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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半窗淡月-第42章

小说: 半窗淡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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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允远哲边将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边大踏步地进了门,不但带进一股寒气,甚至带进几片雪花。他的浑身都很冷,可是那袋栗子却是温热的,因为怕赶路凉掉,特意揣在怀里贴近皮肤的地方,刚放进去的时候甚至被烫了一下,呲牙裂嘴的样子逗得卖栗子的老大爷张着缺牙的嘴笑个不停。那允远哲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是那样的幸福,似乎天下人都应该和他一样快乐。
  带着愉悦的笑容和掌柜的招招手,也顾不上说话,见素卿并不在大堂,就要三步两步往客房奔去。
  谁知掌柜的却连声止住了他,一脸迷惑的告诉对方,那个姑娘被他夫君接走了。
  盛栗子的纸包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纸包被砸破,圆圆的栗子滚啊滚的,零落一地……
  马车急驰而去,驰向南国边境。将来时的路重新走一遍,果然是个讽刺。命运每每将人戏弄,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悲。
  寒风如刀,已是岁末,车厢里却温暖如春天一般。
  蓝凌的心跳声很快,情绪还未从失而复得的欣喜中恢复过来,下巴阖在女子的头顶,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兰香弥漫着,怀抱渐渐收紧,将头埋入她的颈中,让彼此的心跳再靠近些,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素卿抚慰的回抱着他,醇美的笑容里心绪却不知道飞往何处。是不是长久的掩饰真心最终会变的全然麻木?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素卿的失神,蓝凌长长胄叹了一声,轻轻拌过她的肩膀,深潭般的黑眸坚决而明亮:“素儿,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公主的事?”
  他的口音渐渐焦急,唯恐对方不相信似的,发誓般逐渐加重了语气:“你只放心,我是定然不会娶她的。”
  他的坚定执著反而令素卿越来越感伤,愧疚天昏地暗的压来,竟让人窒息。只好别开眼神,咬唇沉思道:“你若不娶公主,定会陷入被动,到时候只怕三殿下得势……就连你我的性命,恐也难保。”说到这里,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汗已然顺着脊背流下。
  蓝凌却只冷笑一声,这笑声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样,素卿心里一颤,不禁怀疑的看向他。
  只一瞬,温柔的深情又回到了蓝凌的脸上,轻轻用拇指抚摩着她手上雪白的肌肤,淡淡敷衍道:“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对策。”分明是不愿意就此再谈的口气。
  他越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不留痕迹,素卿反而越来越惊心!
  曾几何时,蓝凌都变得这样深沉难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抑或是,容素轩正是借自己逼反蓝凌?讽刺的对自己笑笑,男人眼中江山最重,女人又往往高估自己的能量呢。自己定然不是最重的砝码,欲望才是。女人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诱因。
  容素轩定然希望蓝凌走极端的道路,这样才方便他乱中得利!
  甚至明明早就知晓她的下落,却偏等得蓝凌来找她,也是刻意为之!
  那么,具体的计划又是什么?或许只有他素轩自己才知道罢。
  紊乱不堪的复杂心绪蛇一样傅紧,抑或与怀疑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
  她没资格责怪蓝凌的野心,也深知道他不得不争的无奈,更何况他们的开始本就是一场虚伪的独角戏,是一个可耻的阴谋。
  所以,她不能看蓝凌亲手断送自己的性命。她欠他的。不仅仅因为他是她今生第一个男人,更因为他是第一个真挚爱她的人……
  这一刻,她毅然下定决心,回到都城去,因为一场惊变即将在那里展开,死亡的荼毒也将肆虐。她不想看到蓝凌去死,也不愿意容素轩有事!即使他是那样冷酷无情。虽然她如草芥般卑微,远远阻挡不了祸事的发生,但是她至少要在那里!
  不能逃避,不该逃避!最多,也不过是赔上一条命!
  可是自从去到池冰谷的那天开始,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不是么?
  活了这么多年,都是赚来的!
  雪山的美景只能算是今生的梦……
  而那允远哲,你一定要忘记素卿快乐下去,你我今生注定无缘!
  蓝凌的左手慢慢环过她的腰际,右手抚摩着她担忧的面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呢喃着:“别怕,一切都交给凌便是。”这是多么熟悉的话语。可是现在,并不能抚慰她的心。
  无数细细浅浅的吻顺着玉一样的颈子晕开,猛然抬头,看见她眼底迟疑忧虑的光芒,他有些凄凉的笑了,滚烫的双唇一瞬间压下。
  原来蓝凌也在害怕呢,是啊,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场生赌局,赢者得天下,输者赔性命!没有一个参与赌博的人会不害怕。素卿机械的想着。
  像是想起了什么,蓝凌猛然停住了动作,蹙眉望着对方,沉声问:“素儿,你被青艺暗算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卿心中一惊,脸色白了几分,然而转眼就稳住了心神,淡淡将事情约略说了一遍。想隐去那允远哲,却只怕蓝凌终会查出来,反而不如现在说出的好。于是只说自己是在当铺偶遇那允的,因怕妨碍蓝凌迎娶公主,特意央求那允带她到远些的地方避过这一阵子再回都城。那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怜她一个孤苦女子,便义不容辞送她走这一趟。
  蓝凌听了,许久没有作声,阴沉的脸上却无表情,只是久久沉思着。竟看不出相信了几分!
  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素卿也越来越紧张,一只手紧紧攥紧自己的衣襟。
  车内是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许久,蓝凌倏然抱住对方的颈子,素卿没有准备,不由得低呼一声,顺着力量向后仰到。
  蓝凌有力的手中,水绿色的裙袄被猛然揭开,玉样的鱼一样滑腻的身躯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蓝凌的吻压上对方的樱唇,随后不断游弋在粉白颈侧,淡淡香气渗入呼吸,欲 望越发炙热。
  他的手在那白如凝脂的周身游移着,掠过绵软的胸脯,分开那双光滑的玉腿。
  “凌……”素卿的口中吐出微弱的哀求声,却又蓦然停住阻挡的动作,毕竟他们都只是残酷现实中的可怜人呢……
  都是一样的可怜。
  或许他要的,不过是一点安慰。
  他终于低吼一声欺上前,撑在她身上,呼吸急促而且炽热,瞳孔中紫意盎然,狂乱的激荡中,她几乎要被揉碎了,意识渐渐飞离。男子的声音像是个幻觉,在耳边沙哑而霸道的响起:“素儿只能是我的……”
  蓝凌甚至感受得到,当自己涌力压下去的一刹,素卿的躯体在抖震。就像一个害怕梦魇的人,当面对梦魇得侵袭时,她逃避不了而作出得下意识動作。
  蓝凌的心猛然抽痛。
  车外风吹过时发出一阵阵呼啸的声音,带给人一种异常凄清和萧索的感觉,尤其当夜色更浓的时候,这种感觉,也随着这夜色而越发浓厚了……

  恨别

  感时花溅泪,鸟惊心。
  狂风怒吼着, 雪却已经停了,但是夜晚却为世间带来了更大的寒冷,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朦朦胧胧的淡月。
  死一般的静寂中却忽然响起一阵急速的马蹄响,打在满地的冰雪上,发出沉闷的咯噔声,带起无数冰屑。马匹蹿行是那样的急,牲口的嘴角,已喷出浓浓的白沫子。
  在这么冷的天气中疾驰,那允远哲的头上还不断冒着热气,有汗流下。
  然而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心头是空的,脑海是空的,唯一残存的意识就是,赶上她。
  马鞭狠狠地抽打在现买来的劣马身上,却如同一鞭鞭抽打在他自己心上。
  风声无情的呼啸着,似乎在嘲笑人间的爱恨情仇。夜色越来越深了。
  所幸通过不顾一切的策马赶路,他终于看见了前方缓慢行进的车队。
  心跳越来越快,靴子上的马刺猛刺入劣马的肋部,劣马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疯狂的奔腾着,转瞬间超过马队,横在道路中间。
  那允远哲的脸色因紧张而变得严峻,手朝马鞍按下,人已如箭般直跳了下来。双手抱剑站在路中,歪头挑衅的向马车看去。
  车队不得不停下。
  骑马环绕在车厢四周的缁衣侍卫们剑已出鞘。
  领头的侍卫率先跳下马,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拦阻我家主人的马车!”
  有风吹动那允远哲的风氅萧萧摆动着,不羁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随手摇了摇手中的马鞭,懒懒冲着车厢开了口:“老朋友来了,四殿下难道不赏脸见个面么?”
  马车里没有声响。
  那领头的侍卫见状不由分说,冷冷道:“好无礼的小子,凭你也配见我们四殿下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边说边冲其他人做了个手势。
  侍卫们顷刻间仗刃袭来!那允远哲脸上还挂着轻巧的笑容,身体却蓦然往后倒纵,长剑顺势抽出。
  眼看就是一场血战,忽地有人厉声一喝:“住手。”
  车帘掀起,蓝凌缓缓走下车来。在距离对方一米处才站定。
  他的目光凌厉,刀锋一般射向那允远哲,声音极为低沉:“那允当家求见本殿下有何要事?”
  那允远哲随意将剑插回剑鞘中,展容一笑,将手朝对方一拱,眼光朝蓝凌脸上略一睥睨,笑着说:“正是,这件事对我来说比天都大!”
  蓝凌哦了一声,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愿闻其详。”
  那允远哲的目光已经心不在焉的避开他投向远处的马车,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笑得和善真挚,对上蓝凌的眼睛,字字道:“在下想请求殿下放卿卿自由。”
  蓝凌的脸色骤然变了。满腔怒火蹭得一下子蹿上心头,紧紧握紧双拳,勉强冷笑一声,厉声道:“素儿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们两人情投意合,谈何放与不放?什么时候劳驾那允公子这个外人出来说三道四?”语气中已然充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外人这个词听在那允远哲的耳朵里分外刺耳。,但脸上却不减狂妄之态,说话的神态,更是旁若无人,洋洋自得,像是完全没把蓝凌放在眼里,只是看向车厢上的棉布门帘。
  停了半刻,才桀骜的含笑摇头说:“是否是心甘情愿,也要卿卿亲口告诉我才行。”
  蓝凌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忍了再忍,方低声弹压道:“那允当家,休要在此放诞,否则,别怪本殿下无情!”
  那允远哲不以为然地嘻嘻笑了,斜眼乜斜着对方:“殿下莫非是不敢让卿卿出来说清楚么?还是根本就是殿下强迫她跟你走的?”
  他的无礼挑衅,终于彻底将蓝凌激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多说什么,运起一掌,掌力如风,就向那允远哲劈去!那允远哲连忙刁身闪过,隔开攻击。蓝凌顺势前往,再施一击,两人你来我往,竟缠斗起来。
  侍卫们见殿下动起手来,正要上前夹击,却只听一声莺语般让人心酥的娇嗔:“凌。”
  这一声呼唤让本已打红了眼的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齐齐向马车看去。
  朦胧的月光下,美艳无双的少女周身的肌肤莹白如玉,一手扶着门帘,一手将一件男式貂髦紧紧挡在胸前,防止它滑下去。让人一望便知,貂髦之下,竟不著丝缕。只见她凌乱的蜂首低垂,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娇慵无比。
  容素卿望向两人的秋波一转,像不认识一般掠过那允远哲渐渐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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