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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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世事变幻又何过于“岳王庙”。
想当年岳飞一身武艺,立志报国,拒洞庭王佐,被其母背刺“精忠报国”,后迎康王金陵继位,拒金兵于黄河之外,收建康,捣黄龙,百战百胜,为大宋的兴盛太平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最终却遭奸臣秦桧陷害,一日十二道金牌召回,屈死风波亭,之后孝宗继位,得以*,得封太子太保武穆王,建“岳王庙”以表功,岳家子孙方扬眉吐气,昌盛荣耀。然而,就在十七年前,岳家再次遭遇突如来的变故。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岳家满门数十口人尽遭杀害,连房子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关于岳家的事有许多传言,有的说是身为当朝宰相的贾似道想一人独揽朝政,所以请了江湖杀手除去岳家这个眼中盯;也有人说是流放边疆的秦桧之孙秦宝之子秦无名从边疆逃回纠集了一帮土匪所致,而事实上,在岳家出事的前几天秦无名的确在边疆失踪,下落不明……
朝廷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追究一番,发了张四海通缉秦无名的榜文,岳门血案不了了之。中原武林的不少正义之士包括正义盟都发誓抓到秦无名,贾似道那时尚在初起阶段可能性较小,所以几乎上都认准了是秦无名所为,但一直却查无音讯。
西湖河畔的“岳王庙”也随着岳家血案的发生渐渐失去光彩,刚开始时还有些好心的百姓来打扫祭祀,然而凡来这里祭祀过的人第二天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岳王庙前,只剩了头颅,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来祭祀,没过多久连孝宗年间所铸的张俊、秦桧、王氏、万俊富四人于岳王庙前的跪像也有两尊不见,而不见的正是秦桧与王氏跪像。
武林中一直在查找着秦无名。
岳王庙却一直的荒废着。
无名人的眼中突然有了极坚毅的目光,发誓说:“岳将军你放心,我无名人一定会找到加害岳门的真凶,以慰你在天之灵,也洗刷掉我蒙受的不白之冤”。
“阿弥陀佛”,一声悠长的佛号,无名人惊觉回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和尚,手柱一根竹节拐杖,穿一件淡黄色极朴素的袈裟,和尚须眉皆白,双目却暗含精光,只是敛而不露。
无名人极客气:“不知大师何方高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和尚:“老衲空心和尚,施主所问的正是老衲要问施主的。”
无名人:“此间庙主乃在下故人,世事变幻,时常怀念,顺便探望而已。”
空心和尚:“为何施主要深夜探望,白日不来?”
无名人:“世道昏沉,白日嘈杂,夜深人静,好说心事。”
空心和尚:“施主说与此间庙主乃故人,我看施主也不过三十、四十年纪,又何故之有?”
无名人:“有些事也许不关自己,但是对于上辈的事,后辈一样禀承。”
空心和尚:“施主到底什么来历,又为何蒙面,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无名人的神情中无限感慨:“瓜熟蒂落,水落石出,一切都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空心和尚:“老衲在这里半山的昭庆寺住了将近七十年,陪伴岳王庙近七十余年,岳飞与岳云、岳雷父子两代均葬身于此,岳申、岳甫等孙辈及重孙辈都葬身大火,尸骨无存,这都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五年前我曾见施主也是深夜之时来过这里一次,前几天的深夜施主都来过,今夜老衲刚好下得山来又发现施主站在这里,是以才忍不住叨扰,想必施主真与岳家有着过深而不解的渊源吧!”
无名人突然看着空心和尚问:“昭庆寺曾是道悦高僧修行之地,可岳将军被害之后道悦失踪,昭庆寺便成了废寺,大师说已陪伴岳王庙近七十载,想必大师与岳将军也是故交吧!”
空心和尚喧了声佛号:“岳将军当年南征北战,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可是最终却落得屈死风波亭的下场,后来虽得*,岳门昌盛一时,但十七年前的一场横祸,还不是“忠”字害人!”
无名人不解的问:“既然大师一直守着岳王庙,想必多少知道些线索,为何却不思追查凶手,为岳将军一门报仇雪恨,以慰岳将军在天之灵呢?”
空心和尚:“当年有多少兄弟跟着岳飞出生入死,到头却为岳飞的一个“忠”字,有多少兄弟断送性命,高宠命丧铁华车,杨再兴误走小商河,汤显送钦差自刎,马后王横被害,马前张保撞死狱中,岳云与张宪同死风波亭,何元庆跳河,余化龙自碎天灵盖……要知道作为将军战死沙场那是荣耀,但是死于冤屈却毫无所值,十年之功,废于一旦,不只是光阴,更是鞠躬尽瘁的心血,生死无所谓,心寒的是生死的兄弟情义在毫无意义的愚忠面前不堪一击,也许芸芸众生的苦难灾祸都是注定,都是自找,仇恨又何必,何必怨人呢?”
无名人:“看得出大师对岳将军仍心存怨恨。”
空心和尚微叹一口气:“老衲从七十年前就已不过问尘事了,亦不会有喜怒哀乐,恩怨情仇,世间的一切,邪恶也好,道义也罢,它们都有着各自存在的天时运势,岂是凡人所能改变或毁灭。”
无名人:“可是始终只有正义永恒。”
空心和尚:“如果没有黑暗又何来光明,没有邪恶又何来正义呢?”
无名人突问:“不知大师是当年抗金战场上的哪一位将军?”
空心和尚:“一切都已成了过去,化为云烟,又何必重提呢?当年的人、当年的事也早已埋于尘土,不复存在了,不论施主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蒙住了面又岂蒙得了心,心中坦荡天地则明,该来的早晚会来的。”
无名人:“我辈俗人岂能如大师看得开阔,如果一个人有着不被世人所理解,甚至是被世人所耻恨与唾骂的一张脸,又如何能够示人以真面目呢?除非偷生于无人的角落,但一生的理想抱负又该归于何处呢?从小我们接受的是良知是道德,是忠孝节义,是振奋,是出人头地,可物欲横流,世风日下,每一个人都在为着无休止的贪婪的欲望龌龊着,卑劣着,邪恶着,正直坦荡的人又该置于何处呢?是要随波逐流的背弃,还是被孤独而痛心的遗弃?大师你不知道,俗人的心是血肉做的,灵魂同样深埋于血肉之中,背弃灵魂会是多么的痛苦,我这张脸蒙了有五年了,我一直好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取掉这块布,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可是我不能,只有这一张蒙着布的脸才会被世人所承认,真正的本来面目会被人所唾骂不耻,我只是不知这是世人只爱看表面的愚昧还是我必须要掩饰真相的悲哀。”
空心和尚问:“施主有过大恶的罪行吗?”
无名人摇头:“但这是一张大罪大恶的脸。”
空心和尚:“脸是父母所给,又与施主何干呢?”
无名人:“可我流的是父母的血。”
空心和尚又问:“那施主的父母是大罪大恶的人吗?”
无名人点头:“在世人眼中是,在我眼中也是。”
空心和尚:“那只要你没做过你父母做的事,没继续走你父母的路,罪恶也就不关你的事,人生一世,不求有功于人,但求无愧于心,于是则可坦然,可以正直,不管别人怎么看。”
无名人:“可是每一个人都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会看着别人的眼光,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恰恰世人的眼光多是短浅的,只看表面的,是偏激的,自以为是而不愿深去理解的。”
空心和尚:“俗人的眼中或心中都有一个魔,而这个魔或者是名,或者是利,是一切邪恶的欲望,也或者是道德,正义,理想,是追逐虚幻的信念,只有赶走了这个魔,人才能自由,因为这个魔一旦存在,就完全的主宰着人的灵魂,支配着人的行为,老衲费了好几十年的功夫才将这个魔赶了出去,可这个魔却一次又一次的侵袭骚扰着我,但老衲总能将它打败,只有无魔的心才是真正放松的,同存于天地博大而永恒的,人要对自己充满信心,施主明白吗?”
无名人沉然无语。
空心和尚又说:“施主能以布蒙面,摒充丑恶,广积善德,足以说明施主在博大之中已有慧根,魔是长久的累积形成,不是一时的功夫就可以驱赶消失的,今后若施主有空,不妨常到老衲庙中小坐,放下牵挂的时候就是成佛的时候,施主心中还有诸多牵挂放不下,放手了却去吧!说完又喧声佛号,缓缓拄杖而去。”
无名人望着空心和尚渐上山去的背影,独自的凝望了远方的灯火少许,又回到了荒野茅舍,岳飞云仍自在练“无极内修法”,无名人也不惊扰他,自找了一处地方盘膝而坐静养。
夜,无声无息的渐逝着,当鸡啼鸟鸣声叫醒寂静的世界,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在栖霞岭的峰顶,一个蒙面人正以双手触及一个青年的胸部,缓缓的向其体内输着内力。
蒙面人的头顶上已有热气冒腾,青年的脸上亦是大汗淋漓,紧咬牙关,强忍痛苦。
当太阳从天际升起,红日绽放出金黄色的光芒,蒙面人与青年的表情愈加艰苦的强忍着支撑着,终于随着青年衣袂飘起,蒙面人收手,略调息一会,轻轻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露珠,站起身说:“想不到无名人的“无极手”如此霸道,看来是我们的劲敌。”
青年亦站起身,双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杀机,恨恨的:“他如果真要成为我们的绊脚石,那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蒙面人却陷入疑惑:“中原武林人物各有派别,无名人到底什么身份背景?为什么要蒙面,就连前前度壁山武林会据说也是蒙面出现,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青年:“可是从他所做的事来看,他绝对是我们的敌人,凡是阻碍我们灭宋的就一定得死!”
蒙面人的神情中也露出了浓浓的狠毒的杀机:“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找北杀金中原,他是只认钱不认人的,而且据说他手下的“五杀阵”天下无人能敌,就连他自己都破解不了,无名人的武功也不过略在东西南北四大高手之上,谅他也逃不过“五杀阵”的威力!”顿了顿又说:“只是你,天魔剑法还差劲得很,剑式不够纯熟且功力也还不够,如果你能有南天魔当年的功力,练成最后一剑“一剑万物绝”,又何惧无名人,何愁中原武林不灭!”
原来这两人正是与无名人过手的蒙面人与小天魔!
小天魔听了蒙面人的话说:“总护法请放心,岳豪一定会争取练到最高境界,甚至超越南天魔当年。”
蒙面人点了点头:“天下武林邪派都对天魔剑梦寐以求,偏你有这种缘分,更可贵的是你有慧根,放眼天下武功,除了野上人王不问的“金刚手”以及北地神古天凡的“地神刀法”之外无人可敌,而野上人不知是否仍在,即使在,他也只是不管尘事之人,而地神刀又被四王子偷走坠河丧生,如今就只剩你天魔剑独占武林,为所欲为了,千万要把握好机会。”
小天魔点了点头又问现在该怎么打算。
蒙面人说:“昨天傍晚大王子接到飞鸽传书说宗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