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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世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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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裤和一件晨衣。 
  “你在这里干什么?”菲利普问道。 
  “把你吵醒了吗?我想一声不响地把炉子添好。” 
  “你为什么不睡,几点了?” 
  “大约5点,我想今晚还是替你守夜,于是我搬一张扶椅,坐在这儿,要是铺上床垫的话,我怕会睡熟了,你要什么的话我也听不见。” 
  “希望你对我还是不要太费心了。”菲利普呻吟道。“要是你也被传染上呢?” 
  “那你就来护理我,老兄。”格里菲思笑着说。 
  早晨,格里菲思拉开百叶窗。由于守护一整夜,他脸色显得苍白、疲倦,但是精神尚好。 
  “我给你擦洗一下吧!”他兴冲冲地对菲利普说。 
  “我自己能洗。”菲利普不好意思地说。 
  “胡说。要是你住在小病房,护士会帮你洗的。我可以做得跟护士一样好。” 
  菲利普太虚弱、太狼狈了,只好听命,让格里菲思替他洗手、洗脸、洗脚、擦胸、擦背。他的动作非常温柔,一边洗一边亲切地跟他聊天,然后,像在医院里的做法一样,给他换了床单、抖松枕头、整理好被褥。 
  “阿瑟护士长来看我就好了,她对我的护理工作一定大为惊讶。迪肯大夫一早就会过来看你。”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菲利普说。 
  “这是个很好的实习机会,护理病人是件乐事。” 
  格里菲思给他端来早点,然后上楼穿衣服吃点东西去了。将近10点他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串葡萄和几枝鲜花。 
  “你真是太好了!”菲利普说。 
  他在床上一连躺了5天。 
  诺拉和格里菲思两个人轮流护理。格里菲思和菲利普年龄相仿,可是他却以一种幽默的、慈母般的态度对待菲利普。他很体贴人,既温存又善于勉励人。可是,他最优秀的品质还在于他有一股朝气,仿佛这股朝气能使接触他的每个人都带来健康似的。菲利普不习惯多数人从他们的母亲、姐妹那里得到的那种抚爱,这位强壮的年轻人的女性般的温存体贴深深地感动了他。菲利普的病情逐渐好转了。格里菲思无所事事地坐在菲利普的房间里,尽讲些感情上的风流韵事让菲利普开心。他是个轻佻的人,可以同时与三四个女人鬼混。他把他为了摆脱纠缠而不得不采取的种种手段描述得娓娓动听。他有一种天赋,能使他遇到的每件事都蒙上了浪漫的色彩。他负债累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典当了。但他总是设法保持快活、大方和慷慨。他生来就是一个冒险家。他喜欢那些从事不三不四的职业以及随机应变、反复无常的人。他结交了许多经常出没于伦敦酒吧间的流氓。放荡的女人把他视为知心朋友,向他诉说她们生活中遇到的烦恼、艰辛和成功。以诈术赌纸牌为生的人也顾及他的清贫,请他吃饭,借他5镑钞票。他的考试接二连三地不及格,但他对此满不在乎。他对父母的规劝总是以迷人的风度毕恭毕敬地顺从,因此,在利兹开业行医的父亲也就不忍心去跟他发脾气了。 
  “读书方面我是个大笨蛋。”他快活地说,“我的脑子就是不灵活。” 
  他的生活太快乐了。但是,显然,当他度过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终于取得医生资格以后,他将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单凭他那副翩翩的风度与魅力就能替人治病。 
  菲利普崇拜他,正如在学校里崇拜那些身材高大为人正直和有气魄的男孩子一样。到他病愈时他们已成了可靠的朋友了。格里菲思似乎很喜欢到他的小会客室坐坐,以风趣的闲聊和不停地抽烟来消磨菲利普的时间,菲利普的心里感到特别愉快。有时菲利普带他上里金特大街的酒馆。海沃德认为格里菲思很蠢,可是劳森能看出他的魅力,渴望给他画像。他的体态生动,有着蓝蓝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和卷曲的头发。他们经常讨论他什么也不懂的问题,而他默默地坐着,俊美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的在场就可以给同伴们增添了不少乐趣。当他知道麦卡利斯特是个股票经纪人的时候,他就急想探听一下行情。麦卡利斯特带着严肃的笑容告诉他,如果他在某个时候能买一些股票,他就能发一大笔财了。这使菲利普垂涎三尺,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入不敷出,如果他能照麦卡利斯特指点的窍门捞一些钱,这对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下回我打听到确实的好消息,就告诉你。”股票经纪人说。“机会总是有的,只是更等候时机。” 
  菲利普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能赚上50镑该多好哇!这样,他就可以为诺拉添置她冬天急需的皮大衣了。他望着里金特街上的商店,心里挑选着他将可以用这笔钱购买的物品。她什么都应该有,因为她使他的生活充满阳光。     

LⅩⅨ     一天下午,他从医院回来,像往常一样,到诺拉处用茶点之前总要先梳洗打扮了一番。他掏出钥匙要开门时,女房东替他把门打开了。 
  “有位小姐等着要见你。”她说。 
  “见我?”菲利普惊奇地问道。 
  他感到诧异。来者一定是诺拉,不知道她过来有什么事。 
  “我本不该让她进来,只是她来了三趟,没有找到你似乎很难过,我才让她在这儿等着。” 
  他撇开正在解释的女房东,一头冲进屋里。他的心一下子沉了:是米尔德里德!她坐着,见他进来,赶快站起来。她既不向他走去,也不说话。他大吃一惊,连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问道。 
  她不回答,却哭起来。她没用手捂住眼睛,却双手垂在身边,样子像一个来找工作的女仆。她的举止显得异常谦卑。菲利普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真想立即转身离开房间。 
  “没想到我还会再看见你。”他终于开口了。 
  “但愿我死了的好。”她呜咽着。 
  菲利普让她站在原地。此刻,他只想到让自己镇静下来。他的双膝在发抖,他望着她,绝望地呻吟着。 
  “出什么事了?”他说道。 
  “他抛弃了我——埃米尔。” 
  菲利普的心怦怦直跳。这时,他懂得他还像过去一样深深地爱着她,对她的爱从未停止过。她站在他面前,那样的谦恭柔顺。他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在她那泪痕斑斑的脸蛋上吻个够。多么漫长的分离啊!他不懂得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你还是坐下吧。我给你弄点儿喝的。” 
  菲利普把椅子往壁炉挪了挪,她坐了下来。他替她配了一杯威士忌苏打水。她边喝边抽泣着,用那双充满悲哀的大眼睛望着他。她的眼睛下布满深色的晕圈。她比他上回见到她时瘦多了,脸色更苍白了。 
  “上次你向我求婚时我要是嫁给你就好了。”她说。 
  菲利普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似乎使他心里热乎起来了。他再也无法强迫自己不去亲近她了。他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你遇到这样的不幸我非常难过。” 
  她把头偎依在他胸前,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她嫌帽子碍手碍脚,将它摘掉了。他做梦也不曾想到她会哭得那样伤心。他一次又一次吻着她。她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过去你一直待我好,菲利普。”她说,“所以我知道可以来找你。”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啦。” 
  “噢,我不,我不。”她叫喊着,从他怀里挣开。 
  他跪在她身边,将他的脸颊紧贴着她的脸颊。 
  “你难道不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讲吗?我决不会责备你。” 
  她把事情的经过一点一点地告诉他。有时她抽泣得很厉害,他几乎听不明白。 
  “上星期一,他上伯明翰去,说是星期四一定回来。可是他根本就没回来,到星期五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我写信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根本不回信。所以我又写信说,要是他还不回信,我就要去伯明翰找他了。今天早晨,我收到他律师的信,说我无权对他提出要求,假如我去干扰他,他就要寻求法律保护。” 
  “真是岂有此理,”菲利普大声叫道,“一个男人决不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你们吵过嘴没有?” 
  “哦,吵了。星期天我们吵了一架,他说他讨厌我,以前他也这么说,但最后还是回来了。我以为他不会当真。我告诉他快要生孩子了,他吓坏了。我以前尽量瞒着他,后来我不得不告诉他。他说这是我的过错,说我本来应该更懂事一点。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但我很快发觉他根本不是一个绅士。他一点钱也不给留下就走了,连房租都没付,我又没钱,女房东冲着我说——算了,照她的说法我简直就是贼了。” 
  “我以为你们要租一套房子呢。” 
  “他是这么说过,但我们只在海伯里租了套带家具的房间,他实在太小气了。他说我花钱大手大脚,可他给我多少钱,让我浪费啦?” 
  她有个特点,讲起话来事无巨细全混在一起。菲利普都听糊涂了,整个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没有一个男人会这么混账。” 
  “你不了解他。现在,即使他跪在我面前请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过去真傻,怎么会想到跟他的呢?他也不是他所说的挣那么多的钱,他尽对我扯谎!” 
  菲利普思索了一会儿。他被她的悲哀深深地感动了,因此顾不得想到自己过去的痛苦。 
  “要我去一趟伯明翰吗?我可以去见他,设法替你们和解。” 
  “哦,不可能了。现在他决不会回心转意的,我了解他。” 
  “但他必须赡养你。他不能逃脱这个责任。这种事我一窍不通,你最好去找个律师。” 
  “我哪能呢?我没有钱。” 
  “这由我来付好了。我给我自己的律师写封信。他就是那位运动员,是我父亲的遗嘱执行人。现在我就同你一块去好吗?我想他还在办公室。” 
  “不,给他写封信让我交给他,我自己去。” 
  她现在平静些了。菲利普坐下来写了一封短信,旋即,又想到她身边没钱,他幸亏前天兑换了张支票,可以给她5镑。 
  “你对我真好,菲利普。”她说。 
  “能替你做点事,我很高兴。” 
  “你还喜欢我吗?” 
  “就和以前一样喜欢。”她仰起嘴唇让他亲吻。从前他从来没见到她这么顺从过。仅此一点,遭受过的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了。 
  她走了。他发觉她在这儿待了两小时,他感到心里乐滋滋的。 
  “可怜,可怜!”他自言自语道,心中燃烧着比以前更加强烈的爱情。 
  大约8点钟左右他收到一份电报,在这以前他根本没有想到诺拉,用不着打开电报他就知道这是诺拉拍来的。 
  出了什么事?诺拉。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她正在一家剧院担任配角,他可以在她演出结束后去接她,并且像有些时候那样陪她一起漫步回家,但是他打心眼里不想那天晚上见到她。他想给她写信,但却无法像平时一样称呼她“最亲爱的诺拉”。他决定给她拍个电报。 
  遗憾,走不开,菲利普。 
  他眼前浮现出了诺拉的模样。想起她那丑陋的小脸蛋,高突的颧骨和粗鄙的脸色,他觉得有点儿厌恶。一想到她那粗糙的皮肤,他浑身就起鸡皮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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