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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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五章(2)
报到过后就是发书发课表,接着是开学的动员大会,再接着全年级被拉出去军训两周。华夏的妈妈给她走了后门,她便幸运地没有去参加。那时候爸妈忙着评教,两个人都忙得不着家,谁也顾不上她,她就被扔到大学的图书馆里,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翻翻闲书。后来有个阿姨送了她一辆小自行车,她就整日在住宅区里自学骑车打发时间。
看别人都骑得挺轻松的,可她就是骑不脱,骑了两天还只能两脚撑地前行,状似在骑。有熟悉的叔叔路过,指点她说:“胆子大一点儿,先一只脚踩上去,使劲踩,再把另一只脚也踩上去。”她试了很多次,另一只脚如何都不敢脱地,总是左右摇摆。一个人顶着烈日,自娱自乐。
第N次勇气上来,按照指示先把右脚踩上去,蹬车,一闭眼一咬牙再把左脚放上去。神哪,居然行驶平稳啦!她兴奋得想要尖叫出声。后面有人极端不给面子地打断她的意识:“嘿,专心点,你这样怎么都学不会。”
日子竟然过得那样快,萧离为都军训回来了。她高兴地回头去看,离为正双手扶着她的车,她还想说点什么就跟车一起倒了下去。想她一个人骑了两天都没事,这会见了他倒不安全了。生气地坐在地上耍赖般地嚷嚷:“你怎么不好好扶着!”
“这能怪我吗?”萧离为哈哈大笑着把她拉起来,“傻妞,你转身看我干吗?不继续踩肯定要摔。”
两周没见,离为被晒得黑得发了亮,活脱脱一只非洲土著。华夏本来是要发脾气的,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天,你被碳化了啊?”
萧离为又笑,痞痞的样子,专门露了牙齿出来:“效果好吧?”一排牙齿齐整整白花花。惹得华夏笑出了泪花:“很好很好,很白很天然哪。”
萧离为拍拍自行车扶手问:“学骑车干吗,以后不打算坐校车了?”
她摇头说:“随便学学,闲着没事做。”
萧离为讽刺说:“早就该学了,省得你赶不上校车去坐公车,天天迟到。”
华夏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用你管。”
他丁点都感觉不到杀伤力,华夏的白眼球见得多了,反倒觉得比黑眼球更亲切:“坐上去,我教你。”
心里蒙着巨大阴影的华夏啰里啰唆地叮嘱再三:“扶好了啊,不许撒手啊,再摔倒跟你算总账啊。”
萧离为嗯嗯啊啊地点了点头:“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才紧紧握着把手踩起脚踏来,心里面觉得踏实,做起事情来便勇而无畏,很快就找到了平衡感,骑起来觉得两侧生风。
她不敢回头看,只问:“萧离为,你还扶着吗?”离为不回话。她大声叫:“萧离为,你要是敢撒手我可不饶你!”他还是不回话。她终于着急了,手慌脚乱间不知道去捏刹车,只知道把双脚放下来,眼见着摇摇晃晃地要摔不摔,她急中生智,把车一扔就跳了下去,结果,车也没摔,被萧离为稳稳地扶在手里。
她惊魂未定地问:“你干吗不搭腔?”
他不说话,幸而脸黑看不出红色来。绝口不肯说,因为你的长发缠绕般扫过我的脸,又令我猛地想起了轻舞飞扬来,于是非常不小心地走了走神。萧离为同学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只说不让我撒手,没说不许沉默吧?”
华夏猜想眼前这人大概生来就是与自己作对的,大声呼哧着,一字一顿:“萧、离、为!”
看到她生气,他才抬抬手示意,如同敷衍:“继续继续,刚才挺好,进步神速。”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五章(3)
华夏吸气,瞪着他像是忽然失了语言,想了想才伸出食指约法三章:“不许撒手,不许沉默。”
离为还是那句老话:“同学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心里恶毒地想着,就不快,饿死你。
就这样骑两步,吵一小架,再骑两步,吵一大架,华夏艰难而迅猛地学会了骑车。快乐地在马路中间走“之”字形,大幅度画龙。
离为表面上露出满意的嘴脸,象征性地点着头,心里面早乐开了花,一个劲地想着,整个儿一傻妞。拦下她问:“如果前面有个人你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按车铃滴滴他。”
萧离为挠着头皮叹息,果然是傻妞:“你减速绕开他啊。”
华夏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他又问:“如果前面有条狗你怎么办?”
华夏回答说:“减速绕开它!”
离为拍她脑袋:“狗又不是人知道站着不动,万一它冲你跑过来你绕不开呢?”
华夏反诘:“你又不是狗,你怎么知道?”
萧离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你出师了。”
华夏稍有得意地挥挥手,像老佛爷似的:“那行吧,你回家吃饭吧。”
他转身把扔在路边草丛里的小行李包挎起来就往回走,刚走两步,又回过头问:“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前面有堵墙你要怎么办?”
她纳闷地问:“前面有堵墙?前面有堵什么样的墙啊?”
居心不良的萧离为皱着眉摇头说:“还是傻妞,甭管什么墙,直接撞过去呗。”
很多很多年以后,华夏回想起和萧离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点点滴滴,总能清晰地记得那天他斜挎着背包,微微低着头,背对着夕阳咧开嘴皱眉笑着,表情怪异却帅气无比,身后是漫漫血色的天际。
所谓风华少年,所谓倜傥*。此后她再也没见过比那日的萧离为更英气的男生了。
再也没有。
军训回来后,就正式开了学,班内同学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仿佛经过军训自然而然生出了有难同当的友谊。初开学时每个人身上拒人以千里的棱角丁点未余,个个都是熟识的眉眼,于是华夏便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
她总觉得理科实验班,听着挺骄傲说出来却有些无聊,不就是一群凭着竞赛成绩保送来的人吗,不就是比普通班的人多了那么点幸运而已吗,不就是一个男女比例严重不协调的扭曲班级吗?班里的人还不是课上看武侠,课下折飞机,嘻哈打闹,外号四起,跟其余班级没什么不同,却总能被老师和同学拎出点不同来。华夏想不通自己究竟特殊在哪,怎么就要在实验班里待着,整日里闷闷不乐。妈妈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是跟新同学相处不融洽了,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她想了想,一概摇头,可是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难道说因为身边没有萧离为跟自己吵架拌嘴了?
直到第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年级第四十六名,才猛然被激醒。开学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上高中的感觉,才渐渐收拾了婉转心思,专心应付学业,才把目标清晰起来,如何都要争得第一。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变态,数来数去,人生的乐趣全是被各种考试和排名激发出来的,她嘲笑自己浅薄的追求,琢磨着也许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
那时候,年级里的女生与女生间很流行老公老婆地叫着,他们班里虽然女生不多,也没有例外,亲昵的称呼漫天飞舞。只除了华夏,她像是站在了圈外。有一天自习课时,班里的一个高个子女生跑来跟她商量换位子,说是想跟她老公在一起做物理题,华夏很好脾气地收拾了书本就点了头。她走到最后一排,坐过去的时候旁边的男生很认真地看了看她,表情有些莫名,抬起头和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华夏指了指自己的位子,解释说:“关欣要和她老公一起做题,跟我临时换了座位。”
男生似有似无地笑了笑说:“那你怎么不去找你老公?”
“我没有。”华夏也笑,不假思索地说,“找女生多没意思,要找就直接找男生。”
那男生也是不假思索,拖着尾音说:“那就来找我了啊?”
华夏傻了,心突然跳得厉害,小女生哪里遇到过这样半真半假的*?偏了头认真地反问:“你说什么呢?”
男生就一脸灿烂的微笑,什么也不说,只是笑,搞得华夏也跟着笑,两个人越笑越大声。周围的几个人都转了头好奇地问:“笑什么呢?”两个人都不答话,谁也不想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根本解释不清。
后来华夏记住那个男生的名字,叫邵安。记住的时候,突然诧异一般地灵光乍现:“原来你就是邵安啊!”
邵安微眯了眼睛问:“我怎么了?”
华夏平息了心情:“没什么。”是没什么,只是很早就知道你的大名而已,早在初三参加学科竞赛的时候就知道二中有个叫邵安的男生,无论做什么样的数学卷子,无论多刁难的数学题目,都能漂亮地得到满分,像是某种流传的神话,可就是有那么一个神话般的人创造了它。
邵安,邵安,原来你就是邵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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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六章(1)
对于华夏来说,头颈埋没于书本,日子便循规蹈矩没有丝毫变数可循,她就像是坐标轴上的一次函数,没有曲折地延续着。虽然平淡无奇却是做题时最理想的条件,这种不具有大悲大喜的生活是华夏所习惯的,甚至是喜欢的。每日零星的快乐不过是在校车上兴起和萧离为小吵两句,或者打水时故意经过七班的门口探到他的影子,再有就是看到杂七杂八的书和听到杂七杂八的音乐了,没有其他更多的色彩,她不便满足,也不便不足,就只是习惯,和简单的喜欢。
后来班里调整了座位,奇遇般地和邵安做了同桌。事实上,那时的华夏并不是十分开朗的性格,邵安表面上更是沉默寡言,于是相安了一段时间,彼此忙碌在各自的轨道,快乐是分开的,无聊也是单独的,偶尔写字的臂肘碰上了,偏头看一眼,笑一笑,挪一挪,尔后你还是你,我仍是我。日子继续淡漠,直到邵安忽然微笑着开了口,时间于华夏便每一分每一秒都曼妙了起来。
那天在上数学课,她正低头抄笔记,一笔一画,束发的夹子忽然松开掉了下来,邵安眼尖,长腿伸出去用脚垫了一下,才避免了一声惊扰。他上数学课根本就不专心,偶尔老师看到他的眼神漫无目的游走会突然把他叫起来回答一些刁钻的问题,而他总是能语气平和地把答题步骤讲得清清楚楚,那样子就像是在表达“一点儿挑战都没有”,每次都这样,老师就不再答理他。邵安帮华夏把发夹捡起来时,她还在专注地听讲,目光炯炯心无旁骛,像是笼罩在一片执著的氛围之内,而她却是置身事外了。等她发现发夹掉了时已经下课,前后左右地去找,最后才诡异地发现夹子竟是握在邵安的手里。
华夏盯着他看了半天,他才觉悟,回身冲她微笑着:“你知道142857吗?”
她纳闷地指了指:“不就是夹子上的图案吗?”
邵安笑得极爽朗,很有兴致地把演算本拖到她面前,开始给她列数这六个数字的特征。
华夏立即兴奋起来,抓住他不停地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邵安眯眯眼睛耸耸肩,说:“哪有为什么,有些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找一些数字规律出来迷惑别人呗。”
华夏被他的话梗住,随即怏怏地反问:“那数学定理都是些无聊人的把戏嘛。”
他点头:“啊。”
华夏心里鄙视他,明明长了一张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