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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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别人就会嘲笑他,糕点师傅是永远不应该被人嘲笑的。”
“糕点师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作为冒险家,应该永远不会失败,也不遭到人耻笑。最近我们在英国受到了挫折,我们给打败了,这是我们的声誉上的一个污点。”
“我们是给谁打败的呀?”波尔朵斯问。
“被摩尔东特。”
“是的,不过我们已经把摩尔东特先生淹死了。”
“我当然知道,这多少会在我们的后代的精神上为我们恢复一些声誉,倘使我们的后代偶然还关心我们的话。但是,听我说,波尔朵斯,尽管摩尔东特先生不能轻视,但是马萨林先生在我看来要远远比摩尔东特先生利害。我们无法同样很容易地把他也淹死。我们要留神观察,小心行事;因为,”达尔大尼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们两个人也许能抵得上他们八个人,可是我们两个人不等于我们四个人,您自然清楚。”
“这是真的,”波尔朵斯说,他也叹了一口气,回答达尔大尼央的叹气。
“那好,波尔朵斯,您就学学我的样,在房间里前后左右踱踱方步吧,一直踱到有我们的朋友的消息传来,或者我们想到什么好主意为止;不过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老是睡觉了,没有什么比睡觉更会叫人思想迟钝。至于我们的前途如何,也许不像我们最初想的那样严重。我不相信马萨林先生会打算砍我们的脑袋,因为不经诉讼是不能砍我们的脑袋的,而一进行诉讼就会引起轰动,一轰动就会引起我们的朋友的注意,到那时候,他们不会让马萨林先生为所欲为的。”
“您说得真有道理!”波尔朵斯赞叹地说。
“是不坏,”达尔大尼央说。“还有,您知道吗,如果他们不对我们进行诉讼,如果他们不砍我们的脑袋,那准要把我们关在这儿,或者送到别的地方去。”
“对,一定会这样,”波尔朵斯说。
“那样的话,机灵的猎犬阿拉密斯大师和聪明的爵爷阿多斯不可能不会发现我们待的隐秘的所在,于是,解决问题的时间到了。”
“是的,何况待在这儿也不是完全不舒服,除了有件事不习惯。”
“什么事?”
“您注意到了没有,达尔大尼央,他们一连三天都给我们吃炖羊肉。”
“没有,不过假使他们第四次再送炖羊肉来,我就要抗议,您放心好了。”
“还有,有时候,我真想家,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我的那几座城堡了。”
“得啦,暂时把您的城堡全忘掉吧,我们以后会重新看到它们的,除非马萨林先生已经把它们夷为平地。”
“您认为他敢做出这种蛮横的事来吗?”波尔朵斯担心地问道。
“不会,换了以前的那位红衣主教,是会下决心这样做的。我们现在的这一位实在太平庸,不会冒这样的险。”
“达尔大尼央,您叫我放下心来了。”
“好啦!您就像我一样脸上装得高高兴兴,一起和看守说说笑话,既然我们无法收买这些士兵,那就设法使他们对我们有好感。波尔朵斯,当他们走到铁栅栏外面的时候,您要尽量奉承他们几句。直到现在,您总是向他们挥拳头,您的拳头越是叫人敬重,就越是没有吸引力。啊!我多么想身边能有五百个金路易也好。”
“我也一样,”波尔朵斯说他不愿意在慷慨方面比不过达尔大尼央,“我会给一百个皮斯托尔。”
两个犯人正谈到这儿,科曼热走进来了,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军士,还有两个人拿着放满盆碟的柳条筐,那是送来的夜宵。
'注'
560 爱奥尼来,是古希腊工商业和文化中心之一,爱奥尼亚柱的特点是柱头有涡卷形装饰。
561 塔布,今上比利牛斯省一城市,在法国最南方。
第四十二章 智力和臂力(续)
“好呀!”波尔朵斯说,“又是羊肉。”
“我亲爱的科曼热先生,”达尔大尼央说,“您就会知道,如果马萨林先生坚持每顿都给我的朋友杜·瓦隆先生吃这种肉,他决定要采取最极端的行动。”
“我还要声明,”波尔朵斯说,“如果不把羊肉拿走,我别的任何东西也不吃。”
“把羊肉拿走,”科曼热说,“我希望杜·瓦隆先生能愉快地吃夜宵,何况我要向他报告一个消息,我肯定这个消息一定会叫他胃口大开。”
“是马萨林先生去世了?”波尔朵斯问。
“不是,甚至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您他身体好极了。”
“真糟糕,”波尔朵斯说。
“是什么消息?”达尔大尼央问。“在监狱里一件消息就像是一只仙果一样,所以我希望您能原谅我迫不及待的心情,对不对,科曼热先生?而且,您刚才向我们透露这是个好消息。”
“你们是否很高兴知道拉费尔伯爵先生身体很好?”科曼热回答道。
达尔大尼央的小眼睛张得老大老大。
“说我高兴!”他叫起来,“岂止是高兴,我简直快乐极了。”
“是呀,我受他本人的委托向你们表示他全部的问候,并且告诉你们他身体很健康。”
达尔大尼央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有意向波尔朵斯迅速地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如果阿多斯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请人传话给我们,那么他不久就要行动了。”
波尔朵斯原来并没有那么灵巧,能够理解达尔大尼央的眼色,可是这一次,听到阿多斯的名字,他和达尔大尼央的想法完全一样,所以他懂得了达尔大尼央的意思。
“您是说,”这个加斯科尼人还不敢相信似地向道.“拉费尔伯爵先生委托您向杜·瓦隆先生和我表示他全部的问候?”
“是的,先生。”
“您见到他啦?”
“当然。”
“在哪儿?如果这样问不冒昧的话。”
“离这儿很近。”科曼热微笑着说。
“离这儿很近!”达尔大尼央两眼发光,跟着说了一遍。
“非常近,假使那边朝橘园的窗子没有堵死,你们站在这儿就能望得见他。”
达尔大尼央心里想:“阿多斯正在城堡周围转悠。”接着,他高声说道
“您也许是打猎的时候在猎场遇到他的吧?”
“不不,很近,还要近。瞧,就在这堵墙后面,”科曼热拍拍墙说。
“就在这堵墙后面?在这堵墙后而有什么呀?他们是在夜里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因此鬼才晓得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科曼热说“您假设一下一件事。”
“您要我假设什么我就假设什么。”
“请您假设这堵墙上有一个窗口。”
“怎么样?”
“是这样,从这个窗口您能看到在那边窗口的拉费尔先生。”
“拉费尔先生也住在城堡里?”
“是的。”
“是以什么身分吗?”
“和您的身分一样。”
“阿多斯是犯人?”
“您知道得很清楚,”科曼热笑着说,“在律埃没有犯人,因为这儿没有监狱。”
“我们不必在字眼上兜圈子,先生,阿多斯给逮捕了?”
“是昨天在圣日耳曼从王后那儿出来的时候给逮捕的。”
达尔大尼央的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就像遭到雷击一样。
他褐色的脸顿时变得灰白仿佛蒙上一层白云,不过立刻便消失了。
“犯人!”他又说了一遍。
“犯人!”波尔朵斯垂头丧气地也跟着说了一遍。
忽然达尔大尼央抬起了头,可以看到他眼睛里发出闪光,可是波尔朵斯却不能觉察到。接着,这道闪先立刻消失了,他又像刚才那样沮丧。
“好啦,好啦,”科曼热说。在布鲁塞尔被捕的那一天,达尔大尼央曾经帮了他大忙,把他从巴黎人手中救了出来,所以他对达尔大尼央一直怀有一种真挚的知己之情;“好啦,您不用发愁,我并没有打算告诉您一个伤心的消息,完全不是这样。由于眼前正在进行的战事,我们全变得婆婆妈妈了。天意使你们的朋友和您、和杜瓦隆先生离得这么近,您不应当失望,应当高兴才是。”
可是,他这几句劝慰的话对达尔大尼央毫无影响,达尔大尼央仍旧是一副悲伤的脸色。
“他的神情怎么样?”波尔朵斯看到达尔大尼央不想再谈下去,趁机会插进来问了一句。
“他的神情好极了,”科曼热说。“一开始,像你们一样,他显出很失望的样子,可是,后来他知道红衣主教先生就在今天晚上要拜访他……”
“哈!”达尔大尼央说,“红衣主教先生要拜访拉费尔伯爵?”
“是的,他已经叫人通知拉费尔伯爵了,拉费尔伯爵先生知道这件事后,就托我告诉你们,说他将利用红衣主教对他的这次优待,为你们的事和他自己的事辩护。”
“啊!亲爱的伯爵!”达尔大尼央说。
“多美的事情,”波尔朵斯嘀咕说,“多大的面子了还用多说,拉费尔伯爵先生的家族和蒙莫朗希562家族,还有罗昂家族563都有联姻关系,他的身分要比马萨休先生高多了。”
“这无关紧要,”达尔大尼央用非常温和的口气说道,同时想了一想,“我亲爱的杜·瓦隆先生,这对拉费尔伯爵先生来说,是莫大的荣誉,一次拜访,尤其会给人产生许许多多希望。在我看来,这样的荣誉对一个犯人来说过高了,我不禁认为科曼热先生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我弄错了!”
“会不会不是马萨林先生去拜访拉费尔伯爵先生,而是拉费尔伯爵先生被马萨林先生传见?”
“不,不,不,”科曼热说,他坚持事情完全是确实的。“我听得清清楚楚红衣主教对我说的话。是他去拜访拉费尔伯爵先生。”
达尔大尼央朝着波尔朵斯望,想从他的眼神里发现这位同伴能不能懂得这次拜访的重要性,但是波尔朵斯连看也不向他看一下。
“红衣主教先生在他的松园里散步是他的习惯吗?”达尔大尼央问。
“每天傍晚他就把自己关在那儿,”科曼热说,“他好像在橘园里考虑国家大事。”
“这样的话,”达尔大尼央说,“我开始相信拉费尔先生将会受到红衣主教大人的拜访了;此外,红衣主教肯定有人伴随他。”
“是的有两名士兵。”
“他会当着两个外国人的面谈事情吗?”
“士兵出生于瑞士的小州,只会说德语564。而且,他们十之八九等在门外。”
达尔大尼央把手指甲戮进手心,让他的脸上不会显出其他的神情,只照他想做的那样不动声色。
“那马萨林先生一个人走进拉费尔伯爵先生的房间可得小心,”达尔大尼央说,“因为拉费尔伯爵容易发火。”
科曼热笑了。
“是吗!可是,的确,据说你们几位都好像是吃人肉的生番!拉费尔先生一向彬彬有礼,而且随身又没有武器,红衣主教大人只要一叫喊,那两名伴随他的士兵就会跑过来。”
“两名士兵,”达尔大尼央好像在回想什么,同时说道,“是的,两名士兵,正是这样,我每天傍晚总听到有人叫两个人的名字,有时候我看见他们在我的窗子底下走来走去,要走半个小时。”
“是这样,他们在等候红衣主教,或者不如说,等候贝尔奴安,红衣主教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