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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人随风而来-第18章

小说: 爱人随风而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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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毫C挥写毫尚吹氖焙颍跗M泽就站在屋檐下看雪,有一天傍晚柱子走进科考队的院子里,看到王芃泽在屋檐下披了棉衣,正入神地望着西边落雪的微黑的天空。

  柱子轻声唤道:“叔。”

  王芃泽回过神来,转向这边,望着柱子,笑了,恍惚地喊了一声:“柱子。”笑容仿佛寒冷中的一炉红火,燃烧着令人怜惜的温暖。

  可是柱子突然心疼起来,他低声问王芃泽:“叔,你是不是想家了?”

  大年三十晚上,柱子娘要柱子把王芃泽请到家里喝酒,柱子爹陪着喝。柱子爹不会劝酒,不过王芃泽根本就不用谁劝酒,自己拿着杯子喝了很多。柱子知道王芃泽不能多喝酒,但也没有劝阻,后来柱子娘柱子爹都困了,王芃泽喝醉了。柱子扶着王芃泽回到科考队的院子,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房门。他先扶着王芃泽坐到床上,抖开被褥后,又照顾着他躺下,帮他脱了鞋袜和衣服,盖好被子。

  柱子捡了几块木头,生旺了王芃泽屋子里的炉火。看到暖水壶里还有热水,就用桌子上的茶叶泡了一茶缸浓茶。他想等到茶水变温了就唤王芃泽起来喝,于是搬了椅子坐到床边,在灯下看着王芃泽熟睡的脸,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

  半夜里王芃泽头疼欲裂,醒了一次,睁开眼看到床前有人坐着打盹,吓了一跳,急忙喊道:“柱子。”柱子醒过来,看到茶也冷了,炉子也熄了。

  王芃泽担心地问:“你怎么坐着睡觉呢?冻坏了吧?”

  王芃泽赶紧掀开自己的被子,向柱子招手道:“快进来。”

  柱子熄了灯,脱了棉衣棉裤,钻进王芃泽的被窝。王芃泽说:“真是傻孩子,大过年的,把自己冻坏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又愕然道:“嗯,你的体温一直都是这么高么?”

  柱子说:“是啊。我从小就不怕冷。”

  王芃泽呵呵笑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将柱子的身体抱得紧紧的。

  “你是个天然的火炉呀,早知如此,这个冬天我就不用生火,抱着你就可以取暖了。”

  后来王芃泽又睡着了。

  柱子没有一点睡意。他翻过身,在黑暗中看着王芃泽的脸,窗外的的积雪映进来浅浅的光线。他看了许久,然后轻轻悄悄地去吻王芃泽的嘴唇,王芃泽没有反应。柱子又吻了一下,王芃泽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嘴,在熟睡中砸吧了一下。

  柱子兴奋得在心里偷偷笑,又一次轻轻地吻了过去。

  这时窗外响起了远远近近的鞭炮的钝响声,此时是夜里十二点,熬夜的人们终于等到了这新年旧年交替的时刻。一九八三年在此时结束,新的一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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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月,老赵、大刘、小刘、小彭又回来了,科考队的院子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机。早上起床后,刷牙洗脸的声音,老赵做饭炒菜的声音,彰显出一种简单而真实的生活气息。然而却不是宁静的,相反还带有些许的急躁不不安。有个周末王芃泽去县里接柱子,小刘和小彭跟着去玩,回来的路上小刘对柱子说:“柱子,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柱子问:“什么时候?”

  小刘说:“很快,现在正在等人过来验收。”

  车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柱子不说话了,王芃泽也不说了,小彭本来就沉默寡言。小刘又问了两个问题,没人回答,才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柱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明白这只是过去生活的微弱延续,并不会萌生出什么新的开始。他望望天空,觉得冬日的冷风中满是离别的气息。

  有一天不是周末,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向柱子招招手,喊道:“王玉柱,有人找你。”柱子走出来,看见王芃泽高大的身影站在冬日空旷的校园里。

  柱子慢慢地走过去。王芃泽说:“我来火车站接人,时间还早,就来看看你。”

  柱子问:“是接来验收工作的人么?”

  王芃泽回答:“是啊。验收之后,我们就要走了。”

  柱子又问:“什么时候走?”

  王芃泽回答:“打算下周二走,要开好几天的车才能回去。”

  过了一会儿,柱子问:“这个周末,你接我回去吧?”

  上个周末柱子刚刚回去过,按照惯例这个周末该是在学校复习功课的。王芃泽笑了笑,回答道:“好啊。”

  周末回到家里,柱子似乎并没有觉得离别有多难过。他看到王芃泽还活生生地存在于自己的眼前,搬了许多生活用品过来,对柱子娘说:“大妹子,这些东西我们不带走了,拿过来你们家用吧。”

  柱子跟着王芃泽到科考队的院子里去,看见其他人都在整理杂物。小彭搬了一摞书出来,大刘看见了觉得发愁,就说:“小彭,书不好带,你干脆送给柱子吧。”

  小彭说:“好吧。”扭头看见柱子正跟着王芃泽慢慢走进来,就接着说道,“刚好柱子过来了,待会儿回家的时候就让他捎回去。”

  老赵对柱子说:“柱子你来得正好,可以帮你叔整理行李了。”

  王芃泽听了,转过身来望着柱子笑,等待他决定是否要跟过来帮忙。

  柱子突然间觉得自己极不愿意面对这些行李和这些人,他接过小彭手中的书,一声不响地转过身去回家了。

  老赵叹了口气,对王芃泽说:“柱子心里难受呢。”

  星期天下午王芃泽开车送柱子上学。柱子娘心想这是最后一次有车送了,就让柱子带上整整一袋麦子,到学校去多换点儿饭票。柱子扛着麦子走过去,放进车里,又坐到前排去,和王芃泽并排坐着。王芃泽开着车离开了湾子村,沉默地行驶了很久,能看到县城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柱子扭头,望着王芃泽。

  王芃泽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对柱子说:

  “这是四个月的生活费,你拿好,别弄丢了。”

  柱子不说话,也不接。王芃泽笑了笑,把信封塞到柱子的行李中。又拿出一摞信纸和信封。

  “这是信纸和信封,邮票和我的详细地址在信封里,以后你要是想我了,或是需要帮忙了,就给我写信。”

  柱子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慌忙低下头,泪珠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王芃泽急忙凑过来,大手轻轻抚着柱子的背,用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安慰:

  “不要哭,柱子。有聚终有散。等你考上了中专,我接你去南京玩。”

  柱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南京,对他来说是遥远得不可触碰的一个词。他对王芃泽说:“你走了,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一句话被哽咽得断断续续,好半天才说完整。柱子用棉衣的袖子擦眼泪,袖子已经湿透了。

  王芃泽抓住柱子的手,眼眶也湿了。

  星期二的时候,科考队的吉普车经过县城,像来时一样,车顶上捆满了小山似的行李。

  老赵问王芃泽:“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柱子?”

  王芃泽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

  那时候,柱子已乘上了从县里开往乡里的第一班长途车。他在乡里下车,一路跑步回湾子村,他体力极好,在冬日的冷风与阳光下奔上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他想他应该沿着大路往家赶,说不定在路上能够迎上科考队的吉普车,但是他又恰好害怕这一点,真要遇上了王芃泽,一定会非常尴尬,明明已经道别过了。

  于是他选择了一条小路,心中越来越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搞不明白自己如此急切地想要赶回湾子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从小路直接回到寂静的家门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看到柱子爹靠在墙根下晒太阳,双手交叉在衣袖里。英子在门前玩耍,拿着一穗玉米,几只老母鸡围着她咯咯叫,等待剥下来的玉米粒。英子看到了柱子,喊道:“哥。”

  柱子望望那条往西边直通到工地去的路,确信这不是一场梦。只是那些快乐与生机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不留下一抹背影,不留下一丝余音。他的家,重新变得与从前一模一样,沉闷,死寂,毫无希望。

  他满心苦涩,迎着注定会到来的失望与绝望推开隔壁的院门,院子里空荡而寂寥,屋子里没了灯光,黑洞洞的,阴暗潮湿。但柱子仍能察觉到这里留住了许多往日的记忆,他仍能清晰地记起王芃泽站在屋檐下看雪的情景,转过身来望着他笑,用干净而温暖的声音喊他的名字:“柱子。”

  柱子重新打量这个院子,他相信王芃泽此刻还没有远离,这里的一切还在延续着王芃泽的生命气息,而他应该努力留出它们。他拿起屋檐下的那把磨秃了的大扫帚,去做王芃泽或老赵每天都会重复的事情,把院子仔细地扫了一遍。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去,掩上院门。

  柱子爹向柱子喊:“柱子,吃了饭再走。”柱子没有回应,沿小路飞快地跑出了柱子爹的视野。

  可是三月的时候柱子回到家门前,看到隔壁的院门洞开着,满院都是随着春天到来簇生而出的碧草,从门口一直长到屋檐下,把路遮住了,屋门沾着泥土,挂着许多泛白的蜗牛壳。他从墙根下找出那把秃了的扫帚,却没有信心去打扫干净。他终于真正地明白王芃泽已经走了,该消失的都已经消失,该荒芜的都已经荒芜,无论你如何挽留,终究不过是越来越远的记忆。他怀着一种深深的无望,蹲在屋檐下哭了很长时间,努力压抑着不发出声音,而在东墙上,柱子娘的大圆脸一直望着这一幕。

  没有了王芃泽,柱子的成绩越来越糟,班主任着急,找柱子谈了好几次,柱子什么都不说。他本来就是个孤僻的人,这段时间心里难受,变得更加孤僻。他自己也为成绩着急,想象着王芃泽如果听说了这种成绩会有何反应,这让他更加烦躁了。

  三月快过去的时候,曹老头儿在村子周围发现了狼的踪迹,这让全村都警惕起来。曹老头儿聚集了一群年轻人,四处拉网设陷阱。有天晚上两头狼一起落入了陷阱,被年轻人们闷棍打死了,送给曹老头做奖品。曹老头带回家去,挂在院里的树上。

  柱子周末回湾子村,走在路上已经注意到了田里的陷阱,穿过村子时人人都在谈论曹老头儿和刚刚打死的两只狼。柱子留心听了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老鹰峡里那两只小狼跑出来了。他没有马上回家,绕路从曹老头儿家的门前经过。白天时院门敞开,柱子走到曹老头儿的家门口,顿时热血沸腾,一眼就认出了挂在树上的那两具狼的尸体,正是自己和王芃泽喂食过和逗弄过的两只小狼。柱子想起自己的左臂,从心底里认为这两只狼和自己有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联系。

  曹老头儿迎出来时,柱子的眼神正变得越来越凶狠。曹老头儿警惕地问:“你干什么?”柱子盯着曹老头儿那张刁钻的脸,如果有说的出口的理由,他会一拳打过去。这时曹老头儿的女儿从堂屋掀开门帘出来了,看见柱子,“呀”一声喊了起来。柱子转身离去。

  半夜时分,曹老头儿家的大黑狗突然一阵狂吠,一家人都被惊醒了。曹老头儿隔着窗户向外张望,大声问:“谁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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