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脚步 之铁血少年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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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爹不住地点头:“你就放心吧!村长来跟我说时我就讲,别说一个月,就是住一辈子也没问题!”杨林对李正荣说:“李班长,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吧!我回去会跟领导汇报,我们任务完成了。兄弟部队领导都很满意!”李正荣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开英拿出了一朵绢花,四处看了一下问:“兰儿呢?”老婆婆说:“到山上野玩儿去了!”李开英将绢花交给老婆婆:“那我们走了,把这朵绢花送给她,告诉她娘娘来过了!”老婆婆让大家坐一会喝口水,大家都推辞不坐,与陈老爹、老婆婆和李正荣告别回去了。
杨林回到野战医院,与肖林、李思贵汇合。由于白江山参谋要与徐总指挥一起回总部,只剩下他们三人四骑回九军了。回去的一路都很太平,沿路又都有地方政府的岗哨,但是,敌军进攻造成的满目疮痍的破败景象比比皆是。大家不禁心情沉闷,相对无言。
李思贵和杨林回到连里,向秦浩做了报告。秦浩原本听说了三十军穿插的事。他眼巴巴地想要领导派本连去参加总攻,结果等到最后也没消息。气得他脾气都变坏了,见到下级就找茬,大家都躲着他。最后战报传来,三十军共毙敌旅长以下官兵共四千多人,俘虏旅长以下敌兵万余人,缴获长短枪七千余支,迫击炮四十余门,这是反击以来的最大胜利。秦浩只能悻悻地算了。看到只有李思贵和杨林回来,急忙问清了情况。他将李思贵和杨林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又埋怨李正荣“太不中用!”最后,让司务长准备点东西托人给李正荣带去。
持续十个月的反六路围攻作战终于结束了。
李正荣每天躺在床上,对外界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甚至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两位老人对他非常好,连大小便都不让他出房。看他疼痛得难受,两位老人都陪在旁边忍不住落泪。两位老人的小孙女叫兰儿,只有六、七岁,长得水灵可爱。她常常自己跑到李正荣的床前,用一条湿毛巾给李正荣擦汗。嘴里还叫着:“哥哥,不痛啊!”看到她,李正荣不禁想起死在自己怀里的妹妹,她死的时候,也只有兰儿这么大。可是那时候,一点吃的都没有,要不然,妹妹也会象兰儿一样可爱地跑来跑去。李正荣呆呆地想着心事,竟然一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老两口看到这样,就让兰儿多陪哥哥说说话,老两口在屋外的地里干点农活。突然,兰儿哭着跑了出来,告诉爷爷奶奶:“哥哥疼得厉害,哥哥哭了!”老两口赶紧进屋,看到李正荣疼得在床上翻滚,满眼是泪。老两口急得不知怎样才好,陈老爹说:“真是可怜呀!昨天夜里睡梦里叫娘哭醒了,醒了却咬着牙流泪也不出声,真难为这孩子了!”商量了半天,决定由陈老爹下山到村里去找大夫。 。。
第十七章 在老乡家里养伤(3)
陈老爹下了山,半天后带回来了一位村里的魏姓老人。他会些医术,平常村里的人得病了,经常找他开些草药。魏老爹打开了缠着李正荣伤口的绷带,说:“伤口化脓!脏东西进去了,都长蛆了!”陈老爹老眼昏花,仔细看才看到伤口中确实有小小的蛆虫在蠕动。陈老爹着急地说:“用盐水给他洗伤口,他疼得大叫,我们都不忍心让他太疼,没看到伤口里面都长了蛆!”魏老爹叹了口气:“这些红军呀!小小年纪就要打仗也真不易!”他从背篓里使出些在路上采的草药,对老婆婆说:“这几样草药洗干净用来熬水,煮出一瓦盆。”老婆婆立刻颤颤畏畏将草药拿去烧水,一会烧好了一瓦盆的草药水。魏老爹将一块牛皮垫在李正荣的左肩下,又拿出了一把很小的尖刀用开水烫过放在一边。他将一条毛巾递到李正荣的手中说:“会疼一点儿,你咬住毛巾。”李正荣将毛巾放在嘴里咬住。只见魏老爹将尖刀一下子戳破了李正荣的伤口,脓和血一起流了出来,淌在牛皮上。李正荣疼得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牙齿紧紧咬住毛巾。魏老爹用一块白布蘸着草药水洗净伤口,伤口上的脓血逐渐被洗净,而一盆草药水却变成了血水。魏老爹又用一种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李开英她们带来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包上。当将李正荣嘴里的毛巾拿出来时,李正荣的嘴一松就昏过去了。老婆婆用热毛巾将李正荣额头上的汗擦干净,看着李正荣苍白的脸,老婆婆难过地不停擦眼泪。
陈老爹问道:“给他用的什么药?”魏老爹说:“是我一直舍不得用的云南白药!”又将一小粒药丸交到陈老爹手中:“这是云南白药的保险子,给他吃了,能救命的!”魏老爹将工具收拾好,和陈老爹老两口告辞,下山去了。
兰儿一直在泪汪汪地看着魏老爹给李正荣治疗,直到魏老爹离开。她象个小大人一样,一直拿着毛巾给李正荣擦汗。其实后来李正荣已经不出汗了,但兰儿还是一会儿就擦一下。
李正荣不知睡了多久才醒来。他的伤口经过治疗后,已经感觉好些了,但还是很疼。后来的几天,伤口没有继续恶化。有时疼得睡不着觉,他就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而陈老爹老两口就在旁边陪着他。有时他因为疼得厉害而大叫,老两口只能在一旁流泪。这让李正荣感到很羞愧,他于是强忍着不再喊叫。又坚持了两天,伤口的疼痛明显缓解了。他安静地躺了下来,与兰儿说说话,也与老两口谈谈红军的事儿。
魏老爹后来又来看过李正荣,他揭开伤口后,看到伤口已经长起来了。魏老爹满意地点点头,对李正荣说:“伤口是长起来了。可是这一化脓,只怕这里会留着一个坑。”李正荣说:“不要紧,打过仗的哪能身上没枪伤呢?”这是他跟许为新学来的话。(二十多年以后,李正荣有一次带着他年幼的小儿子在澡堂洗澡。他的小儿子开始被澡堂中的水汽薰得不停地哭闹。当他注意到了李正荣肩膀上的“坑”时,竟然停止哭闹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结果引来澡堂中众人对伤疤的集体“关注”。)
李正荣带来的米和腊肉,陈老爹老两口坚持单独做给李正荣自己吃,还为他搭配了最新鲜的蔬菜。李正荣不能下地时,并没有察觉到。但到了他能下地后,发现陈老爹老两口总安排自己先吃饭,他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等到他吃完饭回房间后,听到老两口招呼兰儿一起吃饭,他就过去看了一下。结果看到陈老爹一家吃的只是用一半米一半菜煮的饭。而自己特意吃剩留下的腊肉也不知被收到了什么地方。李正荣心里有些难过,就对陈老爹说:“以后我们一起吃饭。你们吃啥我吃啥!”从此,每次吃饭李正荣都要等老两口和兰儿一起上桌才开始吃,要和大家一起吃菜饭,而且一定要将不多的腊肉夹给兰儿和老两口吃,否则他就不吃饭。这样,老两口也就随他了。他们象一家人一样,平淡地生活,似乎忘记了外界的残酷争斗。
李正荣的身体在逐渐恢复,伤口逐渐地在痊愈,头也不再发昏了。这时已经是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份,气候不冷不热,平和宜人。在他养伤的时间里,部队托人或派人给他专门送来过粮食、食物和其他用品,让他心里更加怀念自己已经习惯的部队生活。他常常努力只用一支手帮陈老爹一家干些劈柴,提水等零活。没有零活时,他就一个人坐在门外的空地上,望着遥远的天边,想念自己班里的战友。兰儿很乖巧,常常是在这种时候跑过来,缠着“哥哥”做一些孩子的游戏。这大大地解脱了李正荣养伤期间的烦闷。
陈老爹老两口有时也议论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由于敌人的进攻,根据地的消耗非常大。庄稼的种植也错过了季节,今年的收成只有往年的六成。更糟的是乡亲们都没有了认真耕作的心思,因为连种子都凑不齐了。而且大家还担心种出庄稼也收不回来,因为敌军会过来抢的。而且,粮食和物资的缺乏给根据地带来了很大的混乱,逃难的、抢东西的、当土匪的都多了起来。李正荣听到这些情况,也禁不住心里烦躁,老两口反而不停地安慰他。
第十七章 在老乡家里养伤(4)
这一天上午,李正荣帮助陈老爹在山泉中打了几桶水,又将在附近山上捡了一些枯树枝做为柴草。刚在门前坐下来,看到远远的山路上几位红军骑着马由东边过来,向这边赶来。李正荣不禁站起身眺望,很快他就看出来,骑在前面的男女红军干部正是许为新和苏凤,后面的一男一女看来是他们的警卫员,仔细一看原来也认识,竟然是杨林和刘英子。李正荣激动地跳起来,牵动了伤口,一阵疼痛让他又蹲了下来。但他很快又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地向苏凤他们迎去。他还一边走,一边尽量大声喊:“苏凤大姐,许师长!”
苏凤骑马跑在前面,在李正荣前面几步她纵身跳下来,扶住了李正荣。李正荣突然好象感觉有些委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小声说:“苏凤大姐,你来了!”
苏凤爽朗地笑着:“哎哟!我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你伤心了?”李正荣有些惭愧,连忙站直立正,举起手向苏凤和许为新敬礼:“报告首长!三八七团九连李正荣正在这里养伤。”苏凤随意地还礼:“好啦!不用这么正式,我们在通江毛裕镇一起参加了会议。你们许师长要去一趟旺仓办事,我们正好同路。路过这里,我说起上次派人送你来这里养伤,许师长说一起来看看你,在这儿歇口气再赶路!”李正荣说:“我在这儿每天都闷坏了,整天在想部队的同志!”他与杨林和刘英子也打了招呼,原来,杨林回去后被派到师部给许为新当警卫员,而刘英子已经调到妇女独立团团部当参谋。他们都是随领导到毛裕镇开会后转回来的。苏凤让他们将专门带给李正荣的粮食和其他一些食品交给了李正荣。
李正荣赶紧招呼兰儿来给红军首长倒水,兰儿麻利地将当地苦荞泡的茶端了上来。苏凤很喜爱地拍了拍兰儿,问了她姓名、几岁、家里有什么人等家常话。兰儿回答的清晰明白,声音非常可爱。苏凤开玩笑说:“这个小妹妹好伶俐!跟我去当女兵吧!”兰儿羞红了脸。许为新却说:“刚开完会说征兵困难,你就要连七、八岁的孩子也征来当兵!”一句话似乎触到了两人心头的不快,两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许为新和苏凤刚参加过的毛裕镇党政工作会议和清江渡军事会议,会议的规模很大,所有连以上单位都派出了会议代表,一共有八百多人参加了会议。会议上传达了当前较严重的敌我斗争形式。由于根据地十个月来残酷的斗争,红军的兵力减少到六万余人,根据地的劳力和兵源已近枯竭。物资短缺,补给困难。南部和通江的盐井,都被敌人完全破坏了,一时无法恢复生产。饥饿现象日趋严重,伤寒、痢疾等传染病到处流行,已经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这使根据地的红色政权很难渡过明年的春荒。
会议还通报了其他红色根据地的困难状况。最让许为新痛心的是中央红军未能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党中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