇女的衣服。
“这里怎么还有衣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住?”我问。
“没人住,不用管”房东面无表情地说。
“那怎么处理?把它扔了,还都这么新”我很诧异。
“你愿意扔就扔吧”房东说完,把交水电费的银行卡还有钥匙一并递给了我,然后就下楼了。
“也许是上一任租客扔在这里的吧”此时,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想尽快把屋子收拾好,好休息一下。我把床下翻出了许多崭新的女人上衣、裤子还有高跟鞋、化妆品等,我把它们都装进了垃圾袋。
在清扫地面的时候,掀开杂物,四个墙角各粘贴着一张方形的黄符,符已经破损不堪,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图案。
收拾完了后,天已经黑了,我没胃口吃晚饭,倒头就睡了。
睡梦中,总感觉床下有人在监视着我,我知道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但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时刻折磨着我的神经,我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打开了灯。
我趴到床底一看,一尊一扎多高的观音像就在我的枕头下方。
“刚才收拾屋子打扫床底的时候,咋没看见呢”我心里嘀咕着。
我用笤帚把它扒拉出来,这是一尊很小的菩萨雕像,身上的金色已经掉落得斑驳不堪,沾满了灰尘,我想把它扔进垃圾桶,但转念一想,这对它似乎有点“大不敬”,就又把它塞进床下的角落里了。
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可能一天舟车劳顿,加上吃不洁东西闹肚子了”我心想,只好爬起来上厕所。
厕所门虚掩着,门缝里粘连着许多蛛网,我皱着眉头把蛛网清理干净了,蹲进了厕所里。
这间厕所有多小呢?乘过火车的朋友们都知道,对,比火车上的厕所大不了多少。我体型较瘦,蹲在里面还可以转动身体,如果是胖子蹲在里面,估计腚都转不开。
上厕所进行到了一半,我听到隔壁的卧室里有人起床、穿鞋走路的动静。“是不是人家要上厕所了”我赶紧把厕所门从里面锁上了。城市里的租房者们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互不认识,大半夜的人家要是推门看见我这个陌生人蹲在里面,说不定会把我当成小偷呢!
但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开厕所门。隔壁卧室里又传来了摔打东西和女人哭的声音。这些声音隔着厚厚一堵墙传来,虽然细微,但是却清晰真切。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按下了马桶的冲水开关。
哗哗的水流声过后,隔壁再听不见动静了。“估计是知道打扰到邻居了吧,合租房子要自觉”我心里暗暗笑着。
一夜睡得头昏脑胀,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培训中心,临行前,突然想起,应该跟同住的邻居们打个招呼才对。
我走到走廊正对的一间卧室,敲了半天门不见有回应,转身离开时,才发现一把铁将军把门呢!
“哦,原来这间屋没人住”我转身去敲厕所隔壁那间卧室。
正要敲门,我低头一看,同样一把大锁牢牢地锁在外面。“这么勤奋,比我还起早?”我心想。
我刚要离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这把锁怎么这么旧,它生满了铁锈,上面还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我用手摸了摸,食指和拇指上沾上了白白一层灰。
“昨晚的动静哪里来的,难道不是这套房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坐上了赶往培训中心的公交车。
身在异地的女朋友小菲终于要来陪我了。我很兴奋,相聚的甜蜜完全可以冲淡寂寞和恐惧。
此后的几日,每当深夜上厕所,我们还会偶尔听到隔壁起床走路的声音,随后是男女吵架的声音,但每当我们冲水离开后,吵架声就戛然而止。
“隔壁住的什么人啊,总是大半夜吵架“小菲生气地说。
“算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人家也没有大声吵,咱在床上睡觉,也听不到是吧“我蜷缩在被窝里搂着小菲。
从培训中心到我租住的地方,需要倒三次公交车,还要步行很长一段路。有一天,培训课一直进行到了晚上10点,我下了公交车后,小菲已经在车站等我多时了。
虽然身处大城市,但在这深夜,在这老城区,街上除了我俩,再没有一个行人,连一辆过路的汽车都没有。
说心里话,此时我俩心里很害怕。在这破旧的老城区,治安以及刑事案件高发,万一突然从阴暗处窜出来抢劫的,我俩可如同待缚的肉鸡。好在路两侧昏黄的路灯给了我俩些许安慰。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们故意不走人行道,因为那里有着斑驳的树影,我俩手牵手,沿着马路中央匆匆地往前赶着。
“小伙子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随之一只干脆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一个浑身黑衣、形容枯槁、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望着我。
“啊,老奶奶,您怎么了?“职业的敏感,让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困难。
第三十三章 鬼问时
“几点了?”她冷冷地问我,一双深深凹进去的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这个老奶奶有点奇怪”我心里想着,看了看手表:“快11点了”。
这时,小菲使劲拉着我的胳膊要离开,我还不甘心地回头继续问老太太:“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因为在平时的采访工作中,经常会遇到一些迷路的或者无家可归的老人,这时的采访报道要体现一种帮办精神。所以,此时的我虽然心中怀疑,但是脑海里的第一反应还是:她遇到困难了。
但容不得我停下脚步继续跟老太太沟通,小菲就拽着我跑开了,我甚至开始有些愤怒地质问小菲:“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在外面,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人家?!“
“谁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刚才咱俩从那经过时,也没看见她啊,她从哪里出来的,别管闲事了“小菲害怕地说。
小菲这么一说,我也才忆起,她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呢?这么宽阔的马路,虽然昏黄但还算明亮的路灯,怎么突然就钻出来了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后背发凉,扭头往回一看,竟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我和小菲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楼下,见楼下的小卖部还亮着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的心脏跳得厉害,到小卖部买了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可能是我们太神经质了,哪来那么多的鬼啊!“我们自我安慰着。回到屋子后,我们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
才睡了没多久,朦胧中小飞把我摇了起来:“你听听,外面什么动静?“
我抬起头仔细一听,门外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是不是有人敲门“我问小菲。
“嗯,像是敲门的,我害怕“小菲紧紧抱住了我。
“别怕,再听听“我安慰着她。
我再听了一会,确定不是幻觉,的确有人在敲门,只是这敲门声非常小,但但静谧的夜里非常清晰。
“我去看看”我起了身。
“别去”小菲一把拉住了我。
“没事,我不开门,我就看看是什么动静”我开了灯,趿拉上拖鞋打开卧室门,走到防盗门前,我趴在猫眼上往外看去。
门外没有光线,由于受到刚刚卧室灯光的刺激,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透过猫眼看去,只觉得黑黑一片。
我揉了揉眼睛,眼睛稍微适应了些,再往猫眼上看去,但依旧是什么也看不清。猫眼像是被堵住了,望不见外面。但又不像是被堵住的样子,因为可以看到黑里透亮的东西,这种感觉怪怪的。
“是一只眼睛!”我突然反应过来,头发发麻,头发似乎要炸开,我吓得用手大力拍打了一下防盗门,调回我的卧室,把卧室门反锁好,钻进了被窝。
“怎么了?”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小菲更加害怕了。
“门外猫眼上好像贴着一个眼睛”我刚说完,小菲就吓哭了。
“嘘”我做了一个手势:“别怕,咱打开灯睡觉,门锁好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终于熬到了天亮,我俩几乎一夜没睡,我和小菲看着对方脸上的熊猫眼,不禁哑然失笑。
“现在是白天了,你不用害怕了,你在家好好补补觉,我要去学习了”我对小菲说。
“我不敢一个人在家,我跟你一块去”小菲还是心有余悸。
“培训现场你肯定不能进去,你到附近找个网吧等我吧,下午我请个假,把这事搞明白了,这事要是弄不明白,还让不让咱在这安心住了”我说。
中午草草吃了一顿排骨米饭,我就又来到了昨晚老太太问时间的现场。
这里真的很荒凉,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有一个报刊亭,还有个水果摊,还有一个破旧的小院,院门歪歪扭扭地写了“回收废品”几个黑字,其余的景色都是低矮的旧的板房等违章建筑,不远处则是一个高架桥,高速驶来驶去的汽车给这里增添了唯一的一丝生气。
我分别找了报刊亭、水果摊还有废品站的老板,把昨晚见到的老太太样貌给他们说了,但他们都摇头说不认识这个人。
我正一筹莫展时,小菲手一指头上的电线杆:“那里有摄像头”
我抬头一看,这里原来还有一个治安监控探头。既然有探头,那一切就好办。
怎么才能调出这监控视频呢?我一遍遍地翻找着手机通讯录,寻找可以帮忙的人,联系了一圈,终于有个朋友说,他认识当地治安大队的民警,可以帮我调调看看。
我兴奋而又煎熬地等了三个多小时,这个朋友给我打来了电话:“是昨晚11点左右吧?只看见你和你媳妇两人,你俩咋对着空气说话啊!”
我在对着空气说话?我一听,脑子嗡得一下,难不成真的活见鬼了?
“你别急,治安大队的伙计说了,他再把视频往前调调看看,这里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