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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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着装,知道我是石桥的人,全天下也就你一个。”
老头咳了几声,忽然严肃道:“我试过了,这粒珍珠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又道:“三千两银子,怎么可能就要这么一个普通的珍珠?”
一个人若是铁了心不想承认一件事,你怎么逼他也没用。
石桥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拿着珍珠,摸了摸下唇道:“他不是说了,珍珠对他有特别意义,说不定是要送给他的心上人。”
老头道:“可你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他们说这件事既不能让三陵帮主知道,也不能让他的两个哥哥知道。”
石桥哦了一声,收起珍珠道:“那是他的事。”
老头心痒难耐,急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珍珠的秘密?”
“不想。”
“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
“是不是好朋友,好兄弟?”
一个老头居然问一个少年这么个问题,实在让人有些奇怪。
谁知石桥点点头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所以我想知道这珍珠的秘密,你肯定也想。”
石桥淡淡的道:“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把我卖了多少钱。”
老头只好道:“一千两。”
石桥伸出了手,于是他又得到了一千两的银票。
“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石桥笑道:“你用土遁一路跟了他们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嘿!臭小子你耍我!”
老头吹胡子瞪眼,模样极为滑稽,石桥一脸堆笑,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上前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安慰老头:“我是真不知道,这珍珠又不是我偷的,我怎么知道它有什么秘密?”
老头自言自语:“这珍珠放的位置并不隐蔽,就在卧房正中,如果真是什么宝贝,绝不会放在那里……”他想了一阵,只觉脑子里一团浆糊,越想越乱,双手在头发上抓来抓去,好像一个孩童般怪叫道:“啊!不想了不想了,什么狗屁珍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石桥道:“这就对了,解不开一个秘密,最多难受几天,可解开了一个秘密,指不定得难受一辈子。”
老头不依不饶:“那你得告诉我另一件事,作为补偿。”
“什么事?”
“天下有钱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能一眼看出那家伙就是三陵帮主的儿子?”
石桥面露微笑道:“说出来你会失望的。”
老头迫不及待道:“快说快说!”
“三公子虽然很少在外走动,但我还是见过他的。”
“原来你早就认识他了!”老头想了想又觉不对,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的?他怎么会泄露自己身份?”
石桥答道:“在一个男人都想去的地方。他当然不会随意泄露自己身份,但在某些时候,面对某些人,男人总是想让自己表现的厉害一些。”
老头摇头叹息:“唉……你个小色鬼果然滑头的很!要想算计你,实在比登天还难。”
石桥满意的拍了拍怀里珍珠,转身朝庙外走去,笑道:“回见。”
“等等!”
老头眼珠一转,忽然叫住了他。
石桥回过头来:“怎么了?”
“你要这么走,可真就上当了!”
第七章 珍珠的秘密
石桥转过头来,眯起眼睛道:“上当?我上什么当?”
老头假装漫不经心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走以后,我听他们说:‘石桥先生再厉害,也肯定猜不到我们的目的。’‘什么石桥先生,不就是个小娃娃?被我们利用了还不知道。’‘是啊是啊,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小子,还以为……’”
他挤眉弄眼,学着二人语气说了起来,说到一半,石桥已然走回庙里,语气冷然道:“他们真这样说?”
老头举起右手,信誓旦旦道:“青天在上,他们要是没说过,就让老头子以后一口酒也喝不到!”其实三句话里,对方只说过第一句,后面两句根本是他信口胡编,不过老头心想:“他们虽然只说了第一句,那也算是说过了。”想到此处,对自己的聪明才智颇为满意。
石桥知老头嗜酒如命,如此誓言不可谓不重,暗道:“难不成他们真想算计我?”
石桥才智超群,他去算计别人,那是理所应当,可要是别人敢来算计他,那决计不可饶恕,当下一言不发,从怀里取出珍珠,将包裹的锦布扔到一边,仔细研究起来。
老头见石桥上当,窃喜不已,简直想开怀大笑,但他知道这一笑准得坏事,连忙灌了两口酒,小心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石桥道:“表面光滑自然,没有多余痕迹,说明没有经过特殊修磨,里边应该没有玄机,也不会是钥匙之类的东西。”他趴底身子,将珍珠在地下敲了敲道:“声音清脆,质地坚硬,这么大的珍珠肯定是从深海得来,只有东海和南海有可能,但是南海光照太强,水温也高,因此南海的珍珠多半带有金色,可是这枚珍珠色泽纯白,多半是产自东海海底。”
老头眼前一亮:“东海?”
“在东海只有两个门派能打捞到这么大的珍珠,一个是巨鲨帮,还有一个就是东海蓬莱,难不成这枚珍珠和他们有关系?”石桥又道,“你探查过了?”
老头点点头:“我用真气仔仔细细查了一遍,这珍珠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那就怪了,难不成是信物?也不对,这珍珠只是中等货色,不会有人将它当成信物。既然如此,三陵帮的人为什么不惜重金,也要把它抢来?”
“为什么为什么……”
石桥食指不住摩擦自己下唇,口中一遍一遍念着“为什么”,老头道:“这珍珠摆在一张大方桌上,一进屋就能看到,我看根本就没什么特别。”
“不一定,摆在显眼的地方未必就不特别,如果这东西很重要,拥有他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盯着它,但又担心太做作被人怀疑,这样放置无疑是很聪明的办法。”
老头噫了一声:“対呀,我怎么没想到,难怪他们整晚都朝着木桌睡,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更说明珍珠有问题!”
石桥忽然将珍珠重重摔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力道太大,珍珠弹起三尺,复又落下,老头连忙捧过道:“别摔坏了!”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
石桥在庙中快步来回,急的脸都红了,老头在一旁看他模样,暗地里笑成了朵花,忽然觉得这个秘密就是解不开也不要紧,毕竟有人比他还要着急。
“那张木桌上还有什么?”
老头想了想道:“一盏油灯,一个砚台,几张破纸,没了。”
“没了?”
“没了,还有就是这个珍珠,只不过珍珠用布包着,可能是怕人偷了去。”
布!
石桥灵光一闪,连忙捡起扔在地上的锦布,老头见他模样疯癫,笑道:“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算了,可别给逼疯了……”
话音未落,石桥用手一扯,锦布破开,露出里头一张羊皮纸来。
石桥面露得色:“玄机在这里!”
老头大是好奇,连忙上前瞧看,只见泛黄的羊皮纸上用朱砂画着各种奇怪符号,也不知是何意思。
石桥看了片刻,笑道:“原来如此。”
“这上面写了什么?”
“和封妖卷的印式差不多,只不过封妖卷是封灵印,这上面的是封物印。”
“会是什么宝贝?”
“养尸殿能有什么宝贝?”
“引梦灯!”
石桥点头道:“传说引梦灯能看到一个人的梦境,三陵帮内斗激烈,三公子想要这个东西,多半是想偷看他爹的梦,投其所好,将他的几个兄弟给比下去。所以这件事既不能让他爹知道,也不能让他的两个哥哥知道。”
老头有些失望道:“没意思,没意思,勾心斗角,迟早要遭报应。”
石桥忽然道:“他也许自己都想不到,报应居然来的这么快。”
老头不解其意,挠头想了想,惊道:“你该不会是想……”
石桥在笑。
老头面色凝重:“莫怪我没提醒你,三陵帮虽然比不上五行门,但在这上陵城里,还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石桥还是在笑,他笑着走出了门。
老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凝重的脸上忽然现出笑意,自言自语道:“好玩好玩,这臭小子比我还会玩!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山路蜿蜒向前,一眼望不到头,路两边是半人来高的长草,微风拂过,草浪借着风势,一波一波的荡漾开去。
回城的山路并不崎岖,可石桥却走得很慢。
他在思考。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上陵城是三陵帮的地界,在这里招惹对方,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若就这么算了,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想着想着,一个时辰过去了,石桥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却已不知不觉到了城门前。
时近黄昏,城门口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石桥看着行人,心道:“其它事情都好说,可这羊皮纸究竟该藏哪里才好?”他很清楚,以三陵帮的势力,上陵城方圆十里,不管他把东西藏在哪里,都逃不过对方搜寻。
正踌躇间,忽听身后一人叫道:“喂。”
说话人声音清脆,石桥转过身子,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着布衣,挎着背囊,正看着自己,他见女子身形娇小,肤白貌美,虽说不上倾城之姿,但一双大眼清澈明亮,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不由暗道:“这姑娘好有灵性。”
女子开口道:“这位兄弟,敢问此处可是上陵城?”
石桥没有回答,心中马上将“这姑娘好有灵性”的想法抛去,伸手指了指城上的刻字。
“上陵城”三个字又大又亮,夕阳一照,熠熠生辉。
正文 第八章 遇见
女子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要去找石桥先生,你知道石桥居怎么走吗?”
石桥眉毛一耸,暗道:“找我的?”上上下下将女子打量了一番:“头绑丝带,不束钗簪,发鬓凌乱,显然是刚刚吹过劲风,可城边只有微风,此人多半是御空而来。背负行囊,说明远道而来。站姿不俗,也说明身有修为,可是穿的却是寻常粗布衣服,多半是为了隐藏身份,而且衣服大小不对,八成是借来的,也有可能是别人送的,手指上的茧,说明经常干粗活,布鞋倒不像是借来的,只不过洗了很多次,已经褪色……”
虽然石桥还不能推测出对方身份,但对这女子已然有了一个初步印象——穷。