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难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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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但是,值此御兽宗和天阳门交易的关键时刻,由不得于锦不想多:看刚刚巨舰遁去的方向,似乎就是天阳山所在……
万一他们是得到了消息是赶去分一杯羹的,那么,天阳山肯定就危险了!
要不要赶回去提醒他们?可是,就跟虚元说的一样,真有门派巨掣要来掺一脚,她一个小小金丹,又能做些什么?
于锦心中左右挣扎,站在地缝前竟呆呆地出了神。
“喂,发什么呆?你还走不走啊?”天风等了半天不见于锦动作,不耐烦地挠她脚面一爪子。
于锦干脆一把将它捞起来搂在怀里,揉了把它的小黑毛,郁闷道:“那些人可能是找天阳门麻烦的。”
“这就是说,你不放心,不想走了?”天风几次挣扎没有挣扎过于锦,干脆也不再费力。反正这女人还软软的,有点……舒服。
它人情不通,却敏锐得很,一句话就道出了于锦的心思。
于锦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想说服它还是说服自己:“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窝在暖暖香香的怀里,天风又有点发困了,它真搞不懂人类的心思:“想去就去呗,麻烦。”
“那就……去看看?”
回答她的是小黑猫呼噜呼噜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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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让于锦穿山钻林,她的方向感还是不差的。她驾起归法舟,不敢跟的太近,又怕那两宗在附近埋的有眼线,在快到白云镇的时候把舟收起来,用易容丹将自己化成了一个炼气低阶的年轻男修士,另外取出一只低阶法舟慢慢地飞到了镇外。
这样的人在白云镇每天总有几个进出,于锦的到来只引来了镇东头一道强横神识的注意。幸好她的映云裳自带敛息隐匿的功能,大约那人只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功法特殊的年轻修士,跟踪了她一段时间后,见她没有表现出异常,便不再注意她。
但于锦仍不敢随意放松——那道神识之所以能让她察觉,只是因为对方不屑于隐藏,若被对方发现不对,她不认为凭自己作弊一样的金丹修为能逃过一劫。
话又说回来,对方表现得这么明显,要么有所倚仗,要么已经不在乎。那么,天阳山上的局势又糟糕到怎样的地步?
就像为了应和于锦的猜测,天阳山上一座侧峰突然从中断裂,极快地朝白云镇的方向砸过来,几乎是闪念间就到了于锦的面前!
有大能修士在肆无忌惮地斗法!
于锦大喝一声:“快跑啊!山砸过来了!”但大多数人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天上那个越来越大的黑点,只有极少数人开始哭喊着奔跑。可这是“仙人”降的灾,这些凡间的“蝼蚁”谁又跑得过仙人的手段?!
她再也顾不得隐藏来路,随手捞起两个人,激发映云裳的防御功能,使出最快的遁速飞了出去。眼角的余光中,还有多道遁光飞起,各自拼尽全力朝四面八方逃去!
山岳带来的巨大阴影飞速地罩住她,又向后掠过去,泥石土块,树木花草纷纷砸落到地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她的胳膊被一块飞来的石头扫中,撞得她若不是有映云裳在,她这一下胳膊说不定就断了!
奔了不到十丈远,身后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轰咚”!震得人鼓膜嗡嗡直响,然后,整个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
于锦猛地停下来,她几乎不敢往后看,这个距离:白云镇,只怕完了……
她闭了闭眼睛,慢慢地吐了口气,回身过去,腾腾升起的烟尘中,先前矮小破旧的小镇已经被一座横卧着的,断掉的山峰代替。
不远处有人在大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爹,娘,小豆子!”
于锦直到胳膊下有人剧烈的挣扎才醒过神来,原来她急乱中抓住的是一个妇人和小女孩。
妇人眼神木木愣愣的,左额被什么东西蹭破了块皮,鲜血流了半张脸,但一声没吭,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而小女孩哇哇大哭,喊着“爹,娘”就要往前跑,于锦连忙扯住她,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别跑,山还在晃,去了要被砸死的。”
小女孩挣不过她,被她一把揽在怀里,哭闹着又踢又蹬。于锦心里难受,她小胳膊小腿砸在身上也不疼,只是轻轻箍住她的身子,便由她去了。
小女孩踢打了一阵子,大概是累了,终于平静下来。于锦抱着她,捏了个飞行诀,绕着断峰飞了一圈,越飞心越沉:断峰横着飞下来碾碎了大半个城,剩下的一小半也被巨石泥土砸了个稀烂。
于老头,于是江,于家,老陈……他们只是普通人,每个人都那么努力地要活下去,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地死在了这场无妄之灾里!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于锦浑身颤抖着走进废墟中,她想找到哪怕一个幸存者。她是金丹期,只要活物在她百丈内就能找到,可来去梳理了三回,一个活着的人也没发现!
是啊,千钧重物砸到地上,起码能让地陷三丈。什么样的凡人能在这样的雷霆一击里逃过一劫?这些高高在上,深受凡人供奉之恩的“仙人”们,他们就是这样藐视别人的生命吗?!
于锦看向那座矮了一截的巨峰:到底是谁这么无所顾忌?若有一日叫她知道,必还此报!
四十五,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
逃出来的人分成了三群各自围起来,其中一群明显是一起来的,于锦听见有人低声问道:“是哪位师叔动的手?”
可惜那些人口风很紧,有人回答道:“谁动的手有什么打紧,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一句话说得一群人都沉默起来。
于锦只感到那群人里数道不弱于她的神识在他们中不住扫射,这种类似挑衅的动作,令她几乎按不住自己的怒火跳起来。
另外一群人就嘈杂许多,有人在破口大骂:“真TM倒了血霉,谁TM在干这种没卵|蛋的事!”他其实骂的是砸山的人,但显然窥视人和砸山的都是同一路。
“刷”,先头的那群人眼睛立刻像安了利剑一样射向那人。
那人也不笨,立刻明白过来,缩着脖子退到了人后。
那群人里原来还有一两人要走过去教训那人,见状,一人就笑道:“原来是个软|蛋。”引得他身后的人哄笑不已。
见被骂的那个人垂着头不敢吭声,那群人中一个长髯中年人便道:“好了,现在留在此地已经没用,我们还是去山上看看情况吧。”
等那人走后,先头那个缩回去的人立刻又跳了出来:“呸,这是哪里来的王八蛋?”
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情取笑他前后不一,有人就道:“你管他哪里来的,只要知道你惹不起就是。”
那人居然没再说话,只哼了一声。倒是另外一个个子矮小的年轻人阴沉沉地开口了:“当然要知道那些人是哪来的了。”
有人问道:“莫非你要找他们报仇不成?难道你不知道那群人修为个个高过你我?”
小个子一字一顿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其他人便不再说话,白云镇修士不少,但绝大部分都入了天阳门,平时都待在山上不怎么下来,现在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于锦端详了一会儿,果然发现这小个子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想来他近日下山探亲,竟险险避过一劫。
其他人都是过路人,修整了片刻,便各自取出法器快速散去。在修真界混久了的人都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在别人宗门里能引得这样地动山摇,不是有人寻仇,就是有异宝相争。无论是哪一种,没有实力的人凑上去就是个死。
那小个子竟没马上上山去寻仇,他抱着一柄铁剑席地而坐,与于锦这边三个人遥遥相对。
那个吓傻的女人终于缓过劲来了,她张着嘴“呜呜”小声哭得揪人,她一哭,引得小女孩也开始哭了起来。
于锦听得心烦意乱,索性撇下那两人哭个够,走过去坐到那小个子跟前。
小个子铁剑攥得紧紧的,并不看她。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灵应?”
难怪觉得面熟,这小子之前帮她驾过一回灵舟,只是太过羞涩,面对着她连头都不敢抬,才没叫她记住面容。
小个子诧异地抬头:“你认得我?”
于锦背对两个女人设下隔音结界,换回自己原来的声音:“我是老祖。”迎着小个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用的是易容丹,没办法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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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阳山这一段路明明最熟悉,于锦却走得心惊不已——
这里几乎是遍地岗哨,时时都有神识扫射,每道神识强度都不弱于她。若依着白天灵应的坚持,她那个时候进山无处可藏,也只是送菜而已。
即使是现在,没有映云裳,她肯定也暴露了:光是刚刚越过的那道小山岗,就有不下20个明哨暗岗,她的敛息术只是天阳门收来的大路货,凭她自己根本进不来。巡察的人没有半点掩饰,一色的蓝袍白袜芒鞋,看来败的是御兽宗的人。
对方到底派了多少高手在这里?每一个她能感应到的神识都不弱于金丹,甚至还有至少七八个元婴,只是在担任岗哨的责任!
于锦放弃这个光想就叫人头皮发麻的问题,回想起灵应的话。
其实天阳门的大部队早秘密搬到了丘游岛,只是前一天正好是跟御兽宗约好的交货时间,掌门便带着长老又临时搬了回来,为了撑场面,把内门弟子全带了回来。
他父亲因为生了重病,早就带话想见他一面,反正第二天有他没他都没关系,他便同虚元告了假回家。事发之前他正为老父抓药,及时跑到街上才逃了出来。
回来之前,他已经得到消息,掌门将领着全派人马并入御兽宗,只是夜色渐深不好赶路,便又留宿了一夜,之后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平云宗的那艘巨舰天亮还没亮就来了,并且来得没有半分掩饰。他隔得远,修为又低,对两方是怎么打起来的一无所知。
天没亮,这么说,平云宗果然确定了消息,是直接来攻打的!掌门他们根本就没走!
山上的所有东西全被破坏,到处滚得是断枝残木,天阳山原先还有几分山野仙隐的气魄,这一回直接变成了车祸现场。
尽管不大可能,于锦还是先摸去了灵应说的掌门他们住的地方,那里不出意外地也打成了一堆烂木头。
她只得老老实实地开始搜索,总要活见人,死见尸。万一有人受了伤,早一分找到就早一点希望。
这一夜简直是于锦一生中过得最漫长最刺激的一夜。
夜深之后,平云宗警戒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完全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她有几回几乎是贴着人家巡防后的空隙在走,稍不留神就能跟人撞个正着!
眼看一夜就要过去,于锦在绝望和希望间来回徘徊,正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心头突然一阵血脉相连的感觉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