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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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那块豆腐,仔细拂去上面的泥草,“我看见他有好多次了。刚开始只道凑巧,长了却也看出些端倪。”
看着灵儿不敢置信的眼睛,我笑笑,“只是,他既钟情于你,为何不去求亲?”
没曾想一句话问出了灵儿的眼泪。她蹲下身,埋头抱住膝盖,肩膀一耸一耸的。
等灵儿哭够,抬起红肿的眼睛,“姐姐,他是镇东头周家唯一的公子。”
周家来自中原,常年将大梁境内的江南丝绸、瓷器等贩运至此,与周边各族互市交易,换得的兽皮,玉石等又运回大梁。数十年下来,周家积累了巨额财富。只是周家怕树大招风,对子女要求苛刻。看那少年衣着打扮,只能是普通有钱人家。少年叫周兴,传到周兴这一代,周老爷五房老婆俱是女儿,只这第五房一个宝贝儿子。
听了灵儿的话,我明白了。
周家自认家大业大,岂是仅以卖豆腐为生的韦家匹配的?
原以为灵儿是你情我愿,却原来也只是想象而已。
“是他向你许诺?”
灵儿抬起模糊的泪眼,点点头,“他说让我等他,他一定说服他的父亲。”
想来说服无效,又无脸见灵儿,只好躲在一边看着心爱的姑娘。
这种门庭偏见,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服的。即便灵儿嫁过去,自己无殷厚娘家可依,又如何不被欺负?
看着日上三杆,即将中午,我拉起灵儿回家。
灵儿回家将挑子一扔,便一人回屋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我苦笑道,“灵儿说不想嫁人。”
韦伯母一听,“这孩子,越不像话,那王二公子我打听了,是个极厚道的人。”
我忙截住她的话头,“姑姑,这娶亲嫁人乃人生大事,虽是父母之命,也得看看孩子愿意否。毕竟事关未来幸福,还是长远打算。”
“这也是。”韦伯母怅然叹了口气,“这都十四了,过年该十五了,再挑,怕挑成老姑娘了。”然后回头转向一声不吭的韦伯,有些忿忿,“你也不说句话,这提亲的前几年排成队,现在都快没人敢提了。也不是千斤大小姐,还挑来挑去的让人笑话。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韦伯蹲在地上,敲敲抽过的烟袋锅,看着我,“卿儿说的有道理,你看你急得,倒好像是你要嫁人。”
我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韦伯也知道说错了话,起身讪讪离开进屋了。
韦伯母也老脸一红,一脸讪讪。
天很快黑了,灵儿也一直未露面。
我放心不下,推门进去,灵儿呆呆地坐在床前,见我进来。眼泪又来了,哽咽着,“姐姐,我也知道他不会娶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我揽她过来,“灵儿,今晚月光很好,你随我出去走走?”
灵儿抬起泪眼,不知我的用意,点点头,问,“姐姐那你不抚琴了?”。
抚琴成了我晚上饭后必做的一件事情。这里不是冷宫,冷宫里哪怕半夜抚琴也没人关注,在这,半夜抚琴只怕会惊醒熟睡的人们。于是,白天和灵儿劳作,晚上睡前抚会琴便成了日复一日的习惯。
灵儿晚饭勉强往嘴里塞了点米粒,便和我一起出门了。
………【求亲 3】………
今日是十五,月亮圆盘般悬挂在天际,亮得似乎都可以看见月宫里的嫦娥和桂花树。:整理如银的月色洒向大地,周围的一切似被笼上一层薄纱,朦胧而神秘。
我和灵儿顺着河边慢慢走着,都怕这静谧的气氛被打破般,谁也没有开口。
前面的一片小树林,寒冬已落尽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树枝。夏天的时候灵儿和我经常来此散步,走一遭回来,只觉浑身暑气消尽,好生惬意。
我只道灵儿想着心事,不觉已拉开距离,却浑然不知。
又出神走了一段,却见灵儿不在身边,回头,灵儿不知去向。
我心里一紧,汗一下子出来,这走得好好的,怎么悄无声息没了踪影?
“灵儿?”我试着叫了一声。
没有应答。
“灵儿!你可在捉迷藏,赶快出来。”我有些害怕,厉声喝斥。
一会,除了耳边的风声,周围寂静无声。
我看看四周,四周除了已落进叶子的树木,和远处黑黝黝的柴垛,并无可藏身之处。
难道她藏在那柴垛后面?可是今晚灵儿心事重重,又怎么像刻意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还是她疲倦了回家了,那也应知会我一下。
念头一瞬涌上千百个,哪个好像都不是。我一时手脚绵软。月光下,寂静的夜里,只我一人,银月悬挂天边,却再无赏月雅兴,只觉天地只剩一个人,在夜色里格外诡异。
正当我六神无主,浑身冰凉之际,一阵悠扬的箫声低低传来。
凝神一听,当是那《高山流水》,一曲让伯牙幸得知音子期。
我心神一安,原来还有旁人。虽然不知隔的多远,至少不那么害怕了。
我定定神,扬声问,“阁下清音,在此谢过。”
那箫音戛然而止。
好生奇怪,顾不得多想,拔脚就往回返。
刚挪出不过几丈远,后面居然响起了了清亮的声音,“小姐,敢问是在寻人?”
我吃了一吓,停下脚步,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却不敢马上回头。刚才自己经过的地方,目光所及,似乎并无可藏身之处,这,是人是鬼?
只是略一定神,冷冷问道,“公子,何以见得?”
沉默。正当我不耐之际,随风又传来他疑惑又似歉意的声音,
“若是没有,那在下多问了。”
他必知情,想到此,我霍然转身。
离我不到百步,锦袍之下,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长身而立,广袖随夜风翩然而起,他竟是背对我。
我心下好笑,一想,对方此举亦是注意礼节,总比肆无忌惮当面打量好过一些。
“公子如若看见舍妹,望告知。小女子感激不尽。”本想作揖,想来他也看不到,便也作罢。
“她随一少年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差点站立不住。
我骇然吃惊,顾不得男女之别,疾步上前,离他几步远站定,我声音几乎变调,“麻烦你再说清楚点。谁跟谁走了?”
他轻笑出声,“一个姑娘,着绿衣的姑娘,在那里。”他向右一侧身,指向离这几百步的柴垛。
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我心里一沉,难道适才经过那里她就不见了,而我,居然就毫无察觉,自顾自往前走了许久?
“被一个少年从背后捂住嘴,拖往柴垛后面。”
啊?!难道灵儿,遭遇不测了?!我再也支撑不住,几乎要跌坐下来。
“而她,似乎是认识那少年,便跟他走了。”
刚才险些坐地上,现在突然峰回路转,难道是那周兴?
“这,这,……”我喃喃自语,心里一团乱麻,一边后悔只顾自己想心事,忘了灵儿。
万一灵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韦伯交待?只觉遍体生凉,头嗡嗡响个不停。
眼前一暗,只觉昏黑中面前广袖一翻,伸过一物。我昏花中勉力扶住,定睛一看,却是一支通体晶莹的玉萧。
“不必担心,那姑娘似乎也不想让你知道,或许一会就回来了。”
我头脑纷乱,这话让我更是不爽快,你在暗处倒瞧的一清二楚,怎么见人被劫持了也不吱声?
他刚才说的,从头到尾,好像一直都在,那我和灵儿岂不是一举一动皆已入此人眼里。
我有些恼怒,抬起扶住玉箫的手,努力站直,定定看向他。
见我拂开萧,他亦挑眉看我。
璎珞冠带,眉若刀裁,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尤其那双眼眸,漆黑若深潭。
见我打量他,他微翘嘴角,“盛传北方民风开放,今日一见,果是与中原不同。”
我知他所言我毫不忌惮打量他之事。耳根一烫,微一福身,转身便走。
耳后传来轻微的笑声。
我跟着脸上也烧了起来。
一边担心着灵儿,一边思绪如乱麻,眼睛茫然看向四周,希望真像那人所说真的是跟着周兴走了。如是那样,想必周兴不会对灵儿如何。
正胡思乱想间,
迎面传来一声“姐姐!”,一个人一边跑来一边抹眼睛。
“灵儿?!”我吃了一惊,险些撞在她身上,“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又气又喜。
“姐姐。”灵儿看着我,语声哽咽,眼睛红肿,紧咬下唇。
我也顾不得责备,只抓住她的两手连声问,“刚才你怎么不见了?可是周兴叫你?”
“嗯。你如何知道?”她抹把脸上的泪,“姐姐,他要……那是谁?”她有些吃惊地看我身后。
我随着她的视线,身后不远处竟是刚才那人。站在离我们不足五十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忽然有些不快,转身催促灵儿,“刚才好一个着急,既然平安回来,赶紧回去吧。”
我恨不得脚底生风,灵儿被我一拽,险些跌倒,只惊呼,“姐姐,慢点。”
“还慢点,刚才怎么不叫我慢点——我走得快,回头一看你没有了,以为你丢了,急得快要跳河。”我本在埋怨,忽然想想冬天哪有河可挑,又笑出声来。
………【箫声】………
灵儿见我一惊一怒又一笑,也唬了一跳,“等等,姐姐,到家了。:你没事吧。”
我回头看看那奇怪的人并没有跟在后面,便放开拽她的手,“周兴也是,找你便正大光明,为何偷偷摸摸?”
一提周兴,灵儿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说对不起我,说那天姐姐找他去了,他怕来找我被姐姐骂,他说他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娶我,说若要长久好,便要我做他的小妾。”灵儿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只是嘤嘤哭。
或许对周兴来讲,能娶灵儿作妾已是他爹格外开恩,否则,当真让周兴和灵儿断绝联系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我白天所言让他格外震惊,所以,趁着夜色急着来和灵儿说了。
想起那朗朗少年,远处看灵儿的神色极是爱慕灵儿,听到我言及有人向灵儿提亲脸一下煞白……可惜,婚约乃遵循父母之命,他也无得选择。
我叹口气,“灵儿,他若知你,惜你,必会穷尽一切办法不让你委屈;若你觉得委屈,那只能说明他还爱你不够。天下之大,不会只一个周兴。”
灵儿听到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姐姐,我可,可是和周兴……我已誓,非他不嫁。”话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那只有一个办法。”我凑近灵儿,在她耳边轻声说,“答应给他做妾。”
灵儿浑身一抖,见她楚楚可怜的神色,我心一软,“姐姐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他今日不纳你为妾,来日必会有别人。”
灵儿脸色越苍白,在月光下不搀一丝血色,显然,她被这番话刺激到了。雕塑似的呆在那里。
“进屋吧,着凉小心。”我握住她的手,冰凉地吓人。
想必过了今晚,她亦会明白好多事理。
周兴,那孩子不错,可惜懦弱了一些。比起灵儿的执着和坦白,他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