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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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也。又:‘鞮鞻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哥,祭祀则吹而哥之,燕亦如之。’四
夷之乐,乃入宗庙;先代之典,独不得用。大享及燕日如之者,明古今夷、夏之
乐,皆主之于宗庙,而后播及其余也。夫作先王乐者,贵能包而用之;纳四夷之
乐者,美德广之所及也。高皇帝、太皇帝、太祖、高祖、文昭庙,皆宜兼用先代
及《武始》、《太钧》之舞。”有司奏:“宜如肃议。”奏可。肃私造宗庙诗颂
十二篇,不被哥。晋武帝泰始二年,改制郊庙哥,其乐舞亦仍旧也。
汉光武平陇、蜀,增广郊祀,高皇帝配食,乐奏《青阳》、《朱明》、《西
皓》、《玄冥》、《云翘》、《育命》之舞。北郊及祀明堂,并奏乐如南郊。迎
时气五郊:春哥《青阳》,夏哥《朱明》,并舞《云翘》之舞;秋哥《西皓》,
冬哥《玄冥》,并舞《育命》之舞;季夏哥《朱明》,兼舞二舞。章帝元和二年,
宗庙乐,故事,食举有《鹿鸣》、《承元气》二曲。三年,自作诗四篇,一曰
《思齐皇姚》,二曰《六骐驎》,三曰《竭肃雍》,四曰《陟叱根》。合前六曲,
以为宗庙食举。加宗庙食举《重来》、《上陵》二曲,合八曲为上陵食举。减宗
庙食举《承元气》一曲,加《惟天之命》、《天之历数》二曲,合七曲为殿中御
食饭举。又汉太乐食举十三曲:一曰《鹿鸣》,二曰《重来》,三曰《初造》,
四曰《侠安》,五曰《归来》,六曰《远期》,七曰《有所思》,八曰《明星》,
九曰《清凉》,十曰《涉大海》,十一曰《大置酒》,十二曰《承元气》,十三
曰《海淡淡》。魏氏及晋荀勖、傅玄并为哥辞。魏时以《远期》、《承元气》、
《海淡淡》三曲多不通利,省之。魏雅乐四曲:一曰《鹿鸣》,后改曰《于赫》,
咏武帝;二曰《驺虞》,后改曰《巍巍》,咏文帝;三曰《伐檀》,后省除;四
曰《文王》,后改曰《洋洋》,咏明帝。《驺虞》、《伐檀》、《文王》并左延
年改其声。正旦大会,太尉奉璧,群后行礼,东厢雅乐郎作者是也。今谓之行礼
曲,姑洗厢所奏。按《鹿鸣》本以宴乐为体,无当于朝享,往时之失也。
晋武泰始五年,尚书奏使太仆傅玄、中书监荀勖、黄门侍郎张华各造正旦行
礼及王公上寿酒食举乐哥诗。诏又使中书郎成公绥亦作。张华表曰:“按魏上寿
食举诗及汉氏所施用,其文句长短不齐,未皆合古。盖以依咏弦节,本有因循,
而识乐知音,足以制声,度曲法用,率非凡近所能改。二代三京,袭而不变,虽
诗章词异,兴废随时,至其韶逗曲折,皆系于旧,有由然也。是以一皆因就,不
敢有所改易。”荀勖则曰:“魏氏哥诗,或二言,或三言,或四言,或五言,与
古诗不类。”以问司律中郎将陈颀,颀曰:“被之金石,未必皆当。”故勖造晋
哥,皆为四言,唯王公上寿酒一篇为三言五言,此则华、勖所明异旨也。九年,
荀勖遂典知乐事,使郭琼、宋识等造《正德》、《大豫》之舞,而勖及傅玄、张
华又各造此舞哥诗。勖作新律笛十二枚,散骑常侍阮咸讥新律声高,高近哀思,
不合中和。勖以其异己,出咸为始平相。晋又改魏《昭武舞》曰《宣武舞》,
《羽龠舞》曰《宣文舞》。咸宁元年,诏定祖宗之号,而庙乐同用《正德》、《
大豫》之舞。
至江左初立宗庙,尚书下太常祭祀所用乐名,太常贺循答云:“魏氏增损汉
乐,以为一代之礼,未审大晋乐名所以为异。遭离丧乱,旧典不存,然此诸乐,
皆和之以钟律,文之以五声,咏之于哥词,陈之于舞列,宫县在下,琴瑟在堂,
八音迭奏,雅乐并作,登哥下管,各有常咏,周人之旧也。自汉氏以来,依放此
礼,自造新诗而已。旧京荒废,今既散亡,音韵曲折,又无识者,则于今难以意
言。”于时以无雅乐器及伶人,省太乐并鼓吹令。是后颇得登哥,食举之乐,犹
有未备。明帝太宁末,又诏阮孚等增益之。成帝咸和中,乃复置太乐官,鸠习遗
逸,而尚未有金石也。
初,荀勖既以新律造二舞,又更修正钟磬,事未竟而勖薨。惠帝元康三年,
诏其子黄门侍郎藩修定金石,以施郊庙。寻值丧乱,遗声旧制,莫有记者。庾亮
为荆州,与谢尚共为朝廷修雅乐,亮寻薨。庾翼、桓温专事军旅,乐器在库,遂
至朽坏焉。晋氏之乱也,乐人悉没戎虏。及胡亡,邺下乐人,颇有来者。谢尚时
为尚书仆射,因之以具钟磬。太元中,破符坚,又获乐工杨蜀等,闲练旧乐,于
是四厢金石始备焉。宋文帝元嘉九年,太乐令钟宗之更调金石。十四年,治书令
史奚纵又改之。语在《律历志》。晋世曹毗、王珣等亦增造宗庙哥诗,然郊祀遂
不设乐。何承天曰:“世咸传吴朝无雅乐。案孙皓迎父丧明陵,唯云倡伎昼夜不
息,则无金石登哥可知矣。”承天曰:“或云今之《神弦》,孙氏以为宗庙登哥
也。”史臣案陆机《孙权诔》“《肆夏》在庙,《云翘》承□”,机不容虚设此
言。又韦昭孙休世上《鼓吹铙哥》十二曲表曰:“当付乐官善哥者习哥。”然则
吴朝非无乐官,善哥者乃能以哥辞被丝管,宁容止以《神弦》为庙乐而已乎?
宋武帝永初元年七月,有司奏:“皇朝肇建,庙祀应设雅乐,太常郑鲜之等
八十八人各撰立新哥。黄门侍郎王韶之所撰哥辞七首,并合施用。”诏可。十二
月,有司又奏:“依旧正旦设乐,参详属三省改太乐诸哥舞诗。黄门侍郎王韶之
立三十二章,合用教试,日近,宜逆诵习。辄申摄施行。”诏可。又改《正德舞》
曰《前舞》,《大豫舞》曰《后舞》。元嘉十八年九月,有司奏:“二郊宜奏登
哥。”又议宗庙舞事,录尚书江夏王义恭等十二人立议同,未及列奏,值军兴,
事寝。二十二年,南郊,始设登哥,诏御史中丞颜延之造哥诗,庙舞犹阙。
孝建二年九月甲午,有司奏:“前殿中曹郎荀万秋议:按礼,祭天地有乐者,
为降神也。故《易》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
考。’《周官》曰:‘作乐于圆丘之上,天神皆降。作乐于方泽之中,地祇皆出。’
又曰:‘乃奏黄钟,哥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太簇,哥应钟,舞
《咸池》,以祀地祇。’由斯而言,以乐祭天地,其来尚矣。今郊享阙乐,窃以
为疑。《祭统》曰:‘夫祭有三重焉,献之属莫重于祼,声莫重于升哥,舞莫重
于《武宿夜》,此周道也。’至于秦奏《五行》,魏舞《咸熙》,皆以用享。爰
逮晋氏,太始之初,傅玄作晋郊庙哥诗三十二篇。元康中,荀藩受诏成父勖业,
金石四县,用之郊庙。是则相承郊庙有乐之证也。今庙祠登哥虽奏,而象舞未陈,
惧阙备礼。夫圣王经世,异代同风,虽损益或殊,降杀迭运,未尝不执古御今,
同规合矩。方兹休明在辰,文物大备,礼仪遗逸,罔不具举,而况出祇降神,辍
乐于郊祭,昭德舞功,有阙于庙享。谓郊庙宜设备乐。”
于是使内外博议。骠骑大将军竟陵王诞等五十一人并同万秋议。尚书左仆射
建平王宏议以为:“圣王之德虽同,创制之礼或异,乐不相沿,礼无因袭。自宝
命开基,皇符在运,业富前王,风通振古,朝仪国章,并循先代。自后晋东迁,
日不暇给,虽大典略备,遗阙尚多。至于乐号庙礼,未该往正。今帝德再昌,大
孝御宇,宜讨定礼本,以昭来叶。寻舜乐称《韶》,汉改《文始》,周乐《大武》,
秦革《五行》。眷夫祖有功而宗有德,故汉高祖庙乐称《武德》,太宗庙乐曰
《昭德》。魏制《武始》舞武庙,制《咸熙》舞文庙。则祖宗之庙,别有乐名。
晋氏之乐,《正德》、《大豫》,及宋不更名,直为《前》《后》二舞,依据昔
代,义舛事乖。今宜厘改权称,以《凯容》为《韶舞》,《宣烈》为《武舞》。
祖宗庙乐,总以德为名。若庙非不毁,则乐无别称,犹汉高、文、武,咸有嘉号,
惠、景二主,乐无余名。章皇太后庙,依诸儒议,唯奏文乐。何休、杜预、范宁
注‘初献六羽’,并不言佾者,佾则干在其中,明妇人无武事也。郊祀之乐,无
复别名,仍同宗庙而已。寻诸《汉志》,《永至》等乐,各有义况,宜仍旧不改。
爰及东晋,太祝唯送神而不迎神。近议者或云庙以居神,恒如在也,不应有迎送
之事,意以为并乖其衷。立庙居灵,四时致享,以申孝思之情。夫神升降无常,
何必恒安所处?故《祭义》云:‘乐以迎来,哀以送往。’郑注云:‘迎来而乐,
乐亲之来;送往而哀,哀其享否,不可知也。’《尚书》曰‘祖考来格’。又
《诗》云:‘神保遹归。’注曰:‘归于天地也。’此并言神有去来,则有送迎
明矣。即周《肆夏》之名,备迎送之乐。古以尸象神,故《仪礼》祝有迎尸送尸,
近代虽无尸,岂可阙迎送之礼?又傅玄有迎神送神哥辞,明江左不迎,非旧典也。”
散骑常侍、丹阳尹建城县开国侯颜竣议以为:“德业殊称,则干羽异容,时
无沿制,故物有损益。至于礼失道愆,称习忘反,中兴厘运,视听所革,先代缪
章,宜见刊正。郊之有乐,盖生《周易》、《周官》,历代著议,莫不援准。夫
‘扫地而祭,器用陶匏’,唯质与诚,以章天德,文物之备,理固不然。《周官》
曰:‘国有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
邸,以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则知上帝非天。《孝经》云:‘郊祀后稷以配
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豫》之作乐,非郊天也。大司乐职,
‘奏黄钟,哥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郑注:‘天神,五帝及日月星辰
也。’王者以夏正月祀其所受命之帝于南郊,则二至之祀,又非天地。考之众经,
郊祀有乐,未见明证。宗庙之礼,事炳载籍。爰自汉元,迄乎有晋,虽时或更制,
大抵相因,为不袭名号而已。今乐曲沦灭,知音世希,改作之事,臣闻其语。
《正德》、《大豫》,礼容具存,宜殊其徽号,饰而用之。以《正德》为《宣化》
之舞,《大豫》为《兴和》之舞,庶足以光表世烈,悦被后昆。前汉祖宗,庙处
各异,主名既革,舞号亦殊。今七庙合食,庭殿共所,舞蹈之容,不得庙有别制。
后汉东平王苍已议之矣。又王肃、韩祗以王者德广无外,六代四夷之舞,金石丝
竹之乐,宜备奏宗庙。愚谓苍、肃、祗议,合于典礼,适于当今。”
左仆射建平王宏又议:“竣据《周礼》、《孝经》,天与上帝,连文重出,
故谓上帝非天,则《易》之作乐,非为祭天也。按《易》称‘先王以作乐崇德,
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尚书》云:‘肆类于上帝。’《春秋传》曰:‘告
昊天上帝。’凡上帝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